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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黃海川想著常勝軍的事,心情并不輕松,廖全進的電話,有一部分是其個人的意思,但其中也有一些是代表順寶來的意思,順寶來也許不會直接過問到常勝軍的人事任命,但此事讓他不滿是肯定的,光憑這點,已經(jīng)讓黃海川感受到了壓力。
“書記,到底是誰到省里去鬧了。”黃江華此刻也忍不住問了一句。
“是那民警張飛的家屬,到省里聲討常勝軍去了。”黃海川皺著眉頭,現(xiàn)在才有空仔細想著這事,黃海川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雖然廖全進不是說得很詳細,但大概總是有描述清楚的,張飛的家屬竟然還會打著橫幅去抗議常勝軍?張飛是在家里跳樓的,作為家屬,他們應該比誰都知道其中的情況。
“書記,這兩天常局長的事本來就有些反常,那張飛家屬跑到省里去,會不會是背后又有人在操縱?”黃江華突然說道。
“也許吧。”黃海川點了下頭,剛才的一瞬間,他也突然想到這個可能,但這一切都只是猜測,還得等常勝軍從省里將人帶回來,然后再調(diào)查清楚。
“對了,等下回市委,你先找?guī)追輩敲貢L簽過的文件給我看下。”黃海川說道。
“吳秘書長簽過的文件?”黃江華一愣,有些不解的看了黃海川一眼。
“怎么,你剛才就沒覺得吳秘書長的毛筆字,跟那信紙上的字有點相似的神韻嗎。”黃海川微微一笑,再次從懷里摸出那隨身帶著的信封,將信紙抽出來看著。
看了一會,黃海川遞給黃江華,“你再仔細看看。”
黃江華接過來仔細看了一陣,剛剛并沒有太認真去打量吳寧毛筆字的他,這會還真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睜著一雙大眼睛瞅著,最后還是搖頭道,“書記,我看不出來。”
“那可能你剛才沒注意看他的字。”黃海川笑了笑,“等下回去找?guī)追輩敲貢L簽的文件拿來對比一下就知道。”
“嗯,好。”黃江華點頭道。
路上說著話,一會的功夫便到了市委,黃江華急匆匆的去辦公廳找吳寧簽字過的文件資料,黃海川回到辦公室后,坐下來還是拿著手頭的信紙看著,正是因為從昨晚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看了太多遍了,這些字幾乎已經(jīng)是在他的腦海里,剛剛在看吳寧寫的那幾個毛筆字時,黃海川才會有所察覺。
門口有人輕敲著門,黃海川抬頭一看是今天新來的那個小姑娘,點了點頭,“請進。”
林思語走了進來,似乎感覺到黃海川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林思語心頭有些緊張,臉上盡量顯得平靜的她,其實沒辦法真的保持自然,羅玲之前再怎么教她,事到臨頭,林思語還是發(fā)現(xiàn)沒那么容易。
“黃書記,您杯里的水涼了吧,我給您重新倒一杯。”林思語走到辦公桌,杯子里的水看起來還是早上她給黃海川倒的,并沒有喝完,林思語倒掉后,重新去給黃海川倒了一杯熱的。
黃海川看著眼前這個勤快的小姑娘,對方是衛(wèi)思達安排過來的,而手頭還拿著這張寫著‘小心衛(wèi)思達’的信紙,這讓黃海川在看林思語時,眼里也多帶了幾分審視的目光。
林思語把杯子放桌上時,黃海川笑道,“小林是吧,你是今年剛畢業(yè)的?”
“嗯,剛畢業(yè)的,這次辦公廳招收幾個合同工,我來應聘,沒想到應聘上了。”林思語輕聲細語的回答著,彷如其名字一般。
“哦,是這么回事。”黃海川恍然,他正想詢問一下這個小姑娘的情況,他記得南海省的地方公務員考試,并不是在這個季節(jié),林思語在這個時間進市委來工作,本就有些蹊蹺,但對方說是合同工,黃海川也無法多想什么,辦公廳缺人手,招幾個合同工并不奇怪。
“衛(wèi)主任說您這間辦公室之前一直都是黃秘書親自打掃,黃秘書的工作挺辛苦的,讓我?guī)忘S秘書把這些小事做好。”林思語再次說道,她所說的,都是之前事先準備好的臺詞。
“黃秘書是挺辛苦。”黃海川笑著點頭,其實這間辦公室并非要黃江華親自打掃,只不過黃江華非要堅持,黃海川平常也不會管這些小事,所以一直是黃江華在做,但之前也沒見衛(wèi)思達提過這事,突然安排個人過來,黃海川此刻手下壓著那張信紙,端的是多了幾份疑心。
打量著林思語,高挑苗條的身材,略顯纖瘦了點,但那身工作制服穿在其身上卻是大小合適,沒有半分不和諧的感覺,猶顯得有一點青澀的面孔,穿上這職業(yè)裝后,多了幾分成熟干練的氣質(zhì),要不是那清澈的眼神看著讓人很舒服,黃海川心里的疑心恐怕要多一分。
或許這小姑娘跟衛(wèi)思達的事沒有什么關系?黃海川心里如是想著。
“黃書記,水要趁熱喝呢。”林思語出聲提醒了一句。
“好,我知道,你先去忙吧。”黃海川笑著點頭。
“那黃書記您忙,我就不打擾您了。”林思語點頭離開。
目視著林思語的背影,黃海川眉頭微皺著,很漂亮的一個姑娘,這是林思語給人的第一印象,看那清澈澄亮的一雙眼睛,更不會讓人跟任何陰謀詭計聯(lián)系在一起。
黃海川很快就沒再去想林思語的事,一個剛畢業(yè)的小姑娘,也不應該跟衛(wèi)思達這事扯上什么關系,看到黃江華已經(jīng)拿了幾份資料出現(xiàn)在門口,黃海川神色一振,總算是能仔細對比一下了。
黃江華走進來就順手將門給反手關上,將幾份文件放到黃海川跟前,笑道,“書記,找出來了,這幾份是吳秘書長最近剛簽的文件。”
黃海川沒說話,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拿著手頭的信紙同吳寧的簽字放在一起對比了起來,黃江華站在一旁,同樣是跟著睜大了眼睛在幫忙看著。
“書記,好像是不太一樣啊。”黃江華咋看了一眼,說道。
“別急,再仔細看看。”黃海川搖了搖頭,道,“像吳寧那樣寫得一手好字的人,在書法上顯然是下過苦功的人,你覺得讓他變幻一下筆跡,會是一件難事嗎?”
“也是,這筆跡確實可以變,不過咱們不是專業(yè)鑒定人員,這筆跡要是變了,咱們不一定能判斷出來呀,難道要拿去請人鑒定?”黃江華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他知道那信紙上寫的字,是無法拿出去的。
“字跡或許可以變換,但寫字的人,一筆一劃那種神韻,是很難改變的。”黃海川笑了起來,很有耐心的翻著吳寧簽過的幾份文件,很快,黃海川翻到一份文件,上面是吳寧的批示語‘轉衛(wèi)思達同志閱’。
黃海川仔細看著‘衛(wèi)思達’三個字,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擴大,將信紙遞給黃江華,笑道,“這文件上有衛(wèi)思達三字,信紙上也有,你認真對比一下。”
黃江華接了過來,有相同的字作對比,顯然就多了幾分辨識性,黃江華在看了幾眼后,突的拍了下額頭,道,“書記,等我一下,我去拿個放大鏡過來。”
黃江華匆匆離去后又回來,手里頭已經(jīng)多了一個放大鏡,對著幾個字照著,認真比較著,黃江華也輕‘咦’一聲,“書記,這……這次是越看越像是那么一回事了,好像還真出自同一人之手。”
黃海川笑著點頭,只是他一個人說代表不了什么,黃江華又是放大鏡又是看了這么久,如今這結論可不能說完全不靠譜了。
吳寧?黃海川想著吳寧那張始終掛著三分笑容的臉,笑容多了幾分玩味,有意思了,這人又是怎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