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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聽著顧同講完路伯達、廖勇強、陳鋒三人歸附的事情,心中也是一喜。
“如此,那可真就是太妙了,大人果然厲害。”
一句夸獎之詞,何方是發(fā)自真心的佩服。
顧同卻是淡然一笑,雖然中間派力量的歸附,讓他固然欣喜,可是萬丈高樓從地起,路伯達幾人的歸附,帶來的諸般事情卻還有很多。
生怕何方心中大意,或者因為高興而至驕傲,顧同因而帶著幾分警示說道:“萬事還是謹(jǐn)慎的好,近來我發(fā)現(xiàn)軍中也有一些驕奢淫逸之談,雖然只是個別人,但是難不保會蔓延全軍,現(xiàn)今恰好,可借著廖、陳兩位將軍歸附的機會,在我們掌控下的軍隊中開展一番軍風(fēng)軍紀(jì)的檢查教育活動,一旦發(fā)現(xiàn)有不良習(xí)俗的地方,一定要予以抹殺。”
入主西京,待遇自然越來越好,軍隊之中,包不濟會有這般那般的問題,為了不影響今后的大計劃,顧同因而對這一方面重視得很。
放在后世,人民軍隊能夠戰(zhàn)勝數(shù)倍于自己的敵人,政治教育和嚴(yán)肅的軍風(fēng)軍紀(jì)莫不起了很大的作用。
想在未來的亂局之中,為自己謀得一番席位,那么,一切能夠用以加強自身實力的法子,都應(yīng)該應(yīng)以為用。
“我這就去辦!”
何方也從顧同的眼神之中看到了認(rèn)真,絲毫不敢大意,領(lǐng)了顧同軍令,就連忙聚集起軍中諸將,商討開展軍風(fēng)軍紀(jì)檢查教育活動的末尾細(xì)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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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同要再次北上草原的消息,在府里一傳開,最為高興的,卻是烏蘭。
畢竟離開了大草原有半年多的時間了,中原雖然富庶,可是沒有天高地闊,不能牧馬南山,烏蘭的心中,始終是有一些惆悵的。
因而在一聽到顧同擇日就會發(fā)兵北上,烏蘭再也管不了許多,立刻找到顧同,就把自己心中的隱藏說了出來。
聽完小烏蘭含著羞澀說完話,顧同忍不住的笑道:“我還以為你這丫頭不說了呢,放心吧,我已經(jīng)和蕓娘提前說了,就準(zhǔn)你這次隨我北上,一來,你也可以回到部落看看,二來,身邊有你照顧起居,蕓兒也能放心許多。”
“一切都聽家主和主母的吩咐。”烏蘭別看是草原女子,可是卻也不免少女應(yīng)有的羞澀,紅著臉蛋,說完話,就往后院跑回,看這情形,不是與人分說自己內(nèi)心的喜悅,就是去收拾行裝了。
烏蘭走后,顧同略加一盤算,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次北上,身邊帶的人,可還不是一般的少。
方才的烏蘭,再加上必不可少的李嵬兒。
沈默娘不知道為什么,也是執(zhí)意要隨著顧同。
同意了沈默娘,身邊諸女,除了懷有身孕的蕓娘,幾乎是個個吵著要去,要不是最后時刻,蕓娘拿出一家主婦的氣勢,只怕這些人還真的要全部跟著。
就這樣,把柳師師和安悅兒留下來照看蕓娘,身邊隨著北上的,卻還是有三個。
正在顧同為著前行路上,如何安頓好三女的起居惆悵的時候,卻不料,又有一女找上門來。
“顧大人,顧大人。”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一道清麗的女音從屋外飄了進來,只是聽聲音,未免覺得有些生疏,起身走到屋外一看,原來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王氏女——王蓉。
當(dāng)然,顧同不知道的是,前些日子,大同城門外,王蓉在人群之中,卻已經(jīng)是見過他一次了。
只是不知道,在大同城待了那么多的日子,緣何直到今天,這王蓉才來求見。
一見顧同,二人寒暄一番后,也不見王蓉有女孩子家的矜持,便聽她直言說道:“我今日前來,乃是有一事求助顧大人,還望大人能夠應(yīng)允。”
“哦?不知是何事?”對于這個三晉之地,最大的世族王家家主幼女,顧同也是分外的尊敬。
“從坊間聽聞,大人想要提兵北上草原,不知可有此事?”王蓉先不言其他,只說自己在坊間的聽聞,只是眸子間的聰慧,還是出賣了她的心事。
顧同一邊心中暗暗警惕,一邊裝作無所謂的說道:“確實有這樣的一件事,卻不知這與王姑娘所求有何干系?”
顧同代帝巡守北疆的事情,已經(jīng)傳的是路人盡知,顧同也不多做隱瞞,直接承認(rèn)了下來。
“我王家有一批貨物,欲從西京啟運,往去乃蠻,卻不知這一路之上,能不能和顧大人一道,卻也好有個照顧?”
王蓉說完,似是怕顧同不答應(yīng),于是再次說道:“顧大人請放心,一路上的花費,該我王氏商行承擔(dān)的,小女子絕對不會拖欠。”
王蓉說完,顧同頓感頭大,帶著幾分不愿相信的語氣問道:“王姑娘也要去?”
王蓉自然要去,這是她從太原一路風(fēng)塵趕過來的本意,里面既有父輩的意志,更加有她自己的主張。
看出來了顧同眉眼之間的不情愿,王蓉心中一笑,不過面色卻如當(dāng)初,一點都看不出來不適,相反,她還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神情,向顧同說道:“原本是兩位兄長要去,只可惜,家中臨時有事,兄長不能北上,只好由小女子代行。”說到這里,王蓉又故作驚異地問道:“難道顧大人不喜小女子一道?若是這樣,也不必為難大人,我自與族人守衛(wèi)貨物,卻也能到達乃蠻部。”言語之中,頗多楚楚動人之態(tài)。
要是別人看到如此場景,只怕早已經(jīng)許諾了下來,可是顧同,卻從這位王姑娘的身上看到了一些非同一般的東西。
“好一招以退為進!”
已然識破王蓉心思,顧同那里還好在做推遲?加上心中也好奇這王家究竟意欲何為,顧同略作沉思,便頷首答應(yīng)。
“王姑娘,我與你父親,也算是舊相識,既然你有所請求,顧某人怎能不答應(yīng)?只是此番,顧某身負(fù)皇命,乃是代帝巡守北疆,意義非凡,不可兒戲,一路之上,也不盡是走官道,所以只怕要比平常行商多些辛苦。”
顧同話如此說,一方面是提醒王家,再者,也是想要看看王家對于北上到底如何堅持。
果然,顧同才一說完,王蓉就迫不及待的說道:“不會不會,王家人吃得了苦。”說完,可能也是覺得自己便顯得太過急切,王蓉故而平靜了一番語氣道:“只是跟著大軍,尋一些安慰,其他的,倒也不怎么在乎,畢竟在這亂世,能有個庇護,是比什么都要好的。”
顧同看著王蓉這一番作態(tài),心中提防之余,也尋思著,這日后的讓人摸一摸王家的底,看看王家人到底是懷著什么心思。
尋思到這里,顧同又不禁想起在太原城的時候,王中立的那一番熱情,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當(dāng)初王中立又是夸贊,又是設(shè)家宴招待,他就有些疑心,現(xiàn)在看來,王家的水,也是很深的。
王蓉見顧同同意,自然高興,只是卻絲毫沒有起身作辭的意思,反而落坐下來,和顧同又談了起來,只是這次,言語之中,有意無意的竟然是打聽起西京路兵馬錢糧武器的事情,雖然王蓉問得小心,可是聰明如顧同,怎能看不出來她對于這些事情的熱心?
顧同只裝作沒有發(fā)覺,撿著一些不重要的東西,也不做吝嗇,悉數(shù)告知。
對于顧同如此回話,王蓉也是高興得很,只是,當(dāng)顧同突然問道王家這次北上和乃蠻人做的是什么買賣的時候,一向言語犀利的王蓉,竟然破天荒的結(jié)巴了起來、
“沒、沒什么,只是、只是一貫的生意,趁著春日,販賣一些綢緞還有糧食到乃蠻,許多商人都在做,利潤很大呢。”
說完這句話,王蓉又轉(zhuǎn)變話題,閑聊了幾句,詢問了些北上的事情,就匆匆起身告辭。
看著匆忙離去的王蓉,顧同不置可否的一笑,暗中,卻已經(jīng)有人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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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和二年(1202年)農(nóng)歷四月初五,利出行。
選定良辰吉日,醞釀將近一個月時間的北巡終于拉開帷幕。
因為此次是代帝巡守北疆,不同于以往北上作戰(zhàn),所以這次的排場,擺的很大。
雖然顧同對于儀仗這些東西,向來不是很看重,可是也不想被人說什么閑話,進而引起猜忌,所以也就聽從了何方的勸說。
照何方的說辭,北地蠻子,沒有見過中原威儀,要是看見大人這番排場,只怕是早就嚇破了膽子,哪里還敢再多什么心眼,和大人做對?
何方的說辭,固然有些道理,可是顧同深知,對付那些所謂的蠻人,威儀這東西,遠(yuǎn)沒有*裸的威脅來得直接。
蒙古人信奉實力,強者為尊,這是草原的法則。
那么這次北巡,他就打算,用麾下精兵強將,堅槍利矢,給蒙人好好上一課。
“四萬精騎,鐵木真,你覺得如何?”
點將臺上,顧同放眼而望,四萬兵馬,呈四十個千人方陣排列,如此景象,一股豪氣,不禁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