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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6章 擊鼓，新的線索

    師爺正要出去看情況，一個(gè)衙役跑了進(jìn)來，對李德稟報(bào)道：“大人，是一個(gè)婦人在擊鼓。”

    李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正要搖頭趕人，蘇湮卻道：“既是擊鼓便是有冤情，李大人去忙吧，不必陪著我們。”

    “是，那王爺王妃隨意，下官去去就來。”李德抱拳說道。

    蘇湮點(diǎn)了點(diǎn)頭，夜璟卻站起了身，說道：“我也看煩了，我隨李大人去看看審案。”說著便起身了，朝著外面走去。

    “王爺……”蘇湮連忙喊了一聲，夜璟卻連頭也沒回。這家伙想干嘛？

    李德也愣住了，連忙回神，見蘇湮一臉擔(dān)憂，笑著說道：“王妃放心，前堂便是審案的地方，下官會時(shí)刻照顧王爺?shù)摹！?

    蘇湮眸光一轉(zhuǎn)，按住了想要跟上的心，點(diǎn)頭應(yīng)道：“也好，便勞煩李大人了。”

    “下官本分。”李德躬身行了個(gè)告退禮，便出了門。

    蘇湮看著他們離開，心里暗暗思忖了片刻，然后低頭繼續(xù)查看資料。

    府衙前堂，李德唯唯諾諾地引領(lǐng)著夜璟入座，并將他的府尹正位讓予夜璟。盡管他是御天人盡皆知的傻王，可基本的尊卑，李德還是十分清楚的，否則早已從暗黑的官場摔下來了。

    夜璟看了李德一眼，然后毫不客氣地在中央的正位坐了下來，好奇地拿起案上的驚堂木把玩。

    見夜璟如此，李德反倒是松了一口氣。他坐在師爺?shù)奈恢茫腊敢慌模呗暯械溃骸皝砣耍艄恼邘咸脕恚　?

    夜璟被他的聲音一驚，驚堂木從手中滑落，掉在了桌案上，聲音不小。

    “下官該死，驚擾到了王爺。”李德忙從椅子上下來，連連告罪。

    “小點(diǎn)聲。”夜璟道。

    李德連連點(diǎn)頭，重新回到位子上，聲音壓低道：“帶人上堂！”

    片刻后，兩名衙差帶著一個(gè)婦人上了堂。婦人年紀(jì)四十左右，身材微胖，容貌尋常，衣著也是尋常百姓那般，十分普通。

    婦人入堂，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了下來，目光低垂著，朝著主審位置，叩首道：“民婦何氏，叩見大人。”

    李德看了眼夜璟，見他沒反應(yīng)，便開口問道：“何氏，剛剛的擊鼓者可是你？”

    何氏點(diǎn)頭，眼睛依然不抬，但知道聲源來自左邊，微微轉(zhuǎn)頭回道：“正是民婦。”

    “你可是有什么冤情？”李德又問道。

    “民婦的丈夫已經(jīng)失蹤數(shù)日，至今未歸，才來報(bào)官的。”何氏低頭道。

    李德的聲音顯出幾分不耐，淡淡擺手：“那你去失蹤處做個(gè)登記吧，若有消息，衙門會……”

    “稟大人，民婦報(bào)官并不是為了尋人的，而是來揭發(fā)的。”何氏忽然出聲打斷了李德的話，面色沉穩(wěn)。

    李德心中一驚，頓時(shí)覺得不妙，壓著嗓音問道：“你要揭發(fā)何人？”

    何氏這才抬起了頭，看著李德說道：“民婦也不知。七日前，民婦的丈夫離開前，將一本冊子給民婦留了下來，說若是他回不來，便將此物呈給五皇子。”

    “你丈夫是誰？做何營生？”李德看了眼夜璟，見他神色毫無異樣，依舊不敢問得太直接。

    何氏道：“民婦的丈夫姓何，家中靠打漁為生。七日前，他說要與五皇子見面的，未曾想竟一去不歸。”說著，淚水滾滾而落。

    “那冊子現(xiàn)在何處？”李德急問道。那日的密信，正是一個(gè)姓何的漁民所寫。

    何氏抹了淚，道：“夫君再三叮囑，那冊子只能交與五皇子一人。”

    李德皺眉，試圖動之以理，說道：“五皇子也失蹤七日了，無法為你做主，你呈于本官也是一樣。”

    何氏面色猶豫，看了看李德，目光落在正位的夜璟身上，問道：“這位大人是？”

    李德心知不妙。也不知道這個(gè)景王到底真傻假傻？一時(shí)間沒了底，看了看夜璟，沉聲道：“這位是景王殿下，與五皇子一同來查此案的，你呈給王爺也可。”

    何氏聞言，又定定地看了看夜璟，覺得他雖然衣冠楚楚，可似乎有些不正常。想了想，她還是搖了搖頭，道：“不行，如果五皇子不在，民婦改日再來。”說著便站起了身。

    “放肆，衙門重地豈是爾等隨便來去的？王爺與本官又豈能被你愚弄？快將東西交出來，否則大刑伺候！”李德拍案而起，怒道。

    “你小點(diǎn)聲，好好說。”夜璟做了個(gè)噤聲的動作，俊眉微微蹙起。

    李德一愣，連忙低頭哈腰道：“是是，下官知錯(cuò)，一時(shí)激動，望王爺恕罪。”

    “沒事，你繼續(xù)。”夜璟說道。

    “是。”李德點(diǎn)了點(diǎn)頭，抹了一把汗，然后重新坐了下來，看向何氏，繼續(xù)道，“何氏，速速將冊子呈上來！”

    何氏看了眼夜璟，鎮(zhèn)定說道：“民婦沒有帶在身上，民婦只能交給五皇子。”

    “冥頑不靈，來人，杖責(zé)二十！”李德厲聲說道。

    “住手！”一道清厲的聲音傳了出來，不高不低，去充滿了震懾力，令那兩個(gè)衙差，不自覺地退了兩步。

    蘇湮從后堂走了出來，眸光掃過眾人，徑自走到夜璟的身邊。

    李德起身恭敬地行禮，道：“下官見過王妃。”

    蘇湮的目光掃過那個(gè)垂首不語的婦人，然后看向李德，緩緩說道：“李大人何必動怒，既然這位大姐不愿將東西交給我們，便按她的意思，等五皇子回來也好。”

    李德心中極其不愿，可景王妃都這么說了，他能有什么辦法？他看向旁邊的師爺，見他搖頭，只能先作罷，退堂以后再從長計(jì)議。如此想著，李德面色緩和，抱拳拱手歉然說道：“下官一時(shí)著急，想盡快破了此案，失了分寸，望王妃恕罪。”

    “李大人也是為了案子，令人佩服。”蘇湮笑了笑道。

    “下官惶恐。”李德尷尬地抹了汗，從位子上下來，與師爺站在一起，兩人視線交錯(cuò)，彼此了然。

    蘇湮看了眼夜璟，然后掃過李德，心中了明他的打算，不動聲色地對何氏說道：“何氏，你丈夫既然是去見五皇子，也許此時(shí)二人在一處，左相正在全力尋找他們。不如你跟我們回驛站等吧，有消息也能盡快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