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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打壓
夜昊也察覺到了此時周圍的目光變得好奇,頓時回神,朗聲一笑:“四弟喜歡便好,稍后我讓人送到府上!”
“好呀好呀!”夜璟連連拍手,高亢的聲音將他的欣喜展露無遺。
“瞧你滿頭大汗的,喝口茶吧。”蘇湮替夜璟擦了擦汗,然后端了一杯茶遞到了夜璟的嘴邊,堵住了他的話。真是個傻子,別人把他買了還幫人家數(shù)錢呢!
眾人詫異的看著那二人親近的舉動,心中各有計較。
而夜昊,想到方才她說的話,沒有表情的臉上再次多了一絲陰翳,滿是算計的雙眸多看了這個女子幾眼。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比之前的唱報聲都響亮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立即斷了各自的神思,紛紛起身,衣袂的摩擦聲整齊如一,躬身候著那地位最高的二人。
兩道尊貴的身影攜手進入眾人視線,齊齊行禮。
“兒臣參見父皇,參見母后!”眾皇子公主道。
“臣妾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眾嬪妃道。
“平身。”徽帝不過年近半百,頭上白發(fā)卻是占了大部分,比起上次見到的,此時的他容色倒是好了不少,精神似乎也不錯,聲音健朗,“今日是為璟兒與音兒設的家宴,無需太多禮數(shù),大家隨意便可!”
“是!”眾人聞言入座,有了帝后在場,就算想隨意也隨意不了。
沈皇后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瞧見那一對紫色身影,笑道:“想來諸位也認識景王妃了吧?”
楚妃微微一笑,開口回道:“是,景王妃溫柔賢惠,果然當?shù)闷鸲Y儀之家的閨女!”
“是啊,景王妃對景王甚好,臣妾們都看在眼里。”容妃也不甘落后,接著楚妃的話說道。
“二位娘娘夸獎了,都是音音該做的。”蘇湮笑著接話。話趕到這里,她不說一句不合適啊。
徽帝的目光看向夜璟的時候似乎多了些什么,問:“璟兒,你覺得呢?”
蘇湮聽到這句話心下一凜,偏頭去看夜璟,而他卻微微低著頭,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王爺……”蘇湮輕輕的喚了他一聲,見他抬頭,笑著提醒,“父皇在問你話。”
夜璟緩緩將視線抬起,直視著徽帝,愣愣的說:“你再問一遍。”
此言一出,底下一陣輕笑。
“很好笑嗎?”徽帝不高的聲音斥了眾人,凌厲的目光掃過大殿,然后繼續(xù)看著夜璟,目光中透著耐心與等待,“璟兒,朕問你覺得你的王妃如何?”
夜璟想了想,又看了看旁邊的蘇湮,忽地展顏笑起,只說了一個字:“好!”
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好”字,鏗鏘有力,傳遍了整個朝露殿,也不知不覺入了蘇湮的心,在上面留下了一點點的印跡。
徽帝聞言頓時眉開眼笑,龍心大悅,看著蘇湮笑道:“如此,朕終于可以放心了。”
明明是一句尋常的感嘆,蘇湮聽在耳中卻是覺得一陣心酸,不自覺地握緊了夜璟的手。
對于這個兒子,皇帝的態(tài)度似乎并非如表面那樣簡單。
接下來便進入了各自說話的時間,看似隨意,可底下卻崩著一根弦,無人敢越了那底線。
蘇湮眼睛平和的看著眾人,心頭卻是在冷笑。
妃子們輕笑溫柔,時不時的抬頭看皇帝,在皇帝的目光掃過去時,朝著皇帝拋上一個媚眼,想要引起皇帝的注意力。
唯獨黎貴妃,面無笑意,兀自飲酒,眉眼間的疏離與淡漠,自成清冷一格。
皇子皇女們保持著最得禮的姿態(tài),生怕一個小動作的不妥,被皇帝不喜。
唯獨夜靈雪,率性而為,端著酒杯坐在了夜璟和夜桓的身邊,和他們隨意聊著,蘇湮也時不時的回答一兩句。
這對母女,倒是特別,也難怪皇帝多年對其恩寵有加。
她忽然發(fā)現(xiàn),這皇家似乎是陰盛陽衰啊,放眼望去,一殿的女人,滿是脂粉味,加上皇帝和夜璟,才四個男人,也太不平衡了。
其實說白了后宮只有皇帝一個男人,也難怪眾妃要爭寵,不然漫漫后宮之路,閑得慌啊。
“昊兒,桓兒,今年的科舉準備的如何了?”徽帝忽然開口,靜了一殿的說話聲。
夜昊站起身回道:“回父皇,兒臣準備的差不多了,報名學子皆登記在冊,共一百七十九人。”
夜桓待他說完,才起身道:“兒臣也準備妥當,文試學子共三百一十七人。”
徽帝點頭,說:“今年兩者相差的倒是有些多啊。昊兒,武乃強國之本,不可懈怠荒廢。”
“是,兒臣謹記父皇教導!”夜昊恭敬的抱拳,垂下的眼中是掩飾不住的得意。父皇將武試交給了他,相當于有意將兵權交給他,他一定要辦好這次的武舉比賽,從中選幾個得力的人為己所用。
徽帝微微點頭,看向夜桓,淡淡道:“文雖是治國之道,卻也不可喧賓奪主,分不清輕重。”
“父皇說的是,兒臣謹記!”夜桓頜首抱拳,眼中閃過一抹不甘,而那一絲恨色,卻是被他壓在了心底,無人瞧得見。
蘇湮作為一個旁觀者,算是明白了皇帝的言外之意。
這個太子看樣子很得圣心啊,將最重要的選拔武將的任務交給了他。反觀夜桓,雖說也得到了皇帝的重用,可剛才的言語間,卻是透著打壓的意味。
都說帝王之心難以揣測,果然如是啊。
“昊兒,他國細作一事查得如何了?”
“咳咳……”徽帝話鋒陡然轉(zhuǎn)移,驚了正在喝茶的蘇湮,一口水嗆在喉間,猛然劇咳起來。什么鬼?查奸細?不會是查到她了吧?
“景王妃怎么了?”沈皇后關心問道。
“我沒事……就是嗆到了。”蘇湮強自鎮(zhèn)定心緒,扯起一抹尷尬笑意,“謝母后關心。”
沈皇后點了點頭,收回目光的那一刻多看了一眼她的表情。
夜昊也看了眼蘇湮,然后繼續(xù)回答徽帝的問題:“回父皇,細作一事,兒臣一直加緊追查,從不敢松懈。如今已然有些眉目了,可證據(jù)尚不明確,無法正面捉拿。”
徽帝點頭道:“嗯,此事關乎國本,不可大意!”
“兒臣明白!”夜昊道。
“璟兒最近在做什么?”徽帝忽然又轉(zhuǎn)了話題,一高一低的,蘇湮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變得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