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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和帝的寢宮昭陽殿燈火通明,羲和帝呆坐榻上,沒有絲毫表情。李云舒仍舊跪著,但看起來似乎比羲和帝更加從容。
皇后云氏款款走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訝色一閃,云皇后隨即若無其事地向羲和帝一拜:
“皇上這么晚召臣妾來是有何事?”
像是突然被云皇后驚醒,羲和帝一直呆滯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松動。他深深地看了云皇后許久,待開口時,聲音已然沙啞:
“你不知是何事?”
云皇后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但仍不卑不亢地說:
“臣妾不知。”
“好,好,好。”連說三個好字,羲和帝的表情幾近扭曲。
“寡人只問你,天保4年,冊封前夕,你的壽辰,你跟寡人說了什么?”
不想羲和帝竟問起當(dāng)年之事,云皇后終于變了臉色,但卻并不慌亂。
輕撫了一下鬢發(fā),似是在回憶及其久遠的往事。直至羲和帝開始不耐,云皇后才緩緩開口:
“天保4年,臣妾的壽宴已是三十年前的事,臣妾記不得跟陛下說了什么。”
不想云皇后竟如此作答,羲和帝終于勃然大怒。他指著云皇后,大喝道:
“你是如何當(dāng)上這個皇后的,你自己知道,你現(xiàn)在跟我說你記不得?云氏,你我夫妻幾十年,我的性子你最清楚,非得走到那一步你才肯說是不是?”
羲和帝顯然動了真怒,指向云氏的手指已經(jīng)顫動不已。像是極難開口,幾經(jīng)哽咽,羲和帝才勉強發(fā)出聲音:
“雨薇早逝,寡人痛不欲生。可你生辰之時,你卻告訴寡人云兒生辰同你一日。你要知道,天保2年,滄瀾河決堤,寡人親赴前線治水十月之久,回宮時,云兒已經(jīng)降生。如果云兒真是10月14的生辰,那雨薇受孕時,寡人根本就不在宮中。你今日必須說清楚到底是怎回事。”
李云舒沒有看錯,在聽到羲和帝的一通話后,云皇后居然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皇上卻是誤會臣妾了。我說大皇子同我一日是指我們生辰都是本月十四日,但沒有說都是十月十四。也不怪皇上多想,大皇子本就瘦弱,兩個月的時候同剛足月的孩子也沒什么區(qū)別。”
“那雨薇乳母為皇子慶生的綾花又是為何?”羲和帝幾乎嘶吼。
云皇后好似又陷入了沉思,許久才搖了搖頭:
“記不清了,此事經(jīng)手的丫鬟早就離宮。這茫茫人海又如何尋得。”
“好個如何尋得。你可知你的一席話,就讓云兒他。”再也說不下去了,羲和帝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兩行濁淚從他渾濁的雙目流出。
李云舒看著帝后的鬧劇,再一次感受到了馬王坡時的荒唐。僅僅因為這樣的一席話,羲和皇帝就待曹云如此。周皇后在世時的帝后情深也不過如此。
曹云一生受制,從未有機會探明究竟。可李云舒卻不打算就此放下,自古賀回京后,李云舒就一直暗中探訪此事,也終于讓他陰差陽錯地在內(nèi)務(wù)府找到了記錄妃嬪月俸的物冊。當(dāng)時周皇后已經(jīng)仙逝,羲和帝沉迷于悲痛,內(nèi)務(wù)府不免怠慢,當(dāng)年并沒有在九月按例給曹云發(fā)放綾匹,卻不知為何十月云氏的壽辰上會出現(xiàn)曹云的綾花。
看著悲痛地不能自已的羲和帝,李云舒難掩冷厲,今時今日,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