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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萬,美金?”
她直接從沙發(fā)中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蘇鵬看。
“哎,大侄女兒你這么激動做什么,你不知道那五千萬美金對于沈遇安而言就是微乎其微的一個數(shù)字嗎?”
蘇鵬覺得蘇時月有點大驚小怪了,“你不會是還沒弄清楚,你傍上的是個什么家底的男人吧!哎喲喂,那可是坐擁半壁金融江山的沈家,別說一個五千萬,就算是十個、二十個五千萬,周轉(zhuǎn)資金都是眨眼間的事情!”
“二叔,沈遇安他再什么家底,那都是他的錢,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呢!”
蘇時月覺得蘇鵬這番理論太可笑了,別人有錢,就該憑白無故的給你嗎?誰的錢都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怎么就有了這謎一樣的自信,這么理直氣壯的問別人要錢!
“怎么沒關(guān)系!”蘇鵬見蘇時月反應(yīng)這么激烈,倒是不氣也不惱,繼續(xù)跟她扯著,“你往這里一站,就是最好的關(guān)系啊!你去問他要錢,他能不給?”
“我……”蘇時月被蘇鵬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膽B(tài)度氣的胸腔里一陣鉆心的疼,連帶著聲音都發(fā)起抖來,“二叔,我再說一遍,我同沈遇安之間的關(guān)系,沒有那么和諧!不是說我去要錢,他就會像施舍乞丐那樣直接丟過來一張卡!”
“他會的。”
蘇鵬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頗含深意的盯著蘇時月看。
蘇時月氣極,眼前一黑,喉嚨里迅速涌上一股腥甜,連帶著呼吸都染上一層濃重的鐵銹味。她連忙把手撐在沙發(fā)上,穩(wěn)住搖搖欲墜的身體。
耳邊,蘇鵬的聲音仍舊盤旋著,經(jīng)久不絕,如同魔音穿耳。
“大侄女兒,我看你是年紀(jì)還小,又沒接觸過什么異性,所以不了解男人。”
“但是并不代表著,你不了解,旁人也不了解。”
“你看不出來沈遇安的態(tài)度,那我現(xiàn)在就明白的告訴你吧!”
“你真的覺得,你能留在沈遇安的身邊,完全就憑借的是運氣,或者說是陰差陽錯?”
蘇鵬換了一個口氣之后,聲音和語氣都陰森的有些嚇人,他也從沙發(fā)里站起身來,猛地抓起蘇時月的肩膀,把她扯到客廳里的那面巨大的鏡子前面。
“抬起頭看看鏡子里面,他沈遇安想要的東西不是都在里面嗎?”tqR1
“剩下的還需要二叔教你?你還費什么其他的心思去討好他,男人想要的東西,無非就是女人聽話一點,主動一點,再柔一點,媚一點。”
“嘖嘖,這么好的條件都不抓住。”
蘇鵬掐住蘇時月的下巴令她只能面朝鏡面,從鏡子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她一雙水眸在驚恐的顫抖著,臉色慘白如紙。
“沈遇安他碰過你沒有,碰過了吧,男人就沒有不喜歡葷的,他沈遇安也不會例外!”蘇鵬篤定的語氣,讓蘇時月羞憤交加之下只能猛地閉上了眼睛。
“那你還在糾結(jié)什么!你主動去跟他邀寵,他一放松之后,不就直接松口答應(yīng)了?!”
“就像你之前做過的那樣啊!”
“你之前不都是這么做的嗎!沈遇安最后不是也吃了這套嗎!”
“我以為你經(jīng)常這么做,已經(jīng)很熟練了!也摸清楚沈遇安的脾性了!怎么到頭來還得讓我教你該做些什么!”
蘇鵬一聲接一聲的,每一句話都像鋒利的刀子那樣直戳進(jìn)蘇時月的心扉,將她的心戳的千瘡百孔,鮮血汩汩的向外冒。
她身上突然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軟綿綿的任由蘇鵬抓著,連反抗都懶得反抗了。
蘇時月就這么目光空洞的看著鏡子中那個狼狽的自己,眼眶里干如枯井,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經(jīng)常這么做”、“已經(jīng)很熟練了”、“之前不都是這樣嗎”。
蘇鵬每一句話都說的這么有道理,她聽過后竟然連一個反駁的理由都找不出來。
她之前確實用身體為交換,從沈遇安那里拿到了一筆不菲的錢。
所以,現(xiàn)在就算是被人拿這件事來戳她的脊梁骨,她除了咬牙默默承受之外,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怎么樣小月,我可是一心為小雨著想的!她都撐不了多久了,你盡快拿到錢,我就能盡快的去給她捐獻(xiàn)骨髓!”
“捐獻(xiàn)骨髓對身體有損傷的!我這可是冒了多大的風(fēng)險去給她捐獻(xiàn)啊!”
“如果你已經(jīng)做好決定的話,我這兒合同早就準(zhǔn)備好了!”
蘇鵬放開了蘇時月,轉(zhuǎn)身從自家的保險柜中取出之前一直沒有機(jī)會遞到沈遇安面前的合同,塞到蘇時月手中,意味深長的對她講道,“沈遇安如果同意投資,就讓他在這里簽個名字!”
“二叔只能幫你到這里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小月,千萬不要讓二叔失望啊,否則,你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蘇時雨去死對吧!”
小雨……
蘇時月身體一顫,混沌的眸子立刻有了焦距。她抬起頭,恰巧對上蘇鵬略顯陰森的,笑呵呵的臉。
蘇時月面對他臉上的這個機(jī)關(guān)算盡笑容的時候,心底迅速被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愴席卷。她張了張口,拼命壓抑住自己身體的顫抖,和從心底散發(fā)出的無窮無盡的寒意。
“二叔。”蘇時月聽到自己的聲音出奇的冷靜。
只是,在死命壓抑之下她的聲音略微有些走調(diào)。
“小雨的命很要緊,所以二叔,空口無憑,我不能確定我真正把簽了字的合同拿給你的時候,你不會反悔。”
“我們還是先立一個保證書好了。”
蘇時月的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她死死盯著蘇鵬的臉,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xì)微的表情變化。
蘇鵬聽后臉色立刻就變了,仿佛不認(rèn)識蘇時月那般,立刻把她從頭到腳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后呵呵一笑,“你懷疑我?”
“我可不敢。”
蘇時月的聲音淡淡的,但是語氣中透著一股韌勁兒,“二叔,我們既然做交易,那就該有個做交易的樣子。到時候你拿你的合同跟錢,我取我應(yīng)該得到的骨髓血,我們錢貨兩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