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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的京都看似平靜無波,實則暗潮兇涌!
暮色時分,清風與他的幾名侍衛(wèi)在一個小鎮(zhèn)上找到了刑冰,確切的說是趙淑琴和紅杏,流星接到了杜紹謙的命令把刑冰易容成趙淑琴,綠桃易容成了紅杏。
刑冰和紅杏被清風帶走,流星完成了任務(wù)返回京都。
一個時辰后,南宮澈帶領(lǐng)大軍在臨沂縣外扎營,看到刑冰頂著趙淑琴的面孔出現(xiàn)在自己軍營中時,他沒有絲毫驚訝,有的只是淡漠。
“奴婢見過王爺!”綠桃彎下身子行禮。
刑冰則是笑著道:“王爺,我就知道你會派人來找我的。”
當她聽流星說了京都之事后,她整個人便興奮無比,不愿再往前走,而是等在那個小鎮(zhèn)上,她真是十分感謝沈笑顏的聰明,她居然能有這么好的辦法來幫她。
南宮澈冷冷瞥了眼一臉興奮的刑冰,微斂眼眸遮住了眼中一閃而逝的厭惡,冷漠的道:“別忘了你現(xiàn)在的身份,從此刻開始你便是趙淑琴,不僅懷有身孕,更要溫婉端莊!”
刑冰的熱情被南宮澈的冷漠給澆滅,不禁失望的撅了撅嘴,輕聲道:“我知道了!”
“清風!”南宮澈抬眸看向帳篷外,隨著他的話音落,清風的身影出現(xiàn)在帳篷里:“帶側(cè)妃回去休息!”
“屬下遵命!”清風不敢有絲毫遲疑,隨即對刑冰道:“側(cè)妃請!”
刑冰輕咬著下唇,定定的看著南宮澈冷峻的面容,本就知道他不待見自己,心中還是酸澀無邊,半晌,終是失望地轉(zhuǎn)身離去。
“側(cè)妃,你也別難過,王爺定是太忙無暇陪伴你,不管如何,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到了王爺身邊,他沒有趕你回京都就是值得高興的啦!”
回到南宮澈為她準備的帳篷里,刑冰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坐著發(fā)呆,綠桃端著一盆水進來,見她失落的樣子也跟著難過,放下木盆后輕聲安慰道。
聽見她的安慰,刑冰懶懶的抬頭看她一眼,又低下頭去,悶悶地道:“他不趕我走是因為我現(xiàn)在扮演的是趙淑琴,要不是沈笑顏為了阻止趙淑琴進宮撒了這么個謊,王爺如今哪能容下我在這里,剛才他看到我時滿眼厭惡,我為他而來,他就不能有一點感動嗎?”
以她的個性,除了南宮澈從未對別人低聲下氣過,可如今自己收起了嬌縱和蠻橫,扮作乖巧的小白兔依然無法讓他另眼相看,說不難過那是假的。
綠桃輕嘆口氣,遲疑著道:“側(cè)妃當初不是很樂觀的嗎,現(xiàn)在才剛見到王爺怎么就如此失落呢,王爺如今定是十分擔心王府的安危,今日公主對皇上撒了謊,那可是歁君之罪,皇上一旦查出淑側(cè)妃還在王府,那不當歁君,還是抗旨呢,這種時候,王爺如何還有心思為側(cè)妃的行為感動呢!”
聽她如此說,刑冰頓時收起了自己的委屈,眸光轉(zhuǎn)了幾轉(zhuǎn)道:“綠桃,你說得對,我來是幫助王爺?shù)模也辉撘驗樗睦淠y過,公主現(xiàn)在肯定有危險,我必須扮演好趙淑琴的角色,南宮朔要是對付公主和王妃可怎么辦,王妃是王爺深愛的人,那個趙淑琴是皇后的妹妹,她自然不會抗旨不進宮,肯定是公主為了幫我才撒的謊。要是南宮朔拿她們要脅王爺可如何是好?”
綠桃皺著眉頭思索了半晌,忽然眸中迸發(fā)出一抹亮色,湊到刑冰耳旁低語:“側(cè)妃覺得如何?”
聽完她的主意,刑冰猶豫了片刻后點頭答應(yīng):“就按你說的做,去把東西給我弄來!”
澈王府!
明亮的屋子里夜明珠光芒四射,沈笑顏一襲素衣坐在桌前用餐,身旁紅梅恭敬的侍候著。
不多時,門外傳來傅婉然輕柔的聲音:“你們公主在嗎?”
“回王妃,公主正在用晚膳。”
是風霜的聲音,聞言,沈笑顏對紅梅使了個眼色,后者隨即步至門口,將傅婉然請進屋來。
“笑顏,我聽說你回來了,便過來看看,沒打擾到你用膳吧?”
傅婉然在如玉如冰的陪同下進了屋,面帶微笑的問。
沈笑顏輕輕一笑,放下碗筷站起身“王妃請坐,紅梅,去給王妃倒茶。”
“是,公主!”紅梅應(yīng)聲退出房去。
“笑顏,你別管我,先用餐吧!”
傅婉然優(yōu)雅落座,自前幾日服下解毒的藥丸后,她的身子已經(jīng)好了許多,除了本身虛弱外,沒有什么不適了。
沈笑顏在她對面坐下,輕柔的道:“我已經(jīng)吃飽了,本想晚些時候過去王妃房中,沒想到反而王妃親自過來了。”
傅婉然臉上的笑意微斂,清澈的眸子定定的注視著沈笑顏,頓了頓方才緩緩道:“笑顏,今日之事我都知曉了,南宮朔定不會輕易相信,今日雖沒有再派人來王府,可明日定會再來生事,我已經(jīng)交代好了無痕,讓他派王府隱衛(wèi)連夜護送你離開京都,南下去找王爺。”
沈笑顏聽得一驚,想也未想便搖頭道:“我不離開,王妃,今日之事南宮朔一時半刻也無法分清真假,我若離開不旦是告訴他我在撒謊,還會連累整個王府。”
她如何能離開呢?
傅婉然像是料到她會拒絕,不由得蹙了眉心,試圖解釋:“笑顏,這不僅是我的意思,也是王爺?shù)囊馑迹澜袢罩潞笫謸哪愕陌参#M氵B夜趕去臨沂縣,他今夜在那里扎營等你。”
南宮澈?
他有回音了?
沈笑顏微帶疑惑的看著傅婉然,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很正常,傅婉然雖然身體不適,可終究是王妃,府中之事無痕必是會告訴她的。
“我不會離開的。”沈笑顏心里流過一絲異樣情緒,她很快的將其忽略了去,抿了抿唇平靜的道:“明日期養(yǎng)生堂就會開業(yè),我怎么能在這時離開呢,王妃和王爺?shù)年P(guān)心我心領(lǐng)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覺得郁悶,心里有些酸酸的,說不清的感覺,南宮澈到底什么意思,她已不想去思考。
傅婉然眸中的擔憂之色加重,猶豫了半晌后又道:“笑顏,聽我的離開吧,王爺是真的擔心你,有件事我想我應(yīng)該現(xiàn)在告訴你,本來我是答應(yīng)王爺讓他自己對你說的,可現(xiàn)在我覺得你還是知道比較好。”
“王妃,如果你是試圖勸我離開的話,那就不必說了,我決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我若真要離開也不會去找南宮澈,我應(yīng)該回天啟國才對,你也不必擔心南宮朔會把我怎樣,他多少會顧忌天啟國的存在,不會把我怎樣的,今日之事本該讓王妃作主的,是笑顏一時沖動不夠周全,讓王妃擔憂我很過意不去,王妃身體不好,早些回去休息吧!”
“笑顏,你誤會了,其實我和王爺并非夫妻!”
傅婉然見沈笑顏有所誤會,又對她下逐客令心急之下脫口而出。
她的話一出口,屋子里的幾人都怔住了,紅梅正從外面進來,聞言托著盤子的雙手一抖,茶杯差點掉落于地,如玉如冰也是一副呆愣。
沈笑顏一雙瞳孔猛然的睜大,清澈的眸子里寫滿了驚愕和不可置信,卻還是比傅婉然先清醒過來,她看了眼如玉如冰以及紅梅,沉靜的道:“王妃真會開玩笑!”
“王妃請喝茶!”紅梅心中驚濤駭浪般,面上卻也很快的恢復了平靜,端著茶緩步上前。
“你們都退下吧!”
見傅婉然面上有著些許不安,衣袖下的小手緊緊的交織在一起,沈笑顏打發(fā)了紅梅和如玉如冰,傅婉然的不安讓她的心越發(fā)紊亂。
直到房間里只剩下她們兩人時,傅婉然才長長的吐出口氣,這個她守了兩年多的秘密,幾百個日夜她都不曾對任何人說過,甚至是以前的羽影,她最親的侍女,都不知道的秘密,如今她卻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來了。
她不安并非后悔,她不后悔讓沈笑顏知道,她的不安是怕南宮澈會責怪于她,他曾經(jīng)說過要親自對笑顏解釋清楚的,可她卻先他一步泄露了秘密。
她眸光輕眨的看著沈笑顏,想從她的臉上看出她的反應(yīng),可是她卻什么也看不出來,她那雙清澈的眸子微微垂著,細長的睫毛遮住了所有的情緒,她白晳的小臉上一派平靜,沒有任何的喜怒可言,傅婉然忽然有些失望,還有些難過,為她的澈哥哥難過。
“笑顏,難道你不驚訝我和王爺?shù)年P(guān)系嗎?我和他不是夫妻!”
沈笑顏嘴角微動了下,扯起一抹極淺的笑,還很牽強,輕抬眸子迎上她的期待,她能看出她很激動,那種與人分享秘密的激動,甚至那種希望她好奇的激動,總之,傅婉然那張小臉蛋上表情豐富,一雙眸子骨碌碌直轉(zhuǎn),她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我為什么要驚訝,南宮澈的秘密又不只一兩個,一開始知道他的秘密時我很驚訝,可慢慢的就不覺得奇怪了。”
傅婉然自己比她還驚訝,聽到她的話不由得追問道:“笑顏,難道你一點也不喜歡澈哥哥嗎?他雖然有妻妾,可你現(xiàn)在知道那全是假的,不管是我這個王妃,還是趙淑琴肚子里的孩子,甚至是刑冰,我們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掛名的身份,而你,才是他愛上的女子。”
是嗎?都是假的,她才是他愛上的女子?
沈笑顏應(yīng)該感動得熱淚盈眶嗎?可她沒有,她不感動,她反而很平靜,她不知道南宮澈還有多少秘密,她不喜歡霧里看花的感覺,那種看不清楚的模糊景致不是她想要的。
“我不喜歡太過神秘的男人,更不喜歡一份無法捕捉的感情,南宮澈有太多秘密,我不想每天都發(fā)現(xiàn)他的新秘密,更不想時刻去分析他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說話間沈笑顏緩緩起身,眸光微轉(zhuǎn),看向那顆發(fā)著光芒的夜明珠,南宮澈那張俊美的面龐模糊的顯示在夜明珠的光亮中,她耳邊還清楚的回響起他堅定的話語。
“只要能救婉兒,本王愿意傾盡一切!”
“婉兒是本王的妃,本王自然對她好!”
他說那些話時一臉的認真,甚至為此要將她掐死,如今卻告訴她這一切是假的,她不是他的妃,他們會是什么關(guān)系,她已經(jīng)不想知道了。
有那么一瞬間,她忽然想離開王府,不是去找南宮澈,而是離得遠遠的,不參與一切,也不再想知道那些煩亂的糾葛。
傅婉然眼中的擔憂一點點加重,定定的盯著她不知該怎樣解釋,她原本以為沈笑顏聽到真相后會很驚訝,很會感動,沒想到她會如此平靜。
“笑顏,澈哥哥其實早就想告訴你的,只是一直沒有機會,他不是故意隱瞞你,你千萬別因此生氣。”
沈笑顏露出一抹溫柔的笑,見她還一臉不安,又耐心的安慰道:“我不是生氣,好了,你不用擔憂,如玉如冰!”
話音落,門從外面推開,如玉如冰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她淡淡地吩咐道:“扶王妃回去休息!”
傅婉然還想說什么,可看到沈笑顏那一臉的平靜時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在如玉如冰的摻扶下出了屋子,沈笑顏送至房外,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轉(zhuǎn)角方才回到屋內(nèi)。
翌日,天剛破曉,沈笑顏便起了身,聽見房內(nèi)動靜,紅梅立即推門進屋,笑意盈盈的道:“公主,奴婢已經(jīng)為您備好了衣裳,今日乃養(yǎng)生堂開業(yè)大典,公主穿紅色定會更加喜慶。”
天亮了,夜明珠的光芒也黯淡了下去,紅梅一如既往的先將夜明珠盒子蓋上,放進一旁的抽屜里,沈笑顏面帶微笑,神采亦亦,對她的提議沒有異議,穿什么對她來說都無所謂,紅色便紅色吧,紅梅說得也有理,今日是養(yǎng)生堂開業(yè),她是該穿得正式一點。
“紅梅,今日我要著妝,另外,把上次淑側(cè)妃送給我那對耳墜子找出來,替我戴上。”
“是,公主!”
紅梅一臉欣喜,公主平日都是素顏,從不施胭脂,今日居然愿意上妝了,她迫不及待的想看公主盛妝的驚艷效果,
沈笑顏之所以選擇戴趙淑琴送的耳墜也是有原因的。
“公主,奴婢先替你梳頭!”
“看你興奮的!”
見紅梅一臉欣喜的笑,沈笑顏忍不住打趣她,紅梅卻絲毫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反而笑得更加燦爛,一雙眸子閃著明亮的光:“今日是養(yǎng)生堂開業(yè)之日,公主定會成為整個京都最美艷的女子,奴婢當然高興了。”
紅梅手握木梳輕柔的替沈笑顏梳著長發(fā),她的發(fā)質(zhì)很好,烏黑幽亮,像是現(xiàn)代女子拉直的發(fā)絲一般,紅梅每天為她梳頭總是麿蹭很久,她說喜歡撫摸她頭發(fā)的感覺。
半個時辰后,屋內(nèi)響起紅梅欣喜的驚嘆聲,一雙眸子更是定定的盯著沈笑顏:“公主,你簡直美得像仙女一樣!”
她從沒見過這么美的公主,即便是那日公主成親也沒有這么美,今日的公主整個人明亮得讓人移不開眼,那種渾身散發(fā)出來的高貴,清雅,絕色,出塵,她覺得所有的詞語都不夠形容公主這一刻的美。
一襲紅色絲裙襯出她嬌好的體態(tài),面似芙蓉,柳如眉,雙眸似水輕含笑,淡紅櫻唇嬌艷欲滴。
“你有見過仙女長什么樣嗎?”沈笑顏滿意的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其實她只是化了淡妝而已,頭上也只是多了一支蝴蝶發(fā)暨,戴上了耳墜,其余沒有什么變化,不過她一直知道人靠衣妝佛靠金的至理名言。
“公主,杜公子來了,在王府門口等著公主呢!”
門外傳來敲門聲,伴隨著風霜的聲音。
“公主,您還沒用早膳呢!”
紅梅微微蹙眉,笑容自臉上隱退。
沈笑顏輕輕一笑,轉(zhuǎn)身離開銅鏡,輕聲道:“不吃早餐了,讓人久等總不好,我們現(xiàn)在就去養(yǎng)生堂!”
房門打開,風霜雪月看到一身艷麗的沈笑顏時,一時驚愕得睜大了眼,眸中盡是驚艷:“公主,您真美!”
沈笑顏莞爾一笑,輕聲道:“走吧!”
出了王府,沈笑顏首先看到的是坐在前面的車夫,杜紹謙坐于馬車內(nèi),聽見聲音才掀開車簾下了車,輕喚道:“顏兒!”
后面的話語突然停了下來,他溫潤的眸子閃過一抹驚艷,眸光情不自禁的定在了面前那抹紅色纖影上,他從不是膚淺的男子,顏兒在他眼里一直都是最美的,可是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什么叫驚艷,什么叫絕色傾城,就如眼前的顏兒,她一襲紅衣襯出婀娜身姿,白嫩的肌膚細潤如玉柔光若膩,耳際兩縷青絲隨風輕柔拂面,如水的眸子笑意淺盈,美得清雅脫俗,勾人心魂!
“奴婢見過杜公子!”
紅梅和風霜雪月輕柔的聲音響起,杜紹謙方才回過神來,溫潤的眸子里光芒灼熱,唇畔笑意輕悅:“顏兒,上車吧!”
他沒有稱贊她美,因為她的美已經(jīng)刻在了他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