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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逸從床上掙扎著披上衣衫,起身便欲行禮,卻腿上一軟,一個跟頭從床上折了下來。皇帝掀開纏裹著的帳幕,唯見他面色潮紅,呼吸急促,在地上翻來滾去,口中喃喃自語,齊腰的長發(fā)披散著,已自拿不成個。忙抱住問道:
“孝逸,這是怎么了?”
孝逸伏在皇帝懷里泣不成聲,
“被那賊婆強行喂下春yao,皇上晚來個一時半刻,便與臣泉下相見了!”
皇帝見孝逸枕邊一把匕首,知道他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便含淚道:
“值什么?為了這點事枉送了性命。”
又撫著臉頰道:
“天可憐見的,這窮鄉(xiāng)僻壤,身邊連個合意的人兒也沒有,朕固知你是個情比金堅、不肯隨便與人的……”
但見孝逸杏眼微闔嬌喘吁吁,身上香汗泌出,迷迷離離的伏在皇帝懷中,
“陛下,臣要死了,陛下明年去臣的墳頭燒幾張紙錢,好歹也是夫婦一場,總有些情分在……”
皇帝抱著孝逸發(fā)燙的身子,哪里舍得就放他去,自己褪下紗罩披肩,解開羅裙道:
“朕既來了,緣何還能讓孝逸受委屈?乖孩兒,且等著……”
卻被孝逸用力推開皇上,滾到床腳泣道:
“臣在十萬大山,被那賊婆占了便宜,哪里還敢用微賤之軀玷污皇上?就讓臣肌膚爆裂而死吧,這是臣的命……”
只是被那九轉(zhuǎn)極樂大補丸拿得渾身戰(zhàn)抖,伏在床欄桿上,細(xì)嫩的腰身不住扭動,臉上淚水和汗珠兒滾在一起,簌簌落下,皇帝見了,早心肝肉似的摟在懷里,親道:
“好孝逸,朕何忍愛卿受此煎熬,過去的事兒不怪你,愛卿被那些江湖敗類欺負(fù)了還要被朕傷害,——從此就跟朕回去,讓朕好好疼惜……”
抱著他正欲親熱,忽聽外面馬蹄聲聲,馬鞍橋上滾下一人,推開眾人,擂門叫道:
“皇上,皇上,易之哥哥服食丹藥過量,如今昏迷不醒危在旦夕,皇上可要回去見他最后一面?”
皇帝怒道:
“大膽昌宗,這個時候竟敢敗吾好事!”
昌宗撲通一聲跪在門前,拍打門環(huán)泣道:
“皇上,哥哥已經(jīng)不行了,卻命人鎖上房門不讓昌宗出來請皇上,昌宗這是拼了命跳樓出來,但有半句謊話,任憑天打雷劈,萬箭穿心!”
皇帝卻見懷中孝逸已然迷離恍惚,只在那里模模糊糊的呢喃,心中痛得不行,沒奈何只好放下美人道:
“孝逸在這里等等朕,朕去去就來!”
匆匆穿好了衣裙,下了床,卻被孝逸死死拉住衣袖,那雙大眼睛里滿是哀求之色,面上赤紅,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
“皇上,孝逸好難受,像是就快死了,皇上不要去,不要去……”
皇上見了心如刀絞,唯有安慰道:
“孝逸沒事,不要怕,朕去去就來,宮里那個必是知道朕出來,就賭氣吃掉所有丹藥,那是個死心眼兒,比不得孝逸聰明伶俐。”
沒奈何使勁掙破了袖子,抽開門閂。但見昌宗披頭散發(fā)的,一跤滾進來,抱住皇帝大腿泣道:
“陛下,哥哥怕是不行了,陛下何忍哥哥就這么去了?”
皇帝一巴掌抽在肩頭,罵道:
“小蹄子但有一句鬼話,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昌宗來不及抹干眼淚,撲上去扶起皇帝,攙著徑直上了鑾駕。光遠(yuǎn)見了,冷冷看了一眼,也跟著飛身上馬。鸞哥兒目送著眾人離去,跪倒在地,大聲喊道:
“恭送皇上!”
半晌自己從地上爬起來,喃喃自語道:
“就這么走了?——”
皇帝車駕本已出門,卻忽然返回,急匆匆走到鸞哥兒面前,但見這個小妮子依舊魂不守舍的侍立在孝逸門前。皇帝走下車來,再次上上下下仔仔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鸞哥兒,笑道:
“瘦得小雞子兒也似,孝逸斷不會喜歡這樣的,可惜了!可惜!”
鸞哥兒被皇帝看得心驚膽戰(zhàn),對這兩個‘可惜了’也不明所以。卻見皇帝拿出那個繡帕,塞到鸞哥兒手里,登上車駕絕塵而去。光遠(yuǎn)公事在身,沒和妹妹打招呼,也跟著去了。
這些人轉(zhuǎn)眼去得干干凈凈,光嗣和恕己依舊在房中睡著。不覺月上中天,院子里夜風(fēng)習(xí)習(xí),孝逸的房間帳幔飛舞……
鸞哥兒聽得里面孝逸哭泣呻吟之聲,如夢初醒一般,沖了進去。卻見孝逸將后背抵在墻角,嘴唇咬出了血,抽噎著淚落如雨。唯見那面皮上赤紅一片,汗珠子不住抖下來。鸞哥兒上前一把扶住孝逸,用那帕子拭干汗水,驚道:
“哥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孝逸已近半昏迷狀態(tài),見有人來,只道是皇帝去而復(fù)返,也沒聽清她問什么,拽過來一把抱住,嘴巴噴著熱浪,忘情吻在一處。
鸞哥兒長這么大,從沒被男人親過,腦袋轟的一聲,一片空白,只不知孝逸素日溫文爾雅、高傲得難以接近的一個人,怎的突然變得這般瘋狂?
水紅絲裙被他一把扯下,只剩下月白小衣。饒是鸞哥兒男孩子一般灑脫的性子,也羞得面紅耳赤,卻不敢看他血紅的眼睛,將臉兒貼在他胸膛上,抱住他滾燙的身子,忍不住呢喃道:
“哥哥!哥哥!……”
那孝逸本是顛狂狀態(tài),被她叫了這兩聲,突然間瞪圓了雙眼,抖開了肩膀,見身下竟仰面躺著一個嬌嫩的少女,渾身抖個不停,卻滿臉的嬌羞幸福。孝逸“阿”的大叫一聲,滾在一旁,頭腦清醒了大半,只是顫聲道:
“鸞哥兒,鸞哥兒,怎么是你?”
那小妮子睜開眼睛,奇道:
“孝逸哥哥,皇上早就走了,不是鸞哥兒又是誰?”
孝逸只是向后退,——皇帝是被昌宗騙走的,那個賤人明明是在撒謊,不外乎就是想讓他死。時間拿捏得那么準(zhǔn),沒準(zhǔn)兒黑驪山的人也是他們引來的。只是以皇上那么聰明的人,怎么會看不出來?
陳易之,果然被他贏了,皇上到底心疼他多些。那份撕破了袍袖也留不住的無情,
——五年來的鏡花水月,原來他留戀的只是一個五彩的泡影。
淚流滿面呢喃道:
“走吧,都走吧,我死我活不gan你們事!”
卻被那藥力再次撞上來,迷迷茫茫的哭泣:
“皇上,皇上,你好無情!孝逸恨你!……”
漸漸的四肢只剩下抽搐,嘴唇青紫,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爆裂開了,喘息著嘆道:
“小妮子,快離我遠(yuǎn)些,孝逸哥哥是個天罡殺星,沾上了沒你什么好,快出去!聽話!”
鸞哥兒哪里肯聽他的,爬到他的身邊,
“雖不知道哥哥發(fā)生了什么,但卻知道哥哥要奴家這身子有用,今日拼卻性命不要,也要伺候哥哥這一回。”
孝逸流著眼淚推開鸞哥兒,
“丫頭,咱們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的,哥哥只會害了你!”
“嬌鸞愿意,今生今世就是為了哥哥而死,也心甘情愿……”
鸞哥兒抱住孝逸只不放手,將那兩片薄薄的嘴唇尋住孝逸的,窒息般長吻下去。孝逸這里早已是干柴烈火,哪禁得住這小妮子死抱住不放手,不由自主的張開嘴巴回應(yīng),也吐了舌頭在她嘴里,身下卻待長驅(qū)直入……
忽而想到,這小妮子不通人事,難道自己也是個沒把持的?此事一旦連累了狄相國全家,李孝逸你還是個人嗎?相國和光遠(yuǎn)如父如兄般的,將自己在危難關(guān)頭領(lǐng)回家來,我卻趁機奸了人家的女兒妹子,日后說起來,誰信竟是因為這九轉(zhuǎn)極樂大補丸,這般禽獸不如的行為,又如何說得出口?拼盡全力推開鸞哥兒,泣道:
“傻丫頭,孝逸哥哥是皇帝的禁臠,即便她不要了,將我放逐而死,哥哥這一生也不能再碰別的女人,你明白嗎?否則只會給你的家族帶來無盡的災(zāi)難……”
說罷,跌跌撞撞站起來,以頭向墻上撞去,罵自己道:
“糊涂種子,糊涂種子,今日就是死了又如何?險些壞了妹妹的名節(jié)。”
鸞哥兒含淚遠(yuǎn)遠(yuǎn)望著孝逸,唯見他在欲火中掙扎,只怕他煎熬不住,便激他道:
“皇帝已經(jīng)去了,去看她那個什么麒麟公子,哥哥算什么?明日就是一具七竅流血的艷尸,拖出去埋在門前水田里,連塊墓碑也沒有,誰會記得你?”
說得孝逸渾身一震,蜷縮著身子委在墻角,淚如雨下,
“我本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即便去了,連在墳頭哭一聲的人兒也沒有,這話兒早就知道,你又何必一再刺激我?”
鸞哥兒奔上前去,緊箍住孝逸細(xì)長的腰身,
“奴家惦著哥哥,這輩子生生死死都守護在哥哥身邊!皇帝朝秦暮楚,無情無義,明知道哥哥命在旦夕還要絕情離去,哥哥干嘛還死守著?誰是一輩子的,難道就在那一棵樹上吊死?”
說得孝逸哽咽難言,伸出雙關(guān)打橫抱住了小丫頭,一把將她拋在床上,任憑那些白色帳幔漫天飛舞,
“既然你不怕死,就陪著孝逸哥哥在這無情世事上糾纏到底,你不后悔,孝逸哥哥就永遠(yuǎn)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