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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濯纓反射性地往后倒退一步:“不不,我沒有這個……”
話沒說完,綺里曄就捏住了她的下頜。動作比平時溫和輕柔得多,然而越是溫和輕柔,就越像惡魔在吃掉獵物之前的溫柔微笑一樣,只讓人感到極度的恐懼。
現(xiàn)在天氣熱,水濯纓穿得單薄,他完全不管這里是城墻上面,隨時可能會有人看到他們,一只手就這么毫無阻礙地滑進(jìn)了她的前襟,充滿了危險性和威脅性地停留在那里。
“虧得本宮顧慮愛妃現(xiàn)在還沒及笄,被折騰得太狠怕是會死在本宮床上,這才一直忍著沒有下口。沒想到愛妃倒是頗有怨念,覺得本宮不夠男人,沒有滿足愛妃?……那本宮是不是應(yīng)該從善如流,向愛妃證明一下本宮男人的程度?”
水濯纓只覺得背后一陣發(fā)涼,全身寒毛倒豎,開始控制不住地發(fā)抖,想躲開綺里曄的手,但是竟然生生有種不敢躲開的感覺。
結(jié)結(jié)巴巴語無倫次:“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的外表不像男人,你本來就長得雌雄莫辨的比女人還漂亮,我也沒有說錯……證明男人氣概的方式那么多,又不是只有這一種……”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眼睛都不眨,任何時候都保持著從容冷靜的她,現(xiàn)在竟然被嚇成這個樣子,可見被說成不夠男人的男人會有多恐怖,就算這男人是個自己男扮女裝的男人也一樣。
綺里曄根本沒有把她的解釋聽進(jìn)去,修長手指覆上水濯纓的嘴唇,帶著一種令人心驚膽顫的隱約涼意,在她的嘴唇上緩緩地?fù)徇^去。
嘴角彎起一道妖異至極的弧度,緋紅如血染的眼尾處,笑意更加魅惑邪惡。
“證明男人氣概的方式是很多,但是對于女人來說,這一種是最簡單最直接的,不是么?”
水濯纓發(fā)抖得更厲害,也更加結(jié)結(jié)巴巴語無倫次:“不……我還有九個月及笄,你說過及笄之前不動我的……年紀(jì)太小了不能做這種事,不然會對身體有傷害,你看我本來身體就不好……”
“本宮沒打算動你下面。”
綺里曄的手指揉弄了一下她嬌嫩的嘴唇,隨即兩根手指分開她的唇齒,極為曖昧地往她口中探了進(jìn)去,在里面邪惡地勾纏玩弄著著她柔軟的舌尖。
“下面那張小嘴不能動,不是還有上面這一張么?這張小嘴應(yīng)該跟你的年紀(jì)沒什么關(guān)系,動了也不會對身體有傷害吧?”
水濯纓:“……”
她現(xiàn)在去吃一斤的大蒜辣椒韭菜盒子還來得及不?
綺里曄一把將水濯纓推到城墻墻頭的角落里,抵在墻壁上,把她往下按去,看那樣子竟然是要來真的。這死變態(tài)一向隨心所欲我行我素,根本不會去顧慮現(xiàn)在是什么場合什么時候,說在這里那啥那啥就在這里那啥那啥,半點都不帶客氣的。
水濯纓已經(jīng)快哭了出來,但崩潰到極點,不知道從哪里突然冒出來一股大無畏的勇氣,暗中咬了咬牙,抬起頭來,難得一次堅定不屈無所畏懼地和綺里曄對視,目光灼灼。
“……住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綺里曄停下手,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哦?你要怎么對本宮不客氣?你是要靠武功來贏本宮,還是要靠床上功夫來贏本宮?”
水濯纓神色冷靜,氣沉丹田,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隨即發(fā)出一聲整個城門口都能聽得到的高聲呼喊。
“來人!這里有危險!”
這時候城墻墻頭上和下面到處都是士兵,一場大戰(zhàn)還沒有完全結(jié)束,所有人的警惕性都很高。被她這一喊,猶如平地一聲驚雷,嘩啦啦一大群士兵連忙朝這邊沖了過來。
就連在城墻下面的水今灝,一聽見她的喊聲,也是立刻直接飛身掠上了三丈高的城墻,數(shù)秒之內(nèi)就趕到她這邊。
“纓兒,怎么了?”
水濯纓施施然推開石化的綺里曄,從墻頭角落里走出來:“沒什么,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
武力值拼不過他,那就拼人力資源好了。綺里曄就算再肆無忌憚厚顏無恥,他要是有興趣在這上百個人的眾目睽睽之下那啥那啥,她就算認(rèn)栽。
綺里曄:“……”
……
水宣瀚在一小隊禁衛(wèi)軍的護(hù)衛(wèi)下,倉惶地回到徽陽城。
本以為他至少還有最后一張牌,就是姜巍的軍隊。到了徽陽城城下時,他也確實看到了姜巍,卻不是他想象中那樣在城門口恭敬地等著他,而是高高站在城墻上俯視下來。那上面駐守的已經(jīng)不是禁衛(wèi)軍,而是姜巍的軍隊,就連飄揚的旗幟都已經(jīng)徹底換了一種。
“你……”
水宣瀚面色大變。這是……連徽陽城都已經(jīng)被對方攻占了?
“感謝皇上特意打開圍城口子,放末將的軍隊出來。”姜巍在城墻上方淡淡地說,“皇上對自己的后方陣地未免也太過放心,徽陽城堂堂一國之都,只剩下七百禁衛(wèi)軍守衛(wèi),我們攻下來都沒花一個時辰。”
水宣瀚咬牙:“你故意的……”
“皇上真以為末將會背叛郡王爺?”姜巍平靜地說,“皇上好手段,故意派人去挑釁末將的弟弟,讓他因為殺人而被郡王爺處決,好讓末將對郡王爺心生怨懟……可惜最后還是落了空。”
水宣瀚冷笑:“你說得大義,難道當(dāng)初對水今灝就沒有一點芥蒂?”
“當(dāng)然有過。”姜巍的語氣有些沉,“郡王爺也知道了,但沒有殺末將以絕后患,而是給了末將機(jī)會……這就是郡王爺和皇上不一樣的地方,所以末將誓死追隨郡王爺,永遠(yuǎn)忠心不二。”
水宣瀚又是一聲冷笑,正要說話,突然看到了城墻上方一個女子的身影。周圍都是全副武裝滿身披掛的軍士,只站著這么一個女子,所以格外顯眼。
看到這個女子,比看到姜巍還讓他震驚百倍,因為那赫然是已經(jīng)被他打入冷宮的莫皇后!
莫皇后一身素衣,洗盡鉛華,神情是他從未見過的平靜和淡漠,絲毫沒有了平日里低眉順眼的溫婉賢惠,站在城墻高處淡淡地俯視著他。
“你竟然……”
水宣瀚不可思議地瞪著莫皇后。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莫皇后會以這種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陸曼曾經(jīng)提醒過他提防著點莫皇后,因為他們的多次談話都在莫皇后宮中。但他不以為然,因為在他眼里,這個女人一無才干二無心志,性子也軟懦,只會柔弱順從地依附于他,翻不起什么浪花來,不足為患。
他也派過一批人去盯著莫皇后,盯了幾天下來根本沒發(fā)現(xiàn)莫皇后有什么異常。后來立鄭云茹為新后,莫皇后被打入冷宮,他也就將她拋到腦后去了。
而現(xiàn)在這個女人既然這樣站在城墻上,就說明她從很早之前跟水今灝就是一伙的!他和陸曼的談話內(nèi)容,當(dāng)真是她泄露給了對方!
“賤人……”
水宣瀚就算再好的涵養(yǎng),在盛怒之下也沒有忍住。她是他的妻子,他讓她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皇后,她竟然背叛他去幫他的敵人?
莫皇后來這城墻上,只是想看看水宣瀚現(xiàn)在的樣子。她終究不是那種性情強(qiáng)悍的女子,能背叛水宣瀚給曦和郡主傳遞消息,完全是為了生存而被逼出來的,現(xiàn)在讓她在城墻上面威風(fēng)八面地指著水宣瀚罵回去,她也根本做不到。
望了水宣瀚片刻,終于什么也沒有說,嘆息一聲,轉(zhuǎn)身下了城墻。
曦和郡主答應(yīng)過她,事后會給她在夏澤偏遠(yuǎn)地方安排一個安穩(wěn)的落腳處,給她可供一生吃用不愁的銀錢,以后怎么過日子就看她自己了。
她還是會把孩子生下來,自己好好養(yǎng)大,但不會讓孩子知道他的父親是誰。
水宣瀚看著莫皇后一言不發(fā)地靜靜離開,本來咬牙切齒,但此時一肚子盛怒的火氣已經(jīng)無處可發(fā)。以他從小受到的教養(yǎng),無論在什么樣的狀況下,都不可能像個潑婦一樣喊著罵著追上去要把莫皇后拖回來。
后面?zhèn)鱽硪魂嚸芗善哪_步聲,水宣瀚一回頭,遠(yuǎn)處密密麻麻的火光和人影閃動,大片大片的軍隊已經(jīng)從徽陽城外的平原上包圍了過來。
水今灝的追兵已經(jīng)到了。
在軍隊最前面的,是騎在馬上的水濯纓等人,在水宣瀚的不遠(yuǎn)處駐馬停下。
“皇上,您是自己禪位,還是我們幫您禪位?”水濯纓淡淡道,“好歹您是夏澤的皇族,皇帝要有皇帝的尊嚴(yán),還是不要弄得太難看,您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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