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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進(jìn)心中已變,悔之突起,對自己白天突然獻(xiàn)出的河道轉(zhuǎn)移之計,心生悔意。
王英聞之也是臉色一變,不過轉(zhuǎn)眼間安撫道:“大官人不要惱之,事已至此。不如將計就計,如此,我等看來更要提早行事了!”
然而,不等王英等人回去集結(jié),商量大事。
山寨中有鼓叫之聲傳出,立有下人來報宋江。說是董平讓人用毒酒毒殺了!
宋江、吳用齊吃一驚,問道:“怎樣地?毒從何來?”
劉唐嘆息道:“犯人已查明,只是不好捉拿。現(xiàn)讓人守在董平府外,不讓犯人失跑了去!”
宋江再問:“僅明知犯人是誰,怎可不捉?到底是誰?”
劉唐看向四周,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一說:“是董平娘子,程小姐!”
此言一出,四座無語,包括宋江和吳用在內(nèi)。
少時,宋江帶人來到董平住所,此間已圍滿了無數(shù)人。那程小姐見得宋江到來,長笑一聲:“宋公明!叫你知道,你的董平愛將被我殺了。他信從你們的引誘,強(qiáng)迫無辜的弱女,于今報復(fù)到了他。董平殺得我一門,我便殺得董平。”
說完,那程小姐競是掏出一把小刀,一把刺向自己的心服口。
在雜帶著不要之類的話語,從圍觀人群中響起的同時。程小姐身子往后一仰,恰倚在壁上,一股血柱直從口里噴出幾尺長來。
當(dāng)場噴了少許到宋江的衣角之上,此間,梁山上好漢許多,都不敢向前。面面相覷!
少時,宋江才定定神.猛聽見背后有人長嘆道:“真正烈女,羞殺我們也!吾等枉為仁義,其不如女子也!”
不用回頭,宋江也知道,這說話之人是朱仝,并且立刻引的附合之人四起。他更不好回頭了,勉強(qiáng)舉步.進(jìn)到房里。床上董平,已在血泊中斷了氣,手足搐縮,蜷做一團(tuán)。
又是一名心腹斃死在眼前,宋江只感覺一陣心累。每日漸漸有種眾叛親離的感覺,越來越盛,卻無可奈何之。
他號稱仁義宋三郎,然而,自家事自家知。剛才程小姐自盡,他確實是無言以對。
收復(fù)董平只為一已之私,其為人搶別人女兒為妻,又殺其全家。董平的人品,在梁山上應(yīng)該算是最差勁的些許人中之一。
宋江勢大之時,眾人無視之。如今多事之秋,以前強(qiáng)壓下去的反彈,卻是后勁十足爾!
不過,感嘆過后。日子還是得過,假仁義還是得裝,臺階還是得拿,不到最后玩完的時候。人呀,節(jié)操什么的,碎呀碎的,也就習(xí)慣成自然了。
當(dāng)下,宋江吩咐眾人從速將他夫婦棺殮。
還用“夫婦”二字,到底不改作偽掩飾的習(xí)慣。當(dāng)下引的圍觀眾人神色不一,更有朱仝,扈三娘人等面露諷刺之色。
轉(zhuǎn)眼之間,宋江將這些全看在眼中。心中怒火中燒,只恨扈三娘無端要報李逵的仇,引出事來。
又想到,扈三娘平時和程小姐關(guān)系不錯,也許也有其在中挑畔關(guān)系也未可知。當(dāng)下不由的殺意,充沛了其滿心之中。
是夜,宋江也不是吃素的。連連通過內(nèi)線得知了,柴進(jìn),王英,扈三娘,朱仝等等,有意帶隊反之下山。
當(dāng)下,宋江喚來吳用商量此事。
宋江問:“有法留住么?”
吳用嘆息道:“此些許人等,不可強(qiáng)屈。如今過半數(shù)勢全皆在他們之手,火拼恐兩敗皆傷。我梁山所以能興旺的原故,是因奸臣當(dāng)?shù)溃澜懿坏眠M(jìn)身,所以紛紛來投。如今有了門路,有些人怎能在一個小小山泊里終老?”
宋江不語!
吳用再嘆:“吾亦恨之,然時不待我。只恐‘小心意難留’,不如做半個順?biāo)饲椤!?
宋江不解,再問,何為半個順?biāo)饲椋?
吳用道:“公明哥哥,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等先有意,讓扈三娘等斷后,阻隔官軍,而后入海而去,可遼,可它處。如今,若是火拼,只怕誰也走不了。白白便宜了官軍!不如就讓他們離去,我等自是醒覺了點明。然后燒寨而去!”
宋再是不語,良久雙拳緊握,最后而松開。
形勢比人強(qiáng),不服也得服!
次日,山神祠和尚道士的法場,鐃鈸鐘磐,早已熱鬧起來。
宋江看見所有人都到了,并且場外各整軍禮齊,心中一冷,知是防他。當(dāng)下認(rèn)命!
當(dāng)下,宋江大聲對四周眾人道:“當(dāng)今朝廷不明,奸臣當(dāng)?shù)溃瑢R幌莺萌恕T诔⒌纳星也话灿谖唬螞r我們身在草野,反要自己投去呢?”
四下驚座,皆忘之不語,唯有幾人眉鎖而起。
吳用當(dāng)下接口道:“然,諸位賢弟放心。所謂人各有志,愚兄和公明呵哥也不是那不忠不義之人。現(xiàn)今大眾心情,也測摸得一二。自當(dāng)為一眾兄弟們謀個出路,或隨志而去,絕不強(qiáng)留!”
吳用此語一出,扈三娘,朱仝,柴進(jìn)等人驚訝而望。原來緊握桌下刀柄的一只手,也是松動了下。
沉默就是認(rèn)可了,宋江心有不甘,但也自知大勢以去。
深知大夫之能伸能屈,方能成物之理的他。當(dāng)下壓下心中恨意,只揣測利弊之。看了眼,自己邊上新拉攏的一干人等,以及后面的士兵們。當(dāng)下拱手說道:
“諸位兄弟,小可宋江,原只是山下一介匹夫,待罪山泊,原無別事,只為官家自從宣和以來,所信的是奸邪,所行的是苛政。讓百姓苦之!細(xì)看這年年歲歲不是兵戈勞役,便是苛斂重征,因而稟承晁天王遺意,揭‘替天行道’旗幟。只是如今看來,大宋氣數(shù)未盡,而我山中天星回歸氣數(shù)卻近!”
“似宋江這般的庸庸碌碌,原不算什么,諸位兄弟抱奇材異能,自當(dāng)如吳軍師所言,人各有志。自古道‘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喝了這碗酒后,若個去留,我宋江絕不阻之,只叫好結(jié)好散!”
宋江此話一出,聲量宛如黃鐘大呂,讓在場的所有人全皆是驚訝有之,面面相覷有之,沉默亦有之。
縱是有扈三娘等,也是相互間看了一眼,不好說什么了。
事情的發(fā)展,遠(yuǎn)出一些人猜測。縱使有前仇家恨,但后也有相伴相熟之情,也曾公明哥哥長,公明哥哥短之過。
人心再有恨,也有肉長之。或許,這種結(jié)局也罷?
這一刻,許多人心里開始動搖了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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