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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文學(xué)城首發(fā), 此章為防盜章,訂閱本文60%者即可看到正文 米糕又不是什么好東西,是粗糧制出來的一種糕點(diǎn), 不過是加了點(diǎn)糖而已, 小孩兒們喜歡吃, 但對宋小五這上輩子什么精細(xì)東西都吃過了的人來說, 這東西刮嗓子得很……
宋小五好不容易咽下,氣得瞪宋二郎, “說了我不吃這些個。”
說著還不忘從他腿上跳下來, 氣極道:“成何體統(tǒng)!”
說了不許碰她,更別說抱了。
“我也抱個。”宋三郎在一旁還笑嘻嘻地伸手,宋小五煩了這群小鬼頭, 不想跟他們呆在一塊,板著臉出了門,去灶房找莫嬸去了。
宋張氏看著他們嘆氣, “又招她煩,她不喜歡你們抱,你們就別抱好了, 看看,不高興了。”
“我給她賠禮道歉去。”宋三郎朝母親扮了個鬼臉,沖出去喊:“妹妹, 快來, 三哥帶你后面爬樹掏鳥窩。”
“我也去, 我背她。”宋二郎也去了。
“別聽他們的。”宋大郎頭疼三郎老愛帶著家中的小娘子調(diào)皮, 便出去攔人。
宋四郎走在最后,跟宋張氏道:“把我的也給妹妹,我不穿新衣裳。”
說著就沖出去了,嘴里嚷嚷道:“妹妹,四哥給你多掏幾個鳥窩烤鳥蛋吃。”
宋小五還沒走到灶房就聽到背后一陣陣的嘈雜聲,聽著她就想嘆氣。
熊孩子們啊,還一窩就是四個,這日子什么時候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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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一過,鄉(xiāng)塾休沐一天,一早宋家?guī)仔值芫推饋砹耍伤睦稍谠鹤永镒分鸫螋[著,大郎帶著二郎幫莫叔莫嬸把一些剛才村里人送來的青菜用井水洗好,拿草繩打好結(jié),這些等會要一一送去縣城里家中認(rèn)識的人家。
宋家住在馬兒溝但并不種菜,家里忙不過來,也無意花錢買奴請長工,就收著租子養(yǎng)點(diǎn)雞下點(diǎn)蛋,但饒是如此,家中的活計也讓宋張氏每天從早忙完,得閑的時候不多。
宋韌老家不在葫蘆縣,而是在青州的主城青州城,當(dāng)年他被分出來身上沒什么銀子,所幸他老師一個同窗來了葫蘆縣當(dāng)縣丞便帶了他來打下手,雖沒官職在身,但也是個文書,只等縣丞三年期滿走前替他舉薦,這縣丞位置就是他的了,但好景不長,他這位他要叫師叔的長官死在了任上,宋韌未經(jīng)他舉薦與縣丞位置無緣,后來又等來一位縣丞,宋韌蹉跎了又三年,把后來的縣丞送走,迎來了新的縣尊,他這才把縣丞之位謀劃到手。
宋韌是經(jīng)過了大燕新制科舉考核之人,乃秀才出身,但他剛得秀才之名,他父親就病逝而去,有算命的術(shù)師言下之意道是他奪了其父的福氣,他母親兄長便在父親死后把他分了出去,族親也當(dāng)他是會奪運(yùn)之人,對此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他母兄把他驅(qū)趕出了家中,此事皆因宋韌年少成名,奪了本家一位與他年歲差不多的堂兄的風(fēng)頭被上官欣賞所致,他父親一死,他沒了護(hù)著栽培他的父親,從少年俊秀變成了喪家之犬,還遭母兄厭棄,如若當(dāng)初他不是嬌妻幼子在側(cè)還要護(hù)著,宋韌未必能忍得了那口氣。
這廂本家那位只比他大兩個月的堂兄早已被其舅父帶去了京中,聽說已在京中謀了一個位置,而在葫蘆縣默默無名的宋韌早已沒有了當(dāng)初要找堂兄道個黑白分明的血?dú)夥絼偅@時他想的是就著新縣令的手,再往上爬一步。
宋韌心有成算,之前他師叔突然病逝,如若不是他手段了得,他這輩子也就與官途無緣。后來他孤注一擲搭上了新的縣丞,把人伺候得當(dāng)又推了人一把,其高升去了他縣當(dāng)了縣尊,也讓宋韌在葫蘆縣如愿所償當(dāng)上了縣丞,但這些年宋韌也花了不少銀子,苦了的是他的家人,他妻子本是殷實之家出來的小娘子,卻在跟他出來后,早早學(xué)會了一個銅板掰作兩半花。
因著宋韌打點(diǎn)所花的銀子不少,這日子一年過得比一年緊,在外人眼里,宋韌作為一縣的縣丞,家中沒奴婢侍候,住的還不是縣城,難免被人說道,但宋張氏沉得住氣,在馬兒溝里關(guān)起門來過日子,只為能好好養(yǎng)育兒女,待到年末把租子收了把銀子留下來存著以備相公日后之用。
他們家凡事只能靠自己,宋張氏這些年過得越發(fā)精細(xì),但對兒女她還是舍得的,私塾一月才休沐一天,她便每月趁這天帶兒女們進(jìn)趟縣城來,去食館給他們點(diǎn)幾碗米粉吃,再置辦點(diǎn)家里要用的回去。
宋韌送了他們到了相識的食館就先一步走了,小食館是縣衙退下來的師爺女婿開的,掌柜的就是那個女婿,宋韌他們一家一到,就領(lǐng)了他們一家到后院自家住的地方給他們騰了一張桌子出來,等米粉端上來,上面的骨頭肉都碼到尖尖了,跟小山一樣。
看到肉,宋家四兄弟眼兒都綠了,宋二郎這個沒出息的,“咕嚕咕嚕”猛咽口水,聽得來送碗的掌柜兒子憋著笑勸他:“小二郎,趕緊趁熱吃。”
大家都是熟人,宋家人是每個月都要來一次的,這沒什么見不得人的,但宋大郎還是怪不好意思,抽了弟弟的腦袋一下,朝人道:“蘇大哥,麻煩你了。”
“哪兒,你們趕緊吃……”蘇大郎是跑堂的,忙得很,說完朝宋張氏叫了聲“嬸子”就出去了。
“吃吧。”一個月就等著這一天打牙祭,做夢都盼著,宋張氏哪有不懂兒子們的理,張口朝他們說了一句。
宋家五兄妹,就點(diǎn)了五碗米粉,一碗米粉五文錢,這銀錢不算多,但宋張氏是不給自己點(diǎn)的,宋家?guī)仔值芤娒妹谜阉哪峭敕纸o母親,便拿起筷子,安心地狼吞虎咽了起來。
蘇記米粉一份要五文錢,但碗大料足,那海碗有宋小五一張半臉大,宋小五吃一半都吃不下,就給自己挑了小半碗,把大碗推到了母親身前。
她挑米粉的時候,還夾了幾塊骨頭肉送進(jìn)宋張氏的嘴里,宋張氏一直目光溫柔地看著小娘子挑撿,這廂小娘子給自己挑了小半碗,看著確實也夠她吃的了,但還是又往女兒碗中夾去:“太多了,娘吃不完,你再吃點(diǎn)。”
“你先吃著,”宋小五攔了她的手,黑白分明清澈無比的眼睛定定地望著宋張氏,“我的夠了,你替我吃了。”
“誒。”宋張氏知道她胃口,知道她吃這點(diǎn)也夠了,便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把肉挑了一半到她碗里就沒說了。
蘇記米粉份量本來就大,因為來的是宋家人,他們又往里頭多加了點(diǎn)量,端來的時候湯水都溢出碗了,而宋家中兄弟吃到最后連一口湯都喝完了,碗干凈得就像被水洗過一樣。
“吃飽了?”見小四郎喝完最后一口湯,滿足地嘆了口氣把碗放到桌上,宋張氏笑問了一句。
“吃飽了。”宋四郎拍了拍脹起來的肚子,心滿意足得很。
“二郎呢?”兒郎滿足,宋張氏便滿足,又看向了二郎。
“娘,飽了。”宋二郎是四兄弟當(dāng)中碗里還有一口湯的,他吃到最后怕沒了,最后那點(diǎn)他吃得很慢。
“妹妹哪去了?”這時宋大郎往外探頭,剛才小五出去了,這時也不見回來。
他正起身要去找小娘子,就見小娘子手上端著個裝著糧餅的小木箕挪著小步子進(jìn)來了,宋大郎忙過去接,“怎么不叫大郎哥?”
蘇記的雜糧餅是用豬油煎的,煎到金黃很是香脆,再配點(diǎn)骨頭湯,吃下去能吃個實飽,就是她家這幾個半大小子的肚子也能扛一天。
一個餅三文錢,宋小五買了五個,骨頭湯是蘇記白給的,多喝一碗是一碗,正好給這幾個小子多補(bǔ)點(diǎn)鈣。
下次再過來吃,就是下個月了。
“湯來了……”不等宋小五說話,蘇大郎就端了大盤子吆喝著過來了。
“蘇大哥,勞煩了。”宋大郎馬上端起了張笑臉。
宋三郎則眼明手快地把妹妹拉到跟前護(hù)著,怕蘇大郎手中滾燙的湯把妹妹淋著了。
宋張氏見到不遠(yuǎn)處有老仆婦急匆匆地跑過來抱人,看小孩子有人照顧,方才放心地隨了小娘子走。
這小孩兒哭了,老母親可當(dāng)視而不見,她要是看見了不管,她那嫂子指不定要怎么往外宣揚(yáng)她了。再則,宋張氏也于心不忍,在她來說,不管大人們之間有多少齷齪,是不能計較到尚還不懂事不能明辨是非的小孩子身上去的。
她們這剛走兩步,那跑來一把抱住小孩兒的仆婦以為宋小五給的是毒*藥,掐著小少爺?shù)淖煊彩且烟菑乃炖锾统鰜恚@一下,小鬼哭得更大聲了。
“快吐,快吐出來啊,小少爺,這要命的毒*藥你也吃得下嘴,你傻啊你,快吐出來,若不夫人打你我也救不了你了……”老仆一聲比一聲嚷得高,也不顧老夫人還沒走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