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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半天沒說話,一個勁兒的問兩個人到底什么關(guān)系。
“同學,我是她的同學,你別賣關(guān)子了,快說吧,她怎么了?”
不會兒另一個護士沖過來,擺擺手:“快過來,有個病人顱內(nèi)壓增高,人已經(jīng)昏迷了。”
護士連忙跑了進去,冷星蕘跟著沖過去。
“麻煩你讓我看一下她怎么樣了,麻煩你讓我再看看她,我是她的同學,如果真的有事我一定要給她的家屬打電話的。求求你們讓我進去問問她家人的電話,求求你們了。”
冷星蕘不爭氣的哭了起來。
他上一次哭還是母親跟父親離婚的時候,他看著母親收拾好衣物后,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的走掉,那一刻無論他如何哭喊,母親都不再回頭,他開始明白了,原來人生大概如此,走的人好像真的無法回頭。
原來這世界上的一切都毫無歸屬,若是屬于你了,那固然就會失去,有得到就會有失去。
雖然如今父母已經(jīng)復(fù)婚了,他還是無法遺忘那個漆黑的夜晚,他蜷縮在被窩里的樣子。
這一刻他同樣覺得恐懼,吳多多如果真的死了,他又該如何生活呢?
內(nèi)心的愧疚一定會伴著她度過一生的。
就這樣,她跟著護士走了很遠一段路。
到了急救室門口,看著里面的吳多多被推出來。
“吳多多家屬過來。”
吳多多坐著一臉好奇的看著冷星蕘:“你,怎么了?”
“太好了,你沒死啊,你沒死,太好了。”
吳多多一臉的憤怒:“你竟然詛咒我死?你太過分了。”
冷星蕘搖頭,這個時候不知道該說什么,里面另一個位白發(fā)蒼蒼的老爺爺被推到了手術(shù)室。
“你控制下情緒你女朋友沒事,只是輕微腦震蕩而已。”
冷星蕘這才放心,吳多多緩緩從推車走下來的時候頭還有些暈,只能扶著冷星蕘的胳膊走。
“誒,你別碰,疼,好疼。”
冷星蕘終于恢復(fù)了直覺,剛剛太著急了,都忘了胳膊的事。
這會兒輕輕撫摸著胳膊,看著又紅又腫不能打彎的胳膊道:“我胳膊動不了了。”
吳多多看著他,低著頭:“報應(yīng)。”
話一出口又想起剛剛冷星蕘急的亂轉(zhuǎn),這會兒只好低著頭:“要不我陪你去看看吧?”
冷星蕘沒時間說她冷血,抱著胳膊去了骨科。
到了骨科,快速檢查過后,醫(yī)生說:“冷星蕘,小臂開放性骨折,住院吧!”
之前冷星蕘一直在擔心吳多多,都沒在意自己的胳膊。
這會兒知道胳膊骨折了,疼痛欲裂。
吳多多坐在一旁,冷星蕘默默的念叨著:“我給你室友打電話,讓她們來把你接回去,我一個人在這兒就可以。”
說過,他便拿起電話。
“你想讓那個室友來接你,這會兒天色不早了,讓兩個人來吧。”
吳多多低著頭不說話。
“你說啊,給誰打電話啊?”
看著她不說話,冷星蕘也明白了什么。
“你該不會是真的沒有室友吧?大家都不喜歡你?”
這會兒他疼的滿頭大汗,“我有人照顧,要不我叫個司機送你回去吧,我瞧著你也找不到什么人了。我說你真的一個朋友都沒有啊?”
吳多多委屈的低著頭,咬咬嘴唇,“有,只是我不想麻煩她們。”
“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吧!”
吳多多也不同意,她認為司機不認識,送她她還有些不放心。
“那你想怎么樣啊?”
外面黑洞洞的,她心里有些緊張,這會兒醫(yī)院里好歹還有燈光,而且這個冷星蕘雖然討厭,但也算是同生死的人,相比之下跟她在一起更好。
“你不會是想留下來吧?”
看到吳多多沒有否定,他只能無奈:“好啦,那你留下來吧,那邊有陪護床,你可以去那頭睡覺,我一會兒估計還要扎幾瓶點滴,你幫我看著吧。”
吳多多點點頭,躺在陪護床那里靜靜的看著對床的冷星蕘。
這樣的夜晚,他們都無法入睡。
冷星蕘的胳膊劇烈疼痛,陌生的環(huán)境讓吳多多難以入眠。
護士每半個小時就會過來登記,幾大袋的液體就掛在冷星蕘的頭頂。
初入醫(yī)院,大袋的液體幾個鐘頭扎不完。
“美女,我這什么時候能扎完?”
護士轉(zhuǎn)過頭露出了一個淡然的笑,接著低聲道:“住院的第一天,要扎一天一宿,所以你不要著急,慢慢等。”
冷星蕘一臉無奈,躺在那里望著房頂。
默默念叨,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可是無論如何念叨,他都難以入睡。
兩個人想想聊了起來。
“你說,學習真的能給你帶來那么多的快樂嗎?”冷星蕘問。
這個問題讓吳多多沉默片刻。
后又嘆氣:“可是我們這些家庭不算太好的學生,只能靠讀書改變命運。只有讀書,有了學歷,我們才能擁有更好的未來。這個城市很大,如果不讀書,它根本容納不下我們。”
冷星蕘側(cè)眼看著吳多多,沒說什么。
“那你呢,玩兒真的能帶給你快樂嗎?”
冷星蕘搖搖頭,玩兒并不快樂,有錢也不快樂,快樂這東西天生就不屬于他,或許每個人的生活都不容易吧。
“你知道為什么我喜歡每天都在玩,都一個人嗎?”
吳多多搖頭。
“因為我怕孤獨。雖然平日里一個人挺孤獨的,但是我害怕自己會在某天突然依賴上什么人,會在某天習慣了熱鬧。我知道,沒有人可以停留在你的身邊一輩子,愛人,父母,孩子,都不會。我們只能自己陪著自己,所以為什么要去習慣擁有呢,擁有如果就是為了失去,那我愿意一輩子都不擁有。”
吳多多皺眉,看都不看他。
“我不懂你說的這些,但我知道人這一輩子終將會和從前的種種告別。但如果你因為害怕失去而不去努力,不去擁有,這會成為你這一輩子的遺憾。我們都是一樣的,無法控制出生與死亡,可如果這一生你從不去嘗試深愛,痛苦,歡喜,悲傷,心有所念,這一生你該有多可悲啊。”
冷星蕘躺在床上,冰冷的液體順著細細的輸液管流進他的身體里。
另一旁的吳多多毫無困意,只是好奇:“你為什么不快樂啊,你家里有錢,要什么就有什么。要是我是你的話,我會買好多好多書,那些書店里的好書我都要買回家。”
這樣的話倒是讓冷星蕘笑,誰有錢還買那么多的書啊,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很好看嗎?
“當然。”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聊了一夜。
冷星蕘開始覺得讀書也不錯,吳多多也第一次聽說原來有那么多可以玩耍的地方。
她內(nèi)心突然有了渴望,迪士尼,小島旅行,這些就心曠神怡了,還有那些冷星蕘口中所說的她聽不懂的游戲,雖然不懂,但覺得應(yīng)該很有趣的。
兩個人相互交換了彼此的故事,終于開始迷戀對方的人生。
“好了,天亮了,你回去吧。別影響你上課,還要好好學習呢!”
吳多多點頭,等到冷星蕘打電話叫來了叫李嫂的人,她才離開。
回到學校,吳多多自然成為了焦點。
昨天那幾個圍著笑的女生晚上也有些著急。
“唉,冷星蕘怎么樣了?”其中一個女生站出來問。
吳多多低著頭,他住院了,還在醫(yī)院里輸液呢。
“什么,你都沒事他竟然住院了?”
吳多多點頭。
“醫(yī)生說他胳膊骨折了,所以不能出院。”
幾個女生還在那里碎碎念心疼冷帥哥遭罪,分分鐘看到了吳多多裙子和后背的褶子,又發(fā)現(xiàn)她那凌亂的頭發(fā)。
“你昨晚沒回來?”
被問到這個,吳多多沒什么好說的。
“冷星蕘也是因為我才住院的,我照顧他也是應(yīng)該的。”
這句話過后讓幾個人不約而同的發(fā)出了尖叫。
“你……照顧他?天啊,我的冷帥帥,是不是被你給……”她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一旁的另一個女生雖然表現(xiàn)的很冷靜,但可以看出她咬牙切齒的模樣。
這個吳多多成為了所有人的公敵。
大家羨慕嫉妒恨,這個長相一般,死氣沉沉的女生竟然可以整夜留在冷星蕘的身旁。
所有人都知道,冷星蕘睡覺的時候,方圓五公里之內(nèi)不可以有人。
如果別人的呼吸或者打呼嚕吵到他,他會立刻爆發(fā)。
這一點是王磊說的。
那還是小時候,幾個小伙伴在一起,冷星蕘跟大家一起擠著睡。
第一個小伙伴睡下的時候她并沒有察覺。
第二個小伙伴睡下的時候他有些苦惱。
第三個小伙伴睡著后,他直接起來捏著幾個人的鼻子,后來那一晚大家都沒有睡。
很快學校就傳出了,冷星蕘英雄救美,美女徹夜伺候身旁的消息。
這樣關(guān)注吳多多的人越來越多了。
她每天都在流言蜚語中混沌度日,生活受到了影響,好像在一瞬間所有的人都認識她了。
“這個就是那個吳多多啊,聽說她倒追校草,長得不好,身材也一般,竟然徹夜不歸的陪著校草,聽說是為了近水樓臺先得月。”
另一個女生哼笑,誰不知道她之前一直跟在校草身后跑。
這樣的女生只不過知道一個信條,那就是女追男隔層紗。
所以說嘛,無論女生什么樣子,只要是倒追,都能追到的。
這樣的話吳多多不知反駁多少次,可她一開口說事情不是這樣的,大家又都走掉了,他們懶得聽解釋,倒是享受著這種肆意傳聞的快樂。
整個學校里都穿著兩個人的事。
許多言論根本就是杜撰而來。
甚至有人說,吳多多每天跟在冷星蕘身后,騙了不少的名貴禮物。
這些根本不存在的事情卻能在人與人之間傳的繪聲繪色。
到最后有人直接詢問吳多多,是不是真的因為兩萬塊錢跟冷星蕘爭吵曬下樓梯。
“我告訴你們,我沒有花過他的錢,之前我們根本不熟悉,究竟怎么樣你才能相信呢?”
那個人突然又沉默了。
生活中就是如此,大家都喜歡用自己的揣測去斷定一個人,仿佛自己看到的就真的是一切。大家會隨意的為故事潤色,讓這個故事越來越不同。
等到最后聽到故事的人以為自己知道了全部,其實那不過是許多人編造的謊言,僅此而已。
吳多多每天晚上都會掉眼淚,幾個女生這會兒心里煩的要命。
因為課程不同,隔天吳多多沒課,可是其他室友還有課。
“我說你能不能別哭了啊,你要么就跟別人解釋,要么就干脆不去想,每天晚上這么哭,我們可受不了啊。”
這話一出口,幾個人同為長吁短嘆。
“多多,要么你給你的夢中情人打個電話,問問怎么樣了?”
吳多多哭啼著叫:“我沒有夢中情人,我不是大家說的那樣,我也沒有喜歡冷星蕘,我沒有倒追,真的沒有。”
幾個室友頗為敷衍的點頭,好了好了,明白了。
大家心知肚明,即便是吳多多有委屈,但兩個人每天都在一起朝夕相處,說沒什么也太難。
兩個人經(jīng)常在樓樓梯間里遇見,那時候也會有許多的人看到。
“我就說多多同學,你要是真的難過,不如就去找那個讓你哭的人吧,否則你就這么窩在寢室里哭,就算哭死了,對方也不會發(fā)現(xiàn)的。”
吳多多并不是想怎么樣,她就是想起從前太過委屈了。
任由別人說什么,。
一有空她還是會去醫(yī)院看冷星蕘。
這個家伙三天胖了許多。
“你給帶來的好吃的,我都吃了,我從前覺得是零食,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是救命稻草啊,每天我就用我這只壞手不停地去抓,總會抓到寶貝的。”
可能是出于愧疚,吳多多每天都會買些零食給她作為補償。
“你行啊,越來越大方了,越來越對我好啊!”
吳多多嘆氣:“我是希望你早點康復(fù),我可不愿意跟你一起走”
嘴里說著,心卻跳著。
雖然吳多多表現(xiàn)的如同嫌棄一般,可實際上她每天也會換著法哄他開心,冷星蕘臉上的笑容比曾經(jīng)多了,或者說更加有溫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