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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云回到老太太的院子,老太太問道,“錦容情況真那么嚴重?”
錦云扯了下嘴角,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嘆道,“好在四妹妹沒事,這要是為了我而親自下廚出了什么事,我也難辭其咎。”
老太太嗔瞪了錦云一眼,“你又沒有逼她,出了什么事怎么能怪到你頭上去,做點糕點也能燙著,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回頭得請了糕點師傅回來悉心教導她們,倒是你,出嫁的早,有些都還沒來得及教你,往后得補上才是。”
老太太這是替錦云開脫,可不是錦云不會,是她出嫁的太早了些,出乎相府意料,沒有教她才不會的,不是錦云的錯,葉連暮哪里會聽不出來,立馬站起來道,“祖母把娘子教導的很好,不用補了。”
老太太聽得很是欣慰,嗔了錦云一眼,“嫁個這么好的夫君,可得更加知禮懂事才是。”
錦云大汗,紅著臉連連點頭,然后小坐了一會兒,那邊丫鬟就端了飯菜進來,要吃回門飯了。
錦云以為右相不會出現(xiàn),沒想到吃飯的時候,右相進來了,還有蘇猛和蘇蒙都在,錦云詫異的眨巴眼睛,她爹今兒可真是給足了面子啊,帶病在身還陪著女婿吃回門飯。
飯桌上,有老太太在,右相倒是沒跟葉連暮起什么沖突,一頓飯吃得是其樂融融,外人瞧見了,任是誰也想不到兩人是你打壓我,我要絆倒你的關系。
吃過回門飯,老太太就讓錦云和葉連暮回去了,李媽媽親自送到大門口,待馬車走的瞧不見了才回去。
坐在馬車上,錦云揉著肩膀,問葉連暮,“你不先去跟外祖父和舅舅知會一聲?”
葉連暮伸手把錦云攬懷里,幫她揉肩膀,“先送你回國公府,我再進宮找皇上要雪痕膏,然后再去溫府。”
錦云扯了下嘴角,然后看著葉連暮,“你覺得雪痕膏一事真這么簡單?”
葉連暮被問的一愣,“不然呢?”
錦云深呼了一口氣,然后才道,“錦容燙傷了手跟臉不假,可還嚴重不到需要雪痕膏的地步,她們要雪痕膏的本意不是治傷,而是治沐賢妃,皇上賞賜了兩瓶子香水給沐賢妃,得要一瓶子珍貴的雪痕膏來搬回局面,一會兒你找皇上要雪痕膏,讓他直接給貴妃就成了。”
葉連暮聽得眉頭皺緊,皇上的后宮沒亂,他這里倒是更亂了,“這不是壞了皇上的事嗎?”
錦云輕翻了個白眼,“壞事也沒辦法,你答應了祖母,我又答應了大夫人。”
葉連暮想了想,都答應了,不辦肯定是不行,待送錦云到國公府,葉連暮便騎馬進宮了,直奔御書房,結果撲了個空,葉容痕不在書房內(nèi)。
葉連暮坐在偏殿喝茶等葉容痕,結果公公回來稟告道,“皇上在御花園賞花,讓您直接去找他。”
葉連暮眉頭皺緊,卻也沒說什么,擱下茶盞就去了御花園,遠遠的瞧見葉容痕和皇后正聽蘇錦妤彈琴呢,不由的翻了個白眼,之前還同情他,根本不值得同情,走近就聽葉容痕夸贊道,“蘇貴妃的琴藝又長進了不少。”
皇后也連著點頭,蘇錦妤分明很得意,卻故作謙虛的起身,“謝皇上和皇后的夸贊,臣妾愧不敢當。”
蘇錦妤話音才落,突然一個人影從那邊躥進來,邊走邊嘀咕,“皇兄的品位幾時變得這么低了,這么難聽的曲子也說好聽,還彈這么久,差點沒憋死我。”
這聲音說的可不算小,細細聽也能聽清楚,蘇錦妤一張臉都氣的發(fā)紫了,皇后也聽見了,不過葉容頃說的是皇上,她可不敢笑,只得憋著,倒是葉容痕氣的眼角都在抖,這小子就算損人,能別順帶把他也帶上好嗎?!
蘇錦妤忍著心底的氣給葉容頃行禮,“見過頃王爺,頃王爺不是在大昭寺吃齋祈福,怎么現(xiàn)在回宮了?皇上不是讓你明兒才回來的?”
葉容痕也瞪著葉容頃,用眼神詢問,葉容頃秀眉一抖,“皇兄,你別那么看著我,我怕,我可不是違抗圣旨,我是有苦衷的,我發(fā)誓。”
葉容痕眉頭更皺了,讓他們?nèi)ゴ笳阉露愣悖湃欤谷灰舶静蛔【吞崆盎貋砹耍仡^讓御史臺參奏一本,看他們怎么辦,“有什么苦衷?”
葉容頃立馬昂子脖子,臉不紅氣不喘的道,“七王兄說光是吃齋祈福不能夠表達心意,所以我們就抄了佛經(jīng)準備去探望下那些大臣,結果七王兄那個不長眼的,才下山就把溫彥表哥給打了,兩人鼻青臉腫的,這會兒還在床上躺著沒法出門,這一點,連暮表哥可以作證。”
葉容頃指著葉連暮道,葉連暮輕揉了下太陽穴,他還真是無孔不入,之前怕被皇上知道,這會兒倒是壯著膽子直接就進宮了,葉容痕皺了下眉頭,“七王弟真把溫彥給打了?”
葉連暮行過禮,然后才點頭道,“事情的經(jīng)過回頭再讓他跟你說,我找皇上有急事。”
葉容痕便起身,一旁的常安要喊擺駕御書房,葉容頃立馬道,“我先來的,我的事還沒說呢,我還趕著出宮,皇祖母還有三天就回來了,七王兄那一臉青紫三天好不了,還有溫彥表哥的臉,今兒有人來找他,他都沒敢出門,皇兄,我是被他們派來找你要雪痕膏的。”
葉容痕瞪了眼葉容頃抓著他龍袍的手,“你知道擱哪里的,自己去拿。”
葉容頃立馬笑了,隨即一溜煙朝葉容痕的寢殿奔去,葉連暮站在一旁,劍眉隴緊,葉容痕望著他,“怎么了?”
葉連暮抬眸,“你有幾盒雪痕膏?”
葉容痕愣了兩秒,“兩盒。”
葉連暮大松了一口氣,還好,不然回去沒法交代了,葉容痕見葉連暮問的那么正兒八經(jīng),心卻莫名的提了起來,不會是她受傷了吧?
葉容痕回頭望了皇后和蘇錦妤一眼,“朕還有事,改天再陪你們賞花。”
蘇錦妤兩個忙福身恭送,葉容痕點點頭,邁步出了涼亭,隨口問葉連暮,“你急匆匆的進宮拿雪痕膏,誰受傷了?”
葉連暮只落后葉容痕半步,聞言直接吩咐常安道,“一會兒拿了雪痕膏直接送去給蘇貴妃,讓她派人送相府去。”
相府的人受傷需要用雪痕膏?葉容痕有些鬧不明白了,連暮與右相勢同水火,會為了相府找他拿雪痕膏,他有些糊涂了,“我沒聽錯吧?”
常安也睜大了眼睛,要說送去國公府才對啊,葉連暮輕點了下頭,把事情的經(jīng)過簡略說了下,葉容痕直皺眉頭,常安聽得心里不舒坦,雪痕膏珍貴難得,一年也難得進貢兩瓶,平素賞賜人都不夠用,隨便燙了下就要雪痕膏了,也太暴殄天物了!
常安可不敢說不給了,葉大公子都答應了,能說不么,左右皇上也用不到,等葉容痕吩咐他去拿了送去,常安便退走了。
等到了御書房,葉容痕便讓太監(jiān)丫鬟全部退出門外,然后才跟葉連暮說起正事來,還沒說話,就先帶了指責,“你怎么回事,竟敢送上門去,右相真病的那么嚴重?”
這兩人打小一處長大,又是表親,說起話來完全沒什么顧忌,葉連暮一個白眼翻著,“我都娶了右相的女兒,總不能一輩子不去右相府,再者,今兒去右相府是有要事,舅舅回來了,總不能一直閑著,皇上打算給舅舅什么官?”
葉容痕白了葉連暮一眼,有些頹敗的坐下,葉連暮也不打擊他了,兩人便在御書房里合謀算計起來,偶爾會有一兩聲笑聲傳來,聽得門外的小公公們一頭霧水,有什么事值得這么高興的?
不用的把耳朵貼著門,常安走過來,一人賞了一腦門,“都長了兩個腦袋不成,連皇上和葉大公子談話也敢偷聽!”
那兩個小公公是常安的心腹,聞言都苦癟的跪下求饒,常安還是罰了他們兩個月月例,然后才推門進去,一進門就沒了方才訓斥人的樣子了,反倒愁眉苦臉的,“皇上,您讓頃王爺自己去拿雪痕膏,他把兩盒子雪痕膏都拿走了。”
葉容痕正喝茶,聞言抬眸看著常安,“全拿走了?”
常安點點頭,“奴才去追頃王爺,準備要拿一盒子回來的,可頃王爺說軒王爺和溫少爺臉太大,兩盒子他都嫌少,奴才要是敢拿走一盒子給蘇貴妃,回頭軒王爺臉上留疤,會找奴才算賬,奴才膽小,皇上,您還是派別人去吧……。”
常安跪在那里,葉容痕是哭笑不得的看著葉連暮,“十王弟跟蘇貴妃不合,到手的雪痕膏讓他拿出來一盒,肯定不行。”
葉連暮端茶啜著,沒有接話,倒是外面公公進來稟告道,“皇上,蘇貴妃有事求見。”
葉連暮起身道,“雪痕膏的事,皇上自己想辦法吧,臣先回府了。”
葉容痕聽得錯愕,“雪痕膏只有兩盒,全在十王弟的手里,你不去拿,還讓我親自出宮不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