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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耳根一熱,狠狠地砸了他肩膀一下。
“討厭還這么愛我?口是心非!”
梁諾氣沖沖地推開他,起身想走,北冥煜低笑,一把將她拉了回來:“逗你玩呢。”
“哼!”
“我們一起養(yǎng)回來,養(yǎng)到乖寶出生前的樣子。”
聞言,梁諾輕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乖寶?季少的孩子比乖寶小一個月,如果乖寶找回來了,以后可以跟弟弟一起玩。”
——
晚上,孫特助忽然又回來了,跟北冥煜去了書房商量事情。
梁諾泡了個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像是有什么事要發(fā)生。
十點(diǎn)半,北冥煜和孫特助從書房里出來。
孫特助若有深意的瞥了她一眼。
“有事么?”梁諾不解:“干嘛這樣看著我?”
“沒什么。”孫特助搖搖頭:“只是時間這么晚了,少夫人就在這里住下吧。”
“可是也不是很晚啊,才十點(diǎn)多。”
梁諾歪頭打量北冥煜,看他的神情有些許凝重,不由末了又補(bǔ)了一句:“少爺,你說過不再騙我的哦。”
北冥煜跟著蹙眉,目光一瞬不瞬凝視著她:“你是不是一定要知道?”
梁諾點(diǎn)頭,聯(lián)想到了什么,臉色一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北冥煜瞥了她好一會,才用沙啞的聲音說:“晚上八點(diǎn),梁家別墅失火,現(xiàn)在大火才剛剛撲滅……”
梁諾腳下一軟,差點(diǎn)摔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為什么會失火?我媽呢?”
她不可置信地望著北冥煜。
北冥煜大掌及時一撈將她帶入懷中,安撫:“別急,我馬上帶你去梁家。”
梁諾跌跌撞撞地點(diǎn)頭,感覺耳邊嗡嗡一片,聽不太清楚他到底說了什么,只知道機(jī)械地跟著他去了梁家。
昔日的梁家別墅此時已經(jīng)成了一片廢墟。
消防車還沒有離開,消防員們正在收隊。
梁諾下意識往里面沖,目光不住掃向四周:“我媽呢?我媽在哪……”
孫特助找了個消防員來問情況。
消防員搖頭說:“我們來的時候火勢已經(jīng)非常猛烈,里面一共四個人,其中兩個獲救,還有兩個人已經(jīng)成了火球,滅火之后我們將兩具骸骨剛整理出來,就堆在那邊。”
消防員指著不遠(yuǎn)處的一個貨車說。
梁諾看到貨車旁邊站著的管家和一個女傭,眼前驟然一黑。
管家和女傭在,那剩下的骸骨就是……
北冥煜以沉睿的身份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邊,將她扶到消防員所說的那輛車前。
車門被推開,兩具骸骨幾乎燒成了焦炭。
她死死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北冥煜低哄:“還沒拿到鑒定結(jié)果,一切還沒定論……”
“我母親呢?”
梁諾還沒說話,又沖過來一個年輕男人。
他看了兩具骸骨一眼,捧著其中一具骸骨低聲哭出來:“媽,你不是說還要看著我結(jié)婚,還要替我?guī)Ш⒆用矗磕阍趺赐蝗痪腿チ恕?
梁諾喉頭哽咽。
“請問你是不是劉嬸的兒子?”
男人驀地扭頭死死瞪著梁諾:“為什么會失火!是不是你?為什么她們都死了,就你沒事?!”
北冥煜厲眸一瞇:“你百分百保證這一定是你媽么?發(fā)生火災(zāi)是誰都不愿意看到的事,你這話的意思是說她蓄意縱火?”
“這就是我媽!她手上的戒指是我年初買給她的!”
梁諾松開北冥煜的手,忽然在兩具骸骨前跪了下來:“對不起,是我沒有陪在她們身邊,如果事發(fā)時我陪著她們,或許她們都不會死……”
男人似乎也覺得自己的指責(zé)有些過分,抱著骸骨又哭起來。
北冥煜拉了拉梁諾的袖子:“這不是你的錯。”
“昨天晚上她才跟我念叨想爸爸和姐姐了,我還說要跟劉嬸漲工資呢……”
一想起發(fā)生火災(zāi)的時候,她和北冥煜正在你儂我儂,愧疚之意頓起,如果她當(dāng)時能多注意一點(diǎn),能帶她們出來走走……
甚至是打個電話多問問,或許也不會是現(xiàn)在的結(jié)果!
北冥煜也沒再勸,給了劉嬸的兒子一筆錢,等到后面她哭累了,然后帶她回去。
在等鑒定結(jié)果的幾天內(nèi),梁諾心情不好,北冥煜就故意屏蔽了外界的信息,經(jīng)常陪著她。
“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梁諾怕耽誤北冥煜。
“你可以什么?”
“我可以……”等火撲滅,等警局的通知……
“我跟你一起等結(jié)果,那也算是我岳母。”
一錘定音,梁諾沒有再強(qiáng)求,只是一天天堅定起來。
四天之后,警方說經(jīng)過查證是意外失火,并且出具了驗尸報告,證明其中一具骸骨是劉嬸,另一具暫時不能百分百確定。
因為梁諾不是梁夫人親生,梁蕓也聯(lián)系不上,無法做DNA比對。
但潛臺詞誰都懂。
劉嬸都死了,那一具尸體一定是梁夫人。
關(guān)在房間里痛哭一次,梁諾終于振作。
早起,兩人在餐桌上吃早餐。
“少爺,想去梁家廢墟看看,祭奠一下我媽,你能送我過去么?”
“把早餐吃完。”北冥煜瞥了她瘦弱的臉龐一眼,又給她夾了一些菜:“你這副樣子她在下面看到也不會安心。”
梁諾一邊點(diǎn)頭一邊吃飯,吃著吃著眼淚又往下掉。
“好,我會讓她安心的……”
說著,她拼命往嘴里送東西,卻味同嚼蠟。
——
梁家別墅已成了一片廢墟,黑漆漆的遺跡看上去有些陰森,而門口正大門處,卻有一個人正在那里燒紙錢。
梁諾一眼就認(rèn)出了是管家大叔。
“管家,你怎么會在這里?”
管家擦了擦淚站起來,首先看到的是北冥煜那張毀容的臉,頓時嚇了一跳連連往后退了兩步。
北冥煜撇嘴,雙手往兜里一塞,冷笑:“做賊心虛?還是我我長得太丑把你嚇成這樣?”
梁諾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別亂說。
管家定下神:“二小姐,我是來祭拜夫人的,夫人生前對我們都不錯,誰知道這么就去了……”
“失火的時候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媽和劉嬸燒成那樣,你們卻毫發(fā)無損?”
“這個……”
管家有些猶豫,北冥煜忽而又上前一步,那張讓人作嘔的臉嚇得管家臉色一白,額頭也瞬間滲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