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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錦瑟聽蔣母說蔣川這些天過得行尸走肉,問了他才知道他們離婚了,知道這癥結在陸錦瑟這邊。

    完全沒辦法之后,蔣母才給陸錦瑟打電話。

    陸錦瑟原本是計劃兩天之后去四九城,盯著攝影展的事情,等攝影展結束之后,再把工作室搬到海城來。

    都計劃好了,所以陸錦瑟跟蔣母說,她現(xiàn)在沒辦法立刻就過去。

    掛了蔣母的電話,陸錦瑟還是不太放心蔣川,給他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之后才被接通。

    “喂,蔣川,你在什么地方?”陸錦瑟眉頭微微蹙著,“剛才你母親給我打過電話說很擔心你,你別讓他們擔心,快點回去。”

    想起先前蔣川給她發(fā)過定位,本想剛才就將定位直接給蔣母,但怕蔣母過去的時候看到蔣川和不知道什么女人不雅的一面。

    “不好意思我不是蔣川,是朝陽區(qū)警察,請家屬立刻來一趟警局,事情有些嚴重。”

    陸錦瑟一頓,蔣川怎么在警局?

    “他怎么會在警局?出什么事了?”前頭蔣母才和陸錦瑟說蔣川這些天整個人渾渾噩噩,現(xiàn)在就出現(xiàn)在警局里面,他這是要干什么?

    “他涉嫌藏毒,剛給他做了尿檢,如果呈陽性,事情會更嚴重。”

    “不不不,他可不可能吸毒藏毒!我現(xiàn)在就過去!”陸錦瑟知道蔣川私生活不太干凈,但哪些東西能碰,哪些東西堅決不能碰。

    而且,蔣家在四九城什么地位,蔣川出事了,他怎么不通知家里人?

    這些,陸錦瑟來不及深究。

    掛了電話之后她本想聯(lián)系蔣川的朋友,讓他們至少先去警局將人弄出來,至于后面的事情,再做考慮。

    但他們聽到是蔣川的事情,都以各種理由拒絕,有幾個甚至都沒有接她的電話。

    她只能給沈長風打了電話,讓他聯(lián)系他在四九城的律師朋友先去警局了解情況。

    就算她現(xiàn)在過去,也要花好幾個小時。

    ……

    傅家。

    傅雷已經(jīng)出院,但是身體大不如前,所以要求傅行止每天回家。

    傅行止回家,先在外面和周險交代了幾句,先前在宴會上亂嚼舌根的人,要給點教訓,讓他們知道陸錦瑟的緋聞也不是誰都能說的。

    他沒在宴會上直接教訓那幾人,是因為陸錦瑟攔著。但他不能放任那些人這么說陸錦瑟,這種感覺在心中已經(jīng)根深蒂固,是下意識的行為。

    其實以前就該意識到,那時候在一起的時候,偶爾會對陸錦瑟毒舌一番。

    說她穿的裙子沒有上次好看,說她太大小姐脾氣。

    但他沒辦法接受別人說陸錦瑟半點不好,感覺全世界只能有他一個人說陸錦瑟的不好,別人說半個字,都是大逆不道的,都是要受到懲罰的。

    隨著年紀的增大,傅行止才漸漸明白,原來這種行為可以理解為“喜歡”。

    就像小時候男生對女生有好感,可能會做一些女生不太喜歡的方式來吸引注意,比如扯扯她的辮子,又或者上課的時候踢踢她的凳子,在她課本里面放一只假老鼠……

    很幼稚,但那時候表達喜歡的方式,也真的很奇怪。

    現(xiàn)在,傅行止盡量用一些大人的方式來表達對陸錦瑟的喜歡,讓她從心里面覺得他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

    然后,傅行止才往房子里面走去,看到傅雷還在客廳等他,心里咯噔一下。

    “爸,你怎么還沒去睡?”

    “你一天沒成家,我就一天都睡不著。”

    聽到傅雷這句話,傅行止頭皮就開始發(fā)麻,一波相親過去了,還有什么事兒等著他?

    現(xiàn)在能讓傅雷現(xiàn)在時時刻刻放在心上的,怕是只有傅行止的婚事了。

    給他介紹了那么多女孩子,結果沒有一個成了,而且現(xiàn)在那些媒人一聽到要給傅行止介紹對象,都顧左右而言他。

    大概沒見過那么不配合的男方了。

    可那有什么法子,傅行止雖然是答應了相親,但沒保證相親一定會成功。

    這話,他一開始就跟傅雷說過。

    “行止,你如果真的想和陸錦瑟在一起,以后就別再回傅家,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傅雷忽然間沉聲說道,他像是做了一個重大決定一樣,而且這個重大決定不是臨時起意,像是思考了很久之后才讓傅行止來選擇。

    而傅行止聽了父親的話,臉上的表情慢慢凝在一起,“爸,為什么非要在小七和傅家之間選擇?這兩者之間沒有任何矛盾,您太獨斷專行。”

    “在這個家里,我說的話就是圣旨,你不聽,就從傅家滾出去!”傅雷沉聲道,完全不給傅行止任何機會,“你相了那么多次親,沒有挑中一個合適的。你挑不中就我來給你選,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之后和依米去結婚!”

    要讓他在傅家和陸錦瑟之間做個選擇已經(jīng)是很莫名其妙的事情,現(xiàn)在更是讓他和依米結婚!

    傅雷的獨斷專行讓傅行止覺得很反感。

    “爸,我不會接受你的安排。”傅行止回應傅雷的話,“我不會和依米結婚,會和小七在一起。”

    “好,那你滾出傅家!”

    父子兩人都面紅耳赤,僵持在客廳里面,誰都不肯讓步。

    “您身體這樣,我要是滾出傅家,您又要說我不孝順。”傅行止想著先將父親哄過去,等他和陸錦瑟真的在一起,傅雷肯定會同意。

    “我身體好得不得了!現(xiàn)在你就給我一個準話,是要和依米結婚留在傅家,還是和陸錦瑟在一起滾出傅家?”

    看來,傅雷非要逼著傅行止做一個決定。

    傅行止迎上傅雷的目光,堅決而又沒有商量的余地。

    “爸,我已經(jīng)辜負小七一次,就不會再辜負她一次。我是真心喜歡他,希望您不要阻攔。”

    傅雷老態(tài)龍鐘,這次的手術讓他傷了太多元氣。

    他怒極反笑,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好,好!”他連說兩個好字,“看來你真的要為了一個女人,和你老子反目!你滾吧,我們傅家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傅行止還想和父親說什么,但顯然,傅雷并不想聽。

    他從椅子上起來,拄著拐杖慢慢地往房間里面走去,嘴上念念有詞,“行,行……都走都走,這個傅家……就留我一個人……留我一個人就夠了……”

    傅行止看著父親的背影,心里是說不上的滋味。

    他不想因為父親的阻礙而和陸錦瑟分開,也不想自己和陸錦瑟的父親讓父親不高興。

    但有些事兒,自古兩難全。

    ……

    是夜,傅行止身無分文地從傅家出來,若非他開回來的是陸家的車子,半夜出去,怕是連車子都打不到。

    他在市區(qū)的公寓是自己賺錢買的,所以傅雷沒有收回去。

    傅行止回市區(qū)的路上,周險送他的。

    看傅行止的臉色就知道他剛才和傅雷不愉快了。

    不過沒等周險問,傅行止就率先說道:“周險,你平時多找?guī)讉€人看著老頭子,他身體大不如前,萬一出點事。”

    “好,我知道了。”

    “依米還沒離開?”傅行止問了一句,猜測依米應該還沒離開海城,所以傅雷才會有那樣的安排。

    “依米前兩天已經(jīng)出國了啊。”

    傅行止頭疼,不知道傅雷到底有多在意他必須現(xiàn)在結婚?

    他現(xiàn)在情緒也不太對,和父親關系變得如履薄冰,打開手機也沒有看到陸錦瑟同意他的好友申請。

    想著時間不早了,傅行止就沒再給陸錦瑟打電話過去,不然她又該說他煩了。

    “少主……”

    “以后別這么叫我了,我都被老頭子趕出來了,還少什么主。”傅行止打斷了周險的話,“傅家那些不干凈的事物都處理干凈了沒?以后我不想再讓人抓住任何把柄。”

    經(jīng)歷過了一次因為家族事業(yè)而被鉗制,所以現(xiàn)在傅行止打算全面清掉公司不干凈的事情。

    周險欲言又止。

    “有什么問題?”傅行止的眉頭一直沒舒展開來過。

    “問題很多,傅家在海城盤踞多年,不是您一句要金盆洗手就能徹底從里面抽身離開。就算真的抽身離開了,當初傅家結下的梁子,難保以后不會有人尋仇。”

    這也是從一開始就存在的問題,傅行止想要關掉傅家底下的一些店,但阻力不小,所以一直拖到蔣川開始弄一些小動作。

    雖然現(xiàn)在陸錦瑟是和蔣川離婚了,但難保蔣川會背后使絆子,還是小心為妙。

    傅行止想了想,又說道:“我都被老頭子趕出來了,還管傅家的事情做什么?”

    話是這么說,但傅行止哪能真的不管傅家的事情,傅雷現(xiàn)在身體不好,就算真的要讓傅家從那些灰色產業(yè)當中走出來,也得是傅行止去做。

    別人,都不合適。

    ……

    陸錦瑟還是坐了第二天早上的頭班機去了四九城,對家里的解釋是工作室那邊出了問題,想盡快過去解決,等攝影展舉辦好了就從那邊回來。

    父母欲言又止,大概是從哪兒聽到了點什么,說她和蔣川已經(jīng)離婚云云。

    父母對她的時間關心,但有些事她不想說,父母倒也不會逼她,想來來說她的家教還是比較寬松的。

    至于為什么沒告訴傅行止……

    沒什么必要吧。

    沒想到早班機也會延誤,在候機室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登機,到達四九城已經(jīng)接近中午。

    還是要來這里的,但這和上次來四九城的感覺不一樣。

    上次是覺得來了這里,怕是一輩子都要在這邊度過了,心里忍不住感慨憂傷。

    但這次不一樣,她知道這次只是暫時停留,等這邊所有事情結束之后,她會回海城。

    打車去了警局,昨天晚上律師去過,說尿檢呈陽性,不給他安排保釋,蔣家那邊也沒有來人,更沒辦法將人保釋離開。

    聽律師說是蔣川不讓他們聯(lián)系家里人。

    到警局,陸錦瑟和蔣川見上面,男人久久沒有開口說話,面色憔悴。

    陸錦瑟一個早上都在路上,中午沒吃什么東西就來警局,結果見上面之后,蔣川卻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甚至在見蔣川之前,這個男人還拒絕見面,是陸錦瑟讓警察給蔣川帶話,說他今天不見她,她就立刻去蔣家。

    這樣,蔣川才同意見面。

    “我以為你知道分寸,什么該碰,什么不該碰。你什么時候碰那些東西的?”陸錦瑟覺得蔣川成現(xiàn)在這樣,多少和自己有關系,所以才會從海城過來,才會問他這些事情。

    聽律師說,昨天他只說了自己的姓名,除此之外,沒有跟警方的人說過別的什么話。

    不清楚他是初犯還是慣犯,不知道他除了藏了一小盒之外,還有沒有藏更多……

    “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蔣川淡聲說道,拒絕的意味很明顯,如果不是陸錦瑟剛才用“回去告訴蔣家的人”來威脅他,蔣川連面都不會和她見。

    很丟臉。

    他原本就給她發(fā)了定位,那是只有他們兩個知道的事情。后來他從房間醒過來的時候,人贓并獲。

    還能說什么,還有什么好說的。

    “那我這就去蔣家告訴你父母,或者告訴你哥,讓他們把你撈出去。”

    “我說了,你管不著。”蔣川的音量提高幾分,“你是我的誰,憑什么管我的事情?”

    她一大早從海城過來,就是為了受蔣川的氣?

    “我也不想管你的事情,但是你母親先前給我打過電話,說你這些天狀態(tài)不好。不知道你是因為公司破產,還是因為離婚……”說道離婚,陸錦瑟頓了一下,“你想紓解,這沒錯。但如果你要做違法犯罪的事情,你想想你們家是干什么的,你現(xiàn)在出了不單單是你一個人的事情,還牽扯到了你整個蔣家。”

    蔣川的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道理到知道,但還是那句話——

    “你也說了我們離婚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你現(xiàn)在就走!”

    陸錦瑟看著面無表情的蔣川,她也想一走了之,不想管蔣川的事情。

    但來都來了。

    陸錦瑟深呼一口氣,平復自己的情緒。

    “如果你不想見到我,我讓律師去解決,但是還請你以后不要做這么危險的事情。”

    “我也不需要你的關心。”蔣川淡聲說道,“既然離婚了,你就滾得遠遠地,永遠不要再來四九城。我就當,不認識你這號人。”

    陸錦瑟是真的生氣,她好心趕過來,想幫忙把這件事悄無聲息地解決了,但蔣川這么不配合,甚至還讓她以后永遠不要再來海城。

    她氣得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起來,不愿意再和蔣川多說一句話。

    陸錦瑟徑直從審訊室里面出去,怕再和蔣川待在同一個空間里面,會窒息。

    審訊室內,蔣川雙手插進頭發(fā)當中,垂首閉眼,整個人格外憔悴。

    昨夜在房間里面的確是有個女人,他也給陸錦瑟發(fā)了定位。可能是酒喝多了,人很恍惚。

    潛意識里面覺得陸錦瑟會過來,覺得他們兩人之間還有可能。

    但陸錦瑟沒來,他睡著之后又醒了過來,警察倒是來了,從他身上搜出了一百克的毒P,罪名成立的話,足夠他坐牢了。

    給他做了尿檢,呈陽性,不僅攜帶,還自己嘗試。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他蔣川的名聲算是沒了,就連他們蔣家,都得跟著收到波及。

    蔣川清醒過來之后,在警局里面思考該怎么脫身。

    他沒有碰那玩意兒的習慣,更不會隨身攜帶,擺明了就是仙人跳。

    晚上那個女人。

    但警察來的時候,房間里面就他一個人,至于他說的那個女人,警方說是去找了,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

    他以前是在商場上混跡的,認識的人多為商場上的,現(xiàn)在忽然間出了這事兒,還真沒想到能找什么人。

    結果陸錦瑟來了。

    如果說他現(xiàn)在狼狽的樣子最不想誰看見,那么那個人肯定非陸錦瑟莫屬。

    可偏生,陸錦瑟不僅看到了,還要幫他解決這件事。

    先前還抱著以后可能復合的打算,現(xiàn)在完全沒想這件事。

    思來想去,蔣川叫來了警察,他最后還是決定給大哥打電話,求別人不如求自己人。這件事讓大哥來解決,可能會少很多麻煩。

    混到現(xiàn)在這個局面,蔣川覺得自己很失敗。

    ……

    陸錦瑟從拘留室出來,火氣慢慢消了下來。

    本想一走了之不跟這兒受氣了,但知道先前在拘留室里面蔣川說的都是氣話,于是她就忍了下來。

    怎么都得先把人弄出來再說,就算蔣川不領情,她只是做了她覺得自己該做的事情。這并沒有什么沖突。

    在和警方交涉的過程當中,蔣川的大哥蔣釗來了。

    蔣釗是部隊里的人,不是公安系統(tǒng)里的,從蔣釗不多的話語中,陸錦瑟知道是蔣川讓警局的人打電話給蔣釗。

    蔣釗見陸錦瑟也在警局,有些許意外,因為聽蔣川說他們已經(jīng)離婚,所以這時候在警局見到陸錦瑟,能不意外?

    “錦瑟,你什么時候來的?”蔣釗問道,“蔣川那混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什么事情都敢做。待會兒回去了,爸肯定得好好抽他一頓。”

    陸錦瑟不禁一怔,越是高門子弟,家規(guī)越是嚴明。

    她知道蔣家“教育”不聽話的小輩,是會動手的。

    這回蔣川讓蔣家蒙羞,蔣飛峰不把蔣川弄得少半條命,怕是難掩心中的憤怒。

    “我剛才問過律師了,他說蔣川估計是被人陷害了。我和蔣川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我相信他不會做那些出格的事情。”陸錦瑟氣歸氣,但還是幫蔣川說了話。

    蔣釗嘆了口氣,“他這次從海城回來,像變了個人一樣。以為是公司破產對他打擊太大,后來才知道……”

    蔣釗看了陸錦瑟一眼,后話沒再說下去,但言外之意,都明白。

    因為和陸錦瑟離婚,對蔣川打擊太大,所以才一蹶不振。

    陸錦瑟想岔開話題。

    還好這時候局長來了,該是蔣釗之前和人打過招呼,所以局長點頭哈腰地來迎蔣釗,還吩咐手下人,他要親自過問蔣川的案子。

    有了蔣釗的出手,這件事解決起來方便很多。

    蔣川后來和警方的人交代他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設計陷害,蔣釗明里暗里地表示不希望自己的弟弟留下案底,于是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后來,陸錦瑟看著蔣釗將蔣川從拘留室里面拎出來,蔣釗是真的生氣,因為這件事動用了不少關系才壓下去。

    兩人出來的時候,蔣川看到陸錦瑟還在這邊,整張臉都是黑的。

    警局外面沒人,只有他們三,連律師都先走了。

    “錦瑟,你跟我們一起去一趟蔣家。”蔣釗說道。

    “她為什么要一起去?”蔣川立刻回頭看自己兄長一眼,反抗。

    “她為什么要去,你心里沒點數(shù)?”蔣釗冷聲對蔣川說道。

    蔣川沒辦法正面和自己兄長剛,只能保持沉默,但是他看向陸錦瑟的眼神冷了幾分,想要用眼神將陸錦瑟給逼走。

    但顯然,陸錦瑟比他想象中的愛多管閑事多了。

    他們坐蔣釗的車子去蔣家。

    路上,陸錦瑟手機響了起來,陌生號碼,但是是從海城打過來的,陸錦瑟沒想那么多就接了起來。

    “你去四九城的事情,怎么不提前跟我說一聲?”電話那頭的聲音,是屬于傅行止的。

    陸錦瑟以為自己記錯了傅行止的號碼,將手機從耳邊拿開看手機屏幕上,的確不是傅行止的號碼。

    她重新把手機放回耳邊,壓低聲音說道:“我現(xiàn)在有點事,回頭再說。”

    “什么事?”

    莫名的,陸錦瑟竟然從傅行止的語氣中聽出了幾分幽怨的語氣,好像她現(xiàn)在正在做一件對不起傅行止,對不起全宇宙的事情一樣。

    可她什么也沒做,只是來了四九城。

    但是抬頭見,陸錦瑟的目光與蔣川的,在后視鏡當中不期而遇。

    蔣川很快轉過頭去,假裝沒和陸錦瑟對上視線。

    她收回視線,知道自己在蔣釗的車上,要是和傅行止說什么,只會徒增誤會。

    “回頭說。”

    “你是不是去見了蔣川?”

    在陸錦瑟準備掛電話的時候,聽到傅行止的聲音傳來,說起了蔣川。

    而現(xiàn)在,她的確和蔣川在一起。

    “小七,我知道昨天晚上你是因為被我纏怕了,半推半就之下答應我的。你和蔣川怎么說都結婚半年,你們之間要是有感情,我也不會怪你,只怪我當初沒有好好珍惜你。”

    陸錦瑟聽著傅行止在耳邊嘀嘀咕咕,感覺耳朵在發(fā)燙,感覺車里的氣氛很微妙。

    她擔心電話里傅行止的聲音會不會被駕駛座和副駕座上的蔣釗蔣川聽見,覺得很心虛。

    但覺得自己不該心虛。

    “恩。”陸錦瑟礙于車上還有另外兩人,只回了傅行止簡單的一個音節(jié)。

    “等你方便的時候再給我打電話,另外,盡快同意我的好友申請。”傅行止念念不忘讓陸錦瑟同意他的好友申請。

    其實平時陸錦瑟很少用微信,有什么事情能電話溝通就盡量不用微信,覺得太慢。

    他一個大老爺們兒……

    “我這邊真有事,先掛了。”陸錦瑟看到蔣家就在前面,匆匆掛了傅行止的電話。

    車子停在蔣家停車場,三人下了車,蔣釗往里面走去,蔣川在最后時刻拉住了陸錦瑟的手腕。

    “哥,我和陸錦瑟待會兒再進去。”

    蔣釗回頭看了眼兩人,沒說什么,便轉身往別墅里面走去。

    但是陸錦瑟的眉頭卻是緊緊地蹙在一起的,蔣川扣著她手腕的力道不小,在蔣釗走遠了之后,更是將她拉到車邊。

    “陸錦瑟,我跟你說你現(xiàn)在就滾,你已經(jīng)不是我媳婦兒了,以后別再來蔣家!不管我媽跟你說了什么,你都別管我的事情。”蔣川大概壓抑了一路的火氣,都因為蔣釗在,沒辦法發(fā)泄出來。

    現(xiàn)在只剩下他們兩人,蔣川就全部說了出來。

    陸錦瑟深呼一口氣,蔣川前后變臉的速度的確很快,快到讓人咂舌。

    “我和你離婚的事情還沒跟雙方家長說過,現(xiàn)在正好趁這個機會跟他們說一聲。距離我和你離婚也有一段時間了,相信你蔣氏的事情已經(jīng)處理地差不多,離婚的事情就可以公布。”陸錦瑟淡聲說道,語氣波瀾不驚。

    原來,是急著過來和他撇清關系的。

    “你早就可以宣布和我離婚,不用等到現(xiàn)在。你現(xiàn)在也不需要跟我一起進去,現(xiàn)在就走!”蔣川知道自己待會兒面臨的是什么,所以并不想讓陸錦瑟進去看到。

    那樣,他覺得自己至少在陸錦瑟面前,還保存著最后一點尊嚴。

    陸錦瑟看了眼蔣家的大門,半秒后收回視線,對蔣川說道:“蔣川,謝謝你們蔣家當時在陸家困難的時候出手相助,該還你的,我都還了。我試過和你在一起,在知道鐘淇的事情之后,在你和其他女人發(fā)生關系之后,我試著讓自己接受。我接受不了的是你騙我。事已至此,再多說什么也無益。希望你以后一帆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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