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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節(jié) 與虎謀皮
葉楓說的毫不留情,千千有些瞠目的望著葉楓,覺得他實在沒有必要這個時候和坦瑟反目,就算反目的話,也是出去說的好。
坦瑟上校沉默了良久,這才說道:“你是個很特別的人。”
“我并不特別,我不過說出了這世上大多數(shù)人的處事方法和看法。”葉楓目光望向前方,那里有一塊精美的水晶,看起來是裝飾作用,葉楓卻知道那是攝錄裝置,他這樣的目光,就像凝望著坦瑟上校,“坦瑟上校,我只能說,成王敗寇一點不假,所以你妄想用這個離間我和沈爺?shù)年P系,實在是再愚蠢不過。”
“是嗎?”坦瑟上校好像笑笑,“其實你應該更有耐心聽下去才對,不然你會錯過很多精彩的東西。而這些,你父親向來對你諱言不談。”
葉楓愣了下,嘴角一絲冷笑,“那我倒是很想聽聽。”
“那個兄弟背叛了大哥,的確是地球上每天都發(fā)生的事情。”坦瑟上校緩緩道:“他離開了故土,開始悄悄變賣些珠寶,買了大房子和田地,開始過上有錢人的生活。他的錢財來的過快,和孫殿英的那些手下一樣,迫不及待的享受,所以惹來了橫禍,英年早逝。說句實話,那些珠寶的確讓一些人過了幾天好日子,但是卻加速了那些人的死亡。這種可悲的現(xiàn)象不但是以前,就算是現(xiàn)在,都是比比皆是。”
“我只想聽聽你說的精彩東西。”葉楓冷冷道,一顆心卻是砰砰大跳。他表現(xiàn)的冷漠并非內心真實的想法,
坦瑟上校說的不錯,對于以前的事情,父親向來絕口不提。他一直以為是無關大局,而且因為年代久遠,也很難去查。他不明白的是坦瑟上校找他來,說這些話地用意,但是他最少明白,這些事情,對于揭開他很久以來的疑惑,大有關系!
“你說的沒錯。這些的確有些枯燥,”坦瑟上校緩緩道:“只是我們調查了很長時間,不說出來實在可惜。其實我說了這些只是想說明,有的時候,人心之毒遠比所謂的罌粟花要影響廣大,我雖然可以把金三角的勢力打擊的一蹶不振,但是我對人心地影響,辦法遠遠要少很多。”
葉楓保持沉默。不知道是贊許,還是抗議。
坦瑟上校嘆口氣道:“好,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歡聽這個,我就說說你喜歡聽的。。。。。。”
“不是我喜歡聽,是你想講。”葉楓緩緩道。
“性質差不多。”坦瑟上校啞然失笑。“石匠雖然死了,但是那個石匠的兒子卻活了下來,他叫沈公望,也就是你們說的沈爺。石匠雖然因為不明世道。暴富慘死,那個年代,太富實在不算是好事,但他總算給兒子做了件好事。土匪搶劫了他家,但是最關鍵的珠寶都被他留給了兒子。沈公望目睹父親的慘死,終于幡然醒悟,從此做事低調起來,他有頭腦。有財富,還有經(jīng)營天賦,很快的聚集起一些勢力,做大生意。但是他的環(huán)境實在不好,那個時候地貴國,做生意很多的都是朝不保夕,他辛苦幾年,積累了諾大的生意。不過幾天的功夫。就因為軍閥的橫征暴斂,化為烏有。”
葉楓也是苦笑。知道坦瑟上校知道地,遠比很多中國人還要多。可是他這么處心積慮的調查沈爺是因為什么?
坦瑟想對付沈爺?想到這里的葉楓,內心一陣悸動,卻盡量不在表情中體現(xiàn)出來,他剛才其實考慮到一個疑問,這段秘辛應該說只有兄弟二人,還有沈爺才知道,坦瑟上校竟然對這段秘辛清清楚楚,這說明了什么?
葉楓有自己的辨別,從和坦瑟地談話中,已經(jīng)多少了解到,他說的很可能是實情,但是他對自己說出這個實情,到底是什么用意?
千千也是不語,她實在也覺得,沈爺?shù)墓适拢娴暮苡袀髌嫔省K龥]有葉楓想的那么深遠,卻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聽下文。
坦瑟上校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因為生意的失敗,這才讓沈公望很早認識權錢交易地好處。他那時意識到,在當初貴國,沒有勢力,想要做大生意實屬癡心妄想,這讓他開始有意識的接觸黑幫。他的生意雖然失敗,但是底子還在,他的交際手段又高明,又很少和人有利益沖突,出手又大方,這才得以認識到上海灘的黑幫大亨。從那以后,他的人生可以說是進入了另外一個階段,上海灘的幫會大亨有如海水,潮起潮落,他認清形式的同時,只是暗中拉攏更為有價值地人物。他把自己隱身在幕后地方法完全正確,因為幫會大亨再榮耀,也不過幾年的光景,但是他卻是利用幫會地影響,認識了更多重要的人物。他的視野開闊起來,那時候的他,躊躇滿志,生意的規(guī)模也是蒸蒸日上,不過他那會兒聰明了很多,已經(jīng)懂得積累資本,有移居海外的打算。因為他清醒的知道,無論上海幫會大亨多么榮耀,無論誰上臺,政府利用他們的時候,會給與他們便利。不過一旦政府覺得他們沒有利用價值,這種幫會很快就會土崩瓦解,他那時候的眼光已經(jīng)不同凡響。”
葉楓笑笑,聳聳肩頭,倒了杯紅酒,輕輕的抿了口,以前香甜醇厚的拉菲到了嘴中,只有苦澀,看著千千聽的津津有味,葉楓只有苦笑,坦瑟上校說的越多,他越覺得恐怖。
他恐怖的不是坦瑟上校的無所不知,而是清楚的知道,這些消息都是人家費盡辛苦得來的,他既然告訴自己,那自己肯定要回報更辛苦的代價。
“但是他那個時候再次失敗,”坦瑟上校緩緩道:“沈公望把賭注壓到了貴國的一方身上,也是積極的拉攏更多的勢力。沒有想到的是,他再次判斷失誤,他投資的那方最后被另一方打到了海峽對面,他看起來再次血本無歸。實際上,他的資本損失卻遠比第一次要小很多。”
就算千千都知道坦瑟上校講的什么,不由更是好奇,沈公望是沈爺?沈爺竟然有這么輝煌和豐富的經(jīng)驗,她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多少有些天真,在她看來,二爺那種做生意的方法已經(jīng)讓人瞠目,沒有想到到了沈爺手中,更是驚心動魄。
“沈公望在貴國判斷失誤后,只是延緩了他發(fā)展的步伐,不過他多年的人際關系終于派上了用場。他那時認識的一個外國人幫了他的大忙,也為他向海外發(fā)展做了很好的鋪墊。”
坦瑟上校這時候說了個人名,千千還沒有反應過來,葉楓卻已經(jīng)臉色微變。
“你聽說過這個人?”坦瑟上校雖然述說往事,顯然卻在觀察葉楓的表情,就算葉楓的細微表情都不肯放過,他對葉楓如此的開誠布公,顯然是有目的。
當然他也算不上什么開誠布公,最少他說的一直都是別人的事情,對于自己的意圖目的卻是只字不提。
葉楓有些苦笑,“沒有聽過這個人的也不少,但是很不幸,我多少聽過一些。”
他當然聽說過坦瑟上校說過的那個人物,那個人的名氣實在不小,他簡直可以說是,榮耀和丑聞齊飛,非議和贊譽共存。
那人是二戰(zhàn)期間,算是日不落帝國內閣中最年輕的大臣,是那個帝國陸軍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準將,他也是戰(zhàn)后帝國內閣的戰(zhàn)爭大臣。但是同時,他也是戰(zhàn)后帝國最大丑聞的中心人物!
他過世也就是近期的事情,他下臺的原因倒并非這里一些首腦的經(jīng)濟問題,而是因為緋聞。
在那個狂熱的冷戰(zhàn)背景下,那種緋聞無疑是致命的,也被涂抹成色情,政治,以及偽善的混合體。
葉楓知道那個人的背景,但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那個人竟然也是沈爺?shù)匿伮肥?雌饋砩驙數(shù)谋尘埃h比他想像中要復雜多的多。
“這個人要是不死,我想今天的我,也不會和你提及這個人。”坦瑟上校嘆息一聲,“好在你這個人不會說,有些人說出去也沒人信。我和你說這些,你應該看出來,我有很大的誠意和你合作。”
他說到有些人說出去也沒人信的時候,千千咬了下嘴唇,知道坦瑟上校是暗指她。雖然坦瑟上校一直沒有和她交談過,但試問,若不是清楚她的背景,怎么會如此托大?
想到這里的千千,栗立中有著一絲甜蜜,無論情況如何的危險,畢竟在很多人的眼中,她和葉楓,已經(jīng)是不可分割。
“可惜我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到底要和我合作什么,”葉楓有些無奈的攤攤手,看起來一籌莫展的樣子,“同時,你的故事還沒有說完。”
“你有興趣了?”坦瑟上校口氣有了絲嘲諷,看到葉楓臉色變了下,淡淡道:“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其實你這個代言人,也并非沈公望最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