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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是南方的一個小城,以產(chǎn)茶聞名天。(更新更快ne)
彭城雖小,但是其所產(chǎn)的茶葉卻是占據(jù)了大周茶葉產(chǎn)量的半壁江山。
慕家茶園在彭城眾多的茶園中不算是最大的,但是所產(chǎn)的茶葉卻是最好的,五年前彭城城守還希望將慕家茶園所產(chǎn)的精品茶葉推舉為貢茶,不過慕家茶園的主人卻拒絕了。
為此,還將彭城的三大茶園給得罪了。
慕家不是彭城地人,而是十年前由北方遷來彭城的,當(dāng)時慕家茶園只是一個頻臨倒閉的一個荒蕪茶園,慕家落戶彭城之后便買了過來,隨后,經(jīng)營了起來。
讓彭城所有人都驚奇的是,慕家茶園不但起死回生,慕家茶園不大,可勝在所產(chǎn)的茶葉都是精品,漸漸的,名聲便起來了,甚至隱隱有壓過了彭城三大茶園的勢頭。
貢茶一事是彭城的大事,彭城三大茶園為了這個貢茶的資格每個三年都會整個你死我活,可是沒想到卻敗給了一個外來的,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不過激發(fā)他們憤怒的卻還是對方還一副不屑一顧的態(tài)度。
三大茶園第一次聯(lián)手對付慕家茶園,定要將慕家趕出彭城,可是沒有兩個月,便偃旗息鼓了,甚至還登門道歉,而慕家在彭城的威名也正式立。
沒有人知道慕家是如何究竟是如何擺平這件事的,但是這件事之后,彭城三大茶園正式變成了四大茶園。
更難得的是,再見過了這般一件不愉快的事情之后,慕家和三大茶園的關(guān)系非但沒有水火不容,反而是一片和氣。
慕家茶園位于彭城的東面,整整占據(jù)了一個山頭。
十月初,秋高氣爽。
茶園開始秋茶的采摘。
蜀羽之站在了半山的茶園內(nèi)竹樓上看著山上的忙碌的景象,臉上帶著恬靜的笑容,似乎很享受這般平淡的生活。
蒙斯醉緩步走上了竹樓,“好茶是一直都喝著,但是卻是來了這里之后才知道茶是這般種出來的。”
蜀羽之轉(zhuǎn)過身,“當(dāng)初家主怎么便想起種茶來的?”
“彭城的氣候宜人,適合她的身。”蒙斯醉微笑道,“在彭城安定來之后,她的身也漸漸好了,許是以前忙慣了,如今倒也閑不來了,便買了這個茶園,權(quán)當(dāng)消遣。”看了一眼滿山忙碌的景象,“后來,琝兒一家來了之后,便開了茶行,漸漸的,茶園也成了規(guī)模了。”
“這樣也好,有些事情做總好過每日閑著。”蜀羽之淡笑回道,“這些家主的身漸漸的好了,你們將她照顧的很好。”
“我們能夠做的也便是這些了。”蒙斯醉微笑道,“雪暖汐說他要讓她不但活過五年,還要活十年,二十年,一直活去。”
“也不是成了老妖怪了?”蜀羽之失笑道。
蒙斯醉也笑道:“她也是這般說。”
蜀羽之看了看他,“為何姓慕?我原以為家主會用回當(dāng)年游歷之時的姓氏。”
“一開始她的確是這般打算的。”蒙斯醉回道,“不過后來水墨笑說她還活著的消息知道的人雖然不多,但是也不少,若是消息傳出去,再用曾經(jīng)用過的姓氏恐會不妥,所以,便用了幕。”
“你們都以姓名相稱?”蜀羽之問道。
蒙斯醉笑了笑,“我們?nèi)缃衲軌蜃龅降谋阒挥羞@般了。”
“是嗎?”蜀羽之也笑了笑。
慕家后院,仍是水墨笑為主夫,不過與從前在后宮不同的是,其余的兩人也被成為主夫,不分大小。
彭城的人言慕家后院尊卑不分,可是,卻有著別人家里沒有的和睦。
當(dāng)然,偶爾也是有爭吵,但是卻沒有利益相爭。
外人想,或許因為慕家只有一個女兒的緣故。
當(dāng)然,不會有人想到他們曾經(jīng)也生死相斗。
“開始的時候,你們便沒有爭過?”
蜀羽之還是忍不酌奇問道。
蒙斯醉或許沒有立場爭,可是雪暖汐呢?好不容易擺脫了仁宗皇帝的遺旨,他便不想名正言順地站在她的身邊?
便是問題問的不清楚,蒙斯醉還是明白,“我們差一點便失去了她,如何還會去爭那虛無的名分?”
蜀羽之一愣,隨后,恍然。
接著,兩人沉默了來。
半晌,蒙斯醉方才開口:“這幾日你住的可還習(xí)慣?”
“挺好的。”蜀羽之回道,“雖然沒有宮里好,但是,很平靜安寧,這是從前沒有的。”
“其實……”
“你是有話跟我說嗎?”蜀羽之打斷了他的話。
蒙斯醉沉默會兒,“我聽說昨晚你接到了京城的來信。”
“是。”蜀羽之回道,“信是徽兒來的,半個月前他生了,還是女兒,在信中抱怨了好一陣。”
“這是喜事。”蒙斯醉回道,面色有些僵硬。
蜀羽之點頭笑道:“的確,不過他卻希望是個兒,畢竟他已經(jīng)有了三個女兒了。”
“她這般多孩中,便是這孩的女緣最厚了。”蒙斯醉緩緩道。
蜀羽之道:“的確,許是他前半輩受苦太多了,所以上蒼才如此補償他。”
蒙斯醉垂了垂眼簾,“你……可還恨我?”
蜀羽之看著他半晌,最終,輕輕地嘆了口氣,“你可知道當(dāng)日我為何沒有隨著你們離開?”
蒙斯醉一愣。
“不是因為她希望有個人在宮中,而是,我不愿意跟她走。”蜀羽之緩緩說道,“而我不肯跟她走的原因是因為我無法原諒她對徽兒的做所作為。”
蒙斯醉面色有些難看。
“當(dāng)然。”蜀羽之繼續(xù)道,“她利用了徽兒的終身大事,而且,一連兩次,我無法原諒,更放心不,所以,我選擇了留。”
“可你也無法真正的恨她不是嗎?”蒙斯醉看著他反問道。
蜀羽之笑了笑,“或許吧,我們這一輩便真的栽在了她的身上了。”聳了聳肩,繼續(xù)道,“不過,我也不得不承認,她第二次沒有看走眼。”
“喬家蟄伏幾十年,如今得了機會,一定會牢牢把握住的。”蒙斯醉也道,“所以,喬家一定會善待四皇的。”
“我指的不是喬家。”蜀羽之搖頭,“喬家自然不會虧待徽兒,可是,對一個男來說,妻主的心才是最要緊的,而這一點,喬楠的確出乎我的意料。”
“這孩幸福,也許能夠讓她心里的愧疚減少一些。”蒙斯醉繼續(xù)道,頓了頓,又回到了方才的話題,“你可還恨我?”
蜀羽之看著他,“豫賢貴君蒙氏已經(jīng)死了,我還有什么也好恨的?況且,行宮那兩年,你也已經(jīng)受到懲罰了。”
蒙斯醉眼底泛起了波瀾,“謝謝。”頓了頓,又道,“還有,幫我跟徽兒說聲對不起,這輩我恐怕也沒機會當(dāng)面跟他道歉了。”
蜀羽之點頭應(yīng)了來,隨后又道:“你專程過來找我,不會只是想問我是否原諒你吧?”
蒙斯醉卻沒有回答,不過這般也算是默認了。
蜀羽之淡淡道:“新帝是她的親生女兒,你覺得她會有事嗎?”
蒙斯醉轉(zhuǎn)過視線看向前方忙碌的景象,“正是因為如此,我方才擔(dān)心。”
蜀羽之笑了笑,“如今的朝堂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日朝堂,當(dāng)今的陛也不是當(dāng)日養(yǎng)在你身邊的孩,而且,十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切。”
蒙斯醉眼底一亮,“你是說……”
“我什么也沒說。”蜀羽之笑道,“我只是知道,她也是她的女兒,或許離開了那些權(quán)勢那些爭斗,她能夠回歸她的性,再者,當(dāng)日她一直執(zhí)著不就是認為她是最合適的人選嗎?可是,先帝一朝的政績,并不遜于前任的幾個皇帝。”
蒙斯醉明白他的意思,“或許,為人父親便是這般,一輩都在為自己的孩操心。”
“你若是放心不,可以……”
“不。”蒙斯醉搖頭,“豫賢貴君蒙氏已經(jīng)死了。”
蜀羽之看了看他,“或許,你心里也無法原諒。”
蒙斯醉神色微變。
“正如你說我便是無法原諒她,可是,也放不她。”蜀羽之緩緩道。
蒙斯醉沉默。
或許,被說中了心中之事。
蜀羽之也沒有繼續(xù)深究這個話題,這件事不是他能夠管的,而他,也不想管,好不容易離開了那些操心算計的日,如今,他只想安享晚年。
“十年前我沒有想到這一輩我們還能有這般說話的機會,可是,事實難料,而我們之所以能夠有這樣的機會,在于能舍。”
他看著他,神色認真,“很多事情,許多的悲劇,或許便源自于不能舍。”
蒙斯醉看著他,嘴唇蠕動,卻最終什么也沒說出來,
司慕涵上來便見到兩人相對無言的模樣,臉上泛起了擔(dān)憂,腳步加快了幾步。
蜀羽之看向她,“不是說要去檢查新茶抄的如何嗎?這般快便了?”
蒙斯醉也轉(zhuǎn)過身。
“沒什么問題就過來了。”司慕涵上前道,隨后看向蒙斯醉,“怎么也過來了?”
“過來走走。”蒙斯醉微笑道。
司慕涵看了看兩人,“既然來了,不如和我一同去看看新茶炒的如何吧。”
“方才不是說沒問題了嗎?”蜀羽之開口道。
司慕涵有些不自然,“沒問題也可以看看。”
“那我也去吧。”蜀羽之道。
司慕涵道:“你不是說想看采茶嗎?現(xiàn)在才開始,待會兒……”
“家主擔(dān)心什么?”蜀羽之打斷了她的話,“擔(dān)心我們打起來?”
司慕涵看著眼前的兩人,只好攤手道:“好,我承認,是,我怕你們打起來。”
“我們加起來都一百多歲了,打的起來嗎?”蒙斯醉沒好氣地道。
蜀羽之接話道:“許是家主越活越年輕了,所以忘了我們多大年紀(jì)了。”
司慕涵見狀便知道自己的擔(dān)心是多余了,可這也不能怪他,蜀羽之自從到了彭城之后,不知道是蒙斯醉避著蜀羽之,還是蜀羽之不愿見蒙斯醉,總之兩人都沒有正式碰過面,“都成老婆了,還如何年輕的起來?既然你們聊的高興,那便好好聊,我去了。”
“我?guī)湍闳タ粗伞!泵伤棺黹_口道,隨后轉(zhuǎn)身對蜀羽之道:“讓阿涵陪你去走走吧,看采茶還是近看才能看出些門道。”
蜀羽之頷首笑道:“好。”
蒙斯醉抿唇一笑,隨后轉(zhuǎn)身離開。
在他離開之后,司慕涵方才開口,“你們方才說了什么了?”
“家主認為我們說了什么了?”蜀羽之反問。
“總之沒吵架就是了。”司慕涵道。
蜀羽之失笑道:“你放心,先不說我們都一把年紀(jì)了,我和他之間的恩怨根源是因為徽兒,如今徽兒很好,我若是再執(zhí)著于當(dāng)初,怕會折了徽兒的福氣,再說了,這些年他心里也不好過。”
司慕涵凝視著他,“對不起。”
蜀羽之笑了笑,“這些年我一直在想,當(dāng)日你將徽兒嫁給喬楠,是為了讓喬家出仕還是為了讓執(zhí)兒一心一意地順著你的計劃而行?”
司慕涵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我承認我對這兩個孩虧欠很深,但是羽之,或許我對他沒有晏兒他們的感情深,但是我也不會希望他再經(jīng)歷一場不幸福的婚姻。”
“喬家一直蟄伏,你又如何知道喬楠……”
“朕從來便沒有忽略過喬家。”司慕涵道,“你看著吧,很快,喬家便會成為朝堂的新貴。”
“我很高興你沒有看錯人。”蜀羽之笑道。
司慕涵看著他,“那你心里可還恨我?”
“我什么時候恨過你?”蜀羽之道。
“真的沒有?”
“哪里有。”蜀羽之一正經(jīng),“若是我恨你,怎么放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來這里伺候你?”
“也是。”司慕涵看著他,“留在宮里你便是太皇太君了,來這里,便又回到過去。”
“不。”蜀羽之搖頭,“沒有回到過去,過去我們便是在最和睦的時候,也沒有如今的寧靜,我們是一直向前。”
司慕涵笑了,“是,一直向前。”
“那現(xiàn)在家主可以安心陪我去看看這茶是如何的采摘嗎?”蜀羽之握緊了她的手道。
司慕涵笑道:“自然可以。”隨后,又道:“進宮之前,你喚我殿,進宮后,你喚我陛,如今,你還要喚我家主?”
“主夫他們喚你什么?”蜀羽之反問道。
司慕涵道:“阿暖和從前一樣喚涵涵,醉兒叫阿涵,墨笑叫慕涵。”
“可以喚的名字都喚了,我可不想去和別人搶。”蜀羽之笑道,“再說了,他們有他們的稱呼,我也有我的,只屬于我的。”
司慕涵凝視著他,“好。”
“走吧。”蜀羽之笑道,“去看看采茶,說不定還能學(xué)學(xué)。”日,會過的好的,如他多年來一直期待。
司慕涵點頭。
不過兩人才走了兩步,便見蒙斯醉回來了,而且,臉色不好。
“出了什么事了?”司慕涵蹙眉道。
蒙斯醉猶豫會兒,“方才家里來人通知,說迎春樓的老板來了。”
司慕涵眉頭皺的更緊,“迎春樓?”
在彭城多年,自然知道迎春樓是什么地方。
那是彭城最大的青樓!
“那老板說……昨晚上小七去他哪里開了一間廂房,不過今早離開的時候沒付錢……”蒙斯醉斷續(xù)地說。
司慕涵的臉頓時黑了,黑的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