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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飄來一個影子,確實是個披頭散發(fā)的女子,她一身破爛的弟子服,證實確是定天派所有,可是看臉,卻認(rèn)不出來。暮桃花只顧著和徐寞然爭辯,完全沒把那名女弟子的話放在心上,等她吼過,他便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收纏。
徐寞然頭大無比。
那女子見自己的慘號攻擊無效,竟放聲大哭起來,那聲音尖銳,也確實很嚇人:“桃花師兄,你這個沒良心的,始亂終棄,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也要纏著你!”
徐寞然不悅地應(yīng)了一句:“鬼會被他纏死去才對。”
暮桃花抬頭看了那女弟子一眼,眼波飛轉(zhuǎn),欲言又止,那女弟子以為他要和自己說話了,趕緊飛近了一點,卻見暮桃花將臉一轉(zhuǎn),調(diào)過頭又拉住了徐寞然的袖子:“說清楚了再走,你為什么要帶我們?nèi)腙嚕阌惺裁淳有模闶遣皇谴驈V生劍的主意?說!”
徐寞然煩不勝煩,大聲道:“你怎么那么煩,你有你妹妹一半聰明就好了!”
暮桃花趕緊看了溫晴的一眼,矢口否認(rèn):“嘁,她才不是我妹妹,我哪來的妹妹!”
事易時移,真?zhèn)€什么都變了,廣生劍變成了楚修月,流歌變成溫晴,就連流顥也不肯再承認(rèn)自己的身份,幾百年前的真相是什么,已經(jīng)不再重要,但中間的恩恩怨怨卻并沒有因為時間流逝而消失無蹤。楚修月拉著溫晴去了更遠(yuǎn)的地方,單獨對著那個會走會動會說話的殳淵。
那名女弟子還在空中飄,這時候才拿出了一點鬼氣來,拖長了聲音哀泣:“我死得好慘呀……好慘呀……桃花師兄,你看見了,怎么不救我……”
她反反復(fù)復(fù)地說著,還是沒有一個人理她。
想來死前也不過是煉氣期的仙門弟子,吸了點陰氣變成了鬼,也就那樣,對在場的幾個都沒有威脅,要說吵,一個暮桃花就夠吵了。多一個這種款式也只是錦上添花而已。
溫晴被她鬧了半天,終于想起她是誰了:“這不是跟大白眼師侄很好的那個小師侄么?”果然只有強大的敵人才能令人記住,這種走過場的小師侄,一轉(zhuǎn)眼就被她丟去爪哇國了。
“絲蘿前輩,借個儲物袋用用,要大一點的。”溫晴看著“殳淵”有點束手無策,最終的也只好先把他裝起來帶走,因為盛著魔魂的容器也屬于五行之內(nèi),所以用儲物袋也無可厚非,現(xiàn)在這種混亂的場面,她和楚修月的腦子都是亂的。
絲蘿大人翻了一個很精美的袋子出來,睇了“殳淵”一眼,道:“這個沒有楚師侄好,小晴妹妹選男人的眼光總算還不錯。”也算是夸獎吧,可是楚修月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想到了一個很嚴(yán)重的問題,像溫晴這樣風(fēng)來風(fēng)雨來雨的家伙,在拓風(fēng)樓不會惹了一身桃花債吧?
他搶過袋子,三下五去二把“殳淵”投了進去,隨手就塞進了自己懷里。
這動作一氣呵成,溫晴來接袋子的手還懸在半空中。
“這東西有點重,還是我來拿比較好。”假話!他無非是不想別的雄性動物離溫晴太近而已,占有欲前所未有地膨脹起來,楚修月無疑看向絲蘿的目光又戒備了幾分。絲蘿歷經(jīng)情海波瀾,哪會不懂他眼里的意思,只得交了袋子當(dāng)過冤大頭就訕訕地走開了。
暮桃花和徐寞然還在吵,那名女弟子的鬼魂還有喋喋不休,樹下,兩只小的毛毛獸也不知道嘰嘰呱呱地說什么,整個魔林里熱鬧非凡,若不是因為那果子的形狀態(tài)詭異,溫晴會以為自己來到蝴蝶鎮(zhèn)鎮(zhèn)口的集市上。
“桃花師兄,你纏著徐前輩問長問短也沒用,我們進來就出不去了,只有繼續(xù)走下去。”溫晴實在有點忍不住。
“我知道,我只是有點不甘心。”暮桃花望了望天,幽幽一嘆,道,“事情不在掌握之中,怎么都不放心,死了一次,膽子就變小了,沒辦法。”
溫晴心念一動,待要問他些什么,他已經(jīng)折返步子走向了另一邊,那女鬼還在頭頂嚎叫著,卻見暮桃花手中劍光一閃,那叫聲就戛然而止了。暮桃花的表情很落寞,說不出是為什么,他看向徐寞然的眼神充滿敵意,卻又有點無可奈何。
溫晴看不懂這個人。
“徐前輩,司鷹和司媚兩大魔使此來,應(yīng)該不是復(fù)活魔尊那么簡單,或許,他們更想要的是廣生劍。”復(fù)活了殳淵,想要回到新天魔界就少不了廣生劍,如今溫晴和楚修月不在這四方陣?yán)镞€好,但都抱團在一起了,魔族多劃算?徐寞然是魔族的老人,對于當(dāng)年食夢貘與廣生劍一戰(zhàn)必是相當(dāng)熟悉,也難怪暮桃花會對徐寞然充滿懷疑了,如果他知道劍心就在溫晴身上……
算了,總要面對的。
溫晴上前拉了暮桃花一把,暮桃花卻別扭地將她甩開了:“溫師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你還是回楚師弟那邊吧。”
正經(jīng)的話多說一句都會氣死人。
于是溫晴扁著臉拉著楚修月的袖子走遠(yuǎn)了。
“真討厭,他一定不是流顥,夢里的流顥不知道多溫柔多善良,哪像他,話也不會說,除了睡覺就是氣人,不會做別的了。最討厭他那副看穿生死的樣子,太討厭了。”溫晴將整副身子的重量掛在楚修月身上,一臉不高興。
楚修月摸摸她柔亮的頭發(fā),顯然對暮桃花這種氣死人不賠死的說話方式已經(jīng)很習(xí)慣了:“他把你推到我身邊來,我哪還好意思跟你一起說他壞話?放心吧,有我,只要有我在,廣生劍就跑不掉。”他眼中露出少有的堅毅,轉(zhuǎn)而俯身收起了兩只毛毛獸,攜著她往風(fēng)口走去。
“你不會想煉化廣生劍吧?”溫晴怵然一驚。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楚修月趁著旁人不注意,輕輕地吻了吻她的耳垂。
溫晴很是受用地回了他一記吻,牽著他的手一直走向風(fēng)口。風(fēng)里傳來徐寞然上萬次的推脫與解釋:“你愛信不信……”
而就在幾人還為著要不要跳下去的事爭論不休時,溫晴手上的法珠突然亮了。
“還吵什么?魔使都追來了,還不快跑?”溫晴惡意地抓起那串法珠用力咬了一口,即見遠(yuǎn)處兩團黑云翻滾了一下,從云端掉下一個人來。果然有反應(yīng),溫晴又狠狠地咬了一口,才挽起楚修月的胳膊往那處風(fēng)口跳下去。
“徐寞然,你這個叛徒!”司鷹吃痛,從云上滾了兩滾,掉下來跌了個狗吃屎,他奮力躍起來,沖著徐寞然放了一道法咒,暮桃花立即在徐寞然身后踢了一大腳。
“快走,我信你了。”司鷹這分明是殺招,能對同類用殺招,不正好證明了徐寞然是叛徒的事實嗎?暮桃花這一腳踢得剛勁有力,優(yōu)雅端方的徐寞然就這樣狼狽地頭朝下,飛向了未知的遠(yuǎn)方。以徐寞然幾百年的個人修養(yǎng),他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臟話。
“圈圈叉叉點點!”一溜罵下來,害司媚也有點站立不穩(wěn),這就她曾經(jīng)中意過的琴帝徐寞然?假的吧?難道斗轉(zhuǎn)星移,時光變遷,對一個人的影響真那么大?司媚明麗的容顏出現(xiàn)了一絲冰裂,卻聽司鷹暴跳如雷地大吼大叫。
“還發(fā)什么花癡,追啊!”
司媚氣不過,卻沒法反駁,只得白了他一眼,飛身向那入口處撞去。
溫晴沖著手里的法珠又咬了一口,司媚身后的司鷹慘叫一聲,在地上打起滾來。
“司鷹!”司媚大驚。
“不要管我,快去追!”司鷹抱著斷臂的位置,用力爪撓著,時痛時癢的感覺令他發(fā)瘋。
溫晴連續(xù)咬了三四口,才樂呵呵地把東西收起來。這一招也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當(dāng)初在文傾峰抓住的那片魔魂一直被養(yǎng)在無邊須彌里,它整天被兔子追殺,鬧得一身灰土,在她一怒之下把魔魂裁了之后,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從靈火把灰土處理干凈,結(jié)果喪門幡浴火時,那剪下來的碎片也在發(fā)抖,她就想,會不會魔族身上的血肉都是相互有感應(yīng)的……結(jié)果一試,效果不錯。
不過也只有食夢貘這樣的牙口才能制得住這般堅硬的東西。
耳邊風(fēng)聲尖嘯,也不知道等在盡頭的是什么光景,楚修月只是習(xí)慣地將溫晴摟在懷里,兩人加起來的重量比較大一點,在風(fēng)中偏移的幅度也小一點,此刻的溫晴偎他懷里了,像一只還沒長大的貓,誰又能想到,當(dāng)初就是這么個魂淡把廣生劍咬缺了一大塊呢?
“我想打敗劍魂,用我的魂,代替廣生劍的魂!”看見了前方的亮光,楚修月才緩緩?fù)侣读俗约旱拇蛩悖安贿^屆時,劍心得歸位,明白?”他仰起頭,直直地望向前方,可是摟住溫晴的手,卻越來越緊,他將她放在了離心臟最近的位置。
這是一勞永逸的方法,最壞的打算會是他輸給劍魂,從此煙消云散。
最好的結(jié)果,也只是他變成廣生劍,唔,或許是劍仙劍靈的形態(tài),也或許,會變成一把普通的破銅爛鐵。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