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妃襲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努努書坊www.drbida.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四個人走在一起,時間特別好打發(fā)。
當然,在尋找出路的過程中,不乏姬某人的冷嘲熱諷。
他是楚修月的手下敗將,而且還剛敗了沒多久,心里忌憚楚大公子是元嬰期的大能,便將一肚子氣全撒在了溫小喵身上。
而溫小喵正需要一個由頭來平息那場噩夢帶來的震驚,于是正中下懷。
吵,吵得不可開交。
若要換作以前,楚修月早就給他們一人一拳頭,打昏拖走了事。但這次不一樣,這次姬冰玄要對付的是他“心愛”的“男寵”,正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姬冰玄這時沖著溫小喵去,明擺就是拂楚修月的面子,所以,他一般冷眼看著,看不過眼的時候,也會幫幫腔,代替溫小喵還擊一下。
楚修月站出來罵人,就好比九天玄女突然跑下凡間要種地似的,聽起來特么地荒唐。
可這荒唐,又實實在在地在他們眼前發(fā)生著,令人不忍睹。
沈瑯瑯拿肩膀撞溫小喵,將她的手拖過來,在手心里寫字:“他真的不知道你是女的?”
指的是楚修月。
“好癢。”溫小喵咯咯地笑,水靈靈的大眼睛笑成了兩道月牙彎彎,里邊搖蕩的細碎波光,倒與性別無尤。越長越像個妖孽,要是那一顰一笑含蓄點,還真是個男女通殺的禍禍。
“你真確定他不是喜歡男的?”沈瑯瑯見她不答,急急地又寫了一句。
外邊關于楚修月養(yǎng)男寵的傳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根據(jù)在哪?三年以來,楚大公子身邊的“男人”可不只有溫小喵一個?但是溫小喵是個凡人,修士與凡人結(jié)合,簡直就是龍與狗的結(jié)合,溫小喵要真是楚修月有點什么,肯定早死成渣渣了,哪還能活蹦亂跳呆到今時今日?
然而這樣一想,又奇怪,楚修月是出了名的面熱心冷不好親近,他是抽哪門子風,突然就愿意照顧人了?
溫小喵一時半會也沒辦法告訴沈瑯瑯自己這幾年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楚修月那些所謂的照顧,也都建立在她堅挺的命格上,不然早被兔子揍成餅餅了。
命硬也是有好處的。
“不知道。”溫小喵與沈瑯瑯私下交換了一點感想,不過她還沒學傳音術(shù),兩人就這么親親熱熱地拖著手,你寫一句,我寫一句,眉來眼去。
“溫小喵!”姬冰玄終于發(fā)現(xiàn)這兩人暗渡陳倉的不檢點,一時忍不住又摻和進來,一下子將溫小喵擠開了,“你有點廉恥心行嗎?瑯瑯可是正經(jīng)的女兒家。”
“瑯瑯?”這叫得可真親切,溫小喵愣了一下,撇撇嘴,說得好像自己很不正經(jīng)一樣,切。要不是不想殃及沈瑯瑯,她早就咬回去了。
她轉(zhuǎn)頭看了沈瑯瑯一眼,看得出瑯瑯臉上的紅暈,想了想,溫小喵很快就想通了。
軒轅家那么多人,為什么獨獨派了姬冰玄出來在這秘境里閑逛,托月教那么多人,為什么單單指了沈瑯瑯跑來察看,也是有原因的。
沈瑯瑯和姬冰玄的修為差不多,年紀也差不多,身后的門派也都挺醒目的,強強聯(lián)姻,放在起倒也是很般配的一對兒。只是沒想到門仙大派也像凡塵俗世一樣婆婆媽媽,連王八和綠豆的夙世姻緣都操心上了。真沒趣。
“小喵,你別理他,他腦子里有些不清楚。”溫小喵冰雪聰明著呢,要是連這點貓膩都看不出,還像話么?沈瑯瑯不好怎么解釋,只心煩意亂地拖過溫小喵,躲開了姬冰玄的怒視。
楚修月看著她們倆毫不避諱的牽手,突然感到一陣不快,說不出來是什么原因。
四人之間流動著一種微妙的情愫,特別是楚修月,從進入秘境之后已經(jīng)盡力不再想了,可看到溫小喵和別人拉拉扯扯,心里一股莫名其妙的煩悶便涌上來,像是吃了一記悶棍似的。
中邪了?
“楚修月,你管管你的人。”姬冰玄沒資格管沈瑯瑯,只能把矛頭又指向了楚修月。
“是該管管。”楚修月微微醒了神,跟著便懶洋洋地盯了他一眼,沒等他反應過來,又偏過頭去,若有所思地看向溫小喵。
準確來說,他看的是溫小喵的手,那只與沈瑯瑯握在一起的小手。
他以前怎么沒覺得副雙臟兮兮的爪子有這么好看?
鬼使神差地,他走過去,伸手,干凈利落地將溫小喵的爪子從沈瑯瑯那兒扒了回來。
眾人皆呆。
溫小喵正攤著手心與沈瑯瑯你來我往“聊”得忘情,一回頭,竟碰上一雙靜幽沉斂的眸子。
她呼吸一滯,還來不及說什么,手已被裹進了他的掌心。
楚修月的手,干燥而溫暖,并不像看起來那樣溫潤如玉,他的手心有一層薄繭,稍一掙扎便能便感覺出粗糙的摩擦,對了,那是一雙常年執(zhí)劍的手。
楚修月第一眼看向的是她的手,她抬眼第一息,看到的卻是他的唇。
他的唇邊還沾著一絲血跡,艷紅得勾魂,這都是被她咬出來的,之前經(jīng)歷的那一些,處處透著荒唐。是的,她咬了他,或者說是,親了他?
手心突然像火一樣燙,但是抽不出來。
楚修月攥得很緊,執(zhí)著的眼神里掛著一絲玩味的笑。
“什么秘境什么秘寶,我們不稀罕,我們?nèi)フ艺叶纷印!?
他立在溫小喵身邊,淡淡的影子投射在石壁上,剛好可以蓋住她的全身……
而就在溫小喵一行人在秘道里打打鬧鬧,走走停停的當兒,秘境北部的幻境里的修士們已經(jīng)殺得血流成河了。
秘境的主人吃飽喝足,正坐在一張鎏金的寶座上喝茶。
幾名幻影兢兢業(yè)業(yè)地伺候著,不敢稍有差池。
南面鏡子里的靈氣波動已經(jīng)止歇,被拗成弧形的境面也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只是鏡子里卻少了個人,那個追著幻影到處啃咬的小小少年。
“都死了多少人了?”秘境的主人悠閑地揭起茶盞,杯中流轉(zhuǎn)著琥珀色。
“回主人的話,死了差不多十一二個了,都是些小門派的弟子和散修。”立在他身側(cè)的幻影早已恢復了原狀,正在有一搭沒的搖著手里的扇子。靈氣積蘊的地方升出來的幻影都顯得格外不同,說話斟酌的小心,活脫脫就是個心機滿載的小人。只是他的主人看不穿罷。
“南邊那幾個呢?”秘境的主人將臉一側(cè),下巴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冥冥中多幾分殘缺美。
“南邊……”幻影偷偷看向伺立境前伺立的伙伴,有些猶豫。別的人怎么樣它們不知道,但溫小喵絕對是個危險人物,因為這貨吃靈氣的,比較可怕,被她啃兩口,自己可不得消失了?
“南邊也死得差不多了。”立在鏡前的幻影立意會意,趕緊上前來接過話茬。
“嗯,派幾個人去收尸。就你,跟你吧。”秘境的主人指了指身邊打扇子的這位,又指指先前蹲在地上扒鳥毛的那位。
“是,主人。”
兩人齊齊上前一步,挺身應了。跟著轉(zhuǎn)身,待幻境開合,影子便進入了濃墨般的漆黑里。
余下各人(影)悄悄地吁了口氣。
好險。
他們在這秘境中心住久了,久不似夢煞、夢禁她們來得厲辣,這要是真是去收尸還好了,要是不小心與溫小喵這樣的煞神撞個對著就完蛋了。他們是被造出來的虛影,雖然有了自己的意識,但沒有魂魄,沒有輪回,一滅俱滅,一點懸念也沒有。
幻影們特別怕“死”。
同樣的憂慮也纏繞在領命出去的兩名幻影身上,一旦離了秘境主人的神識范圍,兩人就打起小算盤來。想的都簡單,兩個都搶著要去北面。
溫小喵身上有種令一切幻術(shù)破滅的特質(zhì),旁人,甚至連她自己都感覺不到。
“北面比較危險,我比你年長些,理當我去,十二弟不用太客氣。”打扇子那家伙是被主人造出來的第一個幻影,功效和能力方面差很多,平時連一些實質(zhì)的東西都撿不起,所謂收尸,大概也只是收收修士們的金丹或魂魄罷了。但他與人類接觸得久,比其它幻影更油滑狡詐,也更自私,更貪生怕死。否則他也不會睜著眼睛說瞎話,連主人都敢騙。
另一名幻影的年紀小些,卻是個典型的實干派的,他手腳最勤快,做的事情也多,最看不慣就是這執(zhí)扇幻影自恃資格老歷而欺上瞞下的行徑。
“北面那么多修士,你連個實體都幻化不出來又有什么用,還是我去吧。你無非就是怕被那小子吃了,膽小就明擺著承認,何必找那樣冠冕堂皇的理由。”
“咳咳,十二弟真是誤會了,我這也是為你著想,你也看見了,北面潛進來的奪寶修士多如牛毛,確實很危險,當然,這樣危險的事應該由我來做才好啊,我到底是年長一些,唔,也免得別人說我只會邀功不敢涉險,名聲不好哇。”執(zhí)扇的幻影堆起一臉的憨笑,很假的那種。
十二弟弟白了他一眼:“我信你才怪。”
想想又道:“決定了可不要后悔,依我看,北面的幻境也差不多被破了六七處了,難說他們手里還有破陣的法寶,要說修為,崩山道還來了兩名元嬰級的長老,這樣一想,倒還真是件危險的事,算了算了,我就不和你爭了。”
話音剛落,北面便傳來一聲空洞的慘叫,并不似尋常人聲。
又有幻境被破了,倒像是應了他這句話似的。
執(zhí)扇的幻影忽地神情一緊,二話不說掉頭就跑,轉(zhuǎn)眼便消失在密道中。
他是往南逃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