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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劍,那基本都是以輕盈靈巧為主,哪家劍法都是講究迅速與凌厲,但楚浩歌這柄星芒劍確實反其道而行之,厚重?zé)o比,哪還能叫做劍了?
捕快盯著地上的這把碾盤似的大劍,對比它的重量,他心底琢磨著,以楚浩歌這個體格怎么可能揮動這么一個沉重的武器,怕是就是奉先的方天畫戟,云長的青龍偃月刀也不比它沉的多少了吧。
但這時候許多雙眼睛都看著呢,他剛才使力沒提起來已經(jīng)丟了顏面,這會兒若是說這劍如何如何沉,那不是貽笑眾人了么。
“當(dāng)然了。”楚浩歌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說這星芒我天天帶著,不拿來當(dāng)武器,還來磨面么?
“哦……”捕快尷尬的應(yīng)了一聲,硬著頭皮去拿星芒劍,只不過,他這次可是用了全身的力氣,而且用上了雙手。
一群人在后面看他這個模樣,都是唏噓不已,心說就這個鐵疙瘩都拿的這么費(fèi)勁,都在心里暗嘆他的無能了。
勉強(qiáng)將星芒劍拿起來,他這才走到楚浩歌面前,還沒等與楚浩歌搭話,又看見地上躺著的星芒劍匣,頓時腦子就是一片空白,心中大罵:“還有啊!這到底是不是人啊,別再是什么妖怪變得。”想著,他又看看楚浩歌的樣子,也不像是妖怪啊。
“唉。”捕快暗嘆一聲,也是顧不得顏面了,連忙招呼個人過來,抱著那地上的劍匣跟著他走,于是,便又投來了些鄙視的目光。他也是沒辦法,若是真的他扛著這兩個鐵疙瘩回了衙門,恐怕都得給他累吐血,比起身體來說,面子倒是沒那么重要了。
走上前來的大概是個衙役,這人走上來有心出些風(fēng)頭,單手抓住劍匣猛然就是一提,再他看來,他可不是那個靠著關(guān)系上位的捕快,自小鍛煉武藝讓他力氣比常人大得多。
這一下還真被他提了起來,只是剛抬起離地三寸,他整個人也要轉(zhuǎn)身就走的時候,卻覺得這沒他想的那么輕,居然手上一滑,劍匣就滑了下去。
“嘭”一聲悶響傳來,劍匣竟然重重的砸在地上,而他剛才用力時,腳也放在了那個位置……他看著那沉重的劍匣砸在自己的腳面子上,一個愣神間,臉都變成了青色。
“嗷~”一聲比狼叫好聽不了多少的聲音傳來,接著,他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連忙蹲下身子,雙手一使勁就把劍匣扔去了一邊,捂著腳就開始叫喚了。
“噗”見此眾人起初都憋著笑意,其中一人沒憋住,一下笑了出來,正是那個客棧的伙計,但卻沒人埋怨他,接著是兩個三個人,之后屋子里所有人都開始笑了起來,就連自與慕容分開就沒笑過的楚浩歌也被這滑稽的樣子給逗笑了。
“哇,呼呼。”他揉了好半天這才又站起來,只是這時候的樣子顯得有些跛腳了,他站起來第一句話就是對著楚浩歌說的:“哎呀我說大兄弟啊,你這沒事帶個這么沉的鐵疙瘩要干啥子啊,打年糕也用不得這么沉的吧。”
楚浩歌搖了搖頭,也覺得奇怪,心說陪著自己這么長時間的倆物件怎么真就像他說的那么沉?有點(diǎn)太夸張了吧,自己用的還挺順手的啊?
楚浩歌與他調(diào)笑了一番,掌柜的也不能干看著,為了早點(diǎn)送走這個‘瘟神’,他叫了兩個伙計,幫忙把楚浩歌帶著的兩個‘碾盤’給送去了衙門。
臨走前,那捕快跟楚浩歌說:“這客棧已經(jīng)被封鎖了,為了引人耳目,小兄弟與我走客棧的后門吧。”于是,楚浩歌便與捕快從福來客棧的后門出了去,一直轉(zhuǎn)了許些巷子,這才到了衙門口。
掌柜的親自送兩人離去,一直看著楚浩歌二人離開,他這才無力的坐在凳子上,心說:“可算把這個瘟大災(zāi)的給送走了。”心頭一塊石頭這么一落地,心情是格外的開朗。
這邊楚浩歌剛走不多久,他就聽著前門那邊吵起來了,掌柜的心頭的煩躁便又涌了起來,十分不悅的走到客棧前門那邊,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到門口這么一看,鬧事的竟然是兩個漂亮姑娘,一人身著甲胄將袍,英氣勃發(fā),一人身穿紗衣長裙,出塵不染,他這一時間竟忘了問事情緣由,便看得呆了。
“喂,你們掌柜的呢?!”說話的自然是慕容,她這時候不知道楚浩歌的生死,別提多著急了,就平時的她都不會注重禮節(jié),何況這時候的了,她大聲喊道:“讓你們掌柜的出來!”
“咳咳。”掌柜的被她這句話給嚇了一跳,也多虧這句話她才回了神,看著面前這兩位姑娘,使勁壓抑著自己別去胡亂想象,他連忙走前兩步,笑呵呵的說道:“兩位姑娘,我就是小店的展柜的,現(xiàn)在小店暫不營業(yè),二位若是想要休息,請先到別家,實在抱歉。”話音落下,他還微不可查的咽了口唾沫。
“額……”見掌柜的這樣,慕容的態(tài)度也好了不少,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嘛,不過語氣還是十分急切的說:“我們不住店,我們找人。”
“找人?”掌柜的一愣,現(xiàn)在客棧里的客人大半都被清了出去,多少也得等到明天才能正常營業(yè),這時候倆姑娘要來找人,難不成是客棧伙計家的親戚來訪親了?想著他滿面笑容的說:“不知二位姑娘要找誰啊?”
“楚浩歌,我們找楚浩歌。”慕容上前兩步,樣子還真像要砍人的模樣,嚇得掌柜的往后退了好幾步。
“楚浩歌……”他腦子里搜索著這個名字,客棧里的伙計都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客人的話他們客棧也不能去問,多半也是不知道的……不過聽這名字倒是有幾分熟悉。
慕容見掌柜的進(jìn)入了沉思,怕他想不起來,連忙連比劃帶說道:“就是昨天在你們這住著的客人,然后受傷了的那個。”她比劃的樣子十分可愛,比起平時練武時那颯爽英姿,倒像是個四肢不協(xié)調(diào)的熊娃娃,周圍那一圈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怕她一個站不穩(wěn)摔在地上。
“……”掌柜的聽了慕容的話,臉色猛然凝固住了,他這可是想起來了這個名字在哪里聽過了,那不是之前在樓上閑聊的時候,那個‘瘟神’說的他就叫楚浩歌嘛。
想到這里,他心中是一陣怒火翻涌,看著這倆姑娘也是沒剛才那般喜愛了,心說:“你這倆女娃子不是成心找事兒么?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可不想再和那個‘瘟神’有什么干系了。
掌柜的的臉一下耷拉下來,活像個沙皮狗,臉色黑的像是黑煤球,說道:“我說你倆是故意找茬來的吧。”說著上前兩步,轟著慕容和九黎芊芋說道:“去去去,什么楚浩歌,沒聽過,沒聽過,快走,快走。”
“你!”慕容氣的火冒三丈,就要提刀沖上去,一旁封鎖這里的差人也都不是吃干飯的,連忙上前一步,腰間的武器也都‘倉啷啷’出鞘,與慕容就這樣針鋒相對起來。
多虧九黎芊芋在后面一把拉住慕容,這才勉強(qiáng)沒起沖突,現(xiàn)在畢竟是在城里,若是在城中與官府的人起了沖突,那事情可就真大了。
慕容被九黎芊芋拉回來,眼睛一瞪,顯得有些怒氣憋在心頭,說道:“芊芋,你拉我干什么!”說著,九黎芊芋都感覺到她又用了些力氣,想要掙脫她的手。
九黎芊芋連忙上前,與慕容附耳說了兩聲,暫且壓住她上前硬碰的沖動。
九黎芊芋大概說的便是:“看現(xiàn)在戒備如此森嚴(yán),想必楚浩歌這時候應(yīng)該還在其中,大概是官府的人把這里保護(hù)起來,以免他再次遇襲,楚浩歌應(yīng)該還沒死。”
她說的沒錯,這城里若是真的有人被殺死,那頂多是把尸體拉走,然后在周邊調(diào)查一下,說起來也是省事兒了不少,哪像人遇襲受傷,還要怕兇手再來行兇,把這弄得比縣太老爺家都森嚴(yán)了。
之后九黎芊芋又對她說:“若真想看看楚浩歌怎么樣了,那便晚上來,想必到那時候這些差人是攔不住我們的。”
慕容看著九黎芊芋,點(diǎn)點(diǎn)頭,這才和九黎芊芋回去了,大概是回了她們的客棧。
【洛陽城·衙門府】
那捕快將楚浩歌帶到衙門府里的一間房中,這房間極其簡陋,除了一些必備的家具用品之外,幾乎沒有其他,甚至要比楚浩歌住的那間普通間的客房都要簡陋不少。
雖然看著簡陋,但并不潮濕,楚浩歌這一看之下,房間還是比較干凈的,看上去應(yīng)該有人經(jīng)常清掃,到不像是幾月不住進(jìn)來一個人的客房。
進(jìn)了屋子,捕頭說道:“這房間是老哥我住的,便委屈楚小兄弟了。”說著他給楚浩歌又大致收拾了一下。
“那便多謝韓老哥了。”楚浩歌說著又問道:“只是,我住韓老哥這里,那韓老哥住哪里啊。”一路上楚浩歌與這捕快略有閑談,互相也都介紹了一二,楚浩歌這才得知,這名捕快是姓喊的,竟是與江陵的縣官兒是本家,聽模樣好像還沾點(diǎn)親故。
“唉呀,楚小兄弟不用擔(dān)心我。”他說著,領(lǐng)著身后搬運(yùn)兩個“鐵疙瘩”的人,讓他們把東西找個空位子放下,又說道:“這兩天我現(xiàn)在福來客棧那邊守著,若是那黑衣人真的再來,我一定給他抓回來,看看是哪家的狂徒小子。”
“額……”楚浩歌一聽這話,不由得有些擔(dān)心了,那人可是青云仙派的弟子,這韓老哥僅是一個普通人,若是真發(fā)生沖突了韓老哥肯定要吃虧的:“那樣太危險了吧。”
“哎呀呀,楚小兄弟,你這還真是小瞧我了。”韓老哥站起身來,一挺身說道:“你別看韓老哥這個樣子,你韓老哥可是咱衙門里功夫數(shù)一數(shù)二的呢。”說著,他給楚浩歌投來了個放心的眼神。
“……”他見韓老哥如此篤定,也不好說些什么,只祈禱著韓老哥別真的遇見那人,就算遇見了,也但愿那家伙不會隨意殺人吧。
一會的時間,韓老哥就已經(jīng)安定好了那些人,之后帶著那些差人一起出去了,聽他說是要回福來客棧守點(diǎn)兒去了。
直到韓老哥走了,楚浩歌這時也在床上坐著,此時屋子里已經(jīng)沒有了旁人。
楚浩歌感覺自己的傷勢居然好了許多,比起第一次醒來不是那么痛了,就連忙撩開衣服看了看。
見到布條正圍著,看樣子是有人給他包扎了,楚浩歌幾下拆了下來,看著傷口處,有些都呆住了。
他看見他腰間的傷口小了不少,這會兒已經(jīng)結(jié)痂了,里面還有點(diǎn)疼,還帶著一些癢,楚浩歌知道,這是馬上要痊愈的趨勢,心中嘀咕道:“我的天,我這身子還真快趕上仙體了。”
說著他沒由來的一陣高興,身體一動間,竟不小心扯動了后背的傷口,疼得他一陣齜牙咧嘴,可不敢再想什么仙體了,若是把后背那個深深的傷口撕裂的大一些,他恐怕一會兒就該成‘尸體’了。
想一想,無事之下,這就盤腿運(yùn)起了‘凝神決’,畢竟他如今就僅僅會這一個‘仙家法門’,盡管只是沾一些邊兒的,他也是要勤奮苦練的。
他這閉上眼睛,運(yùn)氣‘凝神決’之后,身上的異象再次出現(xiàn),依然是那五顏六色的光華在他身上流轉(zhuǎn),光華十分亮,甚至都透過他的衣衫,如同街上的車水馬龍那般,急切而有序的運(yùn)行著。
他這一修煉凝神決,便又忘記了時間,一晃間便已經(jīng)夜色籠罩了,楚浩歌這會兒剛感覺有些餓了的時候,就見竟有人把飯菜已經(jīng)擺在了桌子上。
楚浩歌一想,大概是韓老哥差人送來的,見他在那閉眼休息,可能也便沒叫他,連忙下地去了桌子旁。
他這一看之下,見其中大部分都是些補(bǔ)血的菜色,雖然并沒有什么大魚大肉,但營養(yǎng)也算均衡,心中不由得感嘆著:“這韓老哥還是挺上心的呢。”
想著,心中又泛起嘀咕了,這萍水相逢的,他竟待自己如此這般好,難不成是有什么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