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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哭了?”他的指腹輕輕劃過她的臉頰,“在哭可就不漂亮了。”
對著他微微一笑,淡然而陌生。要是她沒有這絕世容顏,她還會這么輕易的說愛嗎?如若她自己有一張丑陋的面孔,他還會對她這般疼惜嗎?
可笑!
“血!”目光越過他看著跌坐在地上的李易欣,她此時正痛苦的捂著肚子,嚇體不斷的流出鮮紅的液體。
順著她的目光,沈若楓緩緩的回過頭,卻只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但在觸及到程凌素那害怕的眼神時,微微一陣,開口道,“叫大夫。”
過了一刻鐘,一背著藥箱的老人快步走了進來。程凌素瘋狂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撲向他。“快……快來看看她。”
老者愣了愣,隨即蹲了下來,搭上她的手腕。隨后便起身臉色沉重的說著,“依夫人的脈息來看,確是小月。”
小月?
程凌素不明白的看向老者。
“亦小產(chǎn)。”老者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
小產(chǎn)???
小產(chǎn)了?孩子?她的孩子沒了?
“小產(chǎn)?”李易欣呆愣這一張蒼白的臉,“我的孩子!”她崩潰的大聲哭喊著,一雙染滿鮮血的手緊緊的抓著程凌素的衣擺。震驚中的程凌素一時不慎竟跌倒再地,手掌被擦傷了些許,可她卻感覺不到疼痛。
因為這容顏讓一個女人失去了這輩子最重要的東西,不,程凌素拼命的搖著頭,是因為自己那好管閑事的個性,還有那不能容忍的脾氣才會造成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一切都是因為她,才會連累到那個無辜的孩子。
“你這個賤女人,還我的孩子來。”李易欣發(fā)瘋似得拉扯著程凌素的頭發(fā),而程凌素也似傻子般呆在原地,任由她打罵。
“你這瘋女人。”沈若楓連忙上前,一腳踢開李易欣。
圍觀的人倒吸一口涼氣,這樣的爺是他們不曾見過的。這二夫人才流產(chǎn)不是該得到呵護的嗎?現(xiàn)在到好自己家的爺非但不顧自家夫人的死活,倒還補上一腳。這豈不是要了二夫人的命嗎?
“你怎么樣?”沈若楓端起她的臉蛋慌亂的問著,“可有那里受傷?”
“哈哈哈……”李易欣突然發(fā)狂似得大笑了起來,“你這女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只見她起身飛快拔出沈若楓佩戴在腰間的匕首,割向自己的脖頸。
“不要!”這一聲尖叫卻是怎樣也沒辦法改變在她眼前發(fā)生的事。
鮮血順著她的脖頸緩緩流出,染紅了她的衣衫。只見她依舊瞪大這雙眼看著程凌素,那雙漸漸失去光亮的眼睛里映出的是自己那一臉的蒼白和茫然。
她死了!
因為自己,又有一條人命因自己而消失了。
程凌素掙開他的雙手,艱難的爬向李易欣。“大夫,大夫你快來啊。”她拼命的嘶喊著,雙手緊緊的壓著她的脖頸,可那鮮血還是奮勇的從她指縫間擠出了頭。
“你不要這樣。”沈若楓憐惜的抱起了程凌素,“我們先下去休息好嗎?”
“放開我,放開我。”原本呆愣的程凌素此時卻突然拼命的掙扎了起來。可早就虛脫了的她怎么還會有力氣呢?
“馬上處理掉。”沈若楓抱著她走出大廳,冰冷的對著身后的人吩咐著。
一場冷冽的寒風吹過,帶著一些滲人的氣息拂過每個人的心房?空氣中那刺鼻的血腥,讓眾人不禁顫抖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程凌素無力的靠在沈若楓的懷里,不停的喃喃自語。
“不要再想了,好好休息一下。”沈若楓一邊低聲的安慰著她,一邊用腳踢開房門輕柔的把她放在*上。
“為什么?為什么……”才剛躺下的程凌素突然坐了起來,抓著沈若楓的肩膀瘋狂的搖晃著。
那一聲聲的質(zhì)問猶如一把把利刀刺進沈若楓的心臟,他雙眼滿是痛苦的看向那早已崩潰了的她。“不要再想了,求你!”他開口卑微的乞求著她,可她卻怎樣也聽不進去。
“對不起,對不起……”她依舊呆呆的不停低喃著。
“你不需要對任何人說對不起。”雙眼似乎在此刻再也承受不了那么多的痛苦了,只見一滴晶瑩從他的眼角劃落,滴落在他的衣衫上很快便暈染開來。
他難道就真的做錯了嗎?他不知道。或許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會選擇更好的辦法來解決吧。畢竟這樣的心痛他再也沒辦法多承受一分了。
“對不起,對……”漸漸的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無邊的黑暗瞬間將她吞噬。
“素兒!”
隱約中她聽到一個男子撕心裂肺的喊叫聲,素兒?是在叫她嗎?不知道!
黑暗,
無邊無際的黑暗。
前方,
那是光亮!
她拼命的奔向那束光亮,卻怎么也靠近不了她。漸漸的從那束光里走出了一個女人,只見她面帶微笑對著程凌素溫柔的說道,“怎么,害怕了嗎?”她向她伸出一只手來,“別怕,來跟我走。”
她那一臉溫柔的微笑讓程凌素感到舒心,伸出手握住她。卻見那兩只手的交握處不停的滲著鮮血,“你……”程凌素拼命的想抽回手,卻被她牢牢握緊。
“你看看你那滿手的鮮血,你這個殺人兇手。”她那溫柔的臉在此時變成了李易欣那滿臉鮮血而憤怒的臉。
“是你殺了我的孩子。”她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我要讓你這輩子都不得好死。”突然她抬起頭不停大大笑著。
“對不起,對……對不起……”程凌素渾身不停的顫抖。
“我要你這輩子都不得好死。”她依舊大笑著重復這這句話,隨后便隨著那束光消失不見。
程凌素跌坐在黑暗里,鼻尖嗅著的是哪濃濃的血腥味。明知自己是在夢里卻還是止不住的顫抖著。越是拼命想讓自己醒來,黑暗里的血腥味就越重。
朦朦朧朧間她聽到幾個人在嘶聲力竭的爭吵。
“爺,還請三思。”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些憤怒。
“開始吧,先生。”沈若楓絲毫不理會那男人的勸阻。
“爺……”異口同聲的勸阻聲,像是從那四個不凡的丫鬟嘴里喊出的。
隨后又聽見一些跪地聲,然后便聽見沈若楓冰冷的聲音響起,“夠了,你們都出去。”再然后程凌素便再也聽不到一點聲音了。
就這樣一直隱隱約約不知道過了幾日,程凌素才感覺稍好了些。又過了幾日才能漸漸的醒了過來。
“翠云?”程凌素疑惑的看著趴在自己*邊睡著了的她。
“嗯。”似乎是聽到了程凌素的聲音,翠云揉著睡眼朦朧的眼睛坐直了身子。“姑……姑娘你醒了!”
看著翠云那一副驚訝的樣子,程凌素忍不住抽動這嘴角。至于嗎,不久是昏睡了幾天嗎?“那個……”剛想問翠云自己是怎么回到煙花閣的,卻見她如一陣風般跑向桌子,到了一杯水給遞到自己手上。還不等自己在說些什么,她便急沖沖的跑出了房間。
沒過多久便看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帶頭的當然是那如花美眷——素煙姑娘是也。只見她滿臉笑容的拉起程凌素的手,“你可算醒了,要是再睡上幾天,這小臉還指不定會瘦成什么樣兒呢。”
“不過才幾天,能瘦成什么樣兒啊!”程凌素不悅打掉了那只在自己臉上揉捏的手。
“幾天?”秋花一本正經(jīng)的扳過她的身子,“我說你不會是睡傻了吧。”
“大姐……”一個大大的白眼被程凌素送給了她。
“你可是整整睡了一個月。”春月細心的接下了她還端在手里的茶杯。
“一個月?”程凌素震驚的從*上蹦了起來。“你是說我睡了一個月?”
怎么可能?就算是自己再怎樣的接受不了,但也不可能會昏睡上一個月這么久吧。“莫不是你們在拿我尋開心?”程凌素一臉疑惑的看向她們,卻見眾人依舊面色不改。
“凌姐姐,我們沒有騙你。”蘭焦急的解釋著,“要是你還不信的話,你可以出去看看,都已經(jīng)下雪了呢?”
“下雪?”程凌素疑惑的起了身,往窗前走去。
推開窗,一股寒風撲面而來。拉了拉身上的披風,抬眼望去。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一片片無盡頭的白色。
“真的下雪了!”程凌素看著窗外臉上揚起了思念的笑容。
還記得自己在那個世界的妹妹就喜歡這樣的世界,她常在雪地里說,“這樣世界如若都是如這般的純凈該有多好!”那時在旁邊的她總是掛著一副嘲笑的面孔,對她說,“總是想些不切實際的東西。”隨后便不顧她的反對拉著她走回了那個早就不知道純凈是何物的家。
“快些關上吧,病才好,可不好在受了涼。”素煙溫柔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嗯。”程凌素點著頭,伸手關上了窗。
轉(zhuǎn)過頭,看著大家那關懷的面容。程凌素輕輕一笑,甩掉了滿頭混亂的思緒。現(xiàn)在的她不就是生活在如雪般純凈的家里嗎?
自那日她醒來后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了,沈若楓卻從沒有來看過她,甚至于再也沒有在這耀城露過面。說她心里沒有一點擔心,可誰又會相信呢。
“姐姐,這大冷天的你怎么就站在雪里發(fā)呆啊。”水桃慌忙的脫下自己的披風給她披上。
程凌素握住她手,責備的看著她。“你就不冷,自己快穿上。”拉下披風裹住水桃那嬌小的身子。“我就是出來看看雪。”
“這雪有什么可看的,要是凍涼了身子那還得了。”水桃嘟著嘴不停的跺著腳。
“好好好,我看是你冷著了吧。”程凌素好笑的看著她,“怎么還不進去,當心凍傷了腳。”
水桃咧著嘴撒丫子跑向了快要走進內(nèi)堂的程凌素身邊,“還是里邊暖。”
程凌素笑著看向她,還記得當初在路邊遇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被凍的快要死去了。經(jīng)過這一個月的時間下來,程凌素不僅把她照顧的紅粉菲菲,還成功的為她洗了腦,灌輸進了新一代女性的思想。當然這些措施都不是很徹底,但大部分還是算成功的了。
“怎么,不是說今晚吃火鍋的嗎?”看著空蕩并安靜的大廳,程凌素疑惑的問著水桃。“怎么不見有人下來幫忙。”
“她們還在休息吧。”
“休息?今晚不是不開店嗎?”程凌素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難道又想偷懶。”
“說不準。”水桃訕訕地說著,“這大冬天誰想洗菜啊。”
“怎么著,你是在抱怨我放程媽她們回去嗎?”程凌素挑眉看向她。
“可不是嗎。”水桃低著頭不去看她的表情,坐到桌邊小聲的低估著。
“喲,我說水桃姐。”程凌素打趣的把自己的一只手搭在水桃的肩上,“這大過節(jié)的,還把人家留在這里干活你忍心啊。”這冬至節(jié)回家高高興興吃頓飯不好嗎?
“可她們回家還沒這里吃的好呢。”水桃一臉倔強的看著她。
“但是你要知道吃什么并不重要,只要一家人在一起。”程凌素拍了拍她的小臉,坐了下來。
或許是程凌素的這句話觸碰到了她的傷口,只見她沉默了下來,片刻又繼續(xù)說道,“那可以叫她們的家人一起到我們這兒過節(jié)啊。”
“傻姑娘,有誰愿意在這種地方過節(jié)啊。”程凌素微笑的看著她。“再說了,你認為素煙會舍得花這些錢嗎?”
只見水桃深有感悟的點著頭,隨后便壓低著聲音在她耳邊低喃“她就是一鐵公雞。”
程凌素忍著笑看向她那一副嚴肅的樣子,輕咳兩聲說道,“你可就錯了,她可是一個不銹鋼公雞。”
“呃!”水桃瞪大眼睛疑惑的看著她。
“我有給你說過不銹鋼是什么吧。”程凌素滿懷期待的看著她希望她能明白。
片刻,她那雙瞪大的眼睛便放著精光。“我知道了,鐵公雞是會生銹的,所以雖然一毛不拔,但還是有下一點繡,可不……不銹鋼公雞就連銹也不生。”
“哈哈哈哈……”一連串的大笑從程凌素的嘴里蔓延出去,“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那你可知道怎么樣就能讓她自己出來嗎?”程凌素順了順那口快要笑沒了的氣,擦拭掉了眼角的淚水。
在水桃一臉崇拜的注視下,程凌素悠閑的為自己道上一杯熱水飲下,“這個你可要學仔細了。”隨后她便松開了那只拿著杯子的手,而那可憐的杯子便悲催的犧牲了。
啪!
隨著杯子落地的破碎的聲音響起的還有那二樓的開門聲。
“我的姑奶奶,你又打碎了什么啊!”而后便見素煙焦急的沖下樓來。
“姐姐不是故意的。”素煙那一臉憤怒的樣子讓水桃有些害怕的低下了頭。
這一個月下來水桃的性格雖然變得很開朗,可只要一遇到素煙她就又變成了那個懦弱沒自信的女孩子了。“我說素煙大媽,你這樣子可是要嚇壞我們家水桃的哦。”
聽到大媽兩個字的時候,素煙的眉角明顯的抽動了一下,“大姐,我能嚇著她嗎?你帶著的人還不就都更你一樣,天不怕地不怕的。”
“大媽,這話可不能這樣亂說哦。”程凌素好笑的對著她眨著眼睛。
“好了,你少給我在這貧嘴。”素煙嬌嗔著打斷了她的話,“找我有什么事兒,說好了。”
“嘿嘿……”程凌素撒嬌般的依在了她的身上,“還是你最懂。”
“少來,你想做什么?”
“你不會是忘記了吧。”看著素煙一副不明白的樣子,程凌素有些無語。“不是說今天晚上吃火鍋,可到現(xiàn)在菜都沒準備好,那還怎么吃啊。”
“沒菜?你還不去買?”素煙故作驚訝的提高了音調(diào)。
“呵呵……”程凌素不耐的干笑了兩聲,“你說這大冬天的你就忍心讓我出去被風雪吹殘嗎?”說完還不忘擦拭著眼角。
“得,你又來這套。”不過這招好像不怎么管用,“吃火鍋可是你提議的,你不去那誰去。”
“我去,我去。”水桃的聲音雖小,卻有著對程凌素滿滿的心疼。
回過頭,程凌素送給她了一個大大的警告眼神,只見她很識趣的閉上了嘴。“素煙,我可愛的素煙姑娘啊,你說我這多病的身子怎能經(jīng)得起那外面的天氣啊。”
“喂……”素煙推開了倚在自己身子上的她,“我說我是妖精不成,這一下子就從大媽變成了姑娘!”
看著素煙那一副嫌棄自己的樣子,程凌素總算明白了一個道理,求人不如求己啊。“狠心的女人。”程凌素搖著頭,不滿的看著她。
“對,我是比較狠心。”而素煙一副你現(xiàn)在才知道的樣子看向她。
“好,你狠。”程凌素一咬牙,一跺腳,拉攏衣領便帶著水桃外出開始她那悲催的買賣時光。
“我說你就不能走快一點?”程凌素不滿的看著在自己身后磨蹭的水桃。
“這么冷,我才不想呢。”只見水桃抬起頭瞥了一眼程凌素,又低著頭慢吞吞的走著。
“嘿,我說你怎么就只會在我面前跳的歡啊。”故意放慢的腳步在等待著她的追趕。
“我……”水桃咬著嘴唇眼泛淚光的看著她。
“得,大姐你可別哭!”程凌素趕忙停下腳步溫柔的哄著她。“這大街上的,可別讓人看了笑話去。”
“我……我……要不是姐姐你說今天是什么……冬……冬至節(jié),提議要吃火鍋,她又怎么會讓我們出來呢?”水桃依舊一副委屈的樣子,但是那嘴上的功夫卻一點也不委屈。“再說這有這樣的節(jié)嗎?莫不是姐姐你自己想出來的吧!”
看著她那一臉的質(zhì)疑,程凌素額角的黑線又增加了幾條。這在古代不是最注重冬至節(jié)的嗎?可這兒卻連聽都沒有聽過,這耀修到底是個什么鬼地方啊,該有的沒有,不該有的就什么都有!
“我說水桃姐咱能不學佟掌柜嗎?”聽著她的那些要是怎樣就不會怎樣的理論,程凌素的腦袋里就浮現(xiàn)出佟掌柜那嫁人的因果理論來了。
“佟掌柜?”
“你到底是不是出來買菜的啊,問那么多。”程凌素的一聲獅吼壓下了她所有的疑問。
“是你自己要說的,怪我。”水桃憤憤的瞪了她一眼,便快步越過她向菜市走去。
程凌素看著她的背影撇了撇嘴也跟了上去,看著水桃在菜市上那游刃有余的殺價本領,她只得暗自驚嘆。
“水桃姑娘。”程凌素嬌媚的柔聲喚著在自己前方的她。
只見水桃一臉抽搐的轉(zhuǎn)過身來,“干嘛?”
“嘿嘿……”討好的笑聲蔓延出他的嘴角,“這好久也傳授點你那獨門秘籍來學學?”程凌素挑眉看著她。
“獨門秘籍?”
“可不是嗎?以后我面東西可不就能剩下不少的錢。”一說到銀子的問題,程凌素的眼睛里總能冒出些精光。
對于她的反映水桃早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抗體,“哦。”淡淡的回答。
“回去?”看著自顧自提著菜走在前面的水桃,程凌素只是微微一笑。
“對啊,這么冷的天。”她停了下來看向她,“姐姐,走快一點,我的身子受點涼倒沒什么,你可就不行。”
“哦!”程凌素乖乖的聽話挽上了她的手。
自從前段時間她在雪地里不小心受了風寒后,水桃就把她的身子視為重點保護對象。只要是外面有一點冷的話,水桃都會跟在她身邊隨時照顧她。
快到煙花閣的時候,天空居然又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飄飄灑灑的落了她們一身。剛走進廳里,水桃便催促著她去換上一身干衣服。
“這些我來收拾就好,姐姐快去換衣服。”水桃一邊接過程凌素手里的菜,一邊推著她上樓。
“不用了吧,幾片雪還打濕不了什么?”程凌素的眼睛直直的看向那在桌子邊坐著的華服男子有些詫異!
“沈若楓?”程凌素不確定的問著。
“還以為你認不出了呢?”華服男子朱唇輕起。
“你怎么來了?”
一個月不見的他顯得有些消瘦,原本就不太結(jié)實的身子在此刻看來更加的單薄了。那帶著笑意的俊臉上也沒有了昔日的紅潤。他的身邊站著一位黑衣男子,見他也不過十九二十歲,卻是同沈若楓一般大小。可他那張俊俏的臉蛋上帶著的卻不是沈若楓那樣的微笑,而是一臉的怨恨看著她。
“我就不能來了嗎?”沈若楓微笑的起身走向她。
“我可沒有這么說。”程凌素訕訕地說著,避開了他那滿目的柔情。
“一個月沒見,可又想我?”程凌素的回避讓他看起來有些落寞。
“我們很熟嗎?干嘛想你?”程凌素搖了搖早已看呆了的水桃。“干什么呢你?”壓低著的音調(diào)訴說著她此刻的不悅。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水桃剛想開口解釋卻被人捷足先登了。“白狐姑娘這話說得可真是沒心沒肺。”
程凌素詫異的看向那個一臉怨恨自己并數(shù)落自己的黑衣男子。她可不記得自己和他有怎樣瓜葛!
“翼,閉嘴。”沈若楓冷冷的呵斥著黑衣男子。
只見那名被叫做翼的男子,一臉不甘愿的閉上了嘴。可那眼底的怨恨還是又增無減。
程凌素剛想再說些什么,水桃就開始替她抱不平了。“我說,你誰啊你,沒看見你家主子在和我姐姐說話嗎?”
程凌素詫異的看著水桃那一副潑婦罵街的插腰樣。
“沒心沒肺?要是沒這些東西還能活命嗎?你眼瞎了?”那黑衣男子剛想開口就被水桃打斷,“莫不是你就是這般活下去的,哦,難道你用的是良心狗肺?那我可真的請教請教你了。”
“我說你一小姑娘說話怎么這樣毒。”翼一臉不悅的看著她。
聽著水桃那滔滔不絕的話語,程凌素面露贊嘆之色。這可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啊!撇了撇嘴示意沈若楓到一邊坐下。
“果然有其姐必有其妹。”剛坐下,沈若楓便感嘆了起來。
“大家彼此彼此!”程凌素謙虛的笑了笑。
“你可當真沒有想過我?”沈若楓期待的看向她的眼睛。
“咳……”那滿目的柔情似一汪溫水拂過她的心房,讓她紅了臉頰。“今晚我們吃火鍋,你吃嗎?那就一起幫忙。”不等他的回答,程凌素便拿著菜徑直走進了廚房,當然沈若楓小朋友是跟了上去的。而那兩個人,當然還是吵得不可開交了。
經(jīng)過了一個時辰的奮斗,眾人終于在這一場廚房大戰(zhàn)中取得了勝利。程凌素雙眼發(fā)直的看著那滿滿一桌子可口的食物,和素煙她們那狼吞虎咽的樣子。不禁搖頭嘆氣,這要是被外人看見了,這煙花閣的生意恐難維持這么好了吧。
“素煙,你就不能帶頭淑女點嗎?”程凌素喝下一杯果酒,臉色微微帶著紅潤。
“又沒外人?”素煙嘴里嚼著牛肉含糊的說著。
“沒外人?”程凌素的眼光瞟向那個正吃的津津有味的沈若楓。
素煙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看,“對啊。”隨后便又埋頭苦吃了起來。
“算了,當我沒說。”看著那一向淑女的春月都毫不在乎的大吃特吃,那她還去管這些干什么呢?管他是不是這煙花閣的客人,管他在不在意這煙花閣里的姑娘的素質(zhì),管他……
“姐姐,你這是怎么想出來的啊?”剛吃到一半,好奇寶寶水桃便發(fā)問了。當然引來的是一大桌子的人的好奇!
“怎么想?”這火鍋還用想嗎,吃得多不就知道了。“亂想的唄。”
“啊?”
“怎么?不行嗎?”程凌素雙眼直直的看著翼那一臉疑惑的黑線,“誰叫我一天時間多呢?”
“對啊,你有得吃就吃,說什么話!”水桃怒氣沖沖的對著翼說道。
“我有沒和你說。”翼一臉不悅的看著她。
“那我也沒指明是在說你啊。”水桃揚起她那倔強的小嘴。
……
看著那欲出言阻止的沈若楓,程凌素拉了拉他的衣擺說道。“別管他們。”
程凌素臉頰泛起的笑容讓他不禁愣住,那絕美的笑容似乎能讓時間萬物都為之動容,那孩子般的純凈笑容更是讓人不自禁的憐愛。亦或是這絕美純凈的一笑,便注定了他的這一生都將為守護她而存在。就算他到最后能得到的也只有這一笑,或許對他來說也是滿足。
“看什么呢?”程凌素尷尬的躲開了他的視線。
“看你。”沈若楓輕輕一笑,似乎并不在意她的閃躲。
他那輕柔的話語讓程凌素的臉頰瞬間染上了紅艷,她慌忙的低下頭,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果酒。
“你這樣喝,可會怕醉?”
一聲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傳到了程凌素的耳朵里。“是你?”雖然聽聲音她自己也能猜出來是誰了,但是在轉(zhuǎn)過頭看清站在門口的他的時候程凌素的身子還是止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一身純黑的衣袍被門外的寒風肆意的吹了起來,一頭青絲隨意的披在肩上,一張銀色的面具依舊散發(fā)著那獨屬于他的,那如地獄修羅般的寒意。門外的雪花被風吹了進來,飄飄灑灑的落在他的純黑的衣袍上,顯得有些刺眼,但慶幸的是它很快便隱沒在了那極致的黑色中。
“很高興你還能記得我!”面具男的語氣里有些笑意。
他竟然點了他們的穴道!
“你來找我做什么?”程凌素的語氣充滿了厭煩。
“真?zhèn)模阍趺磿浟四兀俊?
雖然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那張面具下此刻正揚起的是笑容,是嗜血的笑容。
“你不是放我走了?”程凌素站起身來,面向他。背在身后的雙手開始不自主的顫抖了起來。她知道這一次她將不會再有上次的好運了,這個男人似乎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死,其實她真的很害怕。她不是什么圣人,面對死亡她也很弱小!
“可是你不是得告訴我些什么嗎?”面具男的身子如鬼魅般移到了程凌素的面前。
“我說過我不知道。”程凌素冷冷的看著他,“放開他們。”
撓了撓頭發(fā),面具男無奈的說到,“看來你真的是過的太舒服了,對吧?”
只見他手指輕彈,眾人便恢復了過來。但是面對這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面具男人,都有些害怕。當然除了沈若楓……
“你覺得這樣真的很好玩嗎?”面具男那泛著寒意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她。
“我說過我不知道,只是你不相信。我也沒空和你玩。”程凌素咬著牙看向他的眼睛,身后的雙手卻越發(fā)的顫抖的厲害了起來。
“你這樣真的很無趣。”面具男輕輕的搖著頭。
“你……”一雙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她那藏在身后的害怕。程凌素詫異的側(cè)頭看向身旁的沈若楓。
“你是誰?”手上微微一帶力,沈若楓便把她拉在了自己的身后。
“哦?”面具男子眼帶嘲笑的看著他,“才幾月不見,你居然有了護花使者在身邊了。”
“你到底是誰?”沈若楓直接忽視掉了他眼里的嘲笑,冷冷的問著他。如不是自己的分神,豈有被點穴之說!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我是誰?難道你對我有意思嗎,沈若楓?”
“你究竟是誰?”這耀城知道他的人可以說不計其數(shù),但是知道他身份的人敢這樣和他說話的人卻寥寥無幾。
“抱歉,我可對男人沒有興趣?”面具男那伸向程凌素的手,被沈若楓給攔了下來。
“那請你離開。”沈若楓的聲音滿是冰冷的憤怒。轉(zhuǎn)過頭去他看見了她眼底那害怕的晶瑩,和他那抑制不住的顫抖。他不明白,這樣一個男子怎會讓一向什么都不怕的她害怕成這樣。但是他明白的是,守護她,保護她,這是他的職責所在。
“你怎么也這般的無趣?”面具男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了起來,“如說她自愿跟我走呢?”
“自愿?”沈若楓似聽到什么好笑的笑話般,抑制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那不妨試試。”面具男似乎在刻意忍讓著些什么。“我只問你一句便走。”他的眼神越過沈若楓直直的看向程凌素。
握緊拳頭,逼回眼里的恐懼。程凌素從沈若楓的身后走出來,“問。”自愿,她可不認為自己會自愿去送死!
“小紅,你可還記得?”
“怎么?”程凌素的身子一顫,倔強的看著他。
“你可記得?”面具男把她的害怕盡收眼底,那越發(fā)冰冷的瞳孔中浮現(xiàn)出嗜血的嘲笑。
“你把她怎么了?”看著他那抹嘲笑,程凌素不禁為小紅擔心了起來。
“走嗎?”面具男輕聲的詢問著她,可那語氣卻是如門外飄雪般冰冷。
“好。”程凌素回頭對著素煙她們露出一抹笑容,讓她們放下心來。
看著拉住自己的手,程凌素微微一愣抬起頭來看向他,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
“我等你。”沈若楓的俊臉上此時布滿了擔憂,但是說出來的話語還是依舊的柔情似水。
程凌素不解的看著他,愣了兩秒后才反應過來。隨后便輕輕的點了點頭,跟著面具男走了出去。這一趟明知是死她依舊還是的去,她雖然害怕死但是她更害怕的是別人因她而死。
剛走出煙花閣一股寒風夾著雪花便撲面而來,她本能的向肩頭摸去,去發(fā)現(xiàn)肩頭一片空蕩絲毫沒有披風的影子。輕輕的嘆了口氣,只得認命的繼續(xù)跟著他走。
“沒想到你真的會出來。”面具男放慢了腳步與她并肩而行。
“哼。”程凌素抬起頭對著他冷冷一哼,心里的滿的咒罵著。沒想到?你會沒想到,沒想到你居然也知道用小紅來威脅我,這還叫沒想到!雖然她此時的心里是波濤洶涌,但是她的面上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你不害怕?”面具男有些詫異的看著她。明明剛才還一副害怕到死的樣子,現(xiàn)在居然又可以這樣無畏無懼?難道是因為這里少了觀眾了嗎?程凌素,你可真是一個好演員。思及此,他那原本冰冷的眼朦盛滿了憤怒。
“害怕?”程凌素譏笑的反問著。自己愿意去送死的,那干嘛還要害怕。要是害怕的話,她就不會跟著出來了。
“那你可知你這次出來要回去有多難?”面具男的語氣有著刻意壓下的怒火,他的腳步卻依舊遷就著她緩慢的前行。
“最多莫不過是回不去罷了。”程凌素輕扯嘴角,一抹傾城的笑容在她的臉上綻放開來。在這天地一色的純白中顯得冰冷,顯得妖艷,更顯得鬼魅,讓面具男有些怯步。
“有時候?qū)κ趾苈斆饕脖容^無趣。”面具男無奈的看著她。
“過獎了。”程凌素謙虛的對著她拱了拱手。
“那我可真的好好想個辦法來和你玩這場游戲了哦。”一連串的輕笑從他的面具下出來,在這寂靜的雪地里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