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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此情此景是誰向誰索吻,任苒都不愿意再污染自己的眼睛,她激動地轉(zhuǎn)身跑出去,使勁兒抬著頭逼回涌流不止的咸水,恨自己這么沒骨氣,干嘛總是流眼淚,簡直可以和林黛玉媲美,討厭現(xiàn)在的自己,這眼淚為什么就這樣不受控制?要流就痛快的流,干脆沖走剛才映入眼簾的污濁。
兩分鐘后,謝一淳氣喘吁吁地出現(xiàn)在樓道口,左顧右盼著,在夜幕中尋找著那瘦弱單薄的身影,厭惡,煩躁,懊惱,氣結(jié),讓他使勁兒扯開領(lǐng)帶,解開襯衣兩個紐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過了一會兒,蘇駿也一臉困惑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森泰公寓的中心大道上,孤單瘦弱的小人拖著細(xì)細(xì)長長的影子在大道上拼命奔跑,速度越來越快,就像身后有色狼在追她,她為了逃出魔爪而拼盡全力。
燈光樹影中一前一后的兩個高大身驅(qū)沿著小區(qū)主干道走走停停,東瞧西看,隱約還有氣息不穩(wěn)的呼喚“苒苒,……”,“任小姐……”,他們希望快一點找到那個驚魂未定的傷心小人。
忽然,幾百米外的轉(zhuǎn)彎處,一個瘋跑的女孩被路燈照得清晰可見,謝一淳擰眉立眼憤憤地吼了一句“shit!”,馬上甩開大步向那個方向追趕過去,身后的蘇駿趕緊跑回去開車,不一會兒就駕駛著謝一淳的奔馳追過來,謝一淳回身打開車門坐進去,“快!她在前面!”焦急地命令著。
“你的女人,自己去追!”蘇駿沒好氣地說完從駕駛位下車,站在路燈下,斜睨著惱怒的他,“追就追!”謝一淳快速從副駕駛位下車,繞過車前方,坐進駕駛位,看也不看蘇駿,就立刻發(fā)動車子沖了出去,留下蘇駿站在路燈下雙手抱胸瞭望著前面,一個拼命奔跑、一個拼命追趕的一對人,“我提醒過你,唉!自做孽,不可活!”發(fā)完牢騷慵懶地向自己的車子走去。
“早就知道會發(fā)生這類事情,但也發(fā)生的早了點吧,這個香港妹還真是猴急,可John也不對啊?既然任苒被你用來臨時做擋箭牌,可你為什么還和你的未婚妻KISS啊?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還是故弄玄虛啊?看來都是濫情惹的禍!”蘇駿一路自言自語,著實為那奔跑的小姑娘鳴不平。
“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看到謝一淳從低迷的情緒中走出來,這些日子每天都是喜滋滋的活得像個人了,倆人柔情蜜意,感覺他對任苒真有那么點意思,結(jié)果內(nèi)定的未婚妻一出現(xiàn),他就堅持不住了,看來任苒這小姑娘真要吃苦頭嘍。這個香港妹還真不是省油的燈,你真的是低估了她。不對,他們倆不會是在演戲吧?”想到這里,蘇駿忽然站住了,疑惑地望著前面好像已經(jīng)交鋒的那對人。
狂奔的任苒此時已經(jīng)亂了方寸,越想越傷心,越傷心越胡思亂想,這些天和謝一淳的單獨相處,讓她感覺自己已經(jīng)彌足深陷,現(xiàn)在的情況無疑是在傷她的心。
想起剛才吃飯時,謝一淳對她的貼心照顧,她忽然覺得變了味,這是不是謝一淳在成心激起舒靜的嫉妒,好讓舒靜在今天上演這幕情欲大戲?是不是很過癮啊?
這些天是不是我自作多情啦!還是他早早就暗戀著他表妹,羞于沒機會開口,現(xiàn)在利用我的天真,刺激他表妹趕緊撲進他的懷里,好雙雙步入婚姻殿堂?這樣不就成了相親相愛了,手拉著手向父母宣布:其實不用包辦婚姻,我們已經(jīng)愛得死去活來了?
“姓謝的,你個花心大蘿卜!不是不承認(rèn)她是你的未婚妻嗎?干嘛還要又接風(fēng)、又洗塵、又送人家回來,抱著還不過癮,還要……還要接吻!如果沒有我和蘇助理在,你們是不是馬上就上演……上演……床上大戲啦!?身邊美女如云的你,就看不出她是成心喝醉的嘛?還是你就喜歡和勾引你的女人搞曖昧,是不是很爽啊?”一邊跑,一邊哭,還嘴里直叨咕,已經(jīng)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個女人,你太可惡!就算你要和你未婚夫親熱,也不用在我面前這樣做啊,你們倆自己開房間,回家上床,關(guān)我什么事,干嘛一定要擠兌我啊,欺負(fù)人很爽嗎?”雙手叉腰仰著頭,大聲對著黑漆漆的天空大喊著,緊接著將自己蜷成一團蹲在道邊哭得泣不成聲,突然間的凄厲喊聲驚擾了小區(qū)里人們,很多人家紛紛拉開窗戶探出頭來驚奇地尋找著哭訴的女孩,不知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小姑娘,大晚上的喊什么,人家都在休息呢,有事回家說去。”不知從哪個陽臺上傳來老爺爺溫怒的斥責(zé),嚇得任苒慌亂地站起來,準(zhǔn)備繼續(xù)向前跑,可她卻迷失了方向,正在遲疑中,一輛奔馳轎車猛的急剎車,從車上跳下不想見的人,任苒看到那英挺的身材,慌亂地往回跑,卻被他的大手一把抓住了纖細(xì)的胳膊。
“放開我!我讓你放開我!”任苒拼命地撕打著,也不知道自己從哪里來的一股勁兒,就是不想被他束縛著,拳頭打,腳上踢,上下齊手,拼命掙脫著,惹得小區(qū)巡邏的保安趕緊過來問個究竟。
“沒見過情侶打情罵俏嗎,有什么好問的!臭丫頭,你還真犟啊!”謝一淳對著管閑事的保安吼完,就對著任苒大叫,被任苒踢得打得有點煩了,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捏的任苒痛得直喊“放手啊,好痛……”。
“這位先生,你快放手,你也太過分了,你女朋友這樣瘦弱都被你捏痛了!”一個阿叔年紀(jì)的保安很不放心,過來使勁兒拉著謝一淳,讓他放開任苒。
“好了!夠了!”謝一淳猛地吼了一聲,甩開保安的手,嚇得任苒停止了廝打,傻傻地看著他,任憑淚水傾瀉而下,可她下一秒閃過一個念頭:跑!快跑!。
“回來!”謝一淳也累得氣喘吁吁,等他反應(yīng)過來,任苒已經(jīng)看清小區(qū)出口,拼命跑出去,招手叫計程車,等謝一淳追到門口,任苒已經(jīng)鉆進計程車?yán)铮坏秒p手伏在膝蓋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看著她乘坐的車子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