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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如掛了王媽的電話就急急忙忙的出門，因為已經(jīng)是年底了，一寸墨城里的工人大多放假了，門口只有兩個保安輪流值班和家就安排在一寸墨城里的柳叔柳嬸還在上班，其它人如阿敏等都要過完春節(jié)才來了。

    她要出門，柳叔即刻就走了過來，說開車送她去，慕如不想讓柳叔知道她去見王媽和席遠程，于是就借口說只是去油畫村轉(zhuǎn)轉(zhuǎn)，很快回來，就不麻煩柳叔了。

    年底了，出租車少了很多，不過坐車的人也少，所以慕如走到外邊的大道上等了幾分鐘，然后還是等到了一輛出租車。

    來到王媽所說的城中村附近的一家私人醫(yī)院，席遠程果然在這里住院，看見她來時，臉上露出了愧疚的表情，低聲的喊著她：“慕如，你來了？”

    慕如稍微一愣，看著躺在床上一副病秧子的席遠程，淡漠而又疏離的應(yīng)了句：“聽王媽說你要做手術(shù)。”

    “是，我這胃癌有幾年了，”席遠程聽慕如這樣問他，心里即刻又升起了希望，然后望著自己的女兒說：“慕如，爸爸知道，以前對不住你了，以后”

    “要多少錢？”慕如非常不耐煩的打斷席遠程的話，見他一愣，隨即又迅速的補充了一句：“做手術(shù)要多少錢？”

    席遠程這才明白過來，然后掰起指頭算了一下說：“大概要兩百萬的樣子吧。”

    “兩百萬？那么多？”慕如當(dāng)即就驚訝的是失聲喊了起來，忍不住提高音量反駁道：“一個胃癌手術(shù)，不就是七八萬塊錢嗎？”

    “慕如，你說的那手術(shù)是普通手術(shù)，用的是國產(chǎn)藥，”席遠程趕緊給她解釋著：“可我的身體很差，有很多其它的病，所以不能做普通手術(shù)，更加不能用國產(chǎn)藥，因為國產(chǎn)藥做了手術(shù)后活不了多久”

    “你的意思你要做高級手術(shù)，要用進口藥是嗎？”慕如非常不耐煩的打斷他。

    席遠程恬不知恥的點點頭，然后又望著慕如可憐兮兮的說：“慕如，我現(xiàn)在就你一個親人了，慕雪那孩子又不爭氣的厲害，聽說你現(xiàn)在有個女兒了，我還想見見我的外孫女呢，你今天怎么沒有把她帶過來？”

    慕如聽了他這假惺惺的話心里忍不住好笑了一下，她在席家生活了18年，從未見過席遠程這樣的一面，他居然還會關(guān)心她了？

    “高級手術(shù)，進口藥，大約也就不到二十萬吧？”慕如拒絕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著席遠程：“你為什么說需要兩百萬呢？”

    “慕如，在國內(nèi)做手術(shù)用進口藥的確是二十萬就夠了，”這一點席遠程也承認，接著他又補充道：“可是，慕如，我還欠了很多債都沒有還，現(xiàn)在外邊的人都還不知道我活著，而我用的名字也是假的，我擔(dān)心在醫(yī)院住久了給人知道了，所以我想去國外做手術(shù)，你知道的，去國外要一大筆錢，而王媽她也想跟著我，我們倆去國外要治病，要租房子要生活，這一筆開銷很大的，我估計兩百萬可能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