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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三爺這一暈,嚇的他身邊的小廝更是手足無措了。
他們急急忙忙的將韓三爺扶起,便要朝著屋外走去。
韓三爺向來因為病痛身體虛弱,如今受了刺激,自然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種情況……
若是不找大夫及早醫(yī)治,怕是會出問題。
此時,蘇皖涼從院外匆匆地走了進來,在看見這一幕后,便對韓三爺身邊的小廝說,“若各位不嫌棄,便讓三爺去蘇家的廂房里歇下吧,我已經(jīng)喚韓大夫過來替他診脈!”
如今韓三爺這個情形,的確不宜久拖。
從蘇府到韓府,路途雖不遙遠,可眾人卻依舊怕韓三爺在途中出事。
韓三爺?shù)馁N身小廝是見過蘇皖涼的,也知蘇皖涼和韓墨清交好,于是他想了想,便同意了。
蘇皖涼抬起手,便讓絲畫領(lǐng)著他們?nèi)チ宋鬟叺膸俊?
蘇俊華緩緩地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看了一眼蘇皖涼后便皺著眉頭,聲音也有些沙啞,“皖涼!”
“爹爹!”蘇皖涼笑了笑,神色淡然,“父親,你別生氣,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晚些我再來給爹爹賠罪!”
蘇皖涼笑的坦然,蘇俊華的一腔怒氣,此時更是變成了深深地無奈。
他又怎么不懂蘇皖涼的心思。
韓三爺在蘇家暈過去,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自然是他的不是。韓三爺如果出了差錯,丟了性命,有的是人將這個錯誤推到蘇俊華身上……
蘇皖涼也是擔心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所以才特意來他的書房,看看情況。
蘇俊華想著,心里更是疼痛的厲害。
他走到蘇皖涼身邊,神色里有幾分慚愧,“是爹的不是!”
“怎么會?”蘇皖涼看著蘇俊華,又道,“這種事情,誰也猜測不到。爹爹從未做錯過什么,所以爹爹不用自責……”
蘇皖涼笑瞇了眼,又和蘇俊華隨意說了幾句話。便領(lǐng)著絲畫朝著廂房走去。
蘇俊華看著女兒的背影,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他終究還是不夠強大,否則當年那些人那些事,又怎么有機會接近女兒。
彼時,蘇皖涼和絲畫進了廂房小院等了許久,韓大夫才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他見到蘇皖涼,行禮說,“見過小姐!”
“韓大夫不必多禮!”蘇皖涼看了一眼屋內(nèi),才淡淡地說,“三爺?shù)牟∏槿绾瘟耍俊?
韓大夫低聲道,“韓三爺是氣急攻心,歇息一會便好。我已經(jīng)開了藥方,等會讓三爺服下,便可以回韓府了。只是……”
“只是什么?”蘇皖涼抬起眼,看著韓大夫。
韓大夫又說,“只是,韓三爺不能再動怒了,他的身子太虛弱了,若是再動怒……怕是會出事!”
韓大夫沒有說的太直接,但是意思蘇皖涼卻已經(jīng)知曉。若是韓三爺再和父親起爭執(zhí),怕是會真的出事,最后猝死。
那個時候,便一切都是蘇家的錯了。
幕后的人,的確聰明。
蘇皖涼有一種感覺,幕后的人在逼著她參與著每一件事情,仿佛是想要通過她的手,將所有掩埋在灰塵中的真相全部揭露出來……
而她卻也需要這樣……
蘇皖涼想了想,才點頭對韓大夫說,“辛苦韓大夫了,這里我來看著便好,只是煎藥得再勞煩你親自去了!”
“小姐客氣了!”韓大夫雙手作揖,“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我現(xiàn)在就去煎藥!”
等韓大夫退下之后,蘇皖涼眼里的寒意,才愈來愈濃。
她的眼眸,就像是染黑的夜色一般,濃得化不開,卻又黑暗無比?
連站在蘇皖涼身邊的絲畫,都被蘇皖涼眼里的氣息,驚的神色凝重了起來。
在絲畫看來,這個韓三爺簡直是莫名其妙,連家和沈家的事情,與小姐毫無瓜葛,他怎么總是陰魂不散的纏著小姐………
過了許久,蘇皖涼才低聲吩咐,“絲畫,你去告訴屋子里的人,若韓三爺醒了,便來告訴我!”
“小姐,你這是要見韓三爺嗎?這……”絲畫有些擔憂地看著蘇皖涼,“真的好嗎?奴婢總感覺韓三爺對小姐不懷好意!”
蘇皖涼笑了笑,“傻瓜,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他有他的打算,我有我的條件!”
韓墨清那傻丫頭總是相信著她,而且對于家人極為看重,她怎么也得幫著她。
韓三爺被人蒙蔽,她也總不能真的要了韓三爺?shù)男悦?
只是,連府和沈府的事情,她絕對不會插手,尤其是七火這個人還在沈府……
絲畫見蘇皖涼說的固執(zhí),只好點了點頭從屋子里退了下去。
等絲畫離開后,蘇皖涼才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這一盤棋,昭帝下的很好。
昔日,韓三爺對連莫言生母的愛戀,有著無法補償?shù)奶澢罚瑢е卢F(xiàn)在韓三爺想要將這份心里的愧疚彌補給連莫言。
韓三爺和韓墨清一樣,都被韓將軍護的太好,而不知道后宅其實也如朝堂一般,都是殺人不見血的手段。他以為他現(xiàn)在做的是好事,彌補了他自己心里的歉疚,卻不想換一個角度來看,他做的卻是殺人的事,助紂為虐!
父親向來是個沉穩(wěn)的,韓三爺讓她受了委屈,便對他很不客氣!
韓三爺雖然知道自己做錯了,卻依舊希望蘇家能幫連莫言一次,最后更是被刺激的暈了過去。
若是韓三爺出了事,這些事情就不只是謠言了。。
昭帝如今的動作,無非是想逼蘇皖涼必須幫助連莫言……
但是,她父親的言語之間已經(jīng)表明了連府,沈府都不干凈的事實……
當年似乎發(fā)生了一些關(guān)于她母親的事情……所以父親在這件事上絕不會讓步!
蘇皖涼想了許久,覺得昭帝既然如此想,她便如了昭帝的意。
何況她也不想那個瀟灑的女子消失……
只是……
她不太明白,韓三爺為何會如此的固執(zhí)。或者說有些恨意!
在她的印象里,韓三爺不該是如此不知曉是非的人。
蘇皖涼想了許久后,屋外才響起絲畫的聲音。
絲畫道,“小姐,三爺醒了,他說想見見你!”
蘇皖涼聞言,嘴角抿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眼里的防備之色,更深了一些。
一切,如她意料的一般。
韓三爺像是下了決心一般,死都要讓他們讓步,更是希望她能夠化解連莫言的危機!
蘇皖涼想了想,便抬步進了屋子。
此時,韓三爺正躺在軟榻上,神色蒼白如紙,在看見蘇皖涼進來后,他想要起身,卻被蘇皖涼阻止,“三爺,你不用動!”
蘇皖涼慢慢地走到韓三爺身邊,坐下,又問道,“三爺,您感覺好些了嗎?”
“讓你見笑了!”韓三爺在蘇皖涼面前,再也沒有了昔日的架子,“我……對不住,我讓韓大夫帶哪些話……我不是故意的。”
蘇俊華的話雖然刻薄,但是卻也將他徹底的罵醒了。
蘇皖涼對韓墨清都那般有耐心十足,又怎么是冷酷無情的女孩呢?
蘇皖涼笑的淡然,“你也是不知情,我不會生你的氣!”
韓三爺聽了之后,有些不敢去看蘇皖涼的眼神。
他揮了揮手,讓屋內(nèi)的小廝退下,又對蘇皖涼說,“我能單獨和你說會話嗎?”
“自然可以!”蘇皖涼看著韓大夫?qū)⑺幎诉M來后,又道,“不過,三爺你先喝了這碗藥吧!”
韓三爺點了點頭,從蘇皖涼的手里接過藥碗的時候,卻注意到蘇皖涼的手腕上的落月碧血鐲,韓三爺驚懼的目光看向了蘇皖涼。
蘇皖涼似乎知道了他的想法,只是微微一笑。
韓三爺顫抖的抬起手,將藥碗里的藥一口飲盡后,才將藥碗遞給小廝。
等屋子里人全部退下,半響,他才道。“我想問你一件事情。你老實回答我……”
蘇皖涼微微頷首,“好!”
“你想要救連小姐嗎?”韓三爺皺著眉頭,聲音有些低沉。“我想要聽真話。”
蘇皖涼神色平靜,淡淡說道,“想!”
“那你為什么不……”韓三爺有些急了,看著蘇皖涼的時候,目光迫切,“那你為什么沒有去看她,也沒有打算救她?”
蘇皖涼垂下眼眸,“蘇家已經(jīng)不適合再有波折,而我沒有醫(yī)術(shù),如何救連小姐??”
“你可以的,只要你開口,沈府的人一定會把解藥給連小姐的!”
良久,蘇皖涼都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蘇皖涼抬眼看著他,神色冷淡,“三爺,你當真覺得這樣合適嗎?”
韓三爺見蘇皖涼的反問,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卑劣,卻依舊說,“難道不合適嗎?你們不是朋友嗎?”
蘇皖涼嘆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睛有些微紅,“三爺,我欣賞連小姐的才華,佩服她的為人,但是,我與沈府之人素不相識,皖涼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可以讓沈府的人聽從我的話?”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平淡,眼眸平靜,沒有一絲的情緒。
韓三爺啞然,隨后問道,“沈大公子的病不是你醫(yī)治好的嗎?多虧了你的幫忙,他才能好,如今沈公子只是落水昏迷,而連小姐卻是中毒未解!你……”
韓三爺想起方才,自己曾對蘇俊華說,連莫言還是孩子的時候,說起寒璉的時候,蘇俊華眼里的諷刺。
他眼里不知何時有了些微的淚水,“皖涼,或許你不知曉,其實在你小的時候,我們都是見過的,我不是多事之人,我只是……見不得阿璉的孩子死在我的面前,你父親與連府有些誤解,連家主不方便過來,我只能求你了,我虧欠阿璉太多,我只是想替她守住這個孩子!”
“我知道!”蘇皖涼從袖口里拿出錦帕,遞給韓三爺,“我都知道!”如果不是知道,蘇皖涼又怎么會如此平靜的聽著她的敘述呢?
蘇皖涼越是平靜,韓三爺便越是內(nèi)疚。他知道他是在用墨清與蘇皖涼的情誼在威脅,他這輩子從未做過如此過分的事情,如今卻在威脅一個未及笈的孩子!
他當初真的是瘋了,才會說出那樣刻薄的話語。
可是,他又固執(zhí)的想要救阿璉的孩子,連莫言不該死……
韓三爺想著,目光冷凝。他出生將門世家,自小父親便教育他們,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自小便告訴他,韓家男兒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絕不可違背良心!
但是,事到如今,他卻做了……
屋子里很安靜,蘇皖涼一直沉默坐在韓三爺身邊,一句話也沒有說。
過了許久,蘇皖涼才緩緩地講,“三爺,你是不是有事想和我說!”
“我……”韓三爺想了想自己的請求,又想了想蘇皖涼平靜無痕,到了嘴邊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反而是蘇皖涼,在看見韓三爺?shù)纳袂楹螅卣f,“三爺想讓我去求沈家是嗎?這件事情,我可以答應(yīng)你,但是……”
韓三爺驚訝的抬起頭,幾乎立即道,“但是什么?”
他的反應(yīng),似乎也太不顧及蘇皖涼的感受了。
韓三爺看著,卻更是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縫,直接鉆到地下去。
蘇皖涼倒是不以為然,她只是平靜地說,“這件事情,三爺你不能再插手了!我希望墨清能夠開心。”
縱使他也知道自己是仰仗韓府的身份,仗著侄女的情分,才能如此的過分。
但是,他終究做了小人……虧對了自己的良心……
韓三爺想到這里,雙手緊緊的抓著衣袂,“你也覺得我錯了嗎??”
“不是這樣的,我是擔心三爺?shù)纳眢w!”蘇皖涼嘆了一口氣,顯得有些無可奈何,“我始終覺得,錯與對都是自己覺得而已,三爺有三爺?shù)牧龊拖敕ǎ乙灿形乙Wo的人,所以,三爺?shù)膯栴}我無法回答。”
若是此事,被有心之人利用,那么到時候蘇皖涼的名聲又該如何?
蘇皖涼說的這些話,顯而易見的回答了韓三爺?shù)膯栴}。
蘇皖涼并未怨恨韓三爺,韓家她在乎的也就只有韓墨清一個人而已,至于其他人如何看她,對于蘇皖涼來說,都不重要!
顯然韓三爺也是多問了。
蘇皖涼又道,“連家與我父親有所‘誤解’,我不會讓自己陷入其中,但是,我會盡自己所能救連小姐一命,只是,三爺,自此之后,我不想在有所牽扯了……”
蘇皖涼的話,讓韓三爺便很不安。
若此時他一直頑固去插手這件事情,肯定會傷了兩家的和氣。而現(xiàn)在蘇皖涼的態(tài)度就已經(jīng)說明,以后,我不愿意再見到你!
而現(xiàn)在,他若氣的病了,外人還會以為是蘇俊華欺負了他,到時候……蘇家怕是又要有一番波折了。
其實,蘇皖涼很厭惡的韓三爺這一類的人,揮霍著兩家的情分,做著是非不明的事情,卻又用自己的病弱之身間接的威脅這別人!偏偏自己執(zhí)念不改!
如果寒璉當年真的是那么清白無暇的女子,那寒府又怎么會一躍成為上京貴族世家里的望族,而她母親又怎么會差點遇見那些骯臟的事情……
韓三爺不是不知道,他只是再逃避,在蒙騙自己而已……(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