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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門，段長歌的心情比來時沉重了不少。

    因為他再怎么騙自己，再怎么對自己說不在意，南憐的話都已經(jīng)深深地刻入了他的腦海中。

    而就在他反復(fù)思考，想著南憐的時候，腦海中忽然一個聲音作響了。

    “陛下，山鬼二號有情報。”

    段長歌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皇宮內(nèi)設(shè)置了陣法，山鬼是進不來的。

    “陛下，您只要在腦海里思考就可以和我說話。”山鬼二號說道，“山鬼二號有要事想要向您稟報。”

    “什么要事？”

    “陽明道旁，陽春峽發(fā)生了山體滑坡，半截山脈像是被攔腰砍斷了一樣。”

    陽明道？這個地方段長歌好像很耳熟。

    他記得他剛剛在自己書房，好像看沙盤剛好就看到了陽明道。因為他在之前讀大明戰(zhàn)役的時候，剛好看見了自己的“父親”在陽明道用幾個術(shù)士和大量弓兵殲滅敵軍騎兵和弓兵的，完成了一場幾乎不可能完成的戰(zhàn)役。

    但然并卵。

    “這種小事你也要報？”段長歌在心里念叨了一句，這個時候他仍然覺得山鬼的智商很低。

    山體滑坡雖然是災(zāi)難，但也沒有大到要親自向自己匯報。

    講道理，整個國家雖然完全不由他掌控，軍權(quán)完全落旁，但這個國家還沒有腐朽到說發(fā)生了災(zāi)害，難民就無家可歸了的程度。

    更何況這個災(zāi)害還只是個山體滑坡，受災(zāi)者八成都死了吧？

    誠然，山鬼的智商是低，甚至可以說是沒有智商的。但它的腦子就和電腦程序是一樣的，沒有智能，但失誤率低。

    除非它受到了特別強烈的影響，否則一般不會有悖命令。

    “我和其余山鬼交流過后，有八成以上的山鬼認為這是有強大存在在靠近。因為那個山頭像是被攔腰拍斷的。”

    “你是說有人走到我們國家以后，然后再拍斷了山頭？示威？”

    聽得段長歌語調(diào)之中的不信任，山鬼回答道：“山鬼二號不知道。”

    “只有這件事嗎？”段長歌問道。

    “還有一點，陛下，整個山頭又在隨后被復(fù)原，我想……”

    “你想什么？”

    “我猜測，是有什么大能從天而降。”

    這又是什么展開？開始仙界劇情？那之前段長歌累死累活當個皇帝結(jié)果你現(xiàn)在告訴我修仙才是正途？

    “什么叫從天而降？”

    “術(shù)士認為，一切的珍寶都是從天上來的，所以有大能現(xiàn)世，或者有什么珍寶現(xiàn)世，他們一般都會稱之為從天而降。”

    “……”段長歌沉默了片刻，然后說道，“天上真的有另一個世界嗎？”

    “抱歉陛下，礙于權(quán)限，我不能告訴您。”

    你真的是機器人嗎？

    “你現(xiàn)在聽命于我，還是聽命于你們的山鬼王？”

    “你們兩個的命令我都聽。”

    “那她要你不告訴我，我要你告訴我，兩個人的指令沖突了，你會怎么做？”

    “……不知道。”

    段長歌嘴角劃過了一抹微笑。

    “好的，那么我告訴你了，如果兩個人的指令沖突了，那么指令抵消，雙方的指令都就此不再算數(shù)，明白么？”

    “明白！”

    “那么，我在下達第二遍指令。”段長歌說道，“告訴我你所知道的，關(guān)于天上世界的一切。”

    “……主上認為，天上世界本來就是不存在的，或者說天上世界只存在概念，不存在真正的天上世界。”

    “你自己的理解呢？”

    “主上說的就是真理。”

    你個廢物。

    “那所謂的從天而降，你主上又是怎么理解的？”

    “主上認為，術(shù)士和天在進行不平等的交換，一定有一種媒介在引導(dǎo)這種交換。你可以稱這種媒介為神、天或者其他什么。但總之，一定不存在有天上的世界和社會。”

    是這樣的嗎……

    “然后，主上認為這種神可能沒有自己的意志，它只是在像工具”

    段長歌仿佛松了一口氣一樣。

    神，總算是沒有了……

    山鬼王說得不是很明確，但即使是她，對于神靈這種東西也不甚了解，那說明神靈最起碼是遙不可及的。

    不會出現(xiàn)什么術(shù)士修煉著修煉著突然變成神了，自己苦心經(jīng)營的朝廷被一個神一抬手全滅了。

    自己做的事情終歸還是有意義的。

    頭一次段長歌覺得，人有壽命限制真的是好。

    倘若沒有神了，那術(shù)士也不過就只是強一點的人。一樣要死，一樣有喜怒哀樂。從本質(zhì)上并未升華，那就還可以在同一個層次上進行交流。

    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段長歌繼續(xù)前行，忽然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念想。

    既然山鬼二號對自己知無不言，那為什么不問一點平時問不到的東西？比如說自己苦求不解的“術(shù)士”。

    “來，告訴我術(shù)士是什么吧？”段長歌說道。

    現(xiàn)在總算可以知道術(shù)士是什么了吧？反正沒有人告訴他，他就自己去想方設(shè)法問好了。

    “陛下，我還沒有說完。”山鬼二號說道。

    “那你繼續(xù)說。”

    “……”山鬼二號沉默了。

    “讓你說你就說啊。”

    “我不知道這句話為什么會被拼湊進來的，因為我覺得這句話和前后文毫無邏輯，我在想是不是有新的解讀方法可以”

    你真的是機器人嗎？你這個邏輯結(jié)果和機器人沒差啊？

    “你直接說吧。”段長歌說道，“不用你精簡。”

    “這些話都是說給你聽的，之后再有什么就不要再問了。”山鬼二號說道。

    “啥？”段長歌一下子腦子沒轉(zhuǎn)過彎來，這山鬼二號忽然說了這么一句，讓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主上說的那句話就是‘這些話都是說給你聽的，之后再有什么就不要再問了’，我也不太能理解這句話和前面后面有什么聯(lián)系。”

    此時此刻段長歌渾身冷汗，這個山鬼王到底是什么來頭？她難道也可以預(yù)知未來？

    這個世界的人都是什么人？是不是有法術(shù)可以洞悉人心？為什么自己想的東西別人都知道？

    而且，還是提前那么久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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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十六個字概括一下今天一天吧：補完圓神，看石頭門，排到智障，溝成撒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