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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藍天衣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寶貝女兒死在咱們手里,應(yīng)該是安全的。”
李妙音這話說得可沒有什么說服力,不過事到如今巫野抓破頭皮也想不出更好的招數(shù),也只能唉聲嘆氣地走一步看一步,隨機應(yīng)變了。
一天后。
“走火入魔了?”
地底洞窟深處,藍天衣陰森森地問道,一雙冷眸幾乎變成了藍色,綻放出滲人的光芒,看得巫野背后滲出一脊梁骨的冷汗。
硬著頭皮點頭道:“沒錯,昨天我們商量著,這一次的境地如此兇險,唯有放手一搏,才有可能死中求活,因此她施展了一門據(jù)說可以瞬間激發(fā)實力的秘法,誰知道運功走岔了氣,走火入魔了,眼下的實力連煉氣初期都有所不如,頂了天是個先天巔峰!”
“早不走火入魔,晚不走火入魔,正好是這要命的關(guān)頭,卻走火入魔了,這也算是禍不單行了?”藍天衣慢條斯理地說,臉上也看不出喜怒哀樂,只是洞窟深處的氣溫一下子降低了幾度,巫野暗暗打了個冷戰(zhàn)。
李妙音蜷縮在角落里,面無人色,比死尸也就多了口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藍天衣臉上陰晴不定,殺氣猶若實質(zhì),仿佛毒蛇般吞吐伸縮,有那么一瞬間,巫野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攥緊,仿佛隨時有可能捏爆,他知道那是藍天衣殺意大盛,意欲將他們兩人當(dāng)場格殺,嚇得他連忙在暗中運轉(zhuǎn)五陰化神戒,隨時準(zhǔn)備放手一搏,臨死也要咬下藍天衣一塊臭肉。
不過片刻之后,殺氣又消失得一干二凈,仿佛潮水無聲無息退去,洞窟深處的氣溫恢復(fù)了正常,藍天衣深吸一口氣。冷冷道:“既然她已經(jīng)走火入魔,對咱們的逃亡大計再沒有半點用處,到時候你可千萬不要婦人之仁,還想著帶她一起逃出生天,那是自尋死路!就由她自生自滅吧!”
巫野長舒了一口氣,連忙點頭道:“那是自然,一切都憑前輩吩咐。”
“很好。你這就隨我來吧!”藍天衣轉(zhuǎn)身向洞窟最底層走去。
“這么快?”巫野的心“別別”直跳。
藍天衣回頭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當(dāng)然要快,否則,若是你什么時候也走火入魔,豈不是壞了老夫的大事?”
巫野心中暗罵一聲,知道自己和李妙音這點兒小伎倆并沒有騙過藍天衣。不過藍天衣也是聰明絕頂?shù)哪У罈n雄,在這場事關(guān)生死的游戲中,彼此都有一定的利用價值,還不到徹底翻臉的時候,因此故意放他們一碼,等于是開出了價碼:
“只要乖乖吞下燃魂丹,助老夫逃出連云山脈。便可以放這丫頭一條生路!”
地底洞窟最底層。
藍天衣掌心托著一枚灰色如鴿子蛋大小的藥丸。
乍一看去,這枚藥丸并不起眼,表面坑坑洼洼都是細小的窟窿,就像是干裂的羊屎蛋子,一點兒也看不出靈丹妙藥的氣魄。
一股淡淡的異香,卻從藥丸表面細小的窟窿里散發(fā)出來,一竄到巫野的鼻子里,就化作了千萬條有若實質(zhì)的小蟲。一勾一勾往他心里鉆,令他有一種熱血沸騰,肌肉賁張之感。
藍天衣五指一張一縮,掌心頓時吐出一團紫炎,將燃魂丹包裹起來,在紫炎的燒灼下,燃魂丹漸漸變成了一團半透明狀的膠質(zhì)。在果凍般的膠質(zhì)中,依稀可以看到成千上萬條細細的“絲線”正在拼命蠕動,仿佛是禁受不住熱力的熏烤,想從膠質(zhì)中掙脫出來。
這般景象令巫野看得有些惡心。不過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藍天衣就已經(jīng)左手卡著他的下顎,右手將整團膠質(zhì)都塞進他嘴里。
“咕嚕!”
巫野把心一橫,心說這鬼玩意兒要是要不了老子的命,老子總有一天會要了你這老鬼的命!
把心一橫,燃魂丹整顆吞落到肚子里去!
“轟!”
仿佛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火把,被硬生生地塞進了肚子,又在肚子里爆裂開來!
巫野感覺到五臟六腑都像是被燒熱的鐵條攪了個天翻地覆,七零八落,那膠質(zhì)一落到胃里就徹底融化,原本被封印在膠質(zhì)中的小蟲爭先恐后爬了出來,順著血管、經(jīng)絡(luò)和腸道,向四肢百骸竄去!
一瞬間,他雙目圓睜,四肢攤開,如羊癲瘋一般拼命抽搐,跳動著詭異到極點的鬼舞!
抽動!抽動!抽動!“小蟲”似乎是在不斷吞噬他的血肉,隨后凝結(jié)成新的血肉,一束束由“小蟲”交織而成的血肉緊緊糾結(jié)在一起,隨后被更多的小丑吞噬,又凝結(jié)成更加堅韌、強大、扎實的血肉!
吞噬、凝結(jié)、吞噬、凝結(jié),難以言喻的痛苦,徹底堵塞住了巫野的喉嚨,令他發(fā)不出半點聲音,只有充滿鮮血,快要脫出眼眶的眼珠子深處,才能看出一絲近乎絕望的痛苦!
良久——
“嗷!”
巫野終于發(fā)出了一聲殺豬般的嚎叫,屁股底下仿佛帶刺一般,一躍而起,朝洞壁狠狠撞去!
轟!
洞壁是由最堅固的巖石構(gòu)成,卻被他一撞就撞出了一個人形的凹坑,這一下子沒有動用半點靈力,純粹是依靠強橫無匹的身體!
巫野的肩膀也被這一下撞得血肉模糊,連肩胛骨都近乎碎裂,可是從傷口深處卻鉆出了一絲絲蠕動的肉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修補,片刻之后就長出了完好無損的嫩肉,和周圍的皮膚相比,除了顏色略微有些粉紅之外,竟然看不出半點兒異狀!
巫野仿佛還不過癮似的,一下接著一下,朝洞壁拼命撞過去,很快在洞壁上撞出了一個深達數(shù)丈的凹坑,看樣子是不把地底撞個通透不罷休似的,藍天衣一開始還冷眼旁觀,見他實在太過瘋狂,這才忍不住出手:
“夠了!”
幾縷鬼火在虛空中凝結(jié)成一只半透明的紫色鬼爪,封住了巫野周身幾處要緊穴道,巫野就像是被剪短了扯線的木偶,重新摔倒在地上。
胸膛卻依舊劇烈起伏著,從鼻子、嘴巴、耳朵中噴涌出一團團熱氣騰騰的白霧,整個人就像是剛剛在蒸籠里大火蒸了一天一夜一樣。
此情此景,讓藍天衣非常滿意:
“你小子這具身體之強,倒是有些出乎老夫的預(yù)料,眼下只是你的身體還有些承受不住過強的天地靈氣沖撞,慢慢調(diào)養(yǎng)兩日,應(yīng)該會習(xí)慣,那時候,你應(yīng)該能轟出凝罡巔峰的力量了吧!”
大笑三聲,藍天衣?lián)P長而去,只留下巫野在黑暗中咂舌不已。
他剛才的表現(xiàn),五分是裝的,卻也有五分是發(fā)自肺腑。
這“燃魂丹”不愧是巫毒宗最詭秘的邪門丹藥,藥力之強,縱然是他這擁有九煉魔軀的怪物都要大呼吃不消。
剛才“燃魂丹”藥力揮發(fā)之時,他感覺自己簡直要被扯個七零八落,這種感覺,比他接受暴君夏桀的傳承時都要恐怖!
以區(qū)區(qū)一枚丹藥,就能催發(fā)出比傳說中的暴君更加強橫的力量,而巫毒宗人并沒有將燃魂丹發(fā)揚光大,其中蘊含的負面影響,可想而知。
光是巫野已經(jīng)感受到的,他的經(jīng)絡(luò),乃至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就已經(jīng)受到了不可逆轉(zhuǎn)的損傷,此刻沒有反應(yīng)出來,完全是因為包裹著“燃魂丹”的那團膠質(zhì),起到了一定的修復(fù)和穩(wěn)固作用而已。
而這團膠質(zhì)的效力顯然是有限的,一旦膠質(zhì)消耗代價,而自己又在超高強度的戰(zhàn)斗中轟出超過身體極限的力量,巫野估計自己當(dāng)場就會被力量撐爆身體,死無葬身之地!
更不用說這股力量在強化身體的過程中,似乎還對大腦深處造成了某種莫名的傷害,如果放任自流,說不定三五天之后,他就會神智盡喪,變成個廢人也未可知。
“燃魂丹如此霸道,怪不得尋常巫毒宗門人都不敢使用了!”巫野暗自思量。
不過他當(dāng)然沒有這個后顧之憂。
“九煉魔軀”,發(fā)動!
巫野深吸一口氣,每一處細胞都高速顫動起來,從細胞深處煥發(fā)出一團團神秘的力量,開始瘋狂修復(fù)身體。
“在燃魂丹的催動之下,我已經(jīng)可以轟出凝罡巔峰的力量,如果同時再施展出‘夜郎之大’秘法,實力絕對在凝罡之上!即便對方是元嬰老怪,也未必沒有一搏之力!”
一瞬間,巫野對自己的逃亡之路,充滿了信心!
……
十天之后。
連云山脈的半空中,幾十道劍光疾閃而過。
“獵物已經(jīng)走投無路,更容易狗急跳墻,各位師兄弟,大家千萬要小心!”一名身穿法袍,面容沉毅的中年劍修高聲喝道。
只是還不等師兄弟回話,從他身后就傳來陣陣怪笑:
“桀桀桀桀桀桀,小心就有用么?”
中年劍修心中一涼,就感覺到腳踝被鐵鉗死死拽住,整個人猛地往下一沉,隨后胯下一涼,眼前赫然出現(xiàn)了兩個世界,中間卻是一片黑暗。
藍天衣蟄伏已久,兇性按耐不住,竟然一下子將這名修士撕成了兩半!
“今天,這里所有人,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