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柴刀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努努書坊www.drbida.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是排長?姓豬?你是什么部隊的排長?把番號給老子報來聽聽。”見著火候差不多了,一直躲在馬車后面的劉山羊拎著駁殼槍走了出來,根本不給那少尉說話的機會,劉山羊就巴拉巴拉的問了一大通。“那邊躺著十幾具尸體,里面有四個是我們**的兄弟,都是被這幫發(fā)過國難財?shù)墓坟洿蛩赖模阋彩撬麄円换锏陌桑此麄兒澳愫暗耐τH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親戚呢。”
“長官好,卑職新編20師一團二營一連一排排長朱壽文,我是蒙城本地人,今天是家姐成親的日子,帶幾個弟兄回家喝喜酒。”朱壽文知道蒙城民團的正副團長被人打死意味著什么,也知道自己一個小小的少尉排長拿劉山羊這樣的**上尉沒有辦法。雖說他只是個新編部隊的小軍官,但不代表朱壽文就是個糊涂蛋,用自家姐姐成親作為借口一來可以擺脫那些團丁們的攀扯,另一方面也能為自己滿身的酒氣做一個說明。
“民團的人跑來縣府報信說是這里響槍了,卑職就帶了幾個弟兄過來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朱壽文的回答讓劉山羊不禁多看了他幾眼,這小子的反應(yīng)可不慢啊,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就已經(jīng)為自己找好了退路,看來這蒙城地面上的明眼人可是不少,任誰聽了他剛才的話都不會把他和這些團丁聯(lián)系在一起。
“這些民團的家伙為禍鄉(xiāng)里,拿著武器不好好的保護百姓,卻在這里私設(shè)關(guān)卡收斂錢財,還無故打死多名難民和**士兵。為首的兩個還要開槍襲擊本人,幸好我手下這些弟兄都是剛才戰(zhàn)場上撤下來的,要不然老子今天也得交代在這里了。”見朱壽文有意要撇清自己與蒙城民團的關(guān)系,劉山羊自然也不會有意點破,只是把野地里的那些尸體只給朱壽文看了一眼。
“真是***蠢貨”朱壽文在心里暗自罵著已經(jīng)被打死的周家兄弟倆,周家兄弟平日里仗著李麟閣在背后撐腰,在蒙城縣一貫的橫行霸道,就連自己這個新編師的少尉都被他們?yōu)殡y過很多次,這下好了,活該他們撞上了鐵板,只是個小小的民團,就敢私設(shè)關(guān)卡斂財還打死**的人,真是嫌自己死的慢啊。
“你既然是蒙城本地人,那應(yīng)該知道這個蒙城民團是怎么回事吧?他們的武器和彈藥都是從哪來的,平時的訓(xùn)練和軍餉又是哪里來的?這些私收的抗日捐又是怎么回事?”劉山羊根本不給朱壽文反應(yīng)的時間,把自己先前和盧勇商量過的問題嘟嘟嚕嚕問了一大通,不管朱壽文是否回答,劉山羊先把這個狡猾的家伙弄暈頭了再說。
朱壽文果然是回答不了劉山羊的這些問題,蒙城的人都知道民團是李麟閣一手建立的,在某種意義上講,蒙城民團幾乎就等同于李家的私兵。民團的武器和彈藥自然是李麟閣這個商會會長弄來的,訓(xùn)練民團的教官是他們新編20師派來的,這些東西都是李麟閣掏的腰包,那民團收上來的抗日捐自然也就成了民團購置武器彈藥和軍餉的費用。對李麟閣而言,這些錢只不過是裝進哪個口袋的問題,反正民團也是他家的私兵。
“他娘的,這里面果然是有幺蛾子啊,蒙城屁大個地方,水倒是挺深。”見朱壽文開始左右言他的轉(zhuǎn)移話題,劉山羊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較。進蒙城一方面是為了護送田家人的安全,另一方面就是為了唐城和那些傷員,從安徽去四川千里迢迢,這些身上有傷的人弄不好會在半道上出現(xiàn)傷勢加重的狀況,可現(xiàn)在蒙城的水實在太深了,劉山羊自己也不知道去蒙城是不是個好的選擇。
“怕個鳥的,算上剛才從難民堆里扒拉出來的那十幾個**潰兵,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40多人,還有這么多的武器彈藥,只要不和李麟閣正面發(fā)生沖突,想來駐扎在蒙城里的新編20師的部隊也不會難為自己這些人吧。”劉山羊本就不是個做事喜歡退縮的人,有人有槍有錢的他又怎么會被一個小小的商會會長嚇退,反正也只是在蒙城做短暫的停留,又不是一輩子都留在這里和李麟閣打交道。
“去幾個人,看著那些民團的人把那那些尸體給老子搬上馬車,老子要進蒙城去問問這里的縣太爺,他的民團是土匪還是保護地方的。”心里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的劉山羊和馬車上的盧勇對視一眼,隨即開始準備進城的事宜。既然是要去蒙城找麻煩的,那些尸體就不能不帶上,反正這里還有不少富裕的馬匹,正好把其中一輛馬車騰出來拉運尸體。
“劉長官,哪能讓這些帶著傷的兄弟們騎馬呢,這樣,我派個人回去叫些馬車來,咱們都坐馬車進城豈不是更好。”朱壽文很有眼色的及時進言,他也想借著這個機會給城里的李麟閣把消息送過去。劉山羊面無表情的盯著朱壽文看了一會,在朱壽文瀕臨崩潰的時候,劉山羊終于點頭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暗自松氣的朱壽文派了自己的親信回城去找馬車,接受指令的人自然也知道朱壽文使的眼色是什么意思。
“還沒請教劉長官的部隊番號呢,剛才只顧著和您說話了。”看著自己的親信策馬離開,朱壽文拿出香煙火柴跟劉山羊和盧勇套著近乎。朱壽文當(dāng)然不是真的要跟劉山羊他們套近乎,他只是想在李麟閣做出反應(yīng)之前先穩(wěn)住劉山羊這伙人,要是能套出他們的底細,那自然就更好了。
劉山羊笑著接過朱壽文遞來的煙卷大大咧咧叼在嘴上,笑盈盈的回答道,“老子是**88師的,盧連長他們是川軍的弟兄,我們是從南京城里撤出來的部隊,正奉命在這一帶收攏掉隊的弟兄和傷兵,然后北上徐州備戰(zhàn)。”劉山羊云山霧罩的說了一大通,其中有真有假,倒是讓朱壽文一時間也想不出有什么破綻。
朱壽文很是羨慕的看著唐城手中的20響駁殼槍和放在腿邊的花機關(guān),他們新編20師雖說號稱是師,可人數(shù)才不過千余人,幾乎全部的士兵用的都還是漢陽造步槍,別說他這樣的少尉排長沒有短槍,就連朱壽文的連長使的都還是漢陽造步槍。“嫡系部隊就是不一樣啊,那邊的小兄弟身上居然有三支槍,短槍還是20響的盒子炮,真是羨慕呀。”朱壽文恭維劉山羊的同時又發(fā)了一陣感慨。
“南京城里的槍多得是,只要膽子大,啥槍拿不來啊。”劉山羊開玩笑似的損了朱壽文一把,然后指著懶洋洋坐在太師椅里的唐城笑道,“你可別小看那小子,在上海的時候就已經(jīng)和小鬼子干上了,整個連隊都死完了就活了他一個。在南京城的時候,跟著老子在光華門打了好幾天,后來在中山路又接連和小鬼子的滲透部隊打了兩天,死在他手里的小鬼子至少有30個。”
劉山羊的介紹不止讓朱壽文為之側(cè)目,就連盧勇和他身邊的川軍傷兵也頻頻看向身形單薄的唐城,盧勇他們這會算是明白對付假土匪那會,劉山羊為什么會放心任由唐城獨自沖鋒了,敢情這小子也是個老兵啊。劉山羊和盧勇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朱壽文說著話,朱壽文帶來的那些新編20師的士兵就和川軍的人湊在一起閑聊抽煙,張云他們故意說了一口的四川話,弄的那些新編20師的人哭笑不得,因為他們很多時候根本就聽不懂張云他們說的是什么。
“又有馬隊過來了,是從蒙城方向來的。”負責(zé)警戒的士兵站在馬車上高喊著,最是閑在的唐城窩在太師椅里沒動窩,倒是一直幫著清點彈藥的九斤直起身子站在馬車上遠遠望了幾眼。這個時候從蒙城過來的,除了朱壽文叫來的馬車便是那個李麟閣派來的人,可不論來的是哪一波人馬,人數(shù)超過40全員配槍的他們都不會畏懼這些人。
“來的是快馬,不是馬車。”警戒哨的下一句話讓懶散的唐城來了精神,不等劉山羊的命令出口,太師椅里的唐城已經(jīng)抓著那支花機關(guān)起身站了起來。“子彈上膛,最好戰(zhàn)斗準備,沒有老子的命令,任何人不許越過拒馬。”路山羊也是大聲疾呼著吩咐川軍的人準備迎戰(zhàn)。被腰帶反綁了手的團丁被嚴令臉朝下趴著,張云他們還是像先前那樣蹲伏在馬車后面舉槍戒備,倒是朱壽文和他的手下有些不知所措。
“劉長官,你這是做什么?有我在這里,什么事都不會有,你們放心。”劉山羊他們突然爆發(fā)出的戰(zhàn)意把朱壽文震的不輕,他想不出這些剛才還是一臉懶散的家伙怎么會轉(zhuǎn)眼之間就變了一副嘴臉,已經(jīng)見識過劉山羊手段的朱壽文絕對不懷疑這些人的戰(zhàn)斗力,已經(jīng)成為尸體的周家弟兄便是明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