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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中飯,會議接著又開了兩個多小時,這才把部分管理區(qū)、村的主要負責人進行了調整。管理區(qū)領導主要是調整了望山管理區(qū)的書記袁志東和主任趙三強。
袁志東這個人,在岳浩瀚第一次下村時,到了望山管理區(qū),聽他匯報工作,給岳浩瀚的第一印象很不好,岳浩瀚始終認為這個人的思想跟不上形勢,張口一個“刁民”閉口一個“刁民”,叫得岳浩瀚很反感;袁志東腦子里似乎盡是如何向群眾收錢的想法,思想中一直認為會收錢的干部便是有能力的干部,便是好干部,這樣的人肯定要調整他。
至于管理區(qū)主任趙三強,更不用說了,這個趙三強,同趙家莊村原村主任趙貴華已經(jīng)坐牢的三兒子同名同姓,聽到這個名字,岳浩瀚心里自然便會想到那個窮兇極惡的“趙三強”,不是岳浩瀚在用人問題上的主觀,而是實在那次下村時的第一感覺,讓岳浩瀚印象很深,再加上趙貴華父子在村里亂來“稱王稱霸”,橫行霸道,難道趙貴華父子的所作所為,管理區(qū)的袁志東和趙三強就一點沒有發(fā)現(xiàn),恐怕不是的,也許二人為了完成稅費征收任務,有意放縱趙貴華父子。
會上,在岳浩瀚的提議下,經(jīng)過大家討論,袁志東調到鄉(xiāng)福利院擔任院長,這個安排很實惠,對于袁志東來說,已經(jīng)相當不錯了;雖然,管理區(qū)書記、主任也是副科級待遇,可這個副科級的含金量同鄉(xiāng)班子成員們的副科級含金量差遠了,在江陽縣有個不成文的慣例,鄉(xiāng)鎮(zhèn)管理區(qū)書記、主任的調整,鄉(xiāng)鎮(zhèn)黨委說了算,文件報縣委組織部備案就行。
會議決定,由鄉(xiāng)農辦主任鄧福奎調任望山管理區(qū)任書記,兼任望山村支部第一書記,岳浩瀚這樣考慮,主要是不久的將來,望山村在江陽到燕山的一級公路通車以后,地理位置會很重要,再一個便是,望山村的荒蕪茶園很多,將來要是開發(fā)出來,可以同五龍鄉(xiāng)黑埡子管理區(qū)幾個村的茶園連成一片,這一帶便可以成為以茶葉為主的旅游農業(yè)觀光區(qū)。
望山管理區(qū)的主任趙三強,被調到鄉(xiāng)農技站任副站長;鄉(xiāng)黨政辦的范家學調任望山管理區(qū)主任,兼任趙家莊村村支部第一書記。在會上推薦范家學時,岳浩瀚是這樣說的:“范家學這個同志,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在部隊鍛煉過,在部隊一貫表現(xiàn)良好,又是在部隊上入的黨,該同志頭腦靈活,善于處理農村復雜矛盾,放到望山管理主任位置上是合適的。況且,文化程度不高,可以再學,報個自修,怎么不行?“一錘定音,范家學的身份就此便由工人轉變?yōu)楦刹苛恕?
會后,當范家學知道自己被提拔為望山管理區(qū)主任時,著實安奈不住內心的高興與激動,暈暈乎乎了半天,回到在農技站的住室里,范家學興奮地摟抱了一下過來看他,正在收拾著房間的老婆王桂香,調侃著說道:“老婆,從今天開始咱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干部了,你說我們兩口子是不是這會就在一起慶賀慶賀?”慶賀慶賀是兩口子過夫妻生活的暗語。
王桂香推了一把范家學,用手指點著范家學的額頭,嬌嗔地說道:“沒一點正經(jīng),就你肚子里的那點墨水,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就是腦瓜子靈活點,你沒想想,你要是干不好,不是虧了人家岳書記重用你的一片好心?”
王桂香的話,好似一瓢涼水,兜頭澆來,范家學當即冷靜了下來,皺著眉頭,說道:“好老婆,你提醒的對啊,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陷是文化程度淺了,你知道的,我就是個初中畢業(yè)。”
說著話,范家學右手在腦袋上抓了又抓,王桂香在一旁偷笑著說:“不就是說了你一句嘛,你老在腦袋瓜子上刨來刨去的刨啥子?抓的房間里到處是頭皮子,你這形象也該好好改改,現(xiàn)在不是你當炊事員的時候了。”
范家學刨著頭皮的右手停了下來,望著王桂香,鄭重說道:“老婆,我要報個函授大學,中南農學院不是每年都招收函授學員嗎,畢業(yè)后發(fā)大專文聘,國家也承認學歷,以前咱做飯、打雜、跑跑腿,想著要那玩意沒意義,還花錢,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今年報名時間已過,跟不上報名了,明年我一定要報個名,爭取三年內拿個大專文聘,怎么樣?支持我嗎?“
王桂香笑著回答道:“只要你能學進去,我和孩子在家里吃糠咽菜都行,就怕你學不進去呀,三天熱度已過,又和以前一樣,晚上沒事干,盡在人家身上折騰!”
范家學“嘿、嘿”笑著,一把又把老婆抱住,說道:“那我要是以后只顧著看書學習,晚上不折騰你了,你可不要提意見啊!要不,現(xiàn)在我們先折騰一會。”
不提范家學兩口子在家說著私房話,會后,岳浩瀚讓黨政辦主任范長河在“一家親”餐館訂了一桌酒席,晚上給曾建輝、李清明接風。
曾建輝、李清明下午在岳浩瀚散會后,二人相約著到岳浩瀚的辦公室里來匯報工作,說是匯報工作,其實也就是正式到岳浩瀚那里報個到。三個人有著在五龍鄉(xiāng)時候的交清,坐在一起相談甚歡,根本沒有談及工作上的事情,三人在一起談及的只是友誼;但曾建輝和李清明都很清楚,從今天開始,晚上的酒宴已過,就是岳浩瀚的部下了,友誼歸友誼,上下級關系還是要講究的。
三個人在岳浩瀚辦公室里,海闊天空地聊了大半天,聊著在五龍鄉(xiāng)聯(lián)合檢查站時的趣事;一直到快下班時,黨政辦主任范長河過來,問道:“岳書記,你看晚上都有哪些人參加陪兩位所長?”
岳浩瀚道:“侯鄉(xiāng)長、李梅書記,我已經(jīng)給他們說了,你這會打電話通知下財政所的侯玉紅,經(jīng)管站的王國興,還有派出所的楊所長,法庭的牛德旺庭長,再加上你,就我們這幾個人。”
聽到岳浩瀚的安排,曾建輝和李清明感覺臉上很有面子,今天的接風酒,除了書記、鄉(xiāng)長、管機關的副書記、黨政辦主任參加外,還有幾個很重要的鄉(xiāng)直單位負責人參加,著實讓兩人感動,心里感嘆著:“岳浩瀚真是個講感情的人呀,以后千萬要支持好他的工作!”
下班時,幾個人剛剛走出岳浩瀚的辦公室,看到一輛黑色桑塔納2000型轎車駛進了鄉(xiāng)政府的大院,車子停穩(wěn)后,只見交通局局長馬明剛從車子里跳下來,老遠笑著同岳浩瀚打著招呼道:“岳書記,我從燕山市轉過來,專門到你的十八畝地來討杯酒喝!歡迎不歡迎?”
岳浩瀚笑著大步迎上去,雙手握著馬明剛的手,說道:“你馬局長是接都接不來的貴客,我哪敢不歡迎?你說說你,我來桂花坪鄉(xiāng)都幾個月了,你也不來看看你這個老弟,今天晚上我可是要罰你酒的。”
兩個人寒暄著的時候,交通局規(guī)劃股股長金曉強把車子停好,笑著快步過來同岳浩瀚握著手,說:“岳書記,人家燕山市交通局已經(jīng)把晚上生活都安排好了,可馬局長硬是要返回來,說是很久沒見你了,晚上要到你這里討酒喝,最主要的是在一起親熱親熱。”
“這才是朋友,你們再不到我這里來,我可是要把鄉(xiāng)政府門前的公路給堵了,看你們能飛到燕山去?!”開著玩笑,岳浩瀚一一把曾建輝、李清明、范長河介紹給馬明剛和金曉強。
馬明剛在前不久,正式被任命為縣交通局局長,原局長調縣人大任工委主任。馬明剛今天是第一次以江陽縣交通局長的身份,到燕山市交通局匯報工作,竟然不在燕山市交通局吃飯,專程返回來到桂花坪鄉(xiāng)岳浩瀚這里,這讓岳浩瀚心里感覺到非常高興,也很為馬明剛如此將感情而感動。
大家步行著,順著集鎮(zhèn)邊的人行道,朝著“一家親”餐館走去,這時,一輛普通桑塔納警車,在岳浩瀚幾人跟前嘎然停下,岳浩瀚扭頭看了眼,張建明雙手抱著方向盤,咧著大嘴巴,正沖著自己笑著,副駕位置上的寧海平,推開車門下來,走上前同岳浩瀚、馬明剛等打著招呼。
岳浩瀚同寧海平兩人握手時,問道:“寧局,看你匆匆忙忙的,又有什么急事?”
寧海平回答道:“急道是不很急,不過事情涉及到你,我過來正想找你,把這件事情告訴你。”
”走,先吃飯去,難得我們幾位老朋友在桂花坪鄉(xiāng)聚到一起,晚上好好喝一杯,事情一會我們在酒桌上邊吃邊聊,不影響吧。“岳浩瀚一手拉著寧海平,一手指著”一家親“餐館的方向,示意著張建明把車開過去。
寧海平拉了拉岳浩瀚,兩人落在人群后面,寧海平低聲道:“這個事情只能告訴你一個人,趙小強外逃到南方省又犯案子了,搶劫殺人,南方省警方這次差點抓住他了,他媽滴的最終還是讓他跑掉了。”
岳浩瀚站住望著寧海平,遲疑了一下,問道:“怎么回事?”
寧海平道:“一句兩句話說不清楚,趙小強這次潛逃流竄到南方省,在潛逃過程中認識了另外一名逃犯叫張華強,張華強江漢市人,外號“鐵頭”,去年因販賣槍支被判刑,從獄中逃出來的。張華強比趙小強大一歲,“是一個專作搶劫、販毒等惡性案件的“江洋大盜”,其兇殘程度比趙小強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次的案子就是兩人聯(lián)手做的,南方省警方在這次的搶劫殺人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本子,本子上面有幾頁寫滿了“一定要殺掉姓岳的,為父報仇!”,”岳浩瀚,你就等著挨我的槍子吧!“,經(jīng)過我們筆跡鑒定,字是趙小強寫的,我過來就是告訴兄弟這件事情,在趙小強沒有歸案前,你時時處處要注意安全,這是個亡命徒,他現(xiàn)在手頭可能有槍支。“
岳浩瀚長出了口氣,說道:“料這小子最近也不敢回到江陽來,再說了,有你寧哥在,他要是潛回來了,你還能讓他再跑掉?那不是自投羅網(wǎng)?”
寧海平道:“老弟,反正你不要太大意,這小子窮兇極惡,手段殘忍你是知道的,殺那幾個村民代表,我們驗尸時發(fā)現(xiàn),他捅出去的刀子招招都是要害部位,加上他現(xiàn)在手里又有槍,你千萬大意不得。”
岳浩瀚笑了下,說道:“好了,我們不提這掃興的話題了,走,晚上還是老朋友們在一起好好喝一杯,你最近這一段時間忙著追逃,也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