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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房間,也是曾經(jīng)她在這里住過的。
她以前以為這是水木華堂專門為她準(zhǔn)備的房間,到今天才知道,這其實(shí)正是水木華堂的房間。難怪,他那時候,只要在這里過夜,都會跟她睡一起,還要給她講睡前故事。
原來,這根本就是他的房間。
悅菱敲了敲門,里面沒有回聲。
她等了片刻,開口問道:“小堂,你在里面嗎?”
隔了好久,里面一點(diǎn)回音都沒有,悅菱回頭,常姐已經(jīng)離開了,她正覺得身邊有些涼,房門突然嗒的一聲,從里面打開了。
悅菱有些心驚地看著房門稀開了一條縫,她的第一反應(yīng)是:房間里是黑的,沒開燈?
緊接著,房門又開大了一點(diǎn),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風(fēng)聲。
再然后,水木華堂的臉出現(xiàn)在門口。
“悅菱?你怎么來了?”看到她,他和往常沒什么區(qū)別,聲音是親和的,臉上帶著一個微笑。
悅菱想往門里看,可是水木華堂卻只看到一點(diǎn)門,他的身子有一半都擋著門縫,不讓她看到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小堂……”見到他居然像沒事兒人一樣,悅菱也懷疑起來。常姐該不是騙她的吧,小堂哪兒有事啊?“你、你沒事吧?”
“事?”水木華堂故意皺了一下眉,然后又展開眉,“悅菱來做什么?”
悅菱只覺得站也不是,走也不是,頗有些尷尬地攏了一下發(fā)絲:“我、我來看看小堂……你、你不讓我進(jìn)去坐嗎?”如果,非要說小堂哪里古怪,就是他為什么不把門完全打開,反而要用一半身子堵住門縫呢。
水木華堂聽到她這句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讓開了身子:“你進(jìn)來吧。”
悅菱跟著水木華堂走了進(jìn)去,水木華堂順手帶上了門。
房間里光線很暗,只有窗外有一盞路燈,朦朦朧朧地從窗簾縫隙處透了些光進(jìn)來。悅菱想要伸手開燈,卻被他抓住了手:“不要開燈,我在睡覺。”
悅菱“哦”了一聲,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多說什么。
下一秒,她突然覺得更加尷尬起來。
小堂居然在睡覺,而她卻闖到了他的房間里來。她到底是干什么啊?這、這算是什么事兒?她為了常姐一個電話,和瑜顏墨大吵大鬧的連夜趕過來,就是為了來打攪水木華堂睡覺?
房間里空氣似乎有些糟糕,悅菱覺得有股什么味道,但是她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她借著一點(diǎn)光,摸到一個凳子坐下。
她看到水木華堂也隨即坐到了她的對面。
“悅菱不是在新婚蜜月嗎?”冷不丁地,水木華堂問她道。
“哦、對,是的,蜜月……”悅菱都不知道回答他什么好,她正在想著自己有多丟人,水木華堂毫無預(yù)兆的問話自然讓她有些慌亂了。沒想到,她和瑜顏墨結(jié)婚的消息,會傳得這么快,這才幾天,京知道了,常姐知道了,小堂也知道了。
“瑜顏墨對你很好吧?”水木華堂又問。
他的聲音,是異常溫暖的,帶著關(guān)切,沒有絲毫的做作。
“很好。”悅菱只答了兩個字。
“以后不能叫你悅菱或者寶寶了,”水木華堂依然暖暖地說,“要叫瑜夫人了……瑜夫人,很好,瑜夫人……”他似乎低吟著。
“你為什么過來?”突然間,水木華堂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有些突兀地問悅菱。
悅菱正想著小堂今晚上也有些奇怪,突然被他這么一問,禁不住啊了一聲。
“你不是在蜜月嗎?今晚上正應(yīng)該是……應(yīng)該是蜜里調(diào)油的時候,為什么突然過來?”水木華堂的聲音里,那種暖意突然消失了,反而帶著一種冰冷的質(zhì)疑,“誰讓你過來的?”
“我、是常姐,”水木華堂極少這樣對悅菱說話,因而更讓悅菱覺得害怕,“是常姐說,說你可能不太好,讓我過來看看你。”
水木華堂仿佛又愣了好幾秒,然后才低下頭:“我很好,常姐騙你了。悅菱既然在蜜月,不應(yīng)該隨便因為別人的話而離開自己的丈夫。”
他的話,雖然沒錯,但總有些奇怪。悅菱知道如果瑜顏墨把水木華堂當(dāng)做死敵,水木華堂也應(yīng)當(dāng)把瑜顏墨當(dāng)成仇人。
沒理由為著瑜顏墨說話的。
可是水木華堂又說道:“我如果是瑜顏墨,你要去看我的敵人。我一定會非常憤怒,還會威脅你,從此以后不再和你見面。”
悅菱默不作聲。
不能不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或許不是你的親人,也不是你的愛人,但一定是你最大的敵人。
水木華堂的假設(shè),真是一點(diǎn)都沒錯。
“快點(diǎn)回去吧。”水木華堂抬起頭,悅菱能感覺到他臉上的微笑,“你是已經(jīng)結(jié)婚的人了,不要這么任性。以后,都不要再和小堂見面了。”
“可是小堂……”悅菱忍不住道,常姐沒理由騙她的。這里面到底有什么古怪,她一時也猜不到。
“回去吧,你大半夜把我吵醒,還在我房間里賴著,像瑜夫人的樣子嗎?”水木華堂輕笑著,故意嚇著她,“你再不走,我就要抱你過去,干你不想干的事了。”
悅菱還真被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那么小堂……”她又猶豫了一下,“我就走了哦。”
水木華堂揚(yáng)了一下手:“走吧。”
他一直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悅菱往房間門走去。
“小堂晚安。”悅菱留著一個門縫,對他甜甜笑著。
“寶寶晚安。”光影中,水木華堂也在微笑著。
關(guān)上門,悅菱舒了一口氣。
現(xiàn)在是大半夜了,她躡手躡腳地往樓下走去。
到了客廳,想了想,又摸出了手機(jī)。
原來,小堂什么事都沒有。不知道常姐這么焦急地讓自己過來,到底是什么事啊。
真是的,搞得這么大的陣仗,把瑜顏墨又得罪了,小麥還在生病,結(jié)果這邊什么事都沒有……糟了糟了,悅菱扶額,這下真是完了。瑜顏墨一定是不會原諒自己了。
嗚嗚,看樣子,自己只有在背上背幾根荊條,跪著回去求饒了。
她心下惴惴,摸出了手機(jī),長按了唯一的那個鍵,很快,瑜顏墨的手機(jī)接通了。
悅菱拿電話到耳邊,聽到那邊寂靜無聲。她嚇得也不敢說半個字,隔了好一會兒,才聽到瑜顏墨在那邊說了一個字:“說。”
聽口氣,他是異常的憤怒。
悅菱弱弱地:“顏墨……我……”
瑜顏墨無聲,等著她說。
“我想回來。”悅菱說完這句話,心就狂跳起來,她聽到瑜顏墨那邊依然不說話,頓時想要大哭。
瑜顏墨,會不會真的不要她了啊?
他剛才的話說到那個份上,都沖到車頭前攔住了車子。可是她還是離開了,他就算真的不要她了,她也只有認(rèn)了。
只是……一想到瑜顏墨從此不要她了,她只有和寶寶兩個人相依為命,她就覺得好難受。
瑜顏墨那邊,似乎微微嘆了口氣。
“我派人過來接你。”他終于說道,聽口氣,好像是投降了一樣。
悅菱心中一喜:“顏墨……”
“你……”瑜顏墨提起氣,又嘆下去,“算了,你先回來吧。我現(xiàn)在在拉斐爾,讓柳清葉給小麥看病。”
“小麥怎么了?”聽到小麥,悅菱又緊張起來。
“沒什么,柳清葉說問題不大,只是他一直哭著要媽咪,說你不要他了。”瑜顏墨在那邊說道。
“都是我不好。”悅菱心疼地說,“我不該拋下他走掉的。你告訴他媽咪馬上回來,讓他別害怕。”
“好。”瑜顏墨竟然頗為平靜地應(yīng)承了,“你等一下,我馬上派人過來接你。”他突然頓了頓,似乎猶豫了一下,“水木華堂……沒事吧?”
“沒事。”悅菱為瑜顏墨居然會關(guān)心水木華堂而感到驚訝,“他很好,也不知道常姐為什么會打這個電話。好奇怪哦,他還讓我趕快回到你身邊來呢。”
瑜顏墨那邊似乎松了一口氣。
“悅菱,快回來。”他輕聲溫柔道。
悅菱卻膽怯起來:”你、你不生我氣了?”
“怎么可能生你氣?”瑜顏墨的聲音,壓得很低,但卻很柔和,“我剛才有些沖動,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她會主動要回來,他跪著感謝上帝都來不及,怎么還有心情去生氣。
回來的路上,瑜顏墨早就為自己的沖動后悔不已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怎么了。
如果理智一點(diǎn),他應(yīng)該陪著她過來看水木華堂的。可是心里覺得憤怒和嫉妒,一時也口不擇言了。
掛斷電話,悅菱坐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上。
瑜顏墨說馬上派人過來接她,所以她只需要在這里原地等待就可以了。
太好了,小堂沒事,顏墨也沒有責(zé)怪她,全都是虛驚一場。只是常姐為什么會在電話里說得那么嚴(yán)重,倒是應(yīng)該好好問一下。
悅菱正胡亂想著,常姐恰好來到客廳。一見悅菱坐在沙發(fā)上就一愣:“你出來了?”她顯得頗為關(guān)心的樣子,坐到了悅菱的身旁。
悅菱見她似乎剛剛洗了頭,發(fā)上還帶著一絲香波的芬芳。
她笑著,卻故意帶著責(zé)怪的口吻:“小堂什么事都沒有,讓我快點(diǎn)回家呢。常姐為什么非要打電話叫我過來呢?”
常姐正在擦拭頭發(fā)的手停頓了下來,她原本偏著頭,此刻卻正色抬起頭:“他在你面前表現(xiàn)得什么事都沒有的樣子?”她忍不住冷笑了一聲,“真有他的。”
常音挽起了睡衣的袖子,拿到悅菱的面前:“你看這是什么?”
悅菱看到常姐的手臂上纏著一條紗布,似乎還浸著血色。
“他今天回來之后就發(fā)瘋,一身是血也就算了,還連著砍了三個傭人。我上去奪他的刀,他連我都要?dú)ⅰ!背=憷淅涞刈猿爸拔衣犛腥苏f,他今天在手下面前大開殺戒。你進(jìn)他房間,都沒嗅到血腥味?”
悅菱一聽常姐這么說,這才想起水木華堂房間里那股怪怪的味道。
原來是血的味道!
難怪他不許她開燈。
常姐見她被嚇到了模樣,繼續(xù)冷笑著:“不過,他再怎么發(fā)瘋,在你面前,也能表現(xiàn)得這么冷靜。我真好奇,他為了忍耐住,是不是往自己身上刺了幾刀。”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悅菱驚聲問道。常姐的樣子,絕對不像是在開玩笑。
常音又長嘆一聲:“我希望還是水木華堂親自告訴你吧。我要是說了,他一定恨我。再說了,我的身份,不易插手你們的家事。”這是她第二次提到“你們家”這幾個字眼,“悅菱,我坦白說,我今天也是多管閑事了。想想我也是閑得慌,可是,我覺得,你是時候知道一些事了……因為……”
常姐突然不做聲了。
悅菱正要問她,突然聽到花園外傳來汽車鳴笛的聲音。
“顏墨來接我了。”悅菱站起來,可是她剛走了兩步,就停住了,“咦,這么快啊?”感覺中,拉斐爾到水木華堂這里,不可能幾分鐘就到的。
這時,常音也走了過來,順著她的目光一看,當(dāng)看到花園的門自動的打開,車隊魚貫而入時,常音的臉色瞬間一變。
“水木罡來了!”她說道,抓住了悅菱的手臂。
“水木罡?誰?”悅菱有些好奇。
常姐卻拉著悅菱往樓梯跑去。
“你,快點(diǎn)上去告訴水木華堂,說他外公來了。讓他準(zhǔn)備一下,你也躲起來,不要吱聲。我這邊先應(yīng)付一下。”
悅菱被常音推搡著上樓,糊里糊涂地跑到了水木華堂的房間門前。
幸虧悅菱剛才離開時忘記鎖門了,她伸手一把就推開了門走了進(jìn)去。
可是剛走進(jìn)去,她就愣住了。
房間里,依然很黑暗,可是,從角落的沙發(fā)上,卻傳來了低咽的哭聲。
這哭聲壓得極低,可還是聽得到十分的悲戚,而且,是男人的聲音。
悅菱心中驚訝,失聲問道:“小堂?是你嗎?”
她一伸手,打開了房間的燈。
……紅。
觸目驚心的紅,從她腳下的地毯一直延伸到水木華堂那里。
悅菱捂住了嘴,她看到了角落里的男人,一身是血……他的一只手垂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另一只手扶著自己的額頭。兩只手均是血跡斑斑,但垂著的那只手的手指上,很明顯還有未干的血滴,亮如一顆小小的紅寶石,掛在指尖。
悅菱心中覺得驚恐,但卻快步走上前去,抓住了水木華堂的手腕,幾乎跪在了他的面前:“小堂,小堂你怎么了?”她嚇得聲音都變了,她已經(jīng)確定,他在哭,雖然聲音很小,但。
水木華堂聽到她的聲音,似乎愣了一下,他彷然間抬頭,看到了眼前的悅菱,似乎才醒悟過來她在這里。
悅菱看到他的臉上也是血跡,混著淚痕。然而他嘴里說出的話更是嚇到了她。
“姨媽?”他突然說了這兩個字。
“什么?”悅菱以為自己沒聽清,“小堂,是我。你怎么了?你怎么這個樣子?”
原來,他真的有事。
常姐并沒有騙她,可是小堂卻在騙她。知道她過來,他以最快的速度偽裝了起來。他不許她開燈,是為了不讓她察覺這一切。
可是,一旦她離開,他就立刻崩塌。
水木華堂怔怔地看了悅菱好幾秒,才似乎回過神來:“悅菱?”他終于認(rèn)出了她。
“是我,我是悅菱。”悅菱急忙說道,她有些不敢握著水木華堂的手腕了,因為她確切感覺到他濕糯的袖子,全都浸著血。
然而水木華堂接下來做了一個讓她更為驚異的動作。
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然后從沙發(fā)上直接跪了下去,他抱住了她的腿,把臉埋了下去。
“悅菱,饒恕我……饒恕我……”他的聲音發(fā)著抖,似乎和眼淚一起落下。
“發(fā)生什么事了,小堂,”悅菱想溫柔地問他,可是被他這么一抱,她的聲音跟著發(fā)抖。
水木華堂只把頭埋在她的大腿上,不停喃喃著:“悅菱,饒恕我……你饒恕我吧……”說到最后,他的身子也跟著發(fā)起抖來,身體劇烈的起伏著,伴隨著無聲的哭泣。
水木華堂是傍晚的時候回來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來的,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血是從哪里來的。
常姐正好在,她迎出來,問他怎么回事。水木華堂那時候才恢復(fù)意識,但是面對常音的詢問,他覺得焦躁和厭惡,兩個人幾句不對,就動起手來。
他記得自己用刀刺中了常音,但也被她刺傷了。至于傷在哪里,他也沒注意。反正,他身上的傷已經(jīng)夠多了。
但是這些傷從哪里來,他也不知道。
常音給他的手下打聽,才知道從今天中午他就開始發(fā)瘋了。接二連三的殺了身邊好幾個親信,在這個過程中,手下為了保命,從防御到反擊,水木華堂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手下的人對常音說,堂少完全處于“毫無意識的殺人狀態(tài)”,這個狀況是突然爆發(fā)的。事先沒有任何的征兆。
常音去敲水木華堂的門,問了很久,卻沒有回應(yīng)。
然后幾個小時以后,她就知道出了什么事……
水木家的千金,水木華堂的姨媽水木雅,于昨天在F城失蹤,從現(xiàn)在掌控的情況來看,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不僅如此,那個冒牌的千金李姍姍也失蹤了。
海里面打撈起了一輛越野車,是之前水木雅和李姍姍一起租的。
這其中的細(xì)節(jié)常姐不得而知,但她知道,水木雅對于水木華堂意味著什么……
此時,水木華堂抱著悅菱,他顫抖如秋天的樹葉:“寶寶,你饒恕我……姨媽可能沒有了……你饒恕我……”
悅菱不懂他在說什么,只能同樣顫聲的安慰他:“沒事的小堂,沒事的……”
她一時受驚,連水木華堂的姨媽是水木雅這件事都忘記了。只想著要盡力的安撫他。她握住他濕漉漉的手,她感覺得到,他身上有傷口還在流血。悅菱去撈他的袖子,她被他手腕上橫七豎八的刀傷而震驚。
察覺悅菱在看他的傷口,水木華堂抬起頭來。
他不知從哪里突然摸了一把匕首出來,抓住悅菱的手,塞到她的手中。
“悅菱,殺了我。”他抓著她的手,“姨媽沒有了,你殺了我吧……”
悅菱嚇得雙手發(fā)軟,匕首根本握不住,剩余的力氣全都用在縮手上。
“不……小堂,你冷靜一點(diǎn)……不管什么事……小堂……”
水木華堂只抓著她的手,要讓她用刀刺向他的心口:“你殺了我……寶寶殺了我……”
得知水木雅極有可能身亡的結(jié)論之后,水木華堂尚且還冷靜地辦了一些事,然而,當(dāng)他沉靜下來,回想所有發(fā)生的事。
他只覺得大腦中猶如火山爆發(fā)一般,巖漿迸發(fā)。
水木雅死了……
那個在他成長軌跡之中一直溫柔笑著,抱著布娃娃的女人死了。
沒有確切這件事之前,水木華堂只知道水木雅對自己極其重要。但他沒有想到過,她會重要到何種程度。
然而,從小到大的事跡,一件件的掠過大腦,每過一件,理智就被燒毀一點(diǎn)。
這種比失去親生母親還要悲痛和不能自抑的感覺,水木華堂不知道應(yīng)該稱作什么。他每想起一件往事,耳邊就響起一個聲音:水木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