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微間某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努努書坊www.drbida.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杭迦白的眼底有化不開的溫存,看著她的時候恍若眼里除她以外空無一物。他重新攬她入懷,遺憾地交代:“對不起桐桐,我明天一整天都有事,可能陪不了你。”
“明天?”紀桐愣怔了片刻,才恍然大悟他指的是情人節(jié)這回事,當下輕聲笑了出來,“難怪今天主動陪我看電影,這就想打發(fā)我了?”
杭迦白的歉意更明顯了,為難地說:“那……我……”
“開玩笑啦。”紀桐打斷了他認真的提議,“周末有個婚禮,我明天也會忙一整天的。”
“嗯,那不要忙太晚了,注意身體,下班了給我個消息。”他總是心存愧疚,又囑咐了不少才安心。
周末是戚先生的婚禮,對紀桐而言,其實也沒剩下多少事要安排了,大多都只需要當天去現(xiàn)場布置。可她若不是那么說,估計杭迦白一整天都要內(nèi)疚個沒完了。
第二天,辦公室里一大早就洋溢著情人節(jié)的氣氛。程熙說為了上次圣誕禮物送書的事情,他已經(jīng)跪過搓衣板了,這次怎么也要搞大搞隆重一點。
紀桐和amanda圍在一起幫他出主意,從餐廳到禮物,再到整個約會流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各自都有一大堆想法。
討論正激烈的時候,amanda忽然戳了戳紀桐,輕聲說悄悄話:“小桐姐,你看小萱姐,今天是不是挺反常的?”
紀桐順勢看過去,小萱正抱著個手機聊微信,臉上堆滿幸福的笑容。
紀桐瞬間就分析出了其中的緣由:“我估計昨晚相親結(jié)果不錯。”
于是兩人又去一左一右地進行嚴刑逼供,小萱根本藏不住秘密,被兩三下就套了出來:“也就一般般吧,還算聊得來。”
“嘖,照照鏡子吧,你的嘴角都快笑到耳邊了!”紀桐繼續(xù)八卦道,“到底怎么樣的?”
“反正沒你家杭醫(yī)生帥。”
“別扯開話題!”
正笑鬧著,就聽到遠遠的有人喊:“小桐姐,你的花。”
樓下幫忙簽收的前臺小妹捧著一大束玫瑰花走過來,激動地驚呼:“好浪漫啊!是哪位追求者送的?”
這下辦公室里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這束鮮紅的玫瑰吸引了,紛紛圍上來問紀桐。
她徹底懵了,怔怔地接過花,打開里面的卡片,居然是杭迦白的字跡。他的字還和讀書時一樣蒼勁有力,卻不再只書寫那些繁雜的醫(yī)學名詞。
“以前沒有大大方方為你做一些俗氣的事,希望現(xiàn)在還來得及。謝謝你給我機會,桐桐。白開水”
樸實的言辭里,沒有情真意切的表白,卻瞬間觸碰到了她心底的柔軟。
小萱只偷看了一眼,就恨不得戳瞎自己,“啊喲喂,誰說醫(yī)生沒情趣,這虐起狗來也是慘不忍睹啊!”
程熙他們還不知情,都過來追問小萱,到最后辦公室里整個熱鬧了起來。張經(jīng)理不得不再次沖出來暴走:“不好好干活的,今晚都留下來加班!”
就這么一句話,比平時的扣獎金*還管用。
周圍的同事各自回到座位,紀桐把花放進花瓶,撐著腦袋在桌上發(fā)呆,傻笑了一會兒,又忍不住發(fā)了條消息給他:“杭醫(yī)生,你這不是大大方方,是招搖過市啊。”
過了會兒才收到對方的回復(fù):“偶爾一次無傷大雅,節(jié)日快樂。”
**
杭迦白那邊忙了一上午實操測驗,中午和幾個實習生一起吃飯。趙主任也在,他平時挺喜歡和年輕人一起交流,尤其是吃飯的時候,總愛抽問那些手術(shù)里開膛破肚鮮血淋漓的細節(jié)。在中誠外科有個傳聞,哪個實習生能和趙主任完完整整地吃一頓飯,必定是可塑之才。
杭迦白來中誠的時候水平就已經(jīng)不錯了,趙主任每每說起他都贊不絕口:“你們得和你們杭老師好好學習,他是外科年輕一輩的醫(yī)生里手面上功底最好的。你們里面有幾個手笨的,都多跟他請教請教他當年是怎么練的。特別是你啊小孫,都實習多久了,還手抖呢?小伙子塊頭挺大,膽子怎么這么小的?
大家跟著笑了起來,小孫瞬間臉紅,虛心回應(yīng):“趙老師,我會好好練的。”
舒小嶼好奇地問:“杭老師,你以前實習考核的時候,一定很輕松就留院了吧?”
“我以前……”杭迦白的話頓了頓,“我以前是在華新醫(yī)院實習的。”
“咦,華新也是f大附屬的三甲醫(yī)院啊,老師最后怎么沒留在那兒?”
杭迦白莞爾,語焉不詳?shù)溃骸耙驗橐恍┧饺嗽颍瑢嵙暱旖Y(jié)束的時候出國了。”
其他人也沒再問下去,只有舒小嶼的目光漸漸沉了下來,若有所思。
趙主任又笑著說:“今天情人節(jié),下了班都有約會吧?”
一提起這個,實習生里幾家歡喜幾家愁。
有人小聲開起了玩笑:“趙老師,咱們外科這么忙,哪找得到女朋友嘛?”
趙主任打趣道:“找不到是你們沒本事,這個黑鍋咱們大外科可不背!”
眾人大笑。
更有人壯了膽子,借著話題問杭迦白:“杭老師,你今晚有約會嗎?”
忽然被八卦的學生矚目,杭迦白不自在地笑了笑:“下午還有手術(shù),應(yīng)該是沒時間了。”
原本這些實習生就旨在借這個問題打探杭醫(yī)生究竟有沒有談戀愛,這下算是板上釘釘了,一個個的交換起小眼神來。
趙主任大笑:“小白啊,可委屈你了,女朋友沒跟你鬧吧?”
“沒有,她脾氣很好。”說這話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紀桐從前的模樣。
其實她的脾氣算不上好。大大咧咧的一個姑娘,心直口快,辦事總不怎么妥帖。說錯話做錯事被他提醒的時候總會吐吐舌頭,心虛地眨著眼說:“反正有你在嘛。”
后來他也遇到了不少人,溫柔大方的也好,漂亮知性的也罷。即便是那些文靜懂事,為人處世滴水不漏的,卻都讓他沒有一丁點想要接近的念頭。
那個讓他付出了整整五年感情的人,她所有的好與壞,早已融進他的骨血里生根發(fā)芽,終究沒辦法被任何人取代。
**
下午帶幾個實習生去病房,有個新來的病人情況比較復(fù)雜,剛好考考那幾個孩子對病情的了解和分析。
一行人離開后,舒小嶼忽然覺得自己的白大褂被什么撩了一下。轉(zhuǎn)過身就看到15號床病人手機拿了張卷成長條的報紙,帶著一臉猥瑣的笑容。
今天是情人節(jié),即便是二月份的嚴寒,她還是穿了短裙出來。可剛才吃飯的時候杭迦白看都沒有正眼看她,反而在這被猥瑣的病人調(diào)戲了。
那15號床據(jù)說是個有錢有勢的大少爺,長得歪瓜裂棗,成天只知道泡妞。
舒小嶼當場就紅了臉,叫他放尊重點。
結(jié)果那病人還嬉皮笑臉:“怎么尊重?你自己穿得這么風騷,不就是給人看的嗎?呵,當了□□還想立牌坊!”
他的話很難聽,引得邊上病床的也看了過來。舒小嶼氣得怒火中燒,怔怔地杵在原地捏著拳頭,今天所有的委屈加在一塊,淚水不由自主盈上了眼眶。
而那紈绔子弟還在繼續(xù)嘲諷:“怎么?還不讓人說啊?”
這時,身后忽然響起個低沉的聲音,在她幾近絕望的時候出現(xiàn)得恰到好處:“這位先生,請尊重我們的職業(yè)。”
“杭醫(yī)生?”15號床的一句話讓舒小嶼徹底愣住了。她順勢轉(zhuǎn)過身,看到穿著白大褂的杭迦白,從容地站在門口。
“杭醫(yī)生,是你這位學生先勾引我的。”那病人立刻抓住機會倒打一耙,還得意洋洋地瞥了舒小嶼一眼。
“我都看到了,事實是什么,相信你自己最清楚。”杭迦白上前兩步來到病床邊,肅然警告道,“請你以后不要再騷擾我們這的女性醫(yī)護人員,她們都在為了你的健康努力,也請你不要自輕自賤。”
“笑話!我出了錢,你們給我看病,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別說的好像你們有多偉大似的,在我眼里就和我家保姆沒什么區(qū)別!”15號床病人冷笑著叫囂道,“你們知不知道我爸是干什么的?每天想要勾搭我的美女成千上萬,小姑娘,我愿意跟你玩玩,那是你的榮幸,別不知好歹!”
舒小嶼緊咬著下唇,尷尬地抬眸看了看杭迦白。而他絲毫未曾動容,對那無賴的言辭充耳不聞,直接和舒小嶼說:“下次再遇到這樣的情況,直接叫保安,或者報警。”
舒小嶼欣然點頭笑道:“好的,杭老師。”
那人面子上掛不住,又指著杭迦白反咬一口:“你等著,我要投訴你!”
“歡迎投訴。”杭迦白說完最后一句,就示意舒小嶼離開了。
跟在杭迦白身后,舒小嶼心跳得很快,他剛才的那些話反復(fù)在她腦海中重播。
他還是關(guān)心她的吧?無論是作為帶教老師,還是師哥的身份。
她低下頭,生怕周圍的人看出自己嘴角明顯的笑意。
到了科室門口,錯開了排隊的人群,杭迦白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
“舒小嶼,今天……好像不是很熱。”他暗指她穿裙子的事,他不好過問她的私事,卻也不想今天的事情再次發(fā)生。只好遲疑著開口提醒,也沒全然點破。
舒小嶼自知慚愧,卻也存了一點私心,輕聲問:“杭老師,你覺得……我這樣穿好看嗎?”
現(xiàn)在穿著白大褂看不出個所以然,但剛才吃飯的時候,舒小嶼特地坐在他對面的位子。此時此刻,她格外想聽一聽他的看法。
杭迦白的目光總算稍作凝滯,須臾后又說了句話,讓她的目光瞬間黯淡了下來。
“不好意思,我沒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