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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一路疾走,等到達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季子銘已經(jīng)累得氣喘吁吁了。
季子銘用手撫摸著辦公室的門,心情復(fù)雜。
明明想要馬上進去把她抱出來,卻又害怕她看到他時的表情。
是怨恨?是痛苦?還是……會像從前一樣摟著他哇哇大哭?
季子銘不敢確定。
“扣扣,扣。”他試探性地敲著門。
黑暗中裴格的眸光亮了一下,卻又飛快地暗了下去。與之前相比,反而是更加摟緊了自己的身體。
隔間里沒有任何聲響。季子銘著急了,一把推開隔間的門。
茲拉一下,仿佛黑夜的幕終于被撕開了似得,總裁辦公室的月光漏了進來,閃耀著柔和的光輝。
久久處于黑暗中不敢閉眼的裴格,此刻眼睛早已勞累得不行,盡管是如此柔和的光線沖入視野,也激起她眼中的淚腺分泌。
兩行清淚就這樣躺下。
朦朧的月色中,季子銘看見裴格身上僅僅掛著中午那被他撕爛了的破布,一個人團坐在床邊的角落里,那雙大大的眼睛毫無情愫。
就像最美的油畫那樣遙不可及,又像瑪麗蓮夢露的性i感,深深吸引著他。尤其是臉上掛著的淚光,更顯得楚楚動人。
季子銘呆住了。
他一直以為裴格的面容只稱得上是清秀,卻沒想到此刻的她竟然美得讓他無法轉(zhuǎn)移目光,不敢輕易地大聲呼吸。
“格格?”他溫柔地喚道。
想象中的她會撲過來訴說自己的委屈……可她卻沒有絲毫反應(yīng)。
季子銘屏息走過去,不停地用著最溫柔的話語呼喚著他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女人。
“格格,我來了。”
“格格,不要怕。”
可是床邊的那人卻像個石雕一樣始終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季子銘奇怪,坐到床邊,仔仔細細地看著裴格,這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目光毫無焦點……就好像……癡傻了一般!
“格格,你怎么了?”季子銘一把摟住她,溫柔地安撫著她的背。
他以為她是一時間嚇傻了。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不管他怎么安慰他懷中的裴格,她的眼神始終沒有焦點……
季子銘真的慌了。
“裴格!你醒醒!是我!季子銘!我回來接你了!”季子銘使勁搖著裴格的肩膀,妄圖找回她的一點點意識。
仿佛終于感知到了他的存在似得,裴格微微抬起頭,季子銘興奮地回望過去,卻發(fā)現(xiàn)裴格的眼中依然沒有任何焦點。
“你……來了。”裴格的唇輕輕地顫動了幾下,吐出這么幾個字來。
聲音輕到季子銘根本沒有聽見她在說什么,只是隱隱約約猜到了他好像說了這么幾個字。
季子銘又驚又怕,心里閃過無數(shù)的猜測。
她肯定是一時間嚇傻了,不會的不會的……
“都怪我不好……”季子銘緊緊地將裴格抱在懷里,深怕就這樣失去她。將自己的頭擱在她的頭上,痛苦地說道。
悔不該,去開董事會。悔不該,將裴格丟在隔間。悔不該……
為什么她明明好好地回到了自己的身邊!自己卻不知道珍惜!
季子銘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后悔的情緒一陣一陣蔓延在心里。
想到自己這些日子明里暗里對裴格做的那些事情,想到她委屈痛苦時落下的眼淚,季子銘就恨不得殺了自己!
“別怕,格格,我?guī)闳フ裔t(yī)生。”他努力平靜著自己的情緒,小心翼翼地為裴格換好衣服。動作輕柔,一如裴格還是他手上那個珍寶一樣。
“李勛,她的情況怎么樣了。”
李勛是季子銘高價聘請的私人醫(yī)生,兩人在國外留學(xué)的時候便認識了,李勛畢業(yè)后工作了幾年便在季子銘家中做起了私人醫(yī)生的工作。雖說是工作上的雇傭關(guān)系,私下里兩人也是極好的朋友,所以對于裴格的事情,李勛是知道的。
自家的私人醫(yī)生眉頭都緊皺了好久了,季子銘看著半臥在床上兩眼無神的裴格,緊張地問道。
“看起來,情況好像不太好啊。身體方面我已經(jīng)檢查過了,除了腎上腺激素有點過高之外,其他都沒有什么問題。看她這樣子,倒像是精神方面受了很大的刺激。”李勛實話實說道。
季子銘低下了頭,愧疚地說道:“她向來怕黑,我今天開會忘記了,把她丟在了公司里……”
李勛推了推眼鏡,道:“那就難怪了。我不是什么專業(yè)的心理醫(yī)生,這種情況,你還是帶她去醫(yī)院檢查檢查吧。”
季子銘久久地望著他,沉重地點了點頭。
李勛背起了藥箱,臨走時卻又轉(zhuǎn)過身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么了?還有什么事嗎?”季子銘看他這樣,本就緊張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李勛頓了頓,想起剛剛檢查看到的裴格身上明顯受虐的痕跡,還是說道:“季子銘,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別太難為自己,也別太勉強別人。”
“嗯。”季子銘悶悶不樂地應(yīng)道。
李勛嘆了口氣,知道這個女子是季子銘心中一輩子過不去的坎,輕易難以放棄,也就不多說什么,道了個別后便走了。
李勛走了后,季子銘一臉苦澀地坐在裴格的床邊,自言自語道:
“他說讓我放了你,你也放過我。我何嘗不想,可是每次午夜夢回,都好像你在我身邊一樣,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觸碰到你。想要抱抱你的時候,卻又是一場空。”
裴格的眼瞳猛地收縮了一下,又回歸沉寂。
沉浸在傷感情緒中的季子銘并沒有觀察到這點。仿佛壓抑了很久的情緒借著裴格精神失常這個突破口全部爆發(fā)出來了一樣,季子銘根本停不下來:
“明明之前我們那么相愛,可是你為什么要那樣做?為什么要……背叛我……”
或許是那段往事在季子銘心上的傷口太深太深,他竟然痛苦地將臉埋在雙手里,身體不停地戰(zhàn)栗。
許久許久,久到裴格的心也忍不住跟他一起戰(zhàn)栗起來。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當年那番作為,竟能給季子銘帶來這么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