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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創(chuàng)始界沒有義務和你的夢中一模一樣,不是嗎?雖然它也和我記憶中的樣子完全不同。”
炎王的吐槽簡直能讓人噎死。
帝非天看了眼周圍,道:“你猜的沒錯,這確實不是我們想見的那個人的世界。”
楚若惜看向小蓮,小蓮抓了抓耳朵,道:“別看我,我真不知道這里是哪里!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有一些人希望我們把這個世界當成他們希望我們認為的那個世界,然后……把我們一網(wǎng)打盡!”
“聽起來情況有點復雜。”
楚若惜本能地張望四周,四周都是琉璃血樹,璀璨逼人的光芒讓眼睛有一種刺激過度以至于看不清真實和虛幻的不真實感。
“這個世界可是太閃了,閃得眼睛都有些不正常了。”
小蓮喃喃地說著,作為混沌的他也覺得這個世界有點閃得過頭,可見這個世界確實是閃亮的不真實。
“或者我們還在幻覺里面?”
楚若惜警惕打量著四周。
然而就算把全部的神經(jīng)都提到腦門口,不安還是像空氣一樣存在于每一個角落里。
無法確定自己在哪里,不知道敵人是誰,有什么目的,下一步會做什么?
楚若惜好像后背被人提起來一樣難受。
這種膠著的狀態(tài)最讓人無奈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處于什么情況,也沒有辦法改變局面。大家的神經(jīng)都在緊繃中逐漸走向扭曲,甚至于神經(jīng)質。
突然——
叮叮咚!
脆響聲聲,好像石頭掉進小溪里。
楚若惜憑借圣境界的敏銳感覺發(fā)現(xiàn)了聲音的源頭:左前方,三百米處!
“感覺有點玄幻了。”
楚若惜看向聲音的源頭,琉璃樹下,白衣如雪,持笛而立。飄逸淡然。
但他不是楚若惜認識的任何人,雖然他看楚若惜的眼神非常溫柔甚至可以說溫和得讓楚若惜感覺懷念,仿佛曾經(jīng)在某個陽光明媚的午后見過這樣含笑的眼神。
“你是誰?”她主動問道,“為什么……”
“我不是任何人,我是你心中的倒影。”
男人笑著走到楚若惜面前,手指劃過頭發(fā)。
頓時,細碎花瓣落下來,好像細雪,卻是細雪絕對不會有的馥郁和溫柔。
透過碎發(fā)和花瓣,楚若惜看著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他看起來似乎只是三十上下,但是武道世界的壽命和外表是絕對不對等的,自然楚若惜也不會通過外表判斷一個人的年紀或是其他特征。
特別的是,他的容貌雖然尋常,給楚若惜的感覺卻很微妙的干凈。
好像天地初開時落下的第一滴露水,又像人類結束的時候流下的最后一滴眼淚,純凈得讓人不想理解它為何而存在,只是看著就會覺得清澈透底,無需追問。
“為什么不問我為什么不回答你的問題?”
冷冷清清的聲音流入楚若惜耳中,楚若惜抬頭,看著他如海水一樣清澈的眼睛:“因為我突然覺得沒必要問問題也沒必要索要回答了。”
“不懷疑我的居心嗎?”男人反問道,“我把你們引到這個世界,還把你和你的朋友們分開——”
“不懷疑,你的眼神讓我相信你不會傷害我。”
楚若惜誠摯地看著男人的眼睛,帶著和善的笑容。
男人嘆了口氣,道:“我是太一。”
楚若惜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但是她后方有個斜坡,沒有任何準備的后退讓她整個人都立足不穩(wěn),險些摔下去!
“當心!”
男人抓住楚若惜的胳膊,保證了她的平穩(wěn)。
他的手腕很滑,他的胳膊也很滑,好像腐爛的樹葉一般無法抓牢。
原本只是可能摔倒,但當楚若惜試圖抓住他的手的時候,卻讓自己失去了重心,整個人都摔倒了!
……痛!
楚若惜皺起了眉。
她已經(jīng)不知道多久沒有嘗到痛的味道了。
擦傷不嚴重,絲線一樣的血痕從皮膚表面冒出,但是楚若惜卻感覺到了無以倫比的痛。
“為什么會這么痛?”她問太一。
太一依舊是溫柔的好像清水一樣的表情:“因為你試圖超越天道的力量。”
“這和天道有什么關系?”
楚若惜無法理解太一的邏輯。
太一嘆了口氣,道:“因為我是太一!太一就是天道。”
“天道怎么可能以人的形態(tài)出現(xiàn)在這個世上!少給我故弄玄虛了!”
楚若惜的眼睛里充滿了懷疑。
“但是我確實是天道,”太一柔和地說道,“太一就是天道。”
“那……”
楚若惜吸了口氣,道:“我攻擊你,是不是等于攻擊天道本身!”
“是的。”
依舊是清淡如水波瀾不驚的態(tài)度,看著他如海水一樣的眼睛,楚若惜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罪惡的一方了。
但是——
不管是否屬于正義,也不管對方到底是不是天道,他自稱太一,他就是她的敵人!
“你似乎對我有敵意?”
自稱太一的男人似笑非笑地說著,手指滑動間,頓時琉璃血樹枝葉散開,變成冰晶落在地上,雖然每一塊都恰好繞開了楚若惜的身體。
“但現(xiàn)在很明顯是你在威脅我。”楚若惜冷聲道,“只是因為對你有敵意,就必須承受你的威脅!”
“難道我做錯了嗎?”
冰冷冷的語調(diào),帶著冰冷冷的氣息,原本的溫情都在瞬間變成冰雪。
楚若惜感覺到天地收縮的痛苦。
這個空間——
有問題!
她轉身看帝非天和炎王,發(fā)現(xiàn)他們都還在視野中,但是表情各有各的古怪,似乎陷入深深的魔障中不可自拔。
“他們——”
“他們都在和我交談,”太一禮貌的說道,“也都對我產(chǎn)生了敵意。”
“敵意嗎?”
楚若惜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太一道:“你似乎很開心。”
楚若惜道:“因為我發(fā)現(xiàn)他們都討厭你,可見我討厭你也沒什么不對的。”
“可惜——你除了能表達你的不滿,其他什么都做不到。”
近乎苦笑的喃喃,太一伸出手,緩慢的、確實的落在楚若惜的身上,然后手指收緊!
楚若惜感覺整個人都要碎掉了!
“為什么?!”
“因為你必須死!”
掐下去!
掐斷!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