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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雪坐芭蕉葉上,好奇望著腳下飛掠而過云海,心中思緒百轉(zhuǎn)千回。到這時候,她心中仍然有一種不真實感覺。前生今世一幕幕畫面,如同電影回放一般,她心中不斷重現(xiàn)。
此時,她臉上表情也是時喜時憂,引得前方孟澤不時投來疑惑目光。等他看了一會兒,并未看出任何不妥,便猜想她應(yīng)該是心有不舍緣故。于是他重將視線收回,專心操縱起飛行法器,不再理會她獨角戲。
飛行整整持續(xù)了一天,蘇念雪這一天過百無聊賴。起先,她還有些忐忑,擔(dān)心會被高空風(fēng)吹下來,落個粉身碎骨下場。
當(dāng)她真正坐芭蕉葉上,惴惴不安中飛上天空,這才驚奇發(fā)現(xiàn),芭蕉葉上竟升起一層透明光罩,將位于其上兩人保護起來,外面風(fēng)一絲都吹不進。
放下一顆懸著心,她開始饒有興致觀看空中美景,可過了沒多久,很就厭煩了這千篇一律單調(diào)景色。
由于他們飛比較高,能看到,只有腳下翻卷聚合云海,偶爾能望見一兩座若隱若現(xiàn)山峰。每次遇見這種情況,孟澤都毫不猶豫選擇繞路。
對那一座座山峰,蘇念雪心中充滿了好奇,可看到前方那人嚴(yán)肅面孔,又不得不把這點好奇壓心底。
鮮感來得,去得也。飛了僅僅兩個時辰,她便失去了觀看興趣,獨自望著天邊云海出神。
或許這樣壯麗奇景,對這一世凡人來說,勢必會有致命吸引力。只可惜,她并非這個世界原住民,她那小女孩外表下,隱藏著一個來自異世靈魂。
她前世,她不止一次搭乘過飛機,那時看到云海,與此時看到并無二致。她多想能自己操縱芭蕉葉,體驗?zāi)茏杂砂肯栌谔炜崭杏X。
黃昏時分,他們終于結(jié)束了一天飛行,停留一座山半山腰。孟澤收起芭蕉葉,把蘇念雪帶到一面山壁前,停距離那山壁十余丈處。
孟澤示意她不要隨意走動,然后自己走進山壁,寄出一柄紅芒飛劍,三下五除二,便山壁上開鑿出一座臨時洞府。看著他那一氣呵成動作,蘇念雪心中又一次被震撼了。
孟澤施展一個馭物術(shù),將鑿出碎石塊運到了遠處,又釋放出一陣小旋風(fēng),將洞府內(nèi)細(xì)小灰塵清理出去。
做好了這一切,只不過用去了一炷香時間。他揮了揮手,示意蘇念雪跟上來,轉(zhuǎn)身向洞府內(nèi)走去。
看見他動作,蘇念雪毫不遲疑追了上去,緊隨其后入了洞府。洞府內(nèi)大約有十幾平米樣子,干凈找不到一絲灰塵,卻也空蕩蕩毫無生氣。
只見孟澤手輕輕一翻,手中便多了兩個蒲團,將其中一個扔給她,自己則把另一個扔墻邊,自顧自坐了上去。
見他動作,蘇念雪也依葫蘆畫瓢,把蒲團放到距離他不遠墻邊,安靜盤腿坐好。他不說話,蘇念雪也不敢說話,洞府內(nèi)一下子寂靜下來。
過了許久,蘇念雪首先承受不住兩人間詭異沉默,小心翼翼開口問道:“孟師叔,你修煉嗎?”
“有事?”黑暗中,響起了孟澤平淡聲音。
聽了他聲音,蘇念雪輕舒一口氣,用有些窘迫聲音,低聲答道:“我肚子不舒服,想到外面方便一下。”
她聲音低微,若不是修士聽覺靈敏,還真就可能錯過。黑暗中,孟澤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無聲笑容。
收起臉上表情,他平靜開口道:“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這一代猛獸感受到我威壓,早就跑遠了。”
蘇念雪面色顯尷尬,不敢朝他瞧一眼,便頭也不回跑出洞外。她沒敢走得太遠,就近處找了一個比較隱蔽角落,解決了令她難以啟齒私人問題。
解決完問題,她并沒有馬上返回洞府。而是洞外站立了一會兒,思考了一下當(dāng)前可能遇見問題。
等她回道洞府,發(fā)現(xiàn)孟澤仍然打坐。她站他面前,鼓足勇氣,終于開口道:“孟師叔,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有什么話,你就直接說吧。”孟澤睜開眼睛,望著他,語氣平淡如常。
蘇念雪看著他目光,并未察覺到有異常波動,便放心大膽說道:“孟師叔,您明天趕路時候,能不能中間停一下,我……”
孟澤看著她因羞澀而低下頭,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馬上又恢復(fù)原先表情,開口答道:“好,我答應(yīng)你要求,這事是我考慮不周。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吧?給,這是今天晚餐。”
蘇念雪驚喜抬起頭,望著不知何時出現(xiàn)他手中一個紙包,一陣陣肉香從中飄出,讓一天粒米未進她,聞了直流口水。她伸手接過紙包,忍不住就立即打開看,果然和她想一樣,里面正靜靜躺著兩只大雞腿。
她并沒急著馬上動手吃,而是抬起頭望著孟澤,小心翼翼問道:“孟師叔,您吃過了嗎?”
看著她明明心里舍不得,卻還是要故作大方樣子,孟澤淡淡一笑,回答道:“我早已辟谷多年,已經(jīng)不再沾染人間煙火,你就留著自己吃吧。”
聽了他話,蘇念雪心中松了一口氣,臉上也配合露出一副歡喜表情。她坐回自己蒲團上,打開紙包,開始一口一口吃起來。吃掉兩只雞腿,她仍然一副意猶未樣子,后就連紙包中殘留肉渣,她都沒舍得放過。
見她這副模樣,孟澤嘴角抽搐了兩下,終于開口說道:“這是后一頓現(xiàn)成餐飯,從明天起,就必須你自己做了。”
做飯,對蘇念雪來說,并算不上什么,但巧婦難為無米之催,讓她從哪里去找做飯原材料?
孟澤顯然看出了她心思,開口解釋道:“原材料,你不用擔(dān)心,由我來提供。”
一夜無話,轉(zhuǎn)眼間到了第二天清晨。蘇念雪醒來時,發(fā)現(xiàn)孟澤依然保持昨晚打坐姿勢。她心中好奇,想知道這位高人是不是一夜沒睡?可看他一動不動樣子,又沒膽量去詢問。
正她糾結(jié)時候,對方卻先開口問道:“你做早餐,都需要什么原材料?”
蘇念雪怔愣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從今天早晨起,她就要自己動手做飯了。她想了片刻,開口答道:“您那兒有米嗎?我想煮些粥喝。”
孟澤二話不說,手中便出現(xiàn)了一袋米,將袋子扔給蘇念雪后,又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套炊具,同樣扔到她面前,便自顧自打坐修煉去了。
蘇念雪洞外搭了一座簡易灶臺,材料用是周圍散落石頭。她想要生火,卻突然發(fā)現(xiàn)沒有柴火,求助眼神望向洞內(nèi)孟澤。
只見孟澤手一揚,一縷細(xì)小靈火從指間飛出,穩(wěn)穩(wěn)落灶臺中。這縷靈火雖看似弱小,蘇念雪卻不敢怠慢,急忙把裝滿積雪炊具,放到灶臺之上。就幾個呼吸間,雪已經(jīng)化成水,還不斷往外冒著熱氣。
靈火果然非同凡響,她心中忍不住感嘆了一句,手上動作卻并不遲疑,干凈利索把米下進水里。
過了一會兒,從中飄出了一陣香氣,又熬了一會兒,估摸著應(yīng)該差不多了,她小心翼翼掀起上面蓋子,臉上表情一臉錯愕,里面這團黑色不明物質(zhì),真是之前下進去米嗎?
為什么會這樣?她又不是第一次做飯,按道理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這種情況。她仔細(xì)回想了一遍煮飯過程,發(fā)現(xiàn)其他流程都沒問題,唯一變數(shù),就是用來加熱靈火。
她恍然大悟,用力拍了一下頭,心中責(zé)怪自己太粗心。這可是修士靈火,自然不同于以前用來做飯凡火,這回事自己太不小心了。
她十分懊惱,看看已經(jīng)離開地平線太陽,為了不耽誤白天路程,這頓飯只能作罷了。她正準(zhǔn)備收起廚具,卻聽見孟澤向她問道:“失敗了為什么不再來一次?”
蘇念雪看了看天邊太陽,回答道:“天色不早啦,我怕耽誤今天行程。”
孟澤說道:“不要緊,此去尚有六七日路程,并不急這一時。”
有他保證,蘇念雪放下心來,又確實是餓了,便重頭開始做起早餐。這一回,她吸取了上回教訓(xùn),比平時提前一半時間開鍋,果然米粥剛剛熬好。
她風(fēng)卷殘云般將早餐吃完,然后把廚具收拾整齊,就站洞口,等著孟澤出發(fā)。
她并未等太久,孟澤便走出來,寄出昨天芭蕉葉飛行法器,招呼她上來,化作一道流光,向天上云層飛去。
望著腳下與昨日一般不二景色,她覺得不能再繼續(xù)虛度光陰,便想象孟澤求一件事做。
看著前方穩(wěn)如泰山背影,她好久才開口道:“孟師叔,您能幫我安排點事兒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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