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密萊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努努書坊www.drbida.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一聽說夜秋雨離開狄家的當(dāng)天就病了,狄亞倫差點兒手抖的掉了手里的手機(jī)。
“她最怕打針了,你還是用物理療法吧,不要給她請醫(yī)生。”
狄亞倫長久訓(xùn)練自己的心,避免太過動情,可是在面對夜秋雨的問題時,他掌控不住了。
“皓廷,麻煩你幫我照顧她,那個……謝謝了。”
歐皓廷爽朗的笑起來,不禁又抬手瞅了瞅自己的衣袖口。
“說什么謝啊?狄先生剛還為我挨刀子,閑置著又說謝我,還真是讓我心里有些過意不去誒。你放心吧,幫你照顧家眷是我應(yīng)盡的責(zé)任和義務(wù),哈!雖然這樣說有些矯情了。”
通話那邊的狄亞倫也苦笑了下,他雖然為歐皓廷挨了刀子,可是歐皓廷也是為他才去的。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什么?”
一聽到歐皓廷說有事,狄亞倫的心就止不住的漏跳一拍。
“別緊張,別緊張,這個是好事!”
歐皓廷笑了笑,一只手脫掉了身上的外套。
“她之前應(yīng)該是夢到你了,我聽小茜茜說什么夜秋雨做夢烤羊腿兒的事情,所以你也不用太過擔(dān)心什么以后的事,這事兒解決完之后啊,你們必定會重歸于好的!”
聽說夜秋雨夢里夢見了自己,而且還是那次郵輪周末烤羊腿兒的回憶,狄亞倫的嘴角也不知然的泛起一絲淺淺的弧度。
“借你吉言吧,希望如此。”
那種事他真的不奢求,并且狄亞倫知道就算他到時候和夜秋雨說實話,依著夜秋雨那有時候真是特別特別的別扭較真兒的性格,說不定又要跟他執(zhí)拗很久。
“事情呢大概就是這些,有我在你就不用惦記了,她們姐妹倆我一定會照顧得妥妥的。”
“嗯,多謝。”
盡管歐皓廷說不要言謝,不過狄亞倫還是忍不住的跟他道謝。歐皓廷做朋友做兄弟能夠做到如此地步,狄亞倫已經(jīng)不奢求什么了,因為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
長夜漫漫,經(jīng)歷了一場械斗之后,狄亞倫整夜難以入眠。既然睡不著,他索性起來在宅子里走來走去,不過只限于這個樓層。
狄家的傭人們到了晚上,只會待在傭人房不會到處亂竄,更不會來主人居住的樓層,所以整層樓只有狄亞倫一個人。
亮著昏黃墻壁燈的走廊,在無月的夜色里,顯得有些說不出的詭異。
狄亞倫環(huán)視著自己的家,狄家的本宅已經(jīng)傳承四代了。當(dāng)初建宅的時候,就是聘請了歐洲著名的設(shè)計師設(shè)計,氣勢恢宏與眾不同。
百余年了,這座老宅除了幾年一次的定時修葺適當(dāng)翻新之外,其余的部分極少會做改動和變化,只有夜秋雨姐妹來了之后,才特別為她們裝飾了那兩個房間。
不知不覺來到了夜秋雨的房間,坐在她睡了許久的那張大床上,狄亞倫修長的手指輕撫著床面,臉上帶著復(fù)雜的神色。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更多的在意你了吧?因為知道你是夜秋雨,所以……”
狄亞倫一手撫面,輕輕地嘆了口氣。他承認(rèn),當(dāng)聽見夜秋雨說她是“夜秋雨”時,心里除了最初被這個女人引起的興趣之外,還有更多的……訝異?驚詫?
“或許什么感覺都有了吧,總之對你的那種感情,是從最初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的。”
不管是與不是,狄亞倫始終堅信,他對夜秋雨的的確確是一見鐘情。
“秋雨,以前狄亞倫也都是一個人,可是從來沒有覺得這個宅子有多么空曠。也行這么多年來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但是自從你和小丫頭離開之后,這個宅子越發(fā)顯得孤寂了。”
起身注視著大床,狄亞倫似乎見到了千嬌百媚的夜秋雨正坐在那里,嘴角帶著嬌笑對他招著手,讓狄亞倫也不知然的笑了起來。
腳步向前一邁,腳尖兒就頂?shù)搅舜蚕旅妫襾唫惒乓幌伦踊剡^神兒。
幻境,一切都是他的幻想而已。
“上一次,你和小丫頭偷偷離開,我也是這樣感覺度秒如年……簡直如光年。可是這次的感覺卻又有些不同。”
手指在空氣中輕撫著,像是在撫摸著剛才幻境中夜秋雨的頭發(fā),她微笑著十分迷人。
“這一次,因為知道你去了哪里,又為什么把你送走。而不像上一次,我壓根兒不知道你跑到了什么地方,到底要躲我多久。如果沒找到你,那或許是一輩子。”
不知不覺的站在這里自言自語這么久,狄亞倫反應(yīng)過來時不禁嘲笑自己。
“好了!秋雨,我呢……不打擾你休息了,早點兒睡吧。”
依然幻想著眼前還坐著夜秋雨,狄亞倫微笑著擺了擺手,然后離開了夜秋雨的房間。
在這條走廊的最深處,是這座宅子里最大、也是從來不允許任何人進(jìn)入的房間。因為那里是狄亞倫父親狄文航曾經(jīng)居住的地方,就連打掃灰塵也是狄亞倫親力親為,不許別人靠近。
緩緩?fù)崎_狄亞倫房間厚重的雕花復(fù)古門,狄亞倫緩步走了進(jìn)去。
厚厚的純羊毛地毯,踩上去有些讓人感覺踩在云朵上一般飄渺,那種感覺就好像已經(jīng)離狄亞倫遠(yuǎn)去的狄文航,無法觸摸,就連回憶都是那么的疼痛。
來到狄亞倫的書桌前,看著桌上擺放著的照片,狄亞倫手指輕拭著上面已經(jīng)落上的微塵。
“爸,這么久才又來看你,真的很對不起。”
明明就在同一個宅子里,可是當(dāng)?shù)襾唫惡鸵骨镉瓯砻餍囊庵螅涂桃饣乇茉賮淼椅暮降姆块g,避免觸景傷情之后又忍不住遷怒或者傷害到夜秋雨。
但是今天,他來了。
許久不曾到過房間,浮灰在臺燈下看得十分明顯。狄亞倫拉開放置除塵工具的抽屜,輕輕撣掉灰塵,又小心仔細(xì)的擦拭著,他眼鏡片后面的眼底里,多了許多柔情還有歉意。
一番整理之后,狄亞倫起身去了浴室洗手,擦干了手抬頭看向復(fù)古的古銅色鏡子,眼里的那抹水霧,不免疼了他自己的心。
今天說不出是怎么回事兒,狄亞倫很想留在這個房間。反正回去也是睡不著,就索性留了下來,坐在書桌前翻閱著狄文航曾經(jīng)收集的那些書。
微微泛黃的紙張,繁體文字鋪滿了一頁又一頁,這樣看著書,至少可以讓狄亞倫的心變得平靜一些,也省得他總是會想起剛分開就想念的人。
一整晚,就在狄亞倫的“秉燭夜讀”中度過,直到天際泛起了一絲魚肚白,他也把一本厚厚的書看完了,合上書本回頭瞅了眼窗外。
站起來把書送回到書架上,正當(dāng)?shù)襾唫愐褧七M(jìn)去時,突然眉頭一蹙。他把左右兩側(cè)的書都拿下來,緊貼著書架格子里面的地方有一個信封。
自從狄文航離世,這幾年,狄亞倫從來不會碰觸他的那些書,自然也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要不是他今天看了書,也不會知道這后面還有封信。
私自拆看別人的信件是不道德的,可是某種力量牽扯著狄亞倫,讓他很想知道信里面的內(nèi)容。而且狄文航已經(jīng)去世那么多年了,說不定這里面就隱藏著什么驚天大秘密。
心里這么想著,狄亞倫把手里的書放回書架,他打開信封拿出信紙。熟悉的字跡跳躍在眼前,可以確定的是這信是狄文航寫的。
“奇怪?爸為什么要寫封信放在這里?”
狄亞倫被弄得一頭霧水,可是當(dāng)他打開信,看到里面寫著“懺悔罪”三個字時,狄亞倫的手像是手筋突然一抽,差點兒把信掉在了地上。
懺悔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狄亞倫緊緊捏著信紙,生怕一不留神兒它就會蒸發(fā)了一樣,快速的看著信上的內(nèi)容,,
“懺悔罪。我狄文航這一生,在外人眼里始終是有著菩薩心腸的大善人。可是我不說也沒有幾個人知道,我也曾做下讓自己每每想起就會悔不當(dāng)初的事。”
狄文航信里這一段開篇自我評價,對于狄亞倫來說是個不小的刺激。再回想起那日在亞東集團(tuán),閆明為了自保對狄亞倫說的那一番話,狄亞倫感覺呼吸都變得沉重而紊亂了。
雖然有些事不想看到,不想知道那些結(jié)局到底怎么回事兒。其實狄亞倫也不是不想知道事情的真?zhèn)危€有那些是是非非糾結(jié)過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他的心里也在害怕,生怕那些事就像他后來心里猜測的一樣。不過事情不管是否可以接受,狄亞倫都必須正面現(xiàn)實,他要得知那些事,說不定秘密就在這張不起眼的信紙里。
沉了沉氣,狄亞倫攤平手中的信紙,他最最不愿意見到的那些內(nèi)容,原來都被狄文航作為懺悔寫進(jìn)了這里面,讓狄亞倫統(tǒng)統(tǒng)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兒。
這還這是百轉(zhuǎn)千回之后,秘密就藏在自家中。得知這些事宜,狄亞倫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隱藏。至少在外面,狄文航的名聲還是很不錯的,這也難怪閆明要威脅他逼迫就范了。
“閆明……”
狄亞倫拳頭用力握緊,信紙則握在他的另一只手上。
聽閆明那口氣,就可以得知他一定知道這件事。狄亞倫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在怎樣避免發(fā)生狄文航名聲搞壞的事,還能除掉那個礙眼又礙事的大威脅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