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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玉出于禮貌道:“請進!”那人步進屋子。“幸會!”黃玉抱拳。“幸會!”那人作揖,他裝得真是像。“哦!”那人禮貌地朝青衣少女點點頭:“小弟想起來了,這的姑娘曾經做過兄臺的助手,對么?”青衣少女微一蹙額,沒開口,她在心情惡劣的情況下,實在懶得開口接腔,似乎除了她自己在襄陽躬逢了一件盛事,實在令人難以忘懷。”黃玉道:“什么盛事?”那人道:“兄臺聽說過神秘殺手其人么?”“聽說過,怎樣?”黃玉心中—動,神秘殺手是職業(yè)兇手,自己就曾經是他獵殺的對象,但后來又改變了態(tài)度,這原因到現(xiàn)在還是一個謎,這人何以會提到他?那人道:“兄臺對他知道多少?”黃玉道:“以殺人取酬為業(yè),一等一的狠人!”那人道:“對,但他已經永遠狠不起來了,他碰上了比他更狠的人物,只在一個照面之間,便結束了他殺人的生涯。”“神秘殺手被殺?”黃玉相當震驚。那人道:“不錯,眉心間多長了一只眼睛!”“金劍殺手?”黃玉脫口說了出來。青衣少女臉色大變,一雙眼睜得滾圓,臉皮子連送抖動,她伸出手去抓那人,一想不妥,又縮了回去。“他又在殺人?”她激越地大叫。“他?姑娘是指……”那人現(xiàn)出疑或不解的樣子,看看黃玉,又看向青衣少女:“姑娘認識那名金劍高手?”青衣少女道:“認識,他在什么地方什么時候殺人?”
那人道:“就在前面不遠處的山里,昨天傍晚。”青衣少女道:“昨天?昨天我剛好離開……”黃玉相當驚訝,他為什么要抖出這件事?他的目的何在?冷峻的目芒照到那人的臉上,但無法看穿對方的內心。
青衣少女一頭沖了出去。那人驚聲道:“這怎么回事。”黃玉也跟著沖出去,但青衣少女跑得太快,他想出聲都來不及,眼睜睜望著青衣少女的身影在松林間林消失,不用說,她是找金劍殺手,有用么?很明顯地金劍殺手不愿見她,并非錯過,是存心躲避她。那人隨著步出門外道:“兄臺,姑娘走得好!”黃玉道為:“走得好?這話是什么意思?”那人道:“她待在山里很危險?”黃玉道:“這話怎么說?”
那人道:“兄臺無妨到屋后看看。”黃玉心中一動,剛才在屋里是聽到屋子后面?zhèn)鞒觥班郏∴郏∴郏 毕笫怯腥说沟氐墓致暎窟@當中必有蹊蹺。當下立即快步繞到屋后,目光掃處,一顆心頓時抽緊,只見后窗腳下躺了兩黑衣漢子,瞪著眼,人還沒斷氣。“這……怎么回事!”黃玉目如刃話如刀。那人道:“兄臺看他那個手里摯的是什么?”黃玉迫近再看,只見兩人手里各捏了一個尺許長的竹筒子,烏光透亮,一端三寸長的地方有圈橫線,顯示這是套筒,橫線以上是蓋子,竹筒里裝的是什么?這兩個黑衣人是什么身份,意欲何為?難道這與青衣少女的安全有關?黃玉道:“這兩個人什么身份?”那人道:“奉命殺姑娘的兇手!”“奉誰之命?”黃玉心頭一震。那人道:“這點恕小弟不便透露。”黃玉道:“這竹筒子……”那人插口道:“有很大的妙用,現(xiàn)在我們就來試試看!”那人緩步上前,取下兩名漢子手里的竹筒,然后又從漢子胸關摘下兩個荷包,用腳尖在兩名漢子身上各踢了一下,拉著黃玉退到屋角之后,再把荷包塞一個在黃玉手里道:“好好拿著!”
黃玉怔怔地接過,不知這人在弄什么玄虛。片刻之后,兩名漢子爬起身來,看看手,又摸胸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臉色頓時變的象死人一樣,雙雙抹頭便跑。那人拔開了竹筒蓋子,筒口朝前,伸出。兩蓬黑色星點從簡口爆出,一陣刺耳的嚶嗡,旋了一匝突地朝兩名漢子身后飛去,快得象橫空掠掃的疾雨。黃玉完全楞住。兩名漢子的身影消失,黑星也消失。“這是什么?”黃玉脫口問。“毒蜂,百步倒!”那人看了看手中竹筒。慘叫之聲遙遙傳來。黃玉身上起了雞皮疙瘩,看看手中的荷包,倏有所悟,荷包里裝的定然是克蜂之物,避免毒蜂反噬。只—會工夫,慘叫聲也告消失。那人揮手道:“我們去瞧瞧!”聲落,人已彈了出去,身法相當輕靈,儒衫飄飄,有如流水行云。黃玉疾跟下去。樹林時,兩具尸體臥躺著,發(fā)黑的皮膚與衣服成了一色眼睛暴突著,咧嘴齒牙,那份死相十分恐怖。黃玉深深嘆了口氣,心里想:“這兩名漢子等于死在這人的手下,如果他們是一伙,他為何窩里反,為了外人而殺自己人?如果他們不是同—伙,他為什么又要隱瞞這兩名死者的來路?”想著,掃了那人一眼道:“還沒聽說過有這么毒的蜂子!”那人道:“這是山里特產,但為數(shù)極少,做窩在深山絕巖,平常的人不容易碰上。”邊說,邊把竹筒拋在尸旁,又道“這兩個人奉命出發(fā)之后,忘了拿驅蜂藥,所以才遭反噬而死可以說是嚴重的錯失!”黃玉心弦—顫,這人夠詭,竟然巧妙的擺脫了殺人的責任。但他為了救自己和青衣少女,設使這人沒制服兩名黑衣人,毒蜂從后窗進入屋子,自己和青衣少女絕難幸免。說起來這是救命的大恩情,事實已經形成,不領受也得領受,心念之間,抱了抱拳道:“在下記住這份人情!”那人道:“好說,因緣時會,順水的人情而已!你我一見如故,可說三生有幸,不值掛齒。”說完,四下—掃,道“我們先離開這里。”
兩人離開了這現(xiàn)場,轉到…—處密林之中。黃玉道:“剛才你說姑娘走得好……”那人道:“對:是沒有錯。今天幸脫死劫,下次就難說了。”黃玉道:“你提到金劍殺手殺人這一節(jié)……”“是故意說給音音姑娘聽的”那人立即接口。“這么說……”黃玉的心頭突然沉重起來,這俊美的外表之下,掩藏著的是—顆可怕的心。他接下去道:“你怎會知道姑娘在聽到金劍殺手殺人的事時就會迫不待地離開?”他實在是不解。那人道:“有人聽到你兩位的交談!”黃玉默默,對方的話頭顯示自己在山中的一舉一動音中都有人監(jiān)視,這本是意料中事,卻疏忽了。“神秘殺手真的已被害。”黃玉繼續(xù)迫問。“對不起,這是我編造的。”那人笑笑。“噢!”黃玉又一次意外:“姑娘出山之后,馬上就會發(fā)覺受騙,又會回山,你的安排豈非白費?”那人道:“不會!”肯定的口吻。“為什么?”黃玉問。那人道:“因為她要去的地方有人在等她。”“誰在等她?”黃玉不是困惑而是震驚了,他不明白這人為什么這樣的安排,他到底居心何在?“兄臺!”那人臉上現(xiàn)出極度誠執(zhí)之色,任誰看了都不會懷疑他的存心那種神色,他接下去道“小弟是誠心交你這個朋友,那位姑娘跟你關系密切,所以小弟對她的安危就不能袖手,這是小弟肺腑之言,誰等她兄臺可以不必再追問了,反正他是會趨吉避兇的。”真的是肺腑之言么?他為了青衣少女不惜殺自己人,這是任何江湖門派都懸為鐵律絕對不容許發(fā)生的叛逆行為,他為什么敢做?彼此僅是一面之交,并非生死莫逆,依情依理,說什么他也不值如此做,但他居然做了,其中原因何在?黃玉道:“兄臺的意思是能保證音音姑娘的安全?”那人道:“小弟人格擔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