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貓?zhí)崾灸嚎春笄笫詹兀ㄅ瑫粀ww.drbida.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張俠的腦子里還不斷地回響著蚊蟲的叫聲,那種痛苦他這輩子回想起來都會覺得是一場噩夢。
“醒一醒……”
一個聲音在對他呼喚,張俠緩緩睜開眼睛,頭頂上的一個明亮的白色吊燈映入眼簾。他還不太適應(yīng)光線,這么亮的光叫他覺得頭暈,又瞇著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意識才有所恢復(fù)。
“你覺得怎么樣?”藤田剛烈恐怖的臉擋住了張俠的視線。
“疼,渾身都疼。”張俠緩緩坐起身說道。
藤田剛烈的臉抽搐了一下,代表了他在笑,“很好,疼就說明意識恢復(fù)了,恭喜你,犬養(yǎng)先生。”
“犬養(yǎng)……”張俠模糊地記得,這是在基因改造之前藤田剛烈給他的日本姓氏。
山本宏田冷冷地說道:“不錯,從今天開始你就叫做犬養(yǎng)俠了。是跟隨我們從遙遠的地球來到這個行星上的。沒有人會認識你,沒有人知道你的過去,忘掉從前,你已經(jīng)重生了。”
說著山本宏田拿過一面鏡子,放到張俠的面前,張俠看到鏡子中的自己,頓時驚呆了。
鏡子里是一個健壯的大漢,渾身的肌肉都擰成了疙瘩,只是皮膚還沒有完全愈合上面還有不少殘留的傷口,那大漢白發(fā)蒼蒼,額頭上有了皺紋,看起來原來的實際年齡起碼要老上十幾歲,可目光炯炯又與這副模樣極為不相稱。要不是少了一只耳朵,犬養(yǎng)俠簡直不敢相信鏡子里的人就是他本人。
他撫摸著臉上因為細胞增大而產(chǎn)生的一道裂口,喃喃地自言自語:“這是我嗎?”
藤田剛烈大笑道:“這是,犬養(yǎng)先生,再也不是從前的你了。”
犬養(yǎng)俠看著鏡子里不一樣的自己,心里也不知道是應(yīng)該感激還是該難過,從此可以用另一個人的身份回到故土,但是以后就是這個又老又丑的模樣,可基因改造是他自己要求的,他也怪不了藤田剛烈,最叫他憎恨的還是那些居住在城里只手遮天的富人,當然還有童嫣紅和慕云。
“那我們什么時候進城?”
藤田剛烈見他一句感謝的話也不說,也知道這個人心里別扭,淡淡一笑,“吃些東西,換上衣服,我們馬上就進城。”說著就叫幾個手下過來,帶犬養(yǎng)俠去把身體沖洗干凈,之前的衣服已經(jīng)被撐破,又給他換了一身合身的衣服。
他自己則從飛船里出來,到外面觀察一下十八號行星上的環(huán)境,這里的植物和地球上有很大的不同,星空的布局也完全不一樣。此時雖然應(yīng)該是白天,但是濃濃的烏云,把那顆本來應(yīng)該叫做太陽的東西完全遮擋住了。藤田剛烈不知道這里的人是不是也把那顆恒星叫做太陽,或許有別的名字吧,不過地球上的輻射已經(jīng)滿布全球,印象中的太陽,只是輻射塵上空的一抹昏黃。
藤田剛烈仰望天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爸爸,為什么長吁短嘆?”藤田苗子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身后,用日語和他說道。
藤田剛烈苦笑了一下,“你出生在太空,不會明白的。我們背井離鄉(xiāng)歷盡千辛萬苦來到了這里,總算有了落腳的地方。可這里不是地球,只是一片荒地。”
“總是說地球,那地球上都有什么?”藤田苗子問道。
“地球上有藍天、有大海,有沙灘,春天的時候,櫻花飛舞,夏天的時候,有知了在樹上叫,那個時候,我常常帶著你在櫻花樹下蕩秋千,你總是要我推你,可是我從沒推過你一次,我告訴你:想蕩得夠高,就要靠自己,你當時很生氣……,可是從那天以后……”藤田剛烈說著說著,就慢慢地低下頭,“對不起,我又把你當成我真正的女兒了。”
藤田苗子的眼圈有些濕潤了,拉著藤田剛烈的手說道:“爸爸,我就是你的女兒。”
“對,對,”藤田剛烈用力擠了擠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強把溢出眼角的淚忍了回去,“苗子,如果我們能留下來,我一定補償你,你再要蕩秋千的時候,爸爸會推你一下的。”
“……你是為了把我培養(yǎng)成獨立的人,我明白,不過爸爸,您的女兒已經(jīng)長大了。不會再去玩秋千。”
藤田剛烈嘆了口氣,“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永遠都無法補救……”
苗子是克隆人,雖然長得和自己的女兒一模一樣,但是她的記憶里根本就沒有童年,一切都是藤田剛烈強加給她的記憶,藤田剛烈和她說再多關(guān)于女兒小時候的事,她也不會有所觸動。而藤田苗子也明白,自己在爸爸的心里永遠也只能是一個替代品。他對于家人的那種愧疚是無法以任何形式去補償?shù)摹?
苗子岔開話題,“爸爸,那個中國人看起來……不是什么好人。您為什么還要留著他呢?”
藤田剛烈收拾起心中的慈愛,又換做平時那種冷毅的模樣,“我也知道他不是好東西,但是我們對這里不了解,需要有一個人作為向?qū)АA硗狻?
“好了!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犬養(yǎng)俠換了一身黑色的西裝,精神抖擻地從飛船里出來,也不管藤田剛烈父女倆是否正在交談,直接就把二人打斷了。
藤田剛烈下面的話因為張俠的到來,就沒再說下去,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也真是多慮,這個家伙根本就聽不懂日語。
他微笑著說道:“我和苗子正談起你,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犬養(yǎng)俠這家伙也沒什么文化,三國時期的人物他根本就不了解,還以為藤田剛烈在罵街,便大咧咧地說道:“什么操不操的!你們地球人把這種事都掛在嘴邊嗎?”
藤田苗子白了他一眼,不好發(fā)作。藤田剛烈倒是顯得很大度,“看來張先生的氣色好了很多。”
“不是叫犬養(yǎng)先生嗎?怎么又叫張先生?”犬養(yǎng)俠倒有些不高興地問道。
“呵呵,對對,犬養(yǎng)先生。是我地,老糊涂了。”藤田剛烈笑道。“那犬養(yǎng)先生,你回城后有什么的干活?”
犬養(yǎng)俠道:“經(jīng)過了基因改造,又吃了頓飽飯,我現(xiàn)在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勁,所以回去第一件事是報仇!”
之前的經(jīng)歷,犬養(yǎng)俠已經(jīng)對藤田剛烈講過,所以藤田剛烈問道:“是找童家報仇么?”
犬養(yǎng)俠惡狠狠地看著希望之城的方向,“童家人多勢眾,我現(xiàn)在還惹不起,所以我先要找和臭丫頭在一起的那個窮小子報仇,他就住在那棟公寓的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