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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林奕曦,你為什么要幫我?”
雖然這五萬塊錢,被少女一筆帶過,但對于孫雁紅來說,卻是一筆巨資。她忍不住緊跟少女,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因為你缺錢。”林奕曦抿了抿唇,一臉正經(jīng)道。
高三了,每個學(xué)生家里都想方設(shè)法給孩子補充營養(yǎng),但孫雁紅卻頓頓吃烤白薯,這一點,與從小生活在冷宮、同樣餐餐吃不好的小公主同病相憐,所以她才會格外同情孫雁紅。
孫雁紅一聽,寬大的臉盤上登時一陣臊紅。
平時,她最怕別人說她沒錢了。雖然吃得差穿得差,但個性卻很要強,跟同學(xué)關(guān)系不太好,卻也沒什么人敢招惹她。漿洗衣服用的是最低等的肥皂,沒有搓衣板,就用一根大木棍捶洗。即便這樣,她也不許別人看不起自己,一聽到嘲笑,馬上就會跟人干仗。
但此刻,當(dāng)林奕曦用這種自然謙和的態(tài)度點出她缺錢的情況時,她卻感覺,自己缺錢是很正常的事情,一點也不如之前那樣難以啟齒,羞羞藏藏了。
“我會還你的!”孫雁紅小跑著跟在少女后面,大聲道。她有點搞不懂了,少女的腳步如此緩慢,好像在閑庭信步,自己明明比她高大很多,都快跑起來了,怎么卻總是落后她一步?
“林奕曦,那天你為什么放棄加分的名額……”把筆借給我。
孫雁紅抬頭望向身旁目光淡然的少女,問出一直堵在她心里,不吐不快的問題。
“我見義勇為得了好市民獎,高考已經(jīng)要加十分了。”林奕曦扭頭看了看滿頭大汗的孫雁紅,把腳步放慢,“這十分本來就已經(jīng)很浪費了,何必再浪費五分呢?你比我有希望考上大學(xué),所以讓給你。”
她對讓出加分機會的事情并不否認(rèn)。此刻,對于高考,她已經(jīng)一點興趣也沒有了。明年,末世就要爆發(fā)了。到時候,高考,大學(xué),都會成為一場幻夢。
少女直白的回答,讓孫雁紅感動不已,她猛地伸手拽住少女,朝她深深鞠了個躬,引得周圍的同學(xué)一陣側(cè)目。
“林奕曦,我孫雁紅向你鄭重道歉!”
孫雁紅眼眶有點紅,她從來沒想到,有人居然肯讓出高考加分的名額給自己,“那天中午,我故意吵你睡覺,是因為放暑假的時候……”
孫雁紅一口氣,把她當(dāng)初憎恨林奕曦的原因說了出來。
原來,暑假伊始,孫雁紅曾經(jīng)去求過真正的林奕曦,希望把她過多的行李放到林奕曦閑置的衣櫥里。林奕曦當(dāng)時沒有答應(yīng),只說考慮一下。結(jié)果后來,邢露就直接去宿舍轉(zhuǎn)告孫雁紅,林奕曦說了,她的櫥子就算閑置發(fā)霉,也不可能給叫花子放東西。
孫雁紅憤怒不已,卻無計可施。無奈之下,只好花錢把行李用物流寄回了家里。這一筆額外的開支,花掉了孫雁紅一百多塊錢,讓她肉痛不已。為了這事,暑假打工的時候,她偷偷哭了好幾次。所以,她一直對林奕曦懷恨在心,暑假開學(xué)后,小公主第一天到宿舍午睡,就遭到她狂轟濫炸的噪音報復(fù)……
“原來是這樣。不是我指使邢露這樣說的。”林奕曦點點頭,沒想到她跟孫雁紅之間還有這樣的糾葛。
末了,她又加上一句:“以后那個櫥子就給你用了。”
孫雁紅“嘿嘿”一笑,釋然無比。她就知道是邢露那個惡心的女人在搗鬼,人家林奕曦根本就是天大的好人,怪不得電視上說她見義勇為,從車輪底下救人呢。
“奕曦,以后我跟你就是好姐們兒了,你的事,就是我孫雁紅的事,上刀山下火海,風(fēng)里來雨里去!”孫雁紅拍了拍胸脯,一臉豪氣。
林奕曦被她眼中閃動的光亮打動了。想起她因為自己,早上被打,中午報信,也有點感動起來。抬手摸向?qū)O雁紅眼角的青紫,不禁朝她溫然一笑:“好,以后我是你姐們兒。有事情,就來找我。”
少女嫣然的笑容,宛若夕陽下盛開的蓮花,雪白紅潤,光澤灼然,不僅美化了眼前的景象,更溫暖了孫雁紅的心。
乾坤**有脫胎換骨,易經(jīng)洗髓的功效,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習(xí)練,不僅少女的體質(zhì)得到大幅度改善,連皮膚也越發(fā)光澤柔潤起來。
揮手目送林奕曦坐上軍車,孫雁紅準(zhǔn)備回宿舍,誰料,剛走到一個偏僻的拐角……邢露那六個跟班突然從墻角躥了出來。
“花褲子大象,你跟林奕曦很要好,是吧?”
她們怕被林奕曦發(fā)現(xiàn),一直躲了幾十米遠(yuǎn),等目送林奕曦上了軍車,才敢出來找孫雁紅的麻煩。
“花褲子大象,只要你答應(yīng)以后跟林奕曦絕交,我們今天就放過你!”
瘦高的少女顯然忘記了之前右腿脫臼的劇痛,把指節(jié)握得嘎吱作響,冷哼一聲,朝孫雁紅逼近。
“你們隨便動我……”孫雁紅腦海中,驀地浮現(xiàn)起林奕曦淡定溫和的笑容,不知為何,她心里充滿了力量,“但是,要讓我跟林奕曦絕交?只有三個字:做,不,到!”
“好啊,還真夠義氣,給我打!”
胖女生一聲令下,六個軍旅家庭出生的少女,一擁而上,高舉著拳頭,正要朝孫雁紅身上落下。
就在這時,那胖女生忽然“哎喲”一聲,整個人臉色蒼白,蜷曲下去。
接著,其他五人也跟著呼痛,捧著肚子,蹲到了地上……
孫雁紅瞪大了眼睛望著眼前的變化,一下子聯(lián)想到了中午買的藥,憨厚的面容上,漸漸露出一抹壞笑。
中藥鋪的人說:“喂,你買這么多瀉藥干什么?家里人全便秘了?這份量也太多了吧……”
沒想到,林奕曦居然還能控制瀉藥的發(fā)作時間,讓她們放學(xué)之后才發(fā)作,就算想要追究,也無從追究了。
孫雁紅心頭爽爆了,朝著面色青白的邢露跟班冷哼一聲,越過她們離去……
很快,高三一班又缺席了六人。
聽說同時患上了急性痢疾,上吐下瀉拉了五天五夜,怎么治都治不好,也查不出病因。六個人都虛脫了,折騰好幾天之后,最后卻不藥而愈,每個人都瘦了一圈。唯一對此事感到欣慰的,是六人里那個領(lǐng)頭的胖女生,她試圖減肥很久了,這次終于歪打正著,取得了圓滿成功。
她們對林奕曦頗為忌憚,一直沒敢提起她的名字。在生病的這段時間里,六個人集體辦理了轉(zhuǎn)學(xué)申請,去別的高中住讀。
聽說這件事的時候,林奕曦已經(jīng)從學(xué)校告假,在前往軍營特訓(xùn)的路上。
孫雁紅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把這事說得如同親見,夸張的笑聲感染了少女,將她平靜的眉眼也染上笑意。
掛斷電話,正對上陳皓天好奇的目光。
“什么事這么開心,我們小曦交男朋友了?”陳皓天一邊開車,一邊瞄了瞄滿臉笑容的少女。一想到林奕曦可能會喜歡上某個同齡男生,與別人交往,他胸中突然有些發(fā)堵,感覺悶得慌。
“不是,”少女笑著搖頭,“是邢露那幾個跟班,她們想害我,我小懲大誡,請她們喝了點東西。”
“哦?那怎么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傳出來,”陳皓天訝然看了少女一眼,心情卻莫名輕松了,“那幾個跟班還在找你麻煩?要不要陳大哥幫你解決掉?”
林奕曦笑著搖頭,想起那幾個女生這幾天的苦狀,她就暗暗好笑。
“不用,她們已經(jīng)轉(zhuǎn)學(xué)了。”林奕曦小嘴一翹,臉上滑過一抹整蠱的笑意。
吸取上次的經(jīng)驗,她把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雖然有不少人在餐廳圍觀過,但熬藥的時候,她故意動了手腳。火候與入藥次序,影響了湯藥的發(fā)作效果,加上她贊了她們一人一掌,控制了湯藥的發(fā)作時間。那六個女生喝下藥,在放學(xué)之前,身體都不會有任何異狀。等到瀉藥發(fā)作,已經(jīng)放學(xué)了,跟林奕曦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而且,那副湯藥完全被腸胃吸收,就算醫(yī)院想診查,也查不出她們浚瀉的秘密。
沒有證據(jù),沒有拍下證據(jù),就算她們想鬧大這件事,也不可能了。何況,她們的家庭本來就要仰仗林家過活。
林奕曦眸光清亮,唇畔掛著一抹得意的輕笑。有了邢露的事情鋪墊,她對軍界的權(quán)勢傾軋也有了一丁點了解。
陳皓天從側(cè)視鏡里,看到少女唇瓣微翹,梔子花般清秀白皙的臉上,綻出一抹壞壞的笑容,不由暗暗好笑,伸手摸上她的頭。
這孩子,才試過一次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這么開心,以后食髓知味,那還了得?
少女接觸到陳皓天溫柔的視線,不由恬然一笑,瞇了眼,頭頂在他掌心蹭了蹭。
那模樣,活像一只討好主人的小貓。
末世將至,小曦這副輕松可愛的模樣還能維持多久,陳皓天不知道。低垂著眼眸望著一臉依賴望向自己的少女,他心頭有些酸澀。
不論如何,先讓她鍛煉好身體,在末世里,自己不可能隨時隨地保護(hù)在她身邊,至少她要擁有一些自保能力才行。
兩人來到軍營,叢明逸已經(jīng)提前到了。
迷彩服將他修長英挺的身姿撐開,雖比不上陳皓天硬朗渾厚,但穿在一向溫文爾雅的叢明逸身上,卻也別具風(fēng)味。襯得他俊逸慵懶的五官,透出幾分野性和張揚。
“叢大哥!”林奕曦?fù)]手打了招呼,似是被他身上帥氣逼人的迷彩服蠱惑了,眼底迅速升起渴望,望向陳皓天,“陳大哥,我也能穿這個嗎?”
“當(dāng)然了,以后訓(xùn)練都要穿這身。”陳皓天肅著臉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