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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悲喜交加,自慚形穢
白芷庸淡淡的瞧了遺音一眼,說道:“我很好,夢白哥哥不用擔(dān)心。”語音語調(diào)竟如三月里的陽光一般,溫柔慵懶。
烏夢白心情微蕩,腦海中泛起白芷庸美麗的面龐,不由得行血加速,又問道:“既是如此,那我可以進來么?”
遺音橫了白芷庸一眼,暗道:“天呀,你這般模樣怎能讓人瞧見?”心下一急,疾跨兩步,左手抓住白芷庸一只臂膀,但覺軟若無骨,不由的心神一蕩,手上力道一松,僅用指尖勾住。
白芷庸見她如此緊張,變本加厲,故意靠了上去,軟軟的靠倚在她身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到底讓不讓他進來呢?”她這話似是在詢問,又似在自言自語,遺音不知該不該答。
烏夢白似是等得急了,敲了敲門:“庸兒,我可以進來么?”遺音忍無可忍,高聲說道:“庸兒此刻不便見客,烏兄請回吧。”
烏夢白渾身一震,沉吟半響,說道:“若是如此,還請庸兒親口答我一句。”
遺音眉頭緊皺,脫口罵道:“這人好煩。”白芷庸見她又急又怒的模樣,頑皮一笑,貼的更近,嬌滴滴的說道:“是呀,他這樣纏著,怎么辦呢?”
遺音感到她面龐貼得很近,陣陣蘭香,撲入鼻中,教她既緊張又貪戀,當(dāng)下控制住心神,柔聲說道:“咱們就快成親啦,他還這般糾纏,成何體統(tǒng),我去打發(fā)掉他……可好?”
她話雖這么說,左手卻自然滑落,攬到白芷庸的腰上。
白芷庸身體一顫,遺音的體溫透了過來,自然而然生出強烈的感應(yīng),身體逐漸變得麻木無力,心中有些后悔,暗道:“罷了,罷了,我認輸好了,但是……哎!”
遺音見她不置可否,不知她心中如何作想,暗道:“她向來冷若冰霜,不喜與人說話,更不喜與人親近,此刻我竟如此輕薄放肆,哎……著實不該。”心生后悔,便埋下頭來,似是有話要說。
此時,白芷庸拿定主意,仰起頭來,欲將她推開,這一埋一抬,四片嘴唇,正巧碰到了一起,遺音只覺腦中轟的一聲,手臂不自覺一緊,使她偎貼在自己的懷中。
她們并不是第一次接吻,但卻是第一次感到這般熱烈,如膠似漆,難以分開,兩人均覺滋味*,春情蝕骨,恨不得化作一灘泥土,融入對方身體之中。
門外又傳來敲門之聲,只聽烏夢白說道:“庸兒,我要進來啦?”遺音一驚,粉臂一伸,把她攔腰抱住,腳下迅速橫移兩尺,背靠房門。
這一刻,遺音心中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江湖上人人敬重,欽慕的白芷庸,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懷里,或許是練了千花萬魔咒的緣故,心中邪念頓生,恨不得做出更粗野的動作。
白芷庸似已感覺不對,猛的抬起頭來,恢復(fù)了理智,輕輕一嘆,說道:“夢白哥哥,你先回去吧,我此刻著實不便與你相見。”
烏夢白聽她語氣微喘,不由的一怔,暗道:“我若強行進去,只怕……哎!”心中又嫉又恨,拂袖而去。
遺音擁抱著白芷庸的身體,貪婪的嗅聞著她身上的香氣,心旌搖蕩,竟是舍不得放手,白芷庸輕靠在她耳邊,低聲問道:“你……還不肯放手么?”
她柔柔的聲音鉆入耳膜,面頰相貼,耳鬢撕磨,遺音更是心馳神醉,昏昏迷迷,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么,反而將她摟得更緊,將臉埋進她鎖骨之中。
遺音已陷入情迷意亂之中,膩滑的臉蛋越來越炙熱,如同火焰一般,白芷庸自是查覺得出來,在她耳邊輕聲念起了清心伏魔咒。
遺音突然驚醒,抬頭離開她香暖的身體,情緒迅即冷靜下來,不知是春潮未退還是羞惱上臉,只覺得臉頰、脖子火辣辣的紅,像做錯事的孩子,不敢去看白芷庸的眼睛,只聽她淡淡的說道:“放我下來,好么?”
遺音一怔,小心翼翼的將她放下來,屏氣凝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心中又羞又悔,真恨不得跳進江里,再也不要出現(xiàn)在白芷庸眼前。
白芷庸見她此般模樣,微微嘆了一口氣:“你不用自責(zé),你練了千花萬魔咒,一旦動情,便會如此。”
遺音一驚,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又羞愧的將頭埋了下去,驚訝道:“你的意思是我對你動了情#欲?”白芷庸舉手指著遺音的心房,說道:“方才的確如此。”
此時,她又恢復(fù)了平日里的清冷,遺音打個冷顫,不由自主的暗想:“她心中只有江湖正義,哪有半點兒女私情,即便與我成親,也只是利用我罷了。”她如是一想,便覺心灰意冷。
一時間兩人都不說話,房間里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遺音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問道:“庸兒,你們怎么會擠在那小船之上,那婆婆呢?”白芷庸從屏風(fēng)后面走出來來:“咱們的船被人動了手腳,出行不久便沉了。”
她一身白衣,素雅清冷,眼眸之中沒有一絲雜念,淡淡然的看向遺音,自然而然的流露出超凡脫俗的氣質(zhì),仿如空山靈雨,似真似幻,教人滿目驚艷,卻又心生敬畏。
遺音呆了一呆,心中*全消,不自覺的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她想起方才的一切,恨不得將自己掐死,自責(zé)之心更重,暗想:“我究竟做了什么混賬事情。”
遺音心弦震蕩,柔聲問道:“你可知道是何人所為?”白芷庸微微沉吟:“大概跟江湖中那股神秘勢力有關(guān)。”
遺音心中咯噔一下:“他們想殺你,你若死于沉船,線索經(jīng)過江水沖洗,博樓想要追查都很難。”白芷庸淡淡的道:“或許是吧。”
遺音眉頭一皺,她心中始終不愿相信靳無顏會與那神秘勢力有關(guān),暗道:“或許是?難道還有別的可能?”
此刻遺音的智慧與平日相比,當(dāng)真是天壤之別,或許是因為白芷庸的冷靜和超凡脫俗,讓她自尊跌落,無地自容,所以她便將靳無顏的好無限放大,將此前種種懷疑推翻,全然找不到一點理智。
遺音將在林中破屋的遭遇說了一遍:“那婆婆的眼線明明遍布天下,卻說很少踏入江湖,我懷疑沉船之事跟她有關(guān),她甚至跟葛云霄是一伙的。”
白芷庸心知絕無這個可能,暗道:“遺音大概因為方才之事,心神不定……”她這么一想,不由的感覺臉紅心跳,便將目光移向窗外,檀口微啟,輕輕的說道:“若他們是一伙的,他們有了寶圖,又得了無心琴,下一步會怎樣?”
她本想引導(dǎo)遺音理清思緒,豈料遺音心緒太亂,一時間竟想入迷途,只聽遺音說道:“他們會殺人滅口,江湖中人只知道有了寶圖和血如意便可以找到仙俠絕崖,若江湖中人知道這兩樣?xùn)|西都在他們身上,必會來搶,他們怕走漏風(fēng)聲,便會殺了靳姐姐……”
她越分析越害怕,忽然轉(zhuǎn)身拉開了房門:“庸兒,我得去問一問舟子,還有多久到洞庭湖。”白芷庸立刻回過頭來,雙唇微動了一下,似是有話要說,但遺音的身影已消失不見了。
白芷庸看著空蕩蕩的門口,清麗的臉上掠過一個無奈的笑容,輕嘆一聲說道:“癡兒,若她們真的是一伙的,你豈有可能活到現(xiàn)在。”
她心知肚明,這件事至少有兩個疑點:
第一,俗話說同舟共濟,若沉船事件是婆婆所為,那她豈不是連自己也害了?
第二,假設(shè)他們是一伙的,他們用沉船方式來殺白芷庸、烏夢白、張洵,連靳無顏也都要殺,為何獨獨留遺音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