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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新雅聽了小醅的話,眉梢上挑,“怎么?那個丹青還有同謀?還是她色誘了誰?”
話說到此,柳新雅自己先搖了搖頭,那個丹青的樣子,她還有記憶,實在不是長相出眾的姑娘,想必這個方法行不通。
小醅高深莫測的搖著頭,“她是冒用了一個叫描紅的丫頭名義,呃,也算是‘色誘’了吧!尉遲太尉書房外的侍衛(wèi)長居然對那個描紅姑娘上了心,丹青于是借用描紅的名義,欺騙了那個侍衛(wèi)長。”
聽到這里,柳新雅好笑地看著小醅八卦的模樣,輕點它的小腦門,“不用說,你遲遲未歸,就是孜孜不倦地繼續(xù)去打探這個描紅姑娘了吧?”
正所謂知小醅莫若柳新雅,小醅那點刨根究底的愛好,實在是令人相當無語。
小醅歪著腦袋,舒服地蹭著柳新雅剛做完牛乳護理柔軟的手掌,笑嘻嘻地繼續(xù)八卦,“原來那個描紅是被趕出尉遲娘子院子的丫頭,現(xiàn)在在秦老夫人身邊做大丫鬟,我仔細看過了,那個描紅長的千嬌百媚,難怪能迷得那個前途無量的尉遲府侍衛(wèi)長甚至不惜犯下大罪!”
“原來,丹青借口描紅想重新回到尉遲玉嬋身邊,讓那個侍衛(wèi)長幫描紅,讓她進去尉遲太尉的書房拿一本畫冊出來,說是要繡一幅尉遲娘子最喜歡的畫送給娘子,讓娘子原諒描紅之前犯的錯,得以重回尉遲玉嬋身邊伺候!”
柳新雅聽得愣神,“那個侍衛(wèi)長是傻子嗎?連這樣漏洞百出的借口居然也相信!就這樣放丹青進了尉遲太尉的書房?”
“確實如此,可惜了那個年輕的侍衛(wèi)長,盛怒之下的尉遲太尉,一百八十軍棍幾乎打斷了那個侍衛(wèi)長的腰腿!”小醅惋惜地搖頭。
柳新雅唏噓不已,“尉遲玉嬋真的是害人不淺,居然又拖了一個無辜的人下水!那么那個描紅牽連進來了沒有?”
“沒有。那個侍衛(wèi)長連描紅的名字都不肯說,什么都自己承擔(dān)下來,還是丹青說出了描紅的名字。”小醅說著,突然神秘兮兮的開口,“可是,你絕對想不到那個描紅做了什么?”
“不會是感動的以身相許了吧?”柳新雅隨口一說,就看著小醅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還真讓我猜對了!”柳新雅嘿嘿一笑,安撫著賣關(guān)子不成不高興的小醅,連忙解釋,“其實。我這么說是有原因的,你想啊,這個時代對年輕姑娘的約束。尤其是在尉遲府那樣高門大戶的后院,這樣的事,就算描紅毫不知情,但是她的名聲畢竟因為這件事毀了。在這個時代,清白的娘子家牽扯上了這樣不名譽的事。苛責(zé)的眼光更多的還是會落在無辜的娘子身上!”
小醅聽得似懂非懂,“描紅怎么想,我不懂,但是她特意求了秦老太君的恩典,要求把她配給那個侍衛(wèi)長,秦老太君也同意了。反正,若是那個侍衛(wèi)長沒有被打死,估計是因禍得福。心想事成了!”
柳新雅卻對那個描紅另眼相待起來,想不到尉遲玉嬋身邊居然曾經(jīng)有過這么一個玲瓏剔透的婢女,只是可惜尉遲玉嬋沒有好好珍惜。
描紅此舉相當聰明,一是她的名聲壞了,以后配人肯定困難。倒不如順勢嫁給那個對她情深意重的侍衛(wèi)長。
而且此事的處理上,尉遲太尉下令打死了丹青。卻沒有給那個侍衛(wèi)長太大的責(zé)難,顯然還是愛惜自己的手下,說不定另有重用,嫁給這么一個有情有義的郎君,怎么看都是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
更別說,這個時候描紅還承載著秦老太君對她的憐惜,想必尉遲太尉跟親老太君心里都很清楚這件事背后真正的主謀是尉遲玉嬋。
已經(jīng)死了一個丹青,描紅也被無辜毀了名聲,宅心仁厚的秦老太君對尉遲玉嬋失望之余,只會更加補償描紅,至少一份體面的嫁妝不會少了,身為婢女還求什么,描紅這回里子面子全賺到了!
可惜了,尉遲玉嬋陰狠有余,卻識人不明,這次為了對付閻嫣,她簡直是在挑戰(zhàn)尉遲太尉的底限。
柳新雅知道,這種軍火買賣,肯定不會是尉遲太尉這種屹立朝堂經(jīng)久不衰的老狐貍私底下的買賣,想必跟大月氏這種互利互惠的合作關(guān)系,肯定出自大周皇帝的授意,那么尉遲玉嬋此舉無疑破壞的就是兩國的邦交問題!
“尉遲玉嬋這回恐怕要吃不了兜著走了!”柳新雅不想像小醅那么幸災(zāi)樂禍,但卻按捺不住心中的快意。
那么是不是只要她將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向閻嫣澄清,那么閻嫣就不會任由尉遲玉嬋擺布,就不用離開了?柳新雅如是想到。
跟小醅聊了半宿,柳新雅見等不來蕭裕鳳的消息,便打算就寢。小醅今天奔前跑后,早就累得睡著了。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房門被敲響了。
柳新雅開了門,就看見閻嫣紅腫的眼站在門口,眼淚汪汪地看著她。
“嫣兒,你終于肯見我了!擔(dān)心死我了,到底怎么回事?”柳新雅驚喜的拉著閻嫣的手,攬著她進門坐下。
雖然知道了閻嫣跟尉遲玉嬋之間的事,但是柳新雅還有太多不明白,她很想聽聽閻嫣到底怎么想的。
“今天,尉遲娘子拿著父王跟尉遲太尉簽訂的火器購買契約書,威脅我離開莫離哥哥,離開大周!”閻嫣說著,眼淚又委屈的掉下來,她長這么大,哪里受過這樣憋屈的對待。
柳新雅早就準備好了一套由淺入深的分析說辭,目的就是讓閻嫣明白,她根本不用理會尉遲玉嬋狐假虎威的威脅,要知道其實這個契約書的內(nèi)容若是流傳出去,更怕的應(yīng)該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尉遲太尉。
誰知,聽了柳新雅滔滔不絕的一番解釋,閻嫣卻沉默起來,臉色未見任何好轉(zhuǎn),“小雅。你說的我早就想明白了,但是尉遲玉嬋有一句話說對了,她說我不能這么自私,享受公主的尊貴身份,卻不為我的氏族做些事,我不能讓父王為了我的私情,得罪尉遲太尉這樣的盟友。”
柳新雅眉頭高挑,似乎還想解釋,卻被閻嫣輕輕掩住了嘴。
“父王的志向是能統(tǒng)一西部各個氏族,這些年征戰(zhàn)不斷。父王所向披靡,靠的就是大周朝犀利的武器威懾,我不能在這個時候。為了我的事,令父王的畢生所愿產(chǎn)生任何不確定的因素。”閻嫣面色嚴肅的說道。
“或者尉遲玉嬋的行為確實像你說的那樣,她是在虛張聲勢,但是她的身份我無法不顧忌。而且,今天從尉遲府出來。我想了很多。原來這種感覺真的很討厭,我終于明白了你們說的那些發(fā)生在后院之中的妻妾之間的勾心斗角是什么感覺了!我不想變得跟尉遲玉嬋一樣——”閻嫣的臉上出現(xiàn)傲然之態(tài),這一瞬間,連柳新雅都看呆了。
頓了一下,閻嫣低下頭,手指不斷在桌上畫圈圈。“我學(xué)你們大周娘子的禮儀,學(xué)習(xí)做一個合格的女主人,但是如果嫁給莫離哥哥的代價。是要我不斷忍受像今天這樣的試探跟要挾,甚至還要經(jīng)常面對尉遲玉嬋那樣的女人,我不愿意!我不愿意過這樣的日子!”
“因為今天看到尉遲玉嬋得意的笑臉,有一瞬間,我?guī)缀鯌嵟较霃氐状輾D莻€時候的我很可怕,我真的怕我會變成那樣心狠手辣的女子!若是我現(xiàn)在留下來。我不敢確定我能忍耐多久,在某一天我真的做出了什么無法挽回的事,那個時候,就是兩個國家之間的矛盾的升級,所以,我必須離開,這也是我身為大月氏公主的義務(wù)!”
看著閻嫣堅定的目光,柳新雅說不出話了。
原來嬌憨活潑、無憂無慮的閻嫣,在關(guān)鍵時候居然還有這樣的見識跟遠見,柳新雅只能反手握住她纖細的手,鼓勵著她,“嫣兒,你太偉大了,你是真正的公主,最偉大的公主!”
閻嫣微笑了一下,眼淚卻留下來,她從懷中取出一對金絲祖母綠寶石鐲子,放進柳新雅的手里,“小雅,我要離開了,可能永遠都不會在踏進大周一步了,以后相見之日遙遙無期,這個就送你留作念想吧!”
柳新雅眼眶發(fā)熱,把鐲子套在手腕上,握住閻嫣的手,“我有機會就跟師父出關(guān)去看你,咱們再一起去師父的酒莊品酒聊天,不論你在哪里,咱們都是永遠的好姐妹!”
閻嫣用力點著頭,“好!我等你!今夜我想好好醉一場,小雅,為我調(diào)一杯酒吧!”
這種情況下,一杯香甜、酸澀、甘苦、辛辣的“長島冰茶”最適合閻嫣的心境。
柳新雅熟練的拎出伏特加、琴酒、蘭姆酒與龍舌蘭酒,這都是四十度以上的烈酒,也是柳新雅在大周調(diào)酒時使用的主要基酒品種。
沖著閻嫣微微一笑,柳新雅熟練的搖晃著雪克杯,“這款雞尾酒叫‘長島冰茶’,名字里有茶,其實只是酒調(diào)出茶的色澤,這酒的度數(shù)很高,嫣兒,慢慢喝,不知不覺間你就醉了……”
將混合的酒液倒入琉璃杯中,然后加入橘香酒跟紅莓汁,在倒入檸檬汁跟蜂糖,放入冰塊,攪拌之后,一杯帶著紅茶般迷人色澤的雞尾酒出現(xiàn)在閻嫣眼前。
閻嫣閉上眼,仔細品位,酸酸甜甜,有些辣辣的,味道一層接一層,讓人不由自主便產(chǎn)生喝下去的*。
到底是混合型的烈酒,漸漸地閻嫣有些醺醺欲醉的感覺,朦朧中,柳新雅的聲音悠遠仿佛若天邊飄來。
“長島冰茶最恰當?shù)谋扔骶蛺矍椋此萍t茶般芬芳溫和,聞似檸檬茶般清新甜美,一不小心便讓人放松戒備,躍躍欲試,等到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醉了……愛情這個東西,沒有經(jīng)歷過的時候,讓人心生向往,但是只有經(jīng)歷過的人才知道其中還有難言的苦澀,甚至還有銳利冰冷的傷害,仿佛如同這杯長島冰茶中辛辣的伏特加……人生的滋味,莫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