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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話,路的前方就忽然傳來馬蹄聲。
蕭蕭和小包子對視一眼后迅速躲在周勰躺著的地方,暗中關(guān)注情況。
很快一隊人馬就匆匆出現(xiàn)在他們的視野內(nèi),看裝扮果然是悍匪。其中領(lǐng)頭的竟是個書生模樣的男子。悍匪們經(jīng)過倒下的解差身旁,卻似沒看見般過去。
一個胡子大漢抽了馬一鞭子,趕到男子面前,男子皺起眉頭,只得勒馬喝道:“大斧你這是做什么!”
大斧,即是那個胡子大漢,急道:“大哥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們現(xiàn)在要劫的可是左丞相的二公子!”
“那又如何?”男子面色肅然,似下了決心,“你若是懼了,就給我滾回寨子!”
大斧長嘆口氣,知道大哥這回是鐵了心要給夏侯軒一個下馬威。
騎回隊中,悍匪們重新出發(fā),大斧一邊緊隨隊伍一邊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夏侯軒那混小子。
趴在樹叢中的小包子聽出了大概,他扭頭想跟蕭蕭說,沒想到蕭蕭也做出了同樣的舉動。兩個人鼻尖挨著鼻尖,連彼此呼氣的一點熱度都能感受得到。
蕭蕭尷尬地起身,說道:“看來他們要去前面截住夏侯軒。”
小包子也起身拍拍身上的碎草枝葉,沒有多難堪,只是略帶感慨地補(bǔ)充道:“兩年未見,沒想到那小子還是到處惹是生非。”
“呵,”小包子這一話勾起蕭蕭的回憶,她不禁嘴角上揚(yáng),“不知道那個闖禍精現(xiàn)在長成哪般模樣了。”
“要去看看嗎?”小包子清楚夏侯軒的實力,并不多為他擔(dān)心,只是兩年未見,心里有所記掛。但現(xiàn)在顯然不是時候,馬車等會兒來,悍匪劫車的動靜會吸引守門的士兵。被劫的可是丞相府的公子哥,那些士兵們哪敢打馬虎眼?到時候城門寂寥,一個木牌子就夠打發(fā)了。
“不了……”蕭蕭也明白現(xiàn)在的局面,但她看著悍匪越過林子沖入官道與夏侯軒的侍從們廝殺,心里疑云更大了,“不對,為何悍匪挑這時候去?為何與我們要進(jìn)城的時間巧合地撞在了一起?”
這時道上駛來一輛馬車,上面還有個未曾見過的小廝在喊著周勰的名字。周勰正昏厥著,聽到聲音迷迷糊糊醒來下意識地回應(yīng),小包子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蕭蕭小心翼翼地隨小包子趴下來,從樹灌叢枝椏的縫隙間審視著這個小廝。馬車到了蕭蕭一行人的附近就停了下來,他顯然也看到了躺在地上狼狽不堪的解差們。
“我是周縣令派來接三位的!”他有些嫌棄地繞過解差大聲道。
……演戲能不能投入點?那么敷衍真的好嗎?
小包子吐槽之余還遞了個眼神給蕭蕭。
蕭蕭微不可見的搖頭,起了身走向小廝。小包子心一緊,急忙扶起周勰背著他跟在蕭蕭身后。蕭蕭的身板淡薄,在她身后的小包子看著怒意更如火山噴發(fā),眼里的火光在噼里啪啦聲中似要將眼前的一切燃盡!
蕭蕭覺得身后莫名地炙熱,不由回眸一瞥。小包子的怒火在她轉(zhuǎn)頭的那一霎那忽地涼掉,他又成了那個永遠(yuǎn)跟在她的身后,不動聲色的仆從。蕭蕭怔了一下,雖然小包子面色如常,但心里的不安驅(qū)動她輕輕張合了幾下唇瓣。
不用擔(dān)心。
不用擔(dān)心?小包子苦笑頭疼,怒意卻意外也少了許多。她現(xiàn)在除了會一點輕功,就與常人無異,居然還天不怕地不怕地準(zhǔn)備與他一同自投羅網(wǎng)!叫他怎能不生氣不擔(dān)心!
與那小廝演完戲上了賊車后,小包子得空便給周勰包扎傷口。
他低著頭十分專注地做著手頭的活兒,烏黑柔順的長發(fā)覆在普通的側(cè)臉上,讓人不禁想要感嘆天物竟是這樣被暴殄。
蕭蕭坐在角落靜靜凝視著小包子。
她想問他他是不是惱她的任性妄為了。
但她的理智告訴她不解釋更好。與他的距離越遠(yuǎn)越好。
明知道自己去也只是負(fù)擔(dān)卻不想讓他一個人涉險的念頭不需說予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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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那些悍匪要進(jìn)來了!”
一個粉雕玉琢,眼睛圓溜溜像紫葡萄似的小丫鬟扯著夏侯軒的袖子慌張道。
夏侯軒順勢一攬,將瑟瑟發(fā)抖的小丫鬟擁在懷中,戲笑道:“果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放心,你夫君在這,就不會讓他們動你一個指頭。”
小丫鬟又怕又羞,只得紅著臉在心里罵著自家不正經(jīng)的主子。
夏侯軒繼續(xù)逗著小丫鬟,渾然不將悍匪們當(dāng)做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