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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家當(dāng)晚,裴芩燉了一鍋竹鼠肉,至于大房的飯?自己做去!
娘幾個(gè)喝一鍋湯,也差不多了。
吃完,把東西一收拾,都拎進(jìn)屋里,泡了腳,閂門睡覺。
裴文麗過來趴在門口偷聽屋里說話,卻啥也沒有聽見。
裴文東嘴里塞著糖,正悄悄的吮著糖塊。
方氏望著黑漆漆的屋頂發(fā)著呆,流著淚。
裴芩也沒有說話,想著明兒個(gè)找人把后墻砸了,鑿個(gè)門出來。至于靠院子這邊的門,拿磚封上!反正外面有一片空地,那邊住的人家還有點(diǎn)遠(yuǎn),她們完全可以用籬笆圍個(gè)小小院,用木板搭個(gè)簡便廚房。
另一屋里,三丫要說話,四丫推了她一下,讓睡覺。三丫也想到外面有人偷聽,干脆不說了。
這一夜,好些人失眠大半夜。
次一天起來,裴芩滿身元?dú)猓逊绞蠋讉€(gè)都叫醒,去趕集。
娘幾個(gè)起來,啥活兒也不干,洗把臉,收拾了下,就集體出了門。
朱氏起來,陰著臉看幾人出門,“這下偷藏的錢有地兒花了!”
方氏也在問裴芩總共賣了多少錢,聽有二兩還多點(diǎn),喜不自勝,又心疼酸澀。
“以后咱們分家單過,只往前看!只過自己的!只為自己活!努力干活兒賺錢,好日子就在前方等著咱們呢!”裴芩意氣風(fēng)發(fā),慷慨激昂。
說的方氏幾個(gè)人也都滿腔熱情,期待起來。不過,如果裴芩的手不要指著早點(diǎn)攤子就更有說服力了。
“來吧!先吃飯!吃完了咱去買點(diǎn)米面油鹽啥的,回去先找人把屋子收拾了!”裴芩過去,給她們一人要倆包子一碗面湯。
四丫張嘴又要埋怨她花錢大手大腳,但她們也沒啥干糧,只能不滿的說一句,“有雜面饃饃,非得買包子,多費(fèi)了好幾文錢!”
“錢只有花出去,才能賺的更多!”裴芩招呼方氏幾個(gè)快吃。
吃完,到米面鋪?zhàn)淤I了些大米小米,又買了些蜀黍面和玉米面,白面方氏沒讓買。
等把油鹽啥的都買好,娘幾個(gè)快速殺回家。
裴芩直接到村里找了倆干泥活兒的大叔過來,改建屋子。
在八卦了她們分家的具體情況之后,聽是給工錢,兩位大叔就拉著磚坯和木板過來了。
一看她竟然要把墻砸了,把房門開到外面去,裴老頭和裴厚理臉色都難看起來。
裴厚理過來要說話。
“分家后,大房不得干涉二房任何事!我們想干啥,你們無權(quán)過問!”裴芩擺了下手,讓兩位大叔繼續(xù)。
朱氏在這邊要罵,陳氏提醒她家里有人,這會一罵,讓人都知道把二房分出去,啥家產(chǎn)都沒有給,就會有人罵他們了。朱氏這才忍住了沒吭聲。
村里果然不少人過來看熱鬧,打聽咋回事兒。
裴芩直接說分家了,多的也沒多說。
不少人都關(guān)心兼祧的事,還有人不懷好意的直接問。
裴芩冷冷瞥過去一眼,沒理會,繼續(xù)干活兒。
屋子都是用大塊的土坯建的,鑿個(gè)門洞也不費(fèi)多大的事,一上午的時(shí)間,這邊門洞就鑿出來了,門框和門板都卸掉。靠里面的兩個(gè)門洞就拿磚坯堵上。
這樣一來,門開到外面,不用再和老裴家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墻上貼了木板屋里也干凈了。
屋里的炕重新盤了一下,屋里墻上,又排了一層木板釘在墻上。外面重新裝了新的好門板,更結(jié)實(shí),牢固。
舊的門板就用到了小廚房上,一扇做門,一扇鋸開做案板。
照著廚屋朝另一邊圍了一圈籬笆,做成了一個(gè)兩間正房一間小廚屋的迷你小院。
拾掇好,裴芩頗為滿意的掐著腰站在院子里,“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啊!”
銀子也快花完了!四丫拉長著小臉不滿的抱怨。
陳氏和朱氏看這邊咕咕咚咚弄了一天,想過來看看,又怕人拉著問分家的事。
裴文麗厚著臉皮過來查看,回去說都弄了啥啥,“她們肯定藏了不少錢!要不然哪來的錢買那些東西!她們又哪來的錢?肯定是偷的!”
“家里銀子要沒少,就別亂喊話!”裴老頭黝黑的臉膛已經(jīng)一天沒變過了。
裴文麗暗自撇了撇嘴,不服氣。她們要是沒偷錢,哪來的錢!?她想到上山跟丟的事,還有裴芩去鎮(zhèn)上趕集也跟丟的事,咬了牙。她們肯定偷偷賣啥東西賺了錢,然后把錢藏起來不上交,再說分家!肯定是!上次她們不是賣了好多野雞蛋和野柿子!?
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家了,再說也晚了。
小院里炊煙飄起,方氏和三丫四丫幾個(gè)都擠在小廚房里。
裴芩在外面地上,拿著樹枝教裴文東認(rèn)字。
小米粥,玉米鍋餅,豆腐炒白菜。
算是新家的第一頓晚飯。雖然粗茶淡飯,娘幾個(gè)圍坐在一塊,用著半個(gè)門板按了腿的簡陋小桌吃著飯,卻都忍不住面上帶著笑。
因?yàn)榭恢匦卤P了,有些潮,一直燒著炭火,等晚上收拾好,往熱騰騰的炕上一躺。
“果然苦日子過多了,這樣就覺得美了!”裴芩感慨。
方氏眼眶一酸,“都是娘…”
“行了!行了!累了一天,早點(diǎn)睡吧!明兒個(gè)早點(diǎn)起來上山!以后掙了銀子,咱就可以住上大宅子,穿上新衣裳,吃香喝辣!”裴芩說著,自己豪情就出來了。一副跟著她混,就能吃香喝辣的架勢。
方氏忍下酸澀,笑著點(diǎn)頭,“娘相信,咱們娘幾個(gè)一塊努力,一定能過上好日子的!”
另一間屋里,四丫終于忍不住抱怨裴芩花太多錢,屋里根本沒必要非得釘上一圈木板,看著是干凈了,可整完屋子,卻把銀子花完了。要不然,二兩銀子買雜面和菜,鹽,夠她們撐過這個(gè)冬天的了!如今山上的冬筍又不多,竹鼠也不是每次都能抓到。
方氏已經(jīng)想著做繡活兒了,這些年她的繡活兒雖然落下了些,但要繡東西賣,掙不了多少錢,也能掙點(diǎn)買菜買鹽的錢。
裴芩這會,腦子里奇奇怪怪的掙錢方法全都冒出來了,有些現(xiàn)在不適用,但做些小玩意兒的賣,掙不了大錢,但也是錢。
所以天明起來,到山上沒啥收獲后,裴芩拎著幾個(gè)冬筍回來,讓方氏炒冬筍做飯,她下午去孫鐵柱家。那起子已經(jīng)賣起來了,不知道賣的咋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