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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期末考試結(jié)束后的周末，楊沫在家里好好歇了兩天，每天睡到自然醒。

    知道女兒剛考完期中考試，累得不輕，媽媽變著法子做好吃的菜肴，還有甜品，燉了銀耳蓮子羹，蒸了雙皮奶；楊沫注意葷素搭配，吃的開心，媽媽看著也開心。

    其余的時間，楊沫就看看電視（各大電視臺都在熱播“還珠格格”和“方世玉”，好懷舊）……然后，夏天快到了，一家人進行換季大掃除，換好輕薄的被褥、窗簾，還有清理家里不用的物品，扔的扔、捐的捐。

    楊沫也把自己的一些衣物諸如蓬蓬裙之類的，還有一摞少女雜志，裝進了紙箱。

    最后，整理出四五個要捐掉、扔掉的大紙箱，楊沫和爸爸一起一趟趟搬到小區(qū)門口的廢品站，父女倆仍舊沒什么話。

    終于，最后一趟，爸爸開了口：“最近在學校怎么樣？”

    楊沫言簡意賅（不想惹事）：“挺好的。”

    爸爸皺著眉頭，又說，“違反校規(guī)的事情不要做。”大概指與周子凱戀愛的事。

    楊沫連忙誠懇點頭。

    爸爸卻“哼”一聲，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傍晚，媽媽逛街回來，又給楊沫帶來了兩件襯衫、三條連衣裙。媽媽覺得：楊沫把衣櫥這么一理，基本只剩下黑白灰三色，簡直是太素凈了，一點也沒有青春少女的樣子。

    她哪里知道，如今，楊沫的少女身體里住著一個老靈魂……

    于是，媽媽買來的都是衣物，都是清新的水藍色、柔和的鵝黃色、雅致的嫩粉色……

    按照媽媽的指示，楊沫一件件地試穿，心想這些衣服大概又要壓箱底了……

    楊沫也考慮過住回家，不過，就目前的狀況而言，住校還是能夠給她很大的自由：可以去做想做的事，可以去做真實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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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兩天，星海高中的老師們加班加點，期中考試卷子全部批完，分數(shù)也統(tǒng)計出來的。

    周一一早，楊沫她們到了學校，各科卷子陸續(xù)發(fā)了下來，上課的時候，各科老師還會讀一遍每位同學的分數(shù)和單科名次，一上午，緊張的心都松不下來，教室里的哀嚎聲此起彼伏，還有女生趴在課桌上偷偷地哭。

    楊沫的英語考了第3名，語文、政歷的分數(shù)都不錯。

    第二軍團是數(shù)學和物理，剛好達到預(yù)期目標，都剛過了及格線。

    最慘的是化學、生物，還有計算機，都沒及格，化學還考了全班倒數(shù)第3名……

    上午幾節(jié)主課，都在講評試卷。

    朱小仙把全班罵了一遍又一遍，據(jù)說14班的數(shù)學沒考到年級平均分，滿分150分的試卷，超過120分的一個同學也沒有……簡直是全軍覆沒！相比之下，楊沫至少及格了，朱小仙就沒有指名批評了。

    語文老師反而夸了楊沫，說她這次作文寫得不錯，看得出經(jīng)過了自己的思考，言之有物，很有深度。不過短短一節(jié)課，講評古文還來不及，作文就沒展開來具體講。

    下了課，語文學渣胡小玫就好奇地撲了過來，“快告訴我，改變生命中的一件事，你要改變的是什么？”

    楊沫賣關(guān)子，“你要改變的是什么？”

    胡小玫說：“相貌啊，雖然我已經(jīng)很美了，可是我要更美貌，傾國傾城、絕世美貌！”

    楊沫跟周大芬雙雙絕倒。

    說完這幾句，美貌的胡小玫似乎已經(jīng)美夢成真，笑著走了，早忘了當初跑來干嘛。周大芬卻沒忘重點，輕輕推一推楊沫，“你作文到底怎么寫的？要改變什么。”

    楊沫說：“心態(tài)。”

    周大芬怔住：“心態(tài)？”

    楊沫解釋道：“我希望自己能變得淡定，不管生命中發(fā)生什么事，遇到什么事情都能淡然處之。”

    見楊沫一臉的淡定，似乎很有見地的樣子，周大芬雖沒有完全聽懂，也不由得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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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一個小時不到，楊沫就完全不淡定了！

    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節(jié)課下課，大家剛要往食堂奔，只見地理老師從走廊走了過來，從教室后窗把卷子遞了進來，加上這一門，這次期中考試所有的分數(shù)都揭曉了。

    地理老師站在窗外，還不走：“哪位同學是楊沫？”

    眾目睽睽之下，楊沫走到了教室外。

    地理老師激動了，“這次地理考題太超綱了，不過，你考得不錯！考了89分，全年級這么多人，只有兩位同學超過了90分，還都在理科班……”

    教室里，地理課代表一邊發(fā)卷子，一邊豎著耳朵聽，趕緊大聲問了一句，“這么難，那我們班地理平均分是多少啊？”

    地理老師做了個悲傷的表情，舉起兩只手做手勢，一個是三，一個是七。

    不是73，而是37……

    全班看楊沫的眼神都不對了，楊沫內(nèi)心里千萬只草泥馬在奔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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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包括地理老師和班主任，都不懷疑楊沫考試作弊……因為想抄也沒地方抄啊。

    因為這次地理考卷是全市統(tǒng)考，考題保密系數(shù)也高，據(jù)說是請了個大學地理教授出的考題，所以這么不接地氣、考察能力……有一半的題目是超綱的，另一半的題目需要對知識非常靈活和綜合的應(yīng)用。

    班主任對此這么解釋：反正楊沫的英語都開竅了，地理也一起開竅也很正常……

    總評下來，本次期中考試，楊沫考了班級第30名，前進了十幾名，不過，一個“偏科”的標簽也跑不了，數(shù)理化全都不行……

    而跟楊沫一樣進步神速的是她前座的蘇小睿。

    蘇小睿考到了班級第15名。不過，她腦袋上，也掛著一個大寫的“偏科”，數(shù)理化都拔尖，英語歷史政治全都墊底……

    于是，當天班會，班主任號召大家向這兩位同學“有選擇”的學習：學習她們的“進步”，避免她們的“偏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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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自修時，周大芬羨慕地望著楊沫，把她的英語卷子摸了又摸，欲言又止，想要討教學習經(jīng)驗。

    然而，楊沫完全處于神游中，根本沒注意到同桌的動靜。

    她非常非常的焦慮：因為明天上午第三節(jié)課就是地理課，地理老師就要講評期中試卷了！

    整個晚自修，楊沫都沒顧得上寫作業(yè)，把地理課本對照試卷仔仔細細看了三遍。

    然而，課本是課本，考卷是考卷，兩者感覺沒啥關(guān)聯(lián)。試卷上的一些題目在課本上的確找不到答案；另外，一些應(yīng)用性的題目，即便試卷上已經(jīng)寫出了答案，楊沫也不知道是怎么算出來的。

    她簡直要瘋了！

    明天，地理老師若是提問自己這位新晉的地理學霸：做這道題、那道題的時候是怎么想的？

    楊沫覺得自己就直接可以去死一死了！

    難道要說她已經(jīng)對地理知識失憶？還是說，她地理考試時候開了天眼、見了鬼？

    真是見了鬼！那個“轉(zhuǎn)筆男”究竟是個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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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晚自修還有二十分鐘就結(jié)束了，楊沫心下一橫，折好地理卷子放進口袋，跟班長打了聲招呼，借口要上廁所，溜出了教室。

    不管怎么樣，總比明天讓地理老師發(fā)瘋好……

    她跑到對面那一棟教學樓，里面都是高二年級的教室。她爬上了四樓，從第一個教室開始，低調(diào)地趴在后門那里，在教室的眾多人頭里逡巡……

    運氣太好了！第一個教室，高二（1）班，楊沫就看到了那個轉(zhuǎn)筆男，還坐在靠窗位置，教室里還沒有老師在。

    楊沫鼓起勇氣，輕輕敲了敲“轉(zhuǎn)筆男”身旁的窗，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出來。

    “轉(zhuǎn)筆男”顯然已經(jīng)忘了楊沫是誰，一臉的疑惑，還有不耐，不過，還是起身出了教室。

    他前后左右?guī)讉€男生，嬉笑地交換了個眼神，盯著他們的身影。

    等到再看到楊沫掏出了一張寫滿了字的紙，這些男生“轟”地就炸鍋了，一個男生臉都快貼在窗戶上了。

    楊沫卻高度緊張，什么也沒注意。她爬樓梯時已經(jīng)打了幾遍腹稿，趕緊三兩句就說清楚了來意。

    然后，就是不斷央求：“學長，請你一定要幫我，要不明天我就慘了！我會好好感謝你的……”

    “轉(zhuǎn)筆男”直接打斷了她，“我叫梁玨，你明天早上上課前來拿卷子吧，我會把解題步驟和相關(guān)知識點寫清楚的。”

    說罷，轉(zhuǎn)身就要走。

    楊沫喜出望外，拼命道謝。

    不過，她實在按捺不住好奇，趕緊追問一句：“那個，學長，你成績這么好，為什么還坐在29考場呢？”

    梁玨頭也不回，漫不經(jīng)心說，“上次月考，我參加計算機競賽，少考了兩門……”

    楊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