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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風輕云淡的日子里,若水穿著一身素白單衣,在藍染惣右介和四名白衣守衛(wèi)的護送下,穿過重重走廊,踏上連接對舍的狹長走道,最終被押送至她此途的終點,那白色的塔狀建筑——懺罪宮。
懺罪宮,顧名思義,這白色的高塔正是為了讓那些犯錯的死神懺悔自己的罪孽所修建的。
既然是這樣的地方,關押之人的待遇必然不會好。按照內(nèi)部標準,這里每日只提供一餐和一碗清水。換句話說,就是在保證關押的犯人不會渴死、餓死的前提下,給予最低的生命保障。至于犯人生病不生病,根本沒人在乎。
此時,若水站在由殺氣石建造而成的房間之中,感受著懺罪宮內(nèi)壓抑而森冷的氣息的同時,也被迫承受著因殺氣石的作用所導致的身體的虛弱與無力。
“浮竹小姐,你還好嗎?”待守衛(wèi)除去若水身上的枷鎖,藍染很是擔憂地看著她,走上前溫和地詢問:“有沒有什么話,想要我?guī)Ыo浮竹隊長?”
若水輕輕搖了搖頭,拒絕了對方的好意:“謝謝您的關心,藍染副隊長。我沒有任何話要帶給任何人。”
“是嗎……”藍染似是嘆息地低語,“那么,在下就告辭了。請多多保重。”
“hai。請慢走。”若水禮貌地欠了欠身。
沉重的大門在她身后關上,由于空間的完全封閉,殺氣石的效果更加明顯。
因為被最大限度地隔絕了靈壓的緣故,若水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然而她的神情卻無比安詳。
比起最初聽到這個判決的時候,現(xiàn)在的她已冷靜許多,心里也有了另一番計較:中央四十六室之所以沒有借著這個罪名將她處死,是因為清光還沒被找到吧……話句話說,就是自己還有利用價值……
盡管心里有了這個猜測,但若水并不確定自己的想法對不對。
她來到懺罪宮也已經(jīng)有幾日了,理應被沒收的清光卻一直沒有被找到。按照之前中央四十六室對于清光一事的禁忌態(tài)度,山本元柳齋早就應該來追問清光的下落才對。可是,他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
不僅如此,聽看守們說,山本總隊長在她進入懺罪宮的當日就下了嚴令,不準任何人私下前來探視。
那么,是自己猜錯了嗎?
若水自問,又覺得有些庸人自擾。
如今的她,不過是一介階下之囚,身在這四周都是殺氣石的環(huán)境之中,身體比一般的整甚至還要虛弱幾分。縱然有清光傍身,又能如何?
更何況,清光現(xiàn)在根本就不在尸魂界境內(nèi)。山本他們?nèi)羰堑弥耸拢那闆r只會更糟罷了。
清苦的日子就這樣過了這半個月。這段時間,若水一直處于完全無法使用靈力的狀態(tài)之下。眼看著天氣漸涼,然而她卻依然只有一件單衣御寒,這不禁導致了她的身體健康也是每況愈下。
可看守們得了命令,每日只在送飯時出現(xiàn)一次,雖然沒有對若水惡言相向,卻也不會對她噓寒問暖。
食物的粗糙不足,再加上環(huán)境的惡劣,使得若水原本的就偏白的臉色更添幾分病態(tài),下巴也比先前尖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都輕飄飄的,仿佛真成了一縷游魂。
這一日,天氣晴朗。
午后的陽光透過窄窗照射進來,在地上形成一條長長的光柱,透著些微暖意。
若水站在狹長的窗前,默默地望向遠方。目光所及,正是雙殛之丘的方向。
“夜一姐、喜助哥哥……”
輕飄飄的嘆息,帶著幾分不可言喻的惆悵,終是消散在空氣之中。
冷不丁地,若水與一個人視線撞在一起。她略略一怔,下意識地揚起一個微笑,只是看著那人的臉龐,心中、口中都泛起苦澀。
——沒想到,竟是在這樣狼狽的情形下和他相見的。
青年站在雙殛的斷崖邊,黑色的死霸裝獵獵作響。
他仰著頭,任由黑色的長發(fā)被風吹亂,目光牢牢鎖定在的懺罪宮狹窄窗口前的那抹纖細的身影上。
兩人的目光就這樣糾纏著,維系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青年動了動唇,無聲地問了一句:你還好嗎?
看清他的唇形,若水忽然很想哭,不是因為自己在監(jiān)牢之里,他卻自由自在。而是因為,他問的第一句話,不是對她行為的責問,只是一句單純的關心。
有時候,越是簡單的問候,越讓人難受。
忽聽得石門推動之聲,若水不由收回視線,卻沒有看到?jīng)_田總司見她匆匆轉(zhuǎn)身時眼中的暗光與閃爍。
……若水。
雖然置身于由殺氣石所建的房間之內(nèi),但若水還是在第一時間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山本元柳齋重國,這無疑是一個有分量的名字。因而若水嚴陣以待。
她轉(zhuǎn)過身,對上那張威嚴的老臉,忽然有一種‘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的感悟。
只是她沒想到,山本身后還跟著一個人。來人身穿長袖白色羽織,腰間別一把古樸的斬魄刀。與她相似的白色長發(fā)被束在腦后,只是男子的神色不復往日的溫文和藹,反而帶著幾分難以掩去的焦急。
對上那雙同自己七分相似的琥珀色眸子,若水下意識地想要避開,于是她低下頭,對二人行禮:“山本大人、浮竹隊長。”
“若……”聽見妹妹這樣稱呼自己,十四郎臉色一變想要開口,可礙于山本元柳齋的威懾,只得將欲出口問的話咽了回去,神色復雜地看著她。
山本淡淡瞟了十四郎一眼以示警告,接著沉聲問道:“浮竹若水,你將斬魄刀清光藏到了何處?”
若水心里想著‘果然是為了清光而來’,面上卻故作疑惑:“山本大人此話怎講,若水被擒之時,刀已離身,難道不是被您收繳了嗎?”
山本胡子一抖,老眼一橫,銳利的目光直射若水,“你將刀遣走,乃是京樂和浮竹親眼所見,如今還想狡辯不成?!”
心知山本閱歷頗深不好對付,若水也不打算和他硬來,當下便承認:“若水確實將清光遣走。但他如今身在何處,我并不知道。”
山本氣得直瞪眼:“狡辯!你乃其主人,怎么會不知他在何處?!”
“老師……!”浮竹十四郎聽自己老師語氣不善,生怕妹妹頂撞了他導致什么更嚴重的后果,連忙出聲,誰知一個氣息不勻嗆得連連咳嗽:“……咳咳,若水,老實回答問題,不要說謊。”
“若水確實不知。”沒有看十四郎一下,若水只從容淡定地凝住山本,給出早就想好的理由,“這段時間,我身處懺罪宮內(nèi),靈壓已被完全隔絕,根本就感受不到任何靈力波動,自然也無法感知清光所在。”
——靈壓隔絕,無法感知。
這話聽來有理,但實際上,關于主人到底能不能感受得到斬魄刀的所在,并沒有人能夠真正確認。
而若水又料定,以山本的個性和自負,他斷不會有‘派人來懺罪宮試上一試’這種的掉價行為的想法,所以才敢這樣說。否則,她絕不會編出這樣一個雖然可能性和可信度都極高、但卻十分容易被拆穿的理由糊弄他了。
見若水臉上毫無破綻,山本沉思片刻,威嚴地問道:“此話當真?”
若水看他已是將信將疑,語氣更加堅定了幾分:“若水已是待罪之身,既在懺罪宮悔過,自然不敢作假。”
聽了這話,山本再次陷入沉默,似乎是在思量若水這話的可信度。
十四郎聞言,也低頭思索起來。
另一邊,若水則是面上自然,內(nèi)心緊張。若不是站在這懺罪宮里,恐怕別人很容易就能感知到她靈壓不穩(wěn),繼而產(chǎn)生懷疑。
過了半晌,山本緩緩開口:“十四郎,你認為如何?”
盡管他問的是十四郎,但一雙厲眼仍緊盯著若水。
“這個,學生……”十四郎眉頭緊擰,先看看恩重如山的老師,又看看倍加疼愛的妹妹,終是選擇了信任,“……學生相信若水所言。”
這個答案似乎在山本意料之中,他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沒有繼續(xù)追問清光的下落,而是帶著浮竹離開了懺罪宮。
離開前,浮竹十四郎回首看了若水一眼,目光很是復雜。
若水靜靜回望著他,神情并無不妥。
然而,當大門關上的那一刻,她不由垂下眸子,任眼淚劃過臉龐:對不起,十四哥哥。
——————
現(xiàn)世。
當浦原他們躲過追兵,找了一個落腳地,并將平子等人安置好,已是一個月之后的事情了。直到這時,他們才后知后覺地起另一件要緊事。
囑咐握菱鐵齋照看平子等人,二人急忙來到一間屋子里。
房間內(nèi),桌子正中放著一把通體雪白、正圓護手的太刀。此刀非是他物,正是若水當日遣走的斬魄刀——清光!
夜一郁悶地看向浦原,指著桌上的清光,“喜助,這要怎么辦?”
浦原回了一個為難的表情,“夜一小姐,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個笨蛋!——”夜一沒好氣地罵道,“沒有斬魄刀在手,小若水處境肯定不妙!而且,總隊長那邊一直盯得很緊,想必這把刀來歷很不簡單……不行,我要把刀送回去!”話音未落,她伸手就要拿刀。
浦原的臉色雖也是晦暗不明,但理智尚在。他連忙拉住夜一,勸道:“夜一小姐,請冷靜一點。現(xiàn)在尸魂界那邊情況不明,你貿(mào)然過去,恐怕……”
“小若水為了幫我們拖延時間,已經(jīng)是以身犯險、毫無退路,這會兒說不準已經(jīng)讓人抓住判罪了!你讓我怎么冷靜?!——”夜一是關心則亂,不由對浦原大吼起來。
擋在清光前面,浦原嚴肅地說:“他們找不到刀,對若水來說未必是壞事!”
夜一抬頭瞪他:“你什么意思?”
“既然總隊長對這把刀極為看重,那找不到刀之前,就不會把若水怎么樣。”順理分析下去,浦原隱約間意識到什么,可惜閃念太快,他沒能抓住。不過見夜一冷靜不少,便繼續(xù)道,“如此一來,刀在我們手中,反而更有利。”
“這話也有道理。”夜一沉吟片刻,算是同意了他的觀點,只是出于對若水的擔憂,還是有些急躁,“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最近風頭太緊,平子桑他們的情況剛剛穩(wěn)定下來,我們必須步步為營……”
作為浦原的青梅竹馬,夜一自然懂得他的難處:“我明白,小若水的事我會想辦法,你專心研究就是。”
“但是……”浦原蹙了蹙眉,剛想說什么就被夜一打斷:“就這么決定了!”
他無法,只得點點頭,“也好。不過,夜一小姐啊……”
懶得聽他羅嗦,夜一豪氣地揮揮手,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放心吧,我好歹也是姓四楓院的!~”
浦原不禁抽了抽嘴角:“……您還真是物盡其用。”
“哈哈哈,反正不用也是浪費!~”
就在此時,握菱鐵齋敲響了房門,“夜一閣下、喜助先生,外面有一位死神小姐求見。”
認出門外的另一個靈壓,夜一與浦原相視一笑:這諜報人員來得可真是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小醉最近感冒,導致頭暈+鼻塞+嗜睡ing……
又趕上卡文,是在對不起大家了,讓你們等了這么久!
哎,最近糟心事太多了!教務惡心地把我們周二下午的課改到周五早上(其實是周二5、6改成7、8),后來非說不能改了,結(jié)果激發(fā)了民憤……我自然也很憤慨,因為這樣不僅要早起,還不能在周四回家了!沒網(wǎng)的日子要人命啊,我這還是在隔壁借的!話說我們都大四了,這教務處腦子真是C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