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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曹天俊聊了一會,周敏就不再理他。只是在牢房里靜靜地坐著,可她卻渾然不知,外面已經(jīng)翻了天。
記者們把發(fā)生的事情趕稿加刊,一個多小時就把報紙印了出來,現(xiàn)在整個租界都知道周敏當街殺人。愛國青年都大呼痛快,引以為楷模,保守人士則認為周敏的做法會激起日本的強烈反彈,雙方吵成一團。
而周父此時帶著小雪正在租界巡捕房總長弗蘭德那里作客。
"弗蘭德先生,您打算怎么對待我的女兒呢?"
"周先生,不是我要怎樣對待你女兒,而是周小姐當街殺了日本人這引起了國際糾紛。我也是迫于各方壓力才不得不將她關(guān)進監(jiān)獄。"
"小女當街殺了個日本人的事我也都了解了,但是根據(jù)當時的情況,如果小女不開槍就會被對方打死,既然是生命受到威脅時的反擊應(yīng)該不算違反租界法律吧?"
"周先生,事情的經(jīng)過我也知道,但這件事不是我說的算,這涉及到多方,尤其是日本人,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這些該死的、傲慢的、粗魯?shù)陌雍喼碧憛捔恕#?
聽佛蘭德這么一說,周耀祖笑了笑說到:"既然總長的態(tài)度是中立的,那就請多多照顧一下小女,我會處理其他的事,不知我能否去看一下小女?"
"沒問題,我這就讓人帶你們過去。"
周耀祖和小雪坐在車上,司機開車跟著前面的巡捕車向前移動。
"伯父,姐姐什么時候才能出來?"
"唉,這不好說,這次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些麻煩"
聽周耀祖這么一說,小雪不禁皺起眉頭,臉上充滿了擔憂的神色。
"先生,到了"司機叫到。
周耀祖和小雪下了車,跟在巡捕后面走進牢房。撲面而來的冷濕之氣讓周耀祖皺緊眉頭。
走了一段路,二人來到周敏所在的牢房。
"爸爸,小雪,你們怎么來了?"周敏驚奇地問到。
"哼,我不來你想在這里呆一輩子呢?"周父以一種嚴父的口吻說到,但眼里確是慢慢的擔心之情。
人在一個陌生環(huán)境就會想見到親人,周敏現(xiàn)在身陷囹圄想的都是自己的親人,朋友。
現(xiàn)在周耀祖來看她,周敏心里都是感動,眼淚就流了出來。
"哎呦,大妹子,你家人都來看你了,你還哭什么?像我在這呆了這么久,除了送飯的就沒人來過我這兒。"
"這位是?"突然聽到一個男人搭話兒,周耀祖一愣問道。
“爸,他叫曹天俊,是東北人。據(jù)他說他是因為搶劫被關(guān)進來的。”周敏白了曹天俊一眼說道。
“我可沒搶劫,我是冤枉的,我連搶了誰都不知道。怎么算是搶劫呢?”曹天俊裝作委屈的樣子說道。
“原來是曹兄弟,在下周耀祖有禮了。”
“不敢不敢,您客氣了。”曹天俊謙虛地說道。
周敏與小雪一愣,有些不理解周耀祖的做法,以他的身份怎么會與犯人這么說話,完全是平禮相待。
“姐,剛才我和伯父去總長弗蘭德那里了,據(jù)他說這次事件有些嚴重,你可能還要在這里委屈幾天。”小雪滿臉擔憂地說道。
“嗯,我也料到小鬼子不會善罷甘休,對了,趙剛怎么樣了?”周敏突然想起受傷的趙剛。
“趙剛被及時送到醫(yī)院,目前脫離生命危險了,而且?guī)滋斓氖乱鹆撕艽蠓错懀枚嗍忻穸嫉綄W校捐款捐物。”小雪仔細向周敏講述后來發(fā)生的事。
“敏敏,你先在這委屈一下,我回去給你準備一些日常用品,我會盡快接你回家,相信爸爸。”周父鄭重說道。
“好了,爸爸。你和小雪先回去吧,我能照顧好自己。”周敏微笑說道,想寬一下周父的心。
周父仔細地看了一會周敏,帶著小雪離開了。周敏的目光一直隨著二人的身影移動,直到二人消失。
“行了,妹子,別看了,人都走沒了。”曹天俊看周敏依然呆呆地望著二人離去的方向,不禁出言提醒道。
聽到他的話,周敏回過神來,坐在木板床上不說話。
今天周父來看她卻沒有接她回家,讓她有了不好的預(yù)感。她不禁想起電視劇雪豹里的周衛(wèi)國,現(xiàn)在二人的情況太過相似。難道自己也要用偷梁換柱的方法才能逃過此劫嗎?周敏內(nèi)心不禁想到這些。
與此同時,上海日租借大本營。
“大佐閣下,由于我的失誤,造成大日本帝國勇士被支那人殺害,我請求處罰”,說話的人正是和周敏等人僵持穿著西服的男子。
“大島君,處罰就不必了,這次你可能還立功了。”川田大佐從座位上站起來說道。
大島很不理解川田大佐的意思,用疑惑地目光看著他。
“三井君,你來解釋一下。”
“哈衣,大佐閣下。”一路追蹤周敏等人的三井少佐再次出現(xiàn)。
“周敏是上海大亨周耀祖的女兒,這次周敏當街殺害帝國勇士,陷入天大的麻煩之中。周耀祖想要救出女兒,就要過我們這關(guān),只要我們不松口就可以逼他就范,讓她效忠皇軍。”
“三井君的意思是以周敏威脅周耀祖,讓他投降?”
“喲西,大島君,就是這樣,從帝國占領(lǐng)上海之初,我就派人找過周耀祖,讓他做上海的維持會長,但是被他拒絕了,無奈之下才任用了目光短淺的李齊勝,這次周敏事件是一個契機,這次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川田大佐說著狠狠地將手掌握成拳頭,好像已經(jīng)將周耀祖握在了手里。
此時,周父已經(jīng)和小雪回了家,周太太此時也知道周敏出事了,急的團團轉(zhuǎn)。
“老爺,你快想想辦法,敏敏她....”周太太還沒有把話說完,眼淚便流了下來。
“夫人,敏敏是我女兒,我也著急,但是我急也沒用,敏敏這次闖了大禍啦。”
周耀祖邊嘆氣邊說道。
“不就是殺了日本人嗎,這算什么事兒,在中國哪天不死幾個日本人?”周太太用手絹擦著眼淚說道。
“唉,這次恐怕不會善了。日本人拉攏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怕這次他們會用敏敏做要挾。”
周太太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她知道丈夫很看中清譽名節(jié),絕不會投降日本人,難道要放棄女兒嗎。
周耀祖一看妻子的臉色,便知道她想的什么,哭笑不得地說道:“我的夫人,事情還沒有那么糟,我不會投降日本,更不會不管敏敏的。”
聽丈夫這么說,周太太算是恢復了一些血色,坐在沙發(fā)上,愁眉不展。
張校長,李超等人現(xiàn)在正在學校緊急地商議著什么,他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周敏身陷囹圄。
“校長,現(xiàn)在怎么辦,鬼子肯定不會輕易把這件事揭過?”李超焦急地問道。
“都怪我,若不是我太沖動,也不會造成這種情況,我去監(jiān)獄把周敏換出來,是死是活,我一人擔著。”周希龍雙眼通紅地說道。
“哼,你把她換出來的結(jié)果有什么不一樣嗎,都是中國人落在鬼子的手里”
張婧冷冷說道。
“張婧說得對,你們不要妄動,我會想辦法。”張校長說到。
勸走了眾人,張校長來到學校的儲物室,在一個角落里掀開一塊板子,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張校長回頭看了看,確定沒人發(fā)現(xiàn)后小心地走進洞口。
顯然這是一個隱秘的地下室,張校長點上一盞油燈,在地下室一個角落坐下,她面前赫然是一個電臺。
“滴滴滴滴滴滴滴.......”空曠的地下室傳來滴滴的聲音。
“科長,駐滬地下黨聯(lián)絡(luò)員‘金花’發(fā)來電報”。
“她怎么會突然發(fā)報,太不注意安全了。”科長不滿說道。
“她有什么事?”
“報告科長,這次金花緊急發(fā)報是因為一個叫周敏的人,她是金花同志在上海的學生,今天上午槍殺了一個鬼子............她請求調(diào)動上海方面力量,營救周敏。”電報員把張校長發(fā)過來的電碼翻譯過來,聽得那位首長直皺眉。
“周敏,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啊...”首長喃喃自語道。
科長想了一會,突然一拍自己的大腿,顯然想到了周敏是誰。馬上站起身,向外走去。
“老張,什么風把你吹來了,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哈哈”一個穿灰藍軍裝的矮壯男子問道。
“老總,我來找周政委,有重要事情匯報。”
“他在主席屋子里,你去吧。”彭老總擺擺手放他過去了。
“報告”
“進來吧”濃重的湖南口音想起。
“主席,政委,上海特級情報員金花發(fā)來電報,要求動用上海全部力量營救上海大亨周耀祖的女兒周敏,這個周敏前些日子還在咱么八路軍的清河根據(jù)地呆過三個多月呢。”張姓科長說道。
“哦,怎么樣,恩來,我說過好飯不怕晚,這不機會來了嗎?告訴金花,黨中央批準她的請求。”主席大手一揮,有氣勢地說道。
張校長在電臺前覺得每一秒都過得很慢,直到電臺另一端傳來消息。
“太好了,組織批準了我的請求。”張校長高興地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