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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是在大腦完全清醒的情況下被催眠的,這讓我無法理解。不過……
我揉了揉眼,思緒卻被眼前的景象弄的一陣恍惚,與此同時,耳邊也傳來卓揚磁性的聲音,
“釋放‘冥想’后的一段時間,你的身體就會進入睡眠狀態(tài),不過葛葉你不用擔(dān)心,我們都在這里。”
敏銳捕捉到了我們這一關(guān)鍵詞,我猛地坐起身看向了大家,此刻,熟悉亮著一盞水晶吊燈的客廳里,陸溫茗、阮譽、路易斯正環(huán)坐在我的對面,他們的模樣仿佛剛剛談完事,臉上的表情也松了許多。
不過,盡管如此,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于是我坐直了身子,問道:“其實我還有一件事……”
我指的是溫塵那邊的事,實在在碧園山莊周唯家的老公寓分開以后,那邊的后續(xù)我就不再清楚了,畢竟在我看來,既然溫塵一直都心心念念著云珂,那么自然就不可能這么輕易放手。還有,周唯和阮譽是怎樣從溫塵那里逃脫的,以及,陸溫茗又為什么會在半路失蹤?
然而,對于一連串我的問題,他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選擇向我道出了這整件事的邏輯:
原來,劍靈跟夏禹劍結(jié)合的計劃早在四年前就應(yīng)該進行,因為在那時,三界間的裂縫已經(jīng)開始產(chǎn)生。但,且不說那時的我能為太低,即使不低,這一做法也必然會犧牲掉我,所以師父為了保全我并不讓我知道真相,就故意失蹤,但其實,他是去找尋一樣?xùn)|西——長庚酒。這點,實際上也就對應(yīng)了一開始柳姨在塔羅占卜里的那張審判牌——復(fù)活。
因為長庚酒的作用對真正的劍靈來說是保存本體,而對我來說,則是確保當劍靈離開我時,本身命魂有缺的我不會發(fā)生什么意外。
找尋長庚酒的時間,阮譽花了整整四年。不過,并不是說在這四年里,他只做了這一件事,至于另外一件同樣重要的,就是任闐愷。可以說,任闐愷這根隱線早在四年前就已經(jīng)埋下,但讓大家沒有料到的是,縱使任闐愷能為卓越,也依舊無法撼動早已入魔的周子分毫。所以這才有了夏禹劍在剛剛現(xiàn)世以后又遭人搶奪這一說。
然而,在這之前,甚至沒有人懷疑到身為附中音樂教師的溫塵就是周子。對此,只有一個解釋,就是他也在等夏禹劍的出現(xiàn),因為他和卓揚不同,他并無法真正感應(yīng)到夏禹劍,所以,他需要以此動作引出卓揚,讓卓揚找出“新的劍靈”。除此,他也開始接近我,因為我和云珂長的幾乎完全一樣,所以他沒辦法不去疑心。與此同時,他還布下了另外兩顆棋。
一是宋楠楠,對于宋婭楠,他的手段很直接,就是利用宋對自己的傾慕,所以,乾坤珠一事,真實的情況是宋婭楠自愿獻祭,雖然這一點,我實在不愿相信。但,宋不知道的是,乾坤珠的作用是復(fù)制,所以這才會有了我在千燈古鎮(zhèn)和歸墟里看到的“宋婭楠”,可事實上,那不過是被溫塵操控了的乾坤珠復(fù)制下的她的最后一片靈魂而已。所以,那枚半截面具,其實也是溫塵誘我上鉤的工具。
二是阿彩,對于阿彩,他的手段就更直接,因為三界之門一旦打開,三界間的秩序就會混亂,這樣一來,只要有他的幫助,阿彩的父親任闐愷就可以“復(fù)活”。至于阿彩一度化身那只黑貓,則一直是為了監(jiān)視我。
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知道,即使拿到了夏禹劍,如果沒有女媧石,三界之門也照樣無法啟動。又由于女媧石之間是可以互相感應(yīng)的,所以他自然還得另作一番布置。
于是這就有了蘇菜館中神秘老板的事,也正是由于這位神秘老板暗中將鬼樓中透露給孔方,這才讓我們得手了第一顆女媧石,然而,這只是個開始。接著,就是錢廣濤奧海中心公寓漏水事件,在這件事上,他依然扮演的是推波助瀾的角色,不單如此,他還以畫軸鑒定師的身份直接出場的幫助過我們一次,至此,就更沒有人懷疑到他身上。至于第三次,就到了少池嶺事件,可以說,故事真正開始顯露隱情也是從這次開始,因為盡管當時的我們并不清楚,但從后續(xù)看,這次事件的產(chǎn)生跟一個叫西方天地的論壇有關(guān),又由于組織西方天地的IP曾經(jīng)攻擊過港文博館并導(dǎo)致資料外泄,所以,這個IP是個關(guān)鍵。而這個IP,就是溫塵在港島的公寓南城故事的IP。
在這以后,就是第四個案件千燈古鎮(zhèn)。和前面的都不同的是,沈一菲左眼中的女媧石早在十年前就已經(jīng)被換下。那么,如此事情就要追溯到十年以前。但,事情到這還有一個疑問,即,孟氏一族只有一顆女媧石的事實,那么,她和葛一行作交易用的女媧石又是哪里來的呢?
很顯然,是有人給了她。又根據(jù)溫塵當時在舊公寓里的那句:我就知道孟婉清那個女人靠不住來推測,另一顆女媧石,很有可能就是他給的。但,他又是哪里來的女媧石呢?我不禁問。
“你知道周子是怎么入魔的么?”在一段很長的論述后,卓揚突然發(fā)問,“圣道之劍會降世晉國,就是因為周子身上有真龍之氣,但他為了云珂,最后竟然選擇了和女媧石交易。”
“但你不是說過,這世上沒有任何一樣?xùn)|西可以真的讓人復(fù)活不是么?”我飛快問道。
“對,但云珂雖然不能復(fù)活,他卻可以活著等到云珂轉(zhuǎn)世。”
我:“……”
“那個云珂就有這么好?”我皺眉,不禁想起回憶里見到的那些場景,“可她要是真這么好,為什么你還是不喜歡她?”
“葛葉你偏題了。”卓揚眉角一抽,“雖然你們有著同一張臉,但她畢竟才是真正的劍靈,行事心性原本就和人界極大不同,所以叔周會鐘情她,想必也是因為這個。”他回答的很官方。
“這真的不是因為那個夢么?”我不禁追問。
“對他而言,或許。”頓了許久,他終于說。
我無言,心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放棄。深吸了口氣,我轉(zhuǎn)而向他問了另一個問題。我得承認,這或許是我這么多問題里,最想弄明白的一個,我說:“那么你呢?為什么要一邊對我隱瞞這些?一邊又設(shè)計了那個游戲?”
“這個答案你確定要知道?”他推了推眼鏡,回答的很讓我有些意外。
我點頭。
“因為我要讓你相信,你的確是劍靈。”
“可你后來又親口說我不是,在海邊那次。”我疑惑的補充道。
“因為那時已經(jīng)不需要了。”這時說話的是阮譽,他沖卓揚點點頭,道:“葉你難道忘了么,在那之前,你和夏禹劍之間發(fā)生了感應(yīng),換句話說,在那時候,溫塵已經(jīng)相信了你是劍靈。”
“所以你們要做的,只是迷惑溫塵?”我終于恍然,而阮譽接下來的話,則更加佐證了這一點。
事實上,正是卓揚的一路誤導(dǎo),讓溫塵一直以為我是新的劍靈,因為只要新的劍靈和夏禹劍結(jié)合,就能打開三界之門,復(fù)活云珂。但現(xiàn)實的情況是,云珂其實一直寄主在我身上(所以我才會有她的記憶和容貌),但偏偏我和云珂性格完全不同,所以他才始終抱有懷疑,而他的這點懷疑,最終也成了最大的空子,可以說,這就是導(dǎo)致云珂轉(zhuǎn)世后的靈魂會再度和夏禹劍結(jié)合的最根本原因。
千年的等待換來的不過是一場騙局。
我想,這件事就算換成是我,怕也是不能接受的。顯然的,他的偏執(zhí)又比我們所有人都更為具體,所以,這又有了他在知曉三界之門即將被反轉(zhuǎn)的一瞬,用盡全身魔氣連同殷連的異能“指引”一起打開了域界(也就是這時我才知道原來殷連的異能和路易斯相似),進入了三界之門。或許,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也是對他另外一種的解脫和圓滿。
接著是阮譽自己怎樣脫逃,這就要歸功于路易斯給我們的標記,因為就在我們成功的一瞬間,他也跟隨我們一起回到了卓揚的公寓里,至于說周唯,且不說那時溫塵的注意力已經(jīng)不在他身上,就說他是溫塵的那重血緣關(guān)系,殷連等人終究也不敢動他。
最后是陸溫茗,想必大家還記得我當時在進入冥想后的一瞬間聽到的一聲驚天動地的裂響,實際上,那正是應(yīng)龍和燭陰交戰(zhàn)的結(jié)果,話到這,就不得不多補充一句關(guān)于應(yīng)龍和燭陰的事:
原來,在亙古以前,這兩人就視彼此為天地間唯一的對手,然而,隨著夏禹劍的消失應(yīng)龍也一度失蹤,千年后,轉(zhuǎn)世的應(yīng)龍更是完全忘了那些前塵舊事,未覺醒前,能力更是無法和前世相比,這也就難怪在陰司鬼市時,燭陰會故意放水,目的就是為了刺激應(yīng)龍,讓他早日覺醒。所以,陸溫茗和我一樣,都是僅有兩世,只不過我被移花接木過,他卻貨真價實。
覺醒后,應(yīng)龍的能力自然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語,而這,也就致使他和燭陰的酣戰(zhàn)時會將歸墟的域界沖開一道裂縫,并無意加速了我和阮譽之間的聯(liá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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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索到這,事情就基本豁然開朗。只是,對我而言,這也如同做了一場春秋大夢那么長。夢境里,每個細節(jié)都曾真實,然而,在我一覺醒后,卻不得不面對重要的人原來已經(jīng)離開的事實。
宋婭楠、溫塵、君柏……那些熟悉的名字,他們在我人生的道路上,都曾各自扮演過不同的角色,但我所不知道的是,原來在另外一個世界,他們的存在也依然與我相關(guān)。
回溯并不遙遠的記憶,我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有著三五親朋,過著每天朝九晚五的日子,做著那么些或許永遠都不可能實現(xiàn)的夢想。
然而,命運的伏筆早在一開始就已經(jīng)落下,它就像一張看不見的網(wǎng),在我們生命的某個轉(zhuǎn)折中出現(xiàn),再將我們一一聚齊。對此,我無法客觀去評價,我甚至不知道這究竟應(yīng)該算作巧合還真的是注定,但如果是注定,我只希望這場注定能來得遲一些,久一些。
因為人生遇到的一切皆無法擁有,只能經(jīng)歷。
就好比當我得知卓揚真正的身份是天狐后,曾不止一次想過的,在這漫長如洪荒的時光里,我于他不過一瞬的生命,歲月無痕,我終將老去,他卻永遠年輕。
對于此,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夠真的接受,但或許,我不應(yīng)該想那么多,因為在這一刻,我們活下來了,我們都活下來了,我們做了一件許許多多代陰陽師都無法做到的事,我們逆轉(zhuǎn)了一整個時代的契機,即使,我們做的這些甚至無法公之于眾,我們遇到的困難嘗過的辛酸也永遠無法為世人理解,但,當我看著彼此相視的目光時,我知道,這就是整個世界。
這,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個番外就完結(jié)!!好舍不得,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