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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揚(yáng)聲大笑著飛走了,剩下姚珊語心如驚濤駭浪,容不得多想,姚珊語轉(zhuǎn)身潛入水底。她必須通知春花,可是通知了又能怎么樣,她們能夠走到哪里去。不說張?zhí)鞄煹谋臼拢闼阒皇O乱惶斓臅r間,春花根本不可能挪到新的地方,五星連珠等不了。
等姚珊語回到洞府,春花仍舊入定未醒。春花著一身碧色的衣裙,頭上梳著簡單的發(fā)髻,別了一只銀色鯉魚式的頭飾。她的眉眼安定祥和,永遠(yuǎn)如二十歲的女子,美貌妖嬈。兩人從面貌上看著雖然相差不大,但是春花眼中時時流露的慈祥寵溺卻泄露了她的年紀(jì)。
看著這樣安靜的春花,姚珊語慌亂不穩(wěn)的心漸漸沉穩(wěn),眼淚卻不期而至。不能哭,不能哭,姚珊語,你怎么能哭呢?你不知道哭泣是弱者的表現(xiàn)?哭泣代表的只是無能為力。所以,不能哭!
可是怎么辦?姚珊語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不是弱者,雖然她時時在文字里鄙視弱者,可是現(xiàn)實(shí)告訴她,更多的時候她只能是個弱者,所以,她才會恐懼,才會驚怕。這世界上有太多的意外和無能為力,很多時候,作為渺小的存在,她只能束手就擒。
春花醒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姚珊語淚流滿面的場景。慌得她忙起身走過去將姚珊語攬在懷里,語氣兇巴巴的,帶著難以掩蓋的溫柔:“小蓮,怎么哭了?誰欺負(fù)你了,告訴娘,娘幫你去揍他。”
姚珊語搖了搖頭,枕在春花肩上,因?yàn)榭奁f話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腔,不甚清晰:“娘,娘,娘,我發(fā)現(xiàn)我真的好愛你。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飛升成仙,誰也不能阻礙你。”
春花撫著姚珊語腦袋的手一停頓,眼神微微一變:“傻丫頭,說甚么傻話。誰能阻止娘成仙?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你受了傷?怎么回事?”春花原本見姚珊語哭的一塌糊涂,只以為她受了委屈,注意力全在她的臉上,現(xiàn)在看來,只怕是與人動過手,導(dǎo)致現(xiàn)在法力不濟(jì),臉色蒼白。
姚珊語知道以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抵御張?zhí)鞄煟宜F(xiàn)在腦子一片混亂,想不出任何可行的辦法,告訴春花實(shí)情才是最為明智之舉。
想到此處,姚珊語抬起頭看著春花,說道:“剛才洞庭湖發(fā)生動亂,明珠找到五行陣的邊緣,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陣了,還將之前的動亂扣到我們頭上,讓岸邊的百姓去請張?zhí)鞄煛D铮趺崔k?明天就是五星連珠的日子,如果張?zhí)鞄熣娴内s了過來,我只怕……”
姚珊語說不下去了,如果張?zhí)鞄熣娴内s過來,只怕她們母女倆沒有活路了。春花雖然可以與張?zhí)鞄煻飞蠋资睾希`到底不是道士的對手,為今之計,姚珊語定下心來,慌亂解決不了問題,只能豁出去了。
“娘,我們重新將五行八卦陣布置一遍,我就不信。”
春花雖有一時間的慌亂,很快鎮(zhèn)定下來,說道:“只要時間可以拖延到五星連珠之后,就不用怕張?zhí)鞄熈恕e慌,小蓮,別怕,娘會保護(hù)你,定會讓欺辱了你的人也受一遍這苦,生死不能。”春花攬著姚珊語,輕輕拍著她的背,柔柔的,一下又一下,帶著母親特有的力量。
自從小蓮慢慢長大,春花已經(jīng)很久沒有像抱小孩子一樣對待過女兒了。她的女兒還是太小了,需要母親的保護(hù)。
母女兩個將陣法重新布置一遍,這一次換了新的五行陣法,里面的幻境針對人類心靈深處潛藏的*,就算是張?zhí)鞄熞矔腥觞c(diǎn)。
姚珊語一直都知道,張?zhí)鞄熜闹凶顮繎俚木褪亲约涸缡诺钠拮樱@一次的陣法主要是針對張?zhí)鞄熢O(shè)的,里面會出現(xiàn)自己最想見到的人,說自己最想說的話,過自己最想過的生活。
以防萬一,趁著春花去休息,姚珊語走到陣法中心,咬了咬牙,一揮袖子,劃開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陣法中心,同時盤腿坐下,雙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詞。
“我以我血供養(yǎng),天地精華。”
陣法本身是人為的,五行八卦陣的書中有記載一種古老的血誓,以自身的血液供養(yǎng),利用天地精華加入到陣法中,可以增強(qiáng)陣法幾倍的威力。只是需要消耗陣法操縱者的精血,一旦陣法被迫,輕則打回原形,重則喪命。
姚珊語以為,反正最后都要用死亡結(jié)束,不如死的有意義一些。況且,在這里死了,還可以在現(xiàn)實(shí)中醒過來。當(dāng)然,死亡的疼痛卻是真真實(shí)實(shí)的,姚珊語發(fā)現(xiàn)有了依仗,現(xiàn)在自己倒是不怕死了,卻怕痛,而且以后這種痛只怕還要再次經(jīng)歷。
吮了吮手指的血,不過是個小洞,居然留那么多血。看著癟下去的手指,皮膚褶皺,難看得像畫在油畫上的枯枝藝術(shù)品。姚珊語哀嘆了一下自己的美麗,在原地用法術(shù)休養(yǎng)了一陣,這個樣子要是被春花看到,肯定會懷疑。
姚珊語招了招正在旁邊游動的小烏龜,小烏龜腦袋縮在殼里,探出一只眼睛瞅了瞅姚珊語,姚珊語看它可愛的樣子,笑著招手說道:“快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小烏龜歪了歪腦袋,脖子稍稍伸了出來,圓溜溜的小眼睛瞇的幾乎看不到。
待小烏龜游到身邊,姚珊語一把抓住它,翻到它的腹部看了看,道:“你是公的還是母的?也不知道怎么看烏龜?shù)男詣e。”小烏龜被姚珊語一手抓住,四只小爪子亂爬,聽到姚珊語說公母的問題,頓時僵住了,將腦袋縮進(jìn)了殼里。
姚珊語頓時一樂,道:“看來你聽得懂。好啦,快出來吧,我保證不會扒了你的褲子看你是男是女,我想請你幫個忙,咱們出來商量一下唄。”
姚珊語將小烏龜放在眼睛平視的地方,趴下來看著它。等了一會,小烏龜?shù)哪X袋終于又露了出來,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著姚珊語,嘴巴一張一合,細(xì)小的四肢來回扒拉著保持平衡。
姚珊語一笑,說道:“你的烏龜語估計我娘能聽懂,不過為了以防我娘不懂外語,我還是把話放到貝殼里,麻煩你幫我?guī)Ыo她吧。”
姚珊語將自己要出去買些吃的很快回來話放進(jìn)了貝殼,用法術(shù)封住放到小烏龜?shù)谋成希f道:“我家就住在洞庭湖最底下的涼風(fēng)洞里,那里有很多鯉魚,你肯定找得到。謝謝你啊”姚珊語摸了摸烏龜?shù)男”硽ぃc它告了別。
這一次買吃的是順便,姚珊語將手里拿著的一大堆零食散發(fā)了出去,告訴圍在身邊的一群小孩子:“姐姐先給你們這些東西,等你們辦好了姐姐交代的事情,這些吃的還會再給你們的。不過,如果沒有認(rèn)真辦好姐姐的任務(wù),只能看著別的小朋友吃東西了。”
小孩子一哄而散,手里拿著姚珊語交代的東西,奔向指定的方向。姚珊語拍了拍巴掌,心道:“我在洞庭湖周圍也布上五行八卦之術(shù),又能拖延一段時間了,這樣算來,春花成仙的事情八成定了。”
看看時間,已經(jīng)是正午了,張?zhí)鞄熛挛绻烙嬆軌蜈s到,先去買點(diǎn)吃的回去。姚珊語胡亂買了些東西,帶回洞庭湖,春花見姚珊語安然回來,松了口氣。責(zé)備她道:“這個時候你還出去,不是讓娘擔(dān)心嗎?從現(xiàn)在開始,不準(zhǔn)出洞庭湖,就呆在娘的身邊,聽到?jīng)]有。”
姚珊語想著交代那群小孩子的事情還沒有確定結(jié)果,要是不出去,陣法不成功怎么辦。但是春花已經(jīng)這樣疾言厲色了,她不能反對,只好先答應(yīng)下來:“好的娘親,先吃東西吧,一會有力氣。”
春花見姚珊語一副吃相,終于放下心來,露出無奈的表情,點(diǎn)著她的額頭,語氣頗有點(diǎn)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你呀!你自己吃吧。”
春花入定,姚珊語三兩口解決掉手上的包子,找了個機(jī)會溜上了岸。在指定的地點(diǎn),那群小孩子陸陸續(xù)續(xù)回來告訴姚珊語,已經(jīng)按照她的吩咐將東西埋好了,只有一個小男孩,哧溜著鼻涕,眼神怯怯的說道:“姐姐,那個東西被我哥哥搶走了,我又撿了一塊石頭埋起來,這樣行不行?”
姚珊語為了確保陣法湊效,在交給他們的每一塊石頭上都施了法術(shù),換了的話,整個陣法就不管用了。姚珊語心里著急,但是又能跟小孩子發(fā)脾氣,只好問道:“你把石頭埋在哪里了?”
小男孩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完話,姚珊語把手上的包子一放,說道:“姐姐自己去看,你們先在這里等著。”說罷急急走了,在無人的地方姚珊語施展法術(shù),瞬移到了小男孩剛才說的地方。這里是洞庭湖的西南方向,雖然算不上最重要的方位,但也是缺一不可的。
姚珊語將石頭挖出來,重新布上法力,這才放心。
最后一塊石頭布置好,姚珊語終于松了口氣。陣法已經(jīng)啟動,姚珊語可以感覺到陣法波動的能量,正要飛到空中看一下全局,卻聽到蚌精明珠的呵斥聲:“小蓮,你往哪去?”
一道光墻攔在了姚珊語面前,阻止了她回到洞庭湖,姚珊語回頭看了一眼陣法的邊緣線,還差一步,只要進(jìn)到陣法中,她就不怕明珠了。可是現(xiàn)在,姚珊語看著凌空與自己對峙的明珠,明珠沒有跟她說話,而是轉(zhuǎn)身對另一方向說道:“江云飛,這就是你師父要找的鯉魚精。你要是想得到元牝珠,就得從她身上拿。”
明珠話畢,江云飛從另一邊轉(zhuǎn)了出來,冷著一張臉看了看姚珊語,對明珠說道:“她就是你說的鯉魚精?”江云飛眉頭皺了皺眉,表情顯出一絲懷疑來。
明珠冷哼一聲,道:“你不信我?如果你想得到元牝珠,就只有信我。你不想擁有成仙的機(jī)會?只要抓到小蓮,用她來要挾春花,元牝珠還不是手到擒來。”
姚珊語心急焚火,沖著光強(qiáng)撞去,同時劃開手掌,一揮手?jǐn)?shù)點(diǎn)鮮血飛了過去,趁著明珠跟江云飛說話,姚珊語用上全部的法力,終于沖開了明珠的桎梏,進(jìn)入到陣法中。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虛弱到了極點(diǎn),手臂上魚鱗時隱時現(xiàn),她要趕快回到水里。
明珠被姚珊語沖破了桎梏,心下一惱,瞪了江云飛一眼,道:“還不快追?”江云飛對于明珠的態(tài)度微微蹙眉,卻沒有說甚么,兩個人朝著姚珊語逃跑的方向追去,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迷失在了陣法中,走不出去。
姚珊語的嘴唇已經(jīng)干裂,到了洞庭湖水邊,她的魚尾已經(jīng)露了出來,倒在地上。沒有雙腳可以支撐,姚珊語只能借著雙手,一點(diǎn)點(diǎn)翻滾。全身上下的皮膚正在經(jīng)受干裂,姚珊語仿佛能夠聽到皮開肉綻的響聲。
世界上最遙遠(yuǎn)的距離,姚珊語終于體會到了,原來是,水就在我旁邊,我卻沒有力氣更進(jìn)一步。
轟隆隆
有雷聲傳來,接著無數(shù)的雨點(diǎn)裹著風(fēng)從天空落下來,一滴一滴,落在姚珊語金色的魚鱗上,干裂的皮膚得到了滋潤,疼痛減緩。
姚珊語積蓄著力量,借著雨水翻身落入洞庭湖。
她的意識漸漸弱下來,她能感覺到陣法中所有人的行動,最外圍的陣法只將張?zhí)鞄熇Я艘豢嚏姡F(xiàn)在他已經(jīng)進(jìn)入到洞庭湖。這里有姚珊語為他編織的美夢,姚珊語努力撐開眼睛,透過層層水流,夜色中五顆星星正慢慢連成一線。
終于等到五星連珠,姚珊語耳邊也響起了陣法爆破的聲音,一歪腦袋,終于失去了意識。
姚珊語以為自己會直接離開,回到自己的生活。只是意識從小蓮的身體脫離后,還能夠看到其他的人。春花終于在五星連珠的這一刻飛升成仙,張?zhí)鞄熅退闫崎_了陣法,也拿她無可奈何。
姚珊語看到小蓮并沒有死去,而是被打回了原型,需要重新修煉。
穿越者明珠在姚珊語意識脫離小蓮身體的那一刻也消失了,事情似乎恢復(fù)了原狀,又似乎朝著更好的方向走去。
春花沒有死,小蓮也沒有消失。母女兩個終于在以后的日子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金牡丹終究抵不過她爹的意思,與張子游分開,嫁給了江云飛。
這個江云飛不是原著的江云飛,雖然人冷了一點(diǎn),到底不是那個殺師滅祖的混蛋。
所有人的生活片段在姚珊語腦海中一一翻過,姚珊語終于從夢境中醒了過來,瞪著眼睛看天花板,第一次從《水月洞天》同人世界出來,姚珊語沒有看到結(jié)尾怎么樣,可是這次,姚珊語發(fā)現(xiàn),似乎自己在那個世界死了之后,自己筆下的穿越者也跟著消失了。
“天哪,為了不受罪,難不成下一次穿越,我要把自己殺掉?”
作者有話要說: 有讀者說這兩個故事女主太憋屈,那是因?yàn)檫@是女主最開始的兩篇同人,所以理智欠缺。
我想著還是慢慢來吧,大家喜歡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