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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琳過去扒下掛在爸爸小腿上大哭的兒子,轉頭就對江心淮說:“有傅澄照顧孩子,你們兩個進房里談,不然這里實在太吵了。”
她邊說邊拿起玩具,想分散大團子的注意力,但顯然一點用也沒有。
這時,剛剛帶他們上來的傭人,突然捧著一大碗離乳食進來問:“小姐,小少爺是不是該吃飯了?”
魏琳捏了捏大團子的臉,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然后虎著一張臉對傅澄罵道:“你的技能不是比兒子強多了,怎么還能讓他鉆了個空去控制別人?”
傅澄訕訕地說:“我這不是忙不過來嗎?妳有時間站在那里說些廢話,不如過來哄女兒喝奶。”
裴澤看他們這對新手爸媽手忙腳亂的樣子,只覺得非常好笑,但想起他們這還是在有保母跟傭人的幫忙下,如果是他跟江心淮這樣的小康家庭,父母兩個都還得為事業(yè)打拼,情況一定更加忙碌混亂。
難怪人家說,婚姻生活就是真實的柴米油鹽醬醋茶,開門的七大件事都不能搞定,還學人家生什么孩子。
裴澤越發(fā)體會到,自己的責任有多重了,他是絕對舍不得讓他們母子倆吃半點苦的,所以他得更加努力才行。
江心淮走在前頭,裴澤這才看清楚她的小腹已經藏不住了,她穿著一件寬松的孕婦裝,人顯得白白嫩嫩的,渾身散發(fā)著一抹柔和的光輝,跟她過去總顯得清冷的模樣大不相同。
裴澤心里一動,快步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而她沒有拒絕他,甚至還輕輕地回握住他的手,他就知道她已經不再生他的氣了。
他十分了解她的性子,非常冷靜也從不做些無理取鬧的事,前段時間她會變成那樣,全是因為他給不了她安全感,再加上孕婦賀爾蒙失調的關系,所以她的脾氣一時間變得有些不穩(wěn)定。
裴澤很懊惱自己當時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同,還老是懷疑她,心里愧疚的不得了,幸好她給了他臺階下,否則他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請求她的原諒。
進到她的房間以后,在午后的陽光照射下,她看起來圓潤了一些,氣色也變得更好,難為她這個工作狂肯放兩個禮拜的長假,在魏琳家休養(yǎng)這么長一段時間,又得到魏媽極好的照顧,她身上屬于大肚婆那種嬌憨中帶點遲鈍的氣息,就明顯跑出來了。
裴澤趁她轉身去幫他倒水時,從她背后輕輕地摟住她,下巴靠在她的頭頂說:“對不起,是我的錯,妳原諒我好嗎?”
江心淮沒回頭,只是淡淡地說:“我沒怪你,反而覺得自己拖累你,有些話我一直提不起勇氣跟你說,這是我的老毛病,不應該讓你來承擔我的情緒。”
“妳不用擔心我,不管妳想說什么,我都會接受的。”裴澤環(huán)住她的手,緊了緊,他真怕她現(xiàn)在這么溫和的模樣,是因為等一下還有更打擊人的事情要說出口。
她緩慢地說:“我本來想問你,該不該留下這個孩子?又害怕你跟我一樣,為了自己的前途選擇放棄,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孩子一天比一天大,我就越舍不得不要他。”
裴澤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笑著說:“人家說懷孕笨三年,妳果真變笨了。”他往上按住她的胸口,“妳以前沒有心,所以做什么決定都是理性思考,其實妳應該順從妳心底真正的想法,就會知道孩子該不該留下來,更何況,妳從哪一點覺得我會是個會為前途拋棄自己小孩的人?”
他倒也不是多自信能同時做好藝人跟父親的角色,只是兩件事放在他眼前,他寧可要孩子。
這樣其實非常欠缺理智,但為了成全事業(yè),放棄家庭,他并不認為這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人都習慣在遇事時,選擇逃避,但很多難題,在當下牙關一咬,過段時間回頭看,過了也就過了,世界上沒有那么多過不去的事。
江心淮停頓了一會兒,側過臉對他開起玩笑說:“是啊,我都忘了你這人最不喜歡娛樂圈,搞不好有了小孩以后,你會跟傅澄一樣引退也說不定。”
“不會,我以后要努力賺錢,除了唱歌跟演戲外,我也沒什么其他本事,還是妳覺得我應該干回我的老本行?”裴澤問得很正經,彷佛他真的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她轉過來,挑眉凝望著他,“現(xiàn)在沒人想加入魔教了,你當教主會餓死。”
“我哪會餓死,還有妳養(yǎng)我呢,憑我的外貌還當不了小白臉嗎?”他呵呵笑了兩聲,大概發(fā)現(xiàn)她不會生他的氣,原本死皮賴臉的德性又慢慢顯現(xiàn)出來。
江心淮踮起腳尖,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說:“那得看你有沒有真本事……”
裴澤瑟縮了一下,輕輕將她推開,突然變得有點嚴肅說:“乖,現(xiàn)在不行,妳忍著點,再過幾個月就好,嗯?”
她頓了頓,耳根紅得發(fā)燙,尷尬地說:“我本來想說要把你送去給人潛規(guī)則的,搞不好還能讓我大賺一筆,反倒是你想哪里去了?”
“唉,妳舍得?”他十分委屈。
江心淮在他鼻尖啄了一口,往下輕觸他的唇角,在他呼息凌亂,想要回應她的時候,喃喃地說:“你是我的人,我當然舍不得。”
裴澤物終于如愿將她帶回去,這次她也不再堅持,在一伙人的幫忙下,非常快速地把她少少的私人物品搬進兩房套間。
傅澄也不知道是不是透過魏琳聽到什么話,竟然親自過來,當著所有人的面,跟裴澤開口說要收房租,那金額其實也不多,大概就是江心淮本來那間房的兩倍。
她江心淮非常感謝魏姊跟傅澄替自己思考到這個層面上,不管怎么說,裴澤有特權不是好事,除了會替他招來不必要的閑言閑語外,還會讓他不知收斂的個性,更加不知節(jié)制。
回來沒兩天,江心淮又開始繼續(xù)上班,她是個閑不下來的人,再說有甄溫如還有沐卿禾時不時來幫她調理補氣,她覺得自己的身體狀況比之前沒換心時好過太多。
提到沐卿禾,她就不得不說他最近實在變得太多了,雖然還是留著一頭長發(fā),但也不再堅持穿他那件仙氣飄飄的道袍,偶爾還會見到他簡單地綁住頭發(fā),身上穿著清爽俐落的襯衫與長褲,與他那小徒弟兩人外出去玩。
都說佛要金裝,人要衣裝,他現(xiàn)在看起來,起碼年輕了十歲,跟小徒弟走在一起跟鄰家大哥哥一樣,看上去心情也顯得愉快許多,見到人都是扯著嘴角淺淺地微笑著,跟以前面癱,像被人倒債幾百萬的樣子,相差足足有十萬八千里。
裴澤去唱歌節(jié)目比準決賽那天,江心淮偷空過去看他現(xiàn)場表演,不過她沒讓他知道,怕會影響他的心情與表現(xiàn)。
他倒好,臺風越加穩(wěn)健了,無論是技巧跟情感都十分到位,只是到最后比的可不只這些東西,還有各家經紀公司的背景,以及娛樂圈的人脈。
江心淮摸了摸肚子,她其實老早就知道,這次內定第一名的人是誰。
裴澤是比不到決賽的,因為按照制作單位的安排,他最多只會拿到第三名,大概是因為他算半路出家,也沒出過專輯,所以他們沒把他當作正式歌手來看,頂多算是來制造節(jié)目效果的來賓。
只是這次裴澤唱歌的情況有些不同,不像上次他自已唱哭了,而是評審、觀眾跟主持人哭成了一團。
江心淮有些訝異,不過她不曉得發(fā)生了什么事,到最后分數出來的時候,裴澤竟然獲勝了,這有點出乎她意料之外,不過她也不能跑去問制作單位為什么突然改變了決定,那些畢竟是臺面下彼此心照不宣的事。
當她要離開影現(xiàn)場的時候,裴澤突然打了手機給她,“妳來了怎么不跟我說?”
他的語氣異常輕快,讓她直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現(xiàn)場聽你唱歌的感覺不一樣。”她也不夸獎他,講得非常輕描淡寫,不過她鼓勵人是這個樣子了。
“妳等等我,我們一起走。”裴澤趕緊留住她。
“我還有工作呢。”她有點無奈。
裴澤本來想當著她面說的,這時忍不住在手機上就對她說了,“妳干壞事了,知不知道?”
“啊?”江心淮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果然懷孕了,腦子退化好多,她現(xiàn)在想事情都只能一直線思考,什么舉一反三這種玩意兒,已經離她太遙遠了。
“我們寶寶用費洛蒙迷惑了評審,妳想要我贏,這樣作弊真的好嗎?”裴澤大笑,“其實妳是故意過來幫我的吧?”
“怎么可能!”她抱怨道,要說最怕他被人說沒實力,贏得不名正言順的人,就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