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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她進峨眉只有短短兩年,滅絕師太便授了她峨眉至高心法,雖然她自己早已經(jīng)在暗中修煉,可是并無他人知道。丁敏君因此對自己甚是忌憚,處處針對自己。
周芷若心知她本就是這種性格的人,就算對她如何容忍,只要在通往峨眉掌門之路上擋了她的路,丁敏君就不會對她有好臉。是以周芷若雖不會去與她計較,卻絕不肯像前世那般隱忍于她。
丁敏君是師姐,平日就總是愛指使周芷若去做些粗活,周芷若從來不將這種小事放在心上,丁敏君讓她去洗衣做飯她便去,一來二去丁敏君便以為她好欺。
那一日,滅絕師太命靜玄考核門中弟子武功,周芷若不愿出彩于眾人,所以對上丁敏君后,就早早就敗下陣來。沒想到丁敏君卻不依不饒,頻出殺招。周芷若迫不得已只好使出真力,后來丁敏君自然是敗得慘不忍睹。
沒想到丁敏君心中氣不過,當(dāng)時并未說什么。待到周芷若晚間去做飯時,居然偷偷想要在飯菜中下藥。被周芷若發(fā)現(xiàn),居然動起手來,刀劍無眼,丁敏君傷在周芷若手下。
“師父聞訊而來,知道我傷了丁師姐,以不尊師長之罪,將我罰我去峨眉后山寒潭面壁思過。沒想到我這幾日九陽功正好修習(xí)到第三層,正是兇險的時候,峨眉山本就地處偏寒,那寒潭更是冷的刺骨。平日我用九陽功強行壓制的純陰內(nèi)力也被引了出來。兩股內(nèi)力相沖,體內(nèi)真氣全都亂了,差點走火入魔,幸而后來師父趕來,以內(nèi)功幫我制住寒氣,整整幫我運功療傷了三天三夜,我才得以脫險。”
張無忌道:“這丁敏君實在是太過分了,要是稍有不慎,你那時豈不是要爆體而亡?”當(dāng)年明教教主陽頂天就是走火入魔而死,張無忌心知這里面的厲害,心想這丁敏君也太狠心了。
“周芷若又道:“不過經(jīng)了此事,我也是因禍得福。師父助我打通了任督二脈,我在寒潭之內(nèi)也終于參透了法門,不再壓住這兩種內(nèi)力。而是學(xué)著慢慢將它們?nèi)诤希瑥亩癁橐惑w,只是進階緩慢。上次在光明頂,多虧了你給我輸送內(nèi)力,助我沖破了第三關(guān),將它們?nèi)诤狭舜蟀搿K晕椅涔Υ筮M,還要謝謝你!”
張無忌皺眉道:“我說那時候給你療傷的時候,感受到另一股內(nèi)力,原來如此!可明明就是丁敏君要下毒手在先,你怎么不辯解呢?要不也不會吃這種苦頭。”
周芷若笑了笑:“這算什么苦?只不過是去被禁閉思過而已,既沒有挨打也沒有被罵。”周芷若心知丁敏君以后也成不了大器,她雖是自己師姐,可是自知武功高出她何止十倍,從不以丁敏君為對手。所以每次丁敏君來她面前造謠生事,自己見之,只微微一笑,便不再加理睬了。
張無忌道:“可是這樣被冤枉,你心里不憋悶嗎?”
周芷若不答反問:“無忌哥哥,你說著現(xiàn)今朝廷中被奸臣查察臺把持,他肆無忌憚的魚肉百姓。蒙古朝廷中也曾有不少人上書言諫,可是為何他現(xiàn)在依舊穩(wěn)坐朝堂呢?”
張無忌見她突然沒頭沒腦的問這么一句,答道:“自然是那蒙古皇帝信任他,不肯聽其他臣子諫言。”
“是啊,他敢如此肆無忌憚,皆是因為有皇帝寵著。就算朝臣都說這人該殺,但皇帝覺得他無辜,那他,便一定死不了!”
張無忌心想:這又和你被滅絕師太處罰有什么關(guān)系?突然腦中一閃:“你是說,你師父知道是丁敏君誣陷于你!”
周芷若笑道:“不愧是無忌哥哥,這么快就猜到!其實怎么回事,師父心中清楚的很!她知道不是我的錯,便不會重罰我。任丁師姐怎么誣陷我也沒用!”
張無忌又道:“可是你其他是姐妹不都當(dāng)你是歹人了?”
周芷抬頭看著萬里無云的晴空,輕輕道:“以前我也是如此想,生怕別人以為我如何不好。總是在乎其他人對我的想法,所以總是活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今我才想明白,人生在世,對你重要的人人只有那么幾個。只要我在乎的那個人,他相信我…那就好!至于其他人,我一概不在意!他們信與不信,與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張無忌聽她說的云淡風(fēng)輕,心中也細細品著周芷若之言:是啊!人生短短幾十年,若總是在乎他人的眼光,庸碌而活,豈不是白白辜負這大好年華!他眼見這萬里無云,一片燦爛。心中豪氣頓生,張口吟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驀地哈哈大笑起來,只覺得豁然開朗。
這聲音夾雜著內(nèi)力傳的極是悠遠,周芷若在前方聞聲調(diào)轉(zhuǎn)馬頭,轉(zhuǎn)頭看他。只見伊人笑容晏晏,長發(fā)飄舞,青裙被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一片美好。
張無忌心中好像從未如此快活,大聲道:“只恨此刻身上并無美酒,否則,我定要與你飲上三百杯!”周芷若聞言,也是大笑起來:“好!等解決眼前之事,我定然奉陪到底!!”
張無忌策馬向周芷若奔來,二人并肩疾馳,不一會便消失在大道上,張無忌看著周芷若美麗的側(cè)臉,心中只想著要是能一輩子如此該多好!
兩人行了大半個時辰,終于遠遠見到武當(dāng)山的影子。張無忌又說道:“芷若,我心中還有一事不明,只盼你能替我解答!”
周芷若笑道:“還有什么事,能難倒你的?”
張無忌道:“你之前說滅絕師太知道你是無辜的,卻為何還是要責(zé)罰你?我之前在昆侖山所見,滅絕師太似乎也并不是很喜歡丁敏君,可為何又要維護她?”
周芷若聞言忽而閉口不語,行了七八步,嘆氣道:“我在峨眉之時,師父見我武功不錯,便一直隱隱屬意為峨眉下一代掌門人選。可我這輩子只想自在一點過活,峨眉掌門這個位子,要擔(dān)的責(zé)任太重!我自知沒那個本事,所以一直裝作不知。師父想要磨練我的心智,所以一直縱容師姐為難與我,盼我受了那些冤枉能變得狠心一點!可惜我一直未能如她老人家所愿……”
張無忌頓時生出心有戚戚之感,他當(dāng)這明教教主也是形勢所迫,他知道自己性格并不適合做教主,只愿能夠閑云野鶴的過一生。只是如今義父大仇未報,武林又遭逢大難,自己不得已只能挑起重任,整日應(yīng)付這些事情,只覺得疲于奔命。可眾人均覺得能攤上明教教主之位是多大的權(quán)勢,可他卻恨不得早日卸下這個擔(dān)子。好不容易遇到和自己心思相通之人更是高興。
兩人一路趕到武當(dāng)山腳下,就見山腳下幾個身著道袍的年輕童子在那里。張無忌飛快趕去:“這幾日可有武林中人上山?”
那小童子警戒的看了眼張無忌,卻并不回答。周芷若便知有異,上前道:“我乃峨眉弟子,聽聞這幾日有人將要襲擊武當(dāng),是以前來相助!”說著拿出了自己的長劍,展示給那童子看。峨眉派中弟子的劍上都會刻上峨眉標(biāo)志,那童子見了,才放下戒心道:“原來如此,剛剛少林寺也派了大師過來,也是這般說的!看來是真有人要來偷襲我們武當(dāng)啊!兩位快請上去吧!”
周芷若一聽,皺眉道:“少林寺的大師?他叫什么名字?什么時候上去的?”
那童子道:“那大師叫空相,說是少林寺受了明教襲擊,特來趕來報信的,剛剛才上去呢!”
張周二人一對視,便知此事不好。立即下馬,往山上奔去,山道崎嶇,馬車不能通行,兩人只好運起輕功,只盼能趕的上。行了一會兒,周芷若一拉張無忌:“我知道有條小路,能更快到山頂,我們這邊走。”
說著,便拉著張無忌往小路上去了。兩人運起輕功,在路上飛馳,絲毫不敢停留,只怕一個趕不上,武當(dāng)便遭了大禍。緊趕慢趕終于到達了山頂,已經(jīng)是汗水津津,狼狽不堪。張無忌眼見大門就在眼前,迫不及待便要往前沖,周芷若一把拽住他,往后面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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