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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酒節(jié)。
是風(fēng)月帝國的民間習(xí)俗,一般在四月初舉行,這個習(xí)俗,幾乎每年都會舉辦一次,所有人都會踴躍的參加。
“難怪我看許多人都抱著個酒壇,難道是比誰的酒量好?”胡娜看那些人似乎都朝著同一個方向而去,隨口說道,引得一旁的韓嶺低笑出聲。
胡娜知曉的事情比誰都多,卻大多是各國的政治情報,很少了解這些民間的東西,不知道這個煮酒節(jié)也沒什么奇怪之處,見她充滿了好奇,便抓住她的手一起跟上了大部隊前進(jìn)的方向:“跟去瞧瞧就知道了,走吧。”
酒香,花香,晚風(fēng),喧鬧。
盛世太平的景象,風(fēng)月帝國是八國之中最與世無爭的一個國家,上至王族,下至平民,皆是注重享樂,一派升平。跟在人群之后,聽著四周傳來的交談喜樂,覺得甚是有趣。
胡娜伸手比劃了一下,道:“我們不用帶酒去么?”
“不用。”簡單的回答了兩個字,韓嶺就牽起胡娜加快了步伐,一路朝北行走,穿過了兩條繁華的街道,盡頭有一大片桃林,每棵桃樹之上都掛著彩色的燈籠,將周圍照得亮如白晝,這些桃樹普遍生得高大,屬下擺放了不少桌椅,曲折蜿蜒,桌案上擺放著各色的酒壇,還不停的有人將自己帶來的美酒放在閑置的桌案上,不多久時間,所有的桌案幾乎已經(jīng)被占據(jù)了大半。
周圍立了不少圍觀的群眾,滿臉笑容。
“這是要做什么?”
“這是從煮酒節(jié)延伸出來的一個節(jié)目,許多釀酒行家都會早早的準(zhǔn)備一壇美酒來參加,將自己的得意作品放置在這里,由民眾隨意擇取一壇,飲一小口,如果能猜出這酒的主要成分。便可獲得這壇酒的歸屬權(quán)。”
“當(dāng)眾猜?”那豈不是將所有酒的配方都暴露了么,許多人都是將其視作機(jī)密的。
“真正的瓊釀就算知道了秘方,也是其他人無法釀制的。”
美酒,也是要擇人的。
聽完講解,胡娜‘啊’了一聲,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對于酒這個東西,她確然了解的不是很多,現(xiàn)在才知道,就是平日里隨處可見的酒水。竟也有這么多門道。
“煮酒節(jié)正式開始。”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所有人便立刻歡呼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盯著中央擺放的那些酒壇。卻沒有發(fā)生胡娜想象的哄搶現(xiàn)象,反而是躍躍欲試的站在原地等待。
“既然各位仁兄有意相讓,那便由我先來一試。”一個男聲從右側(cè)的人群中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胡娜也看了過去。只見一個清秀的男子,衣冠楚楚的走出了人群,來到中央的木桌旁,耳旁有交談聲:“那不是王公子么,去年他可是占盡了風(fēng)頭啊,竟然連江南春里最出名的酒的配方嘗了出來。”
“那可不是……”
聽周圍人的交談。看來這人真有些本事,胡娜饒有興致的瞧著那人。
只見他圍繞著木桌走了一圈,步伐很慢。似乎在仔細(xì)的感受那些美酒的不同之處一樣,最后停在一方木桌跟前,他面前的桌案上,所有酒壇除了大小,顏色都是一個模樣。沒有任何差別,只見他伸出一只手指。搭在最中央的一個酒壇之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一壇便是江南春的佳釀,徐伯父,不知晚輩猜的可對?”
泰然自若,勝券在握,最后一句話是朝著一個方向發(fā)出的,那里都是些獻(xiàn)酒的人,其中一個老者含笑望著他,目光中帶著贊許:“賢侄果真聰慧,但是不知賢侄今年能否猜出這酒的配方啊?”
聽到那老者的承認(rèn),周圍人皆是發(fā)出了一陣贊嘆之聲,胡娜也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這些酒各色各異,有些酒對酒壇的要求也甚高,但是大會為了保證公平,在所有的酒壇外面都包了一層彩紙,根本看不出里面的模樣,況且那些小壇到處都是,為何他偏偏選中了這一個。
有人上來打開酒封,托盤上盛著一直精致的玉碗,男子端起玉碗,先是淺嘗了一口,而后再大大飲了一口,放下碗,眉頭卻是微蹙了起來,似乎在思索。
很快,就見他眉眼舒展了開來:“江南春不愧是我風(fēng)月國的第一大酒坊,這壇酒想必又是新研制出來的。濃而不灼,香而不膩,唇齒留香,簡直讓人欲罷不能。”
“若是單論桃花美酒的話,這壇酒端得是其中極品,不僅以桃花香味嵌入酒中,還加了舍碑……”
那男子緩慢有序的將那些東西一一說了出來,胡娜聽得有些糊涂,簡單來說,就是聽不懂。不過看著那老者的贊賞之色更甚,便知道那男子猜得沒錯。
待得他語落,那老者已經(jīng)走到了桃林中央,朗聲道:“賢侄真是天縱良才,對酒品的了解甚深啊。”
這樣側(cè)面的承認(rèn)意味著這壇美酒便歸那年輕男子所有,江南春的美酒被那王公子如此精彩的領(lǐng)走,為大會開了一個好頭,所有人的情緒都被調(diào)動了起來,依次進(jìn)入場中。
胡娜側(cè)頭對韓嶺說道:“這江南春既然是風(fēng)月國最大的酒坊,是這酒的配方太容易猜了,還是那王公子真的如此聰慧?”
對酒不了解,卻對看人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她總覺得那王公子言辭間有些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還未等韓嶺回答,就聽得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我想那江南春的老板一定有個貌美如花的千金。”
嗯?胡娜回頭去看,一個男子懷中抱著一個黑色的方形木盒,站在那里給人一種木樁的感覺,雙眸微微閉著,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如何得知?”
男子連眼睛都未睜開,只是淡淡的答道:“每一年江南春都會準(zhǔn)備兩種酒,配方略有差異,就算有人提前知道了其中奧秘,最后也必然不知他們會將哪一壇拿來參加煮酒節(jié)。”
胡娜瞧著這個怪異的男人,那也和人家有沒有女兒沒關(guān)系呀。
似乎看出了胡娜的疑惑,男子微微一笑,睜開了雙眼,露出一抹精光:“這很簡單,就在先前,那公子品嘗完酒之后,似有若無的朝著一個方向瞟了一眼,不巧,正好被在下看到,發(fā)現(xiàn)那處人群中有個漂亮姑娘,微微動了動唇,恰好就是‘桃釀’二字。”
“……”
這人穿著一身勁裝,懷中抱著的木盒也有些怪異,應(yīng)該是習(xí)武之人,多看了兩眼,那人亦是在打量著胡娜,眼波流轉(zhuǎn),略有驚艷。
一旁的韓嶺面色犯冷,冷冷的看著那人,后者絲毫沒有動容,只是一個勁的看著胡娜,口中喃喃道:“總覺得與姑娘在哪里見過。”
這種搭訕的開場白,還真是……
正要開口打擊他一下,胡娜的視線掃過他的右手,記憶頓時快速流動了起來,片刻后,終于想了起來。面前這人不是在搭訕,而是,真的有過一面之緣。
想到這里,胡娜道:“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疾風(fēng)劍客木子李,當(dāng)真是有幸。”
對面的人顯然一驚,他也沒想到胡娜真記得他,說實話,兩人也不過只是一面之緣,方才一見,自己也只是覺得有些模糊的記憶,才那么隨口一提,卻沒想到竟然胡娜竟然想了起來。
窘迫的人,他卻沒能想起面前這氣質(zhì)出塵的女子是在哪里見過。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覺得這種感覺很熟悉,但是看著那張臉,卻沒有任何的印象。
疾風(fēng)劍客木子李,乃是江湖人士給他的稱號,見過他的人不多,聽過他名號的人卻是不少,此人行蹤不定,一腔豪氣,行走江湖,行俠仗義,是個值得一交的君子人物。
見木子李一臉的尷尬,胡娜輕笑出聲,似是不在意的對一旁韓嶺提醒道:“我與木先生曾有過一面之緣,三年在林州的一間茶館,他曾出手救下了一對被人欺凌的父女。此等俠義之心,當(dāng)真是所有人崇敬的。”
韓嶺微微點頭,經(jīng)此提醒,木子李終于想起來林州之事,也想起了眼前這個女子。
曾在他救下那對父女之后,拿出自己身上的銀兩,交由那父女倆去謀生。那一次的交集,的確只是一面之緣,就連交談都沒有一句,只是兩人做了同一件事罷了。
爽朗的一笑:“姑娘亦是菩薩心腸,不必褒獎在下了。有幸在此相遇,不知在下可否相邀二位共飲一番?”
韓嶺沒有表現(xiàn)出異議,胡娜爽快的答應(yīng)了下來,正要離開,木子李抬手指了指正進(jìn)行得如火如荼的品酒大會,會心一笑:“知己在此,怎可棄了美酒。”
說完這話,只見他雙腳一踏,整個人已經(jīng)騰空而起,一個翻身越過眾人頭頂,落在場地中央,他鬧出的動靜太大,將一個正在嘗酒的男子嚇得手一抖,錯開了面前的酒封,連酒壇都沒碰著。
他的出場方式,太過突兀,所有人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單手抱住木盒,右手在桌案上一掃,那只包著彩紙的酒壇就落入了臂彎之中,隨手一扔,一只木牌落在桌案上,翻身躍起,聲音四散:“美酒須得與知己共飲,在下已經(jīng)找到了共飲之人,這酒便收回了,抱歉了諸位。”
豪氣沖天,卻又不失禮貌,胡娜看著他的一系列動作,心中嘆道:果真是值得一交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