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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敢于出手傷害幻雪,那必然已經(jīng)料想到了自己的結(jié)局,而不是存有任何的僥幸。
胡娜緩緩立起身,低頭看著昏迷不醒的女子,淡淡道:“我討厭看到這張和幻雪相似的臉,她不配,毀了去,送去藥師谷交給幻雪。”
“是。”
直到有人將昏迷的王月淳帶走,胡娜始終立在破舊的木窗跟前,多一眼也未看,整個房屋中只剩下她和韓嶺兩人,許久,清淡的聲音終于響起:“沒想到蕭家的背后竟然隱藏著這么大的秘密,若不是今日從這個女人的口中得知,恐怕將來必會為我們帶來很大的麻煩。”
“接下來怎么做?”
“靜觀其變。”
她的身份如今已經(jīng)徹底暴露,憑借蕭憶對她的了解,必然能夠聯(lián)想到聽風(fēng)樓和風(fēng)云閣之間的關(guān)系,不過這件事,他們本就沒有打算隱瞞,倒也沒有什么擔(dān)憂之處。
王月淳的突然失蹤,最焦急的人無疑是她的未婚夫蕭林,他來得比胡娜想象中的早,不知是那女人的地位的確很重要,還是其他的原因,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胡娜優(yōu)雅的放下手中茶杯,面帶笑意:“不知蕭公子前來有何指教?”
明知故問。
“淳兒不知禮數(shù),在江城時對姑娘多有頂撞,還請姑娘海涵。”蕭林口中言辭帶著歉意,胡娜聽著好笑,心道,這話未免也來得太晚了些,其實胡娜一直很奇怪,不難看出,蕭林是喜歡幻雪的,但是為何會在她被趕出王家之后立即與王月淳定下婚約呢,這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淺笑嫣然,似夢似幻。令人看不真實:“蕭公子言重了,事情都已過去那么久,我又怎會介懷,況且……”目光涼涼的瞟向一側(cè)的韓嶺,當(dāng)初王家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不是么。
“既然如此,不知……姑娘可否知曉淳兒如今在何處?”
終于提到了正題,端坐于窗邊的胡娜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不解的看著對面的蕭林,發(fā)問:“蕭公子何出此言?王姑娘的行蹤我們又怎會知曉,莫不是公子以為我們風(fēng)云閣是百曉通?”
知道也不告訴你——
蕭林面色有些難堪。被胡娜抵的瞬間啞口無言,還來不及出聲,胡娜的聲音繼而傳了過來。斂起笑容,隱隱帶著怒意:“說到王姑娘,小女子倒是有一事想要請教公子一番。”
“姑娘請講。”件胡娜面色不善,令他略微不安。
“王姑娘既是王家千金,又是公子的未婚妻。不知她設(shè)計重傷我風(fēng)云閣人員是否是公子授意?”
啊?!
蕭林不解的盯著胡娜,后者生得絕色,端得是個氣質(zhì)美人,卻因多年在江湖中摸爬滾打,眉頭一蹙,便有一種氣勢。令人生不起反駁之意。
“姑娘此言,蕭某不明其意,還請姑娘言明。”月淳究竟做了什么?竟然敢與風(fēng)云閣作對。就算是他蕭家,對這個龐然大物也會有所忌諱,這話若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他自然是不會相信的,一個弱女子。怎能傷到風(fēng)云閣的人。
可眼前說話這人,卻是風(fēng)云閣舉足輕重的人物。自是讓他心中忐忑。
“想必公子也是知道,我與幻雪交好,一直將她視作親妹妹對待,可是就在昨日,你的未婚妻,卻設(shè)下陷阱重傷幻雪,令其生命垂危,若不是我們及時將其救出,恐怕幻雪早就遭遇毒手。”目光猛然冰冷了下來,這種憤恨不是她偽裝,提起此事,盡管已經(jīng)抓到了王月淳,卻依然難以消除心頭之恨,沒有人可以傷害她胡娜在乎的人,誰都不可以。
話音未落,蕭林已經(jīng)猛的站立起來,驚呼出聲:“什么?怎么會……”
“這話也是我正想問公子的,或許公子還不知,幻雪乃是我風(fēng)云閣四大護法之一,你可知曉,傷了她,是什么下場?”徹骨的寒意襲遍全身,男子不由自主的握緊了雙拳,兩片薄唇微微顫抖,許久才說出完整的字句。
“幻雪怎么樣?”生命垂危,重傷,這些字眼猶如利劍一般割在他的心頭,鮮血淋漓,甚至比幻雪的風(fēng)云閣護法身份帶給他的震撼還要巨大。
怎么會這樣?
“我告訴蕭公子此事,是想讓你知道,我風(fēng)云閣絕不會任人欺凌,若是幻雪的手臂廢了,就算是你整個蕭家和王家去陪葬,也還不起。所以,我想在此多言一句,若是蕭公子不想葬送自己家族的命運,最好祈禱她平安歸來,否則,我必定會讓所有傷害她的人,永世除名。”說到做到!
這話說得沒有任何氣勢,可以說是顯得平淡,蕭林卻從中聽到了一股決然,那是站在權(quán)力巔峰的淡定自若,一句話便能決定無數(shù)人的生死。
一個接一個的消息令得他一時難以接受,身子一顫,狼狽的坐回了凳子上,單手掩唇,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胡娜冰冷的看了眼對方,拂袖而去。
風(fēng)云閣,是屹立在所有門派之上的存在,沒有人可以侵犯它的威嚴(yán),而她,也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
幻雪不止是她視為妹妹的親人,更是風(fēng)云閣的護法,無論從何種角度出發(fā),她都不會放過王家。這一次,就算你將所有的產(chǎn)業(yè)交出來,也都無濟于事。
此時的蕭林還未收到消息,遠在皓月國的江城,發(fā)生了一場滔天血案,皓月國最大的醫(yī)藥世家一夜之間血流成河,哀鳴沖天,濃烈的血腥味在半空中盤旋不散,沒有人知道是誰有這樣大的膽子,竟敢如此大下殺手,可更多的是人心惶惶,岌岌自危,唯恐這滅頂之災(zāi)落在自己的身上。
整個王家去陪葬,也賠不起。
幻雪,那是生你養(yǎng)你的地方,你會怨我么?
頭頂?shù)奶炜找凰{如洗,成片的白云猶如綢緞一般鋪在天際,明明清澈見底的眸子,卻流露出幾絲看透世事的滄桑。不過是雙十年華,雙手卻沾滿了血腥,早已經(jīng)染上了無數(shù)的人命。
該死的,不該死的,罪有應(yīng)得的,無辜的,老老少少,多少次午夜夢回,都會被那些虛幻的慘叫聲驚醒,一張張猙獰的面孔肆無忌憚的漂浮在她眼前。散不開,化不去。
誰也想不到,這樣一個清貴無華的女子。卻早已是滿身煞氣,糾纏不清,卻又直直不肯罷手。
記得龍華寺的大師曾勸誡她,遠離紛爭,放下殺戮。清心寡欲方可化解周身戾氣,延長壽命……
她能放下么?可以放下么?這些問題的答案已經(jīng)無法深究,低頭看著修長白皙的雙手,連她自己也想不到,在她真正站在權(quán)利巔峰,令人仰望的時候。居然會主動前往龍華寺,完成一場早該完成的修行。只是那時……
命運無常,誰又能料到今后的結(jié)局。
既然如此。何不恣意江湖,暢享風(fēng)云變幻的樂趣。
“你相信宿命么?”寂靜了片刻,微微側(cè)頭,原來他是在問一旁的韓嶺,后者雙眸深邃。直直看著她,卻發(fā)現(xiàn)是看不透了。
淡淡的搖頭:“我命由我不由天。”他不信。
胡娜安靜的倚著木柱。腳邊裙裾翻飛,寒風(fēng)獵獵,優(yōu)雅淡然的模樣傾落一地風(fēng)華,這樣的女子,為何要卷入這些血腥之中。
唇角微揚,笑道:“我信。”
篤定的回答,令得韓嶺一怔,他以為,她也是不信的。兩人還是第一次討論這個話題,很是陌生。
若是信命,那她所追逐的這一切,是為了什么?
兩人沒有在進入更深層的討論,有些東西,只能放在心中,經(jīng)歷歲月的洗刷,才能展現(xiàn)出最真實的面貌。
蕭林離開之后,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也沒再追問事情的真相,所有的一切好像已經(jīng)成為了不可觸碰的疼痛,又尋了整整兩日,依然不見王月淳的蹤影,不得已的,尋到了蕭憶。
“怎么會這樣?”對于蕭林說的話,蕭憶同樣充滿了震驚,一向的沉穩(wěn)盡數(shù)消散,臉色變得幾分難看。憶起那日王月淳來尋自己,問自己要了幾個門派的具體信息。
卻是為了殺風(fēng)云閣的護法么?
這事,超出了他的預(yù)估。整個人頓時變得委頓了起來。對于風(fēng)云閣,這天下,除了沐天宮,再無人敢與其作對,而他,竟是間接的與之成為了敵人么?
之前只是知道胡娜是聽風(fēng)樓的管事身份,卻沒想到,這樣一個弱女子,會是風(fēng)云閣中人。
如今又得到了幻雪被重傷的消息,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憑借她的手段,不會查不到是自己給了王月淳信息,為何一直沒有動靜。
“我不會幫你查她下落的。”直接拒絕,面對胡娜,他居然還曾想將之收為幾用,自從那日在天山之巔,她的身份徹底暴露,渾身透著那種睥睨天下的冷靜與氣勢,他才知自己是多么愚蠢,頓時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今出了這么大的事,自保都來不及,又怎會再去趟這個渾水。
他是個商人,不是慈善家,不利于己的事情絕不會做。
“蕭憶,她是你未來的嫂子……”蕭林氣急,站起身來,冷聲呵斥,得到的回答,卻是“不管”兩字。
蕭憶冷笑,嫂子?哼,若不是因為這點關(guān)系,他又怎會給她那些消息,自己也被那個蠢女人拖入了泥坑,巴不得她趕緊消失。
最涼不過人心,就連專門搜集情報的蕭憶也不愿幫他……
此時,江城蕭家傳來的緊急書信終于到達,展開信紙,簡短的幾行字,看過之后,蕭林一個踉蹌跌坐在椅子上,面無血色。